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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太君邀她入座;两人同时落座。
她举手之间,俱是优雅。朱太君心中暗暗点头;国公爷的眼光倒是不差。能在众女之中挑中郡主,颇有眼
力。
寻常世家的女子;都没有郡主这样的风范。何况郡主还是那样的出身;如若不说,她都看不出来。
水榭临湖;鼻息之间是荷花的阵阵幽香,还有荷叶的清香和水气。
桌上的点心甚是应景,荷花糕,形似荷花,入口即化。还有莲子酥,清香扑鼻。就连茶水中,都飘着干荷
花瓣。
“不知郡主的喜好,若是不合郡主的口味,臣妇命人再准备。”
朱太君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碧姜微笑地捏起一块点心,“朱太君用心了,我很是喜欢。”
“那就好。”
朱太君见她真的用了一块,放下心来,跟着也用了一块。
放眼望去,除了她们,再无别人。想来是朱太君早做安排,不许旁人靠近。碧姜可是知道,国公府里那十
一个庶子,还有他们的生母媳妇和儿女。
朱太君许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无奈地道:“这是正院,国公爷有令,命他们无事时不许来正院。要不然,
就是再有荷花美景,也无心观赏。”
碧姜点头,国公府那一堆人,确实糟心。
“臣妇一生无儿无女,若不是国公爷,只怕现在还不知道被排挤到了哪里。国公爷公务繁忙,常常不在府
中,臣妇就是想找个人说话,都没处找。时常想着,国公爷赶紧娶个夫人进门。就算他不在府里,臣妇和媳妇
娘俩也能有个伴。只是……国公爷似乎并没有要娶妻的意思……”
说完,朱太君看向碧姜。
碧姜心里想着,朱太君必是想知道上次托付的事情,问出了什么结果。
只怕终究是要让她失望,隐和现在的大长公主是同一个人,大长公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嫁进国公府。
“朱太君,上次你让我问公主的事情,我已探过公主的话。公主在边关受过重伤,身子已是太不如前。公
主的意思,怕是不会再嫁。”
“这样啊……”朱太君低眸,像是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释然一笑,“公主性情坚毅,令人佩服。既是如此,也是与我们国公府无
缘。”
“敬国公文武双全,气宇不凡。如此位高权重的青年男子,放眼京中,怕是再难找出另一个。如此男儿,
定当相配最好的女子。”
朱太君的笑意加深,“能得郡主这句话,臣妇就放心了。”
碧姜觉得她话里有话,细一深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索性不再言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不远处的路上,似是瞧着有位姑娘走近。
莫非朱太君还邀请了另外的姑娘?眼瞅着那姑娘进了水榭,碧姜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明眸皓齿,唇红肤白,还有一双剪水大眼。
这位姑娘长相甚是貌美,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上次寿宴时可没有见过。
朱太君也看到了那姑娘,脸上的笑意变淡。
“姑姑,六娘不知姑姑有客人,打扰了。”
碧姜明白过来,这位应该就是朱太君的娘家侄女。自古以来,表哥表妹,青梅竹马,成就了许多美满的姻
缘。
朱太郡不是隐的生母,若是想更加巩固与隐的母子关系,最好的法子就是把自己娘家的侄女变成儿媳。
如此想着,她看向朱六娘的眼神就带了审视。
朱六娘美则美矣,却有一股子小家子气。
这也难怪,朱家在上一代时,还算是不错的。传到朱太君哥哥的手上,就渐显颓势。到现在若不是有朱太
君,恐怕已很少有人能记得起朱家。
朱太君要是想提携娘家,把侄女嫁给隐是上乘之选。
碧姜在看朱六娘的同时,朱六娘也在心里想着,进水榭时看到的女子。
女子年纪看着不大,但那惊世的美貌,就连自诩貌美的自己都黯然失色。她一直有信心能俘获国公爷的
心,就是仗着比别人出色的长相。
但是现在,她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这位是玉山郡主。”朱太君淡淡地介绍着。
朱六娘行过礼,心里的感觉更糟。上次姑姑宴请京中夫人,她就猜到是替国公爷相看。这次她一听姑姑请
了一位姑娘上门,就隐约想到,怕是姑姑心里有了人选。
一想到此事,她是满心的怨恨。别人家的姑姑都千方百计地提携娘家人,替自己的侄女操心婚事。她这个
姑姑倒是好,平日里不搭理娘家人。连亲侄女,都不太亲近。
“小女朱氏六娘见过郡主。”
“免礼吧。”
“谢郡主。”
朱六娘行过礼,乖巧地立在朱太君的身后,看样子是要亲自服侍朱太君。
碧姜有些不悦,暗道朱太君让自己探公主的话,不会就是想彻底让隐死心,好安排自己的娘家侄女嫁进国
公府吧。
若真是这样,这朱太君与其它的妇人也没什么分别。
她还以为朱太君至少是向着隐的,若不然,隐在这国公府里也太可怜了些,连一个真心为他的人都没有。
朱六娘替朱太君斟满一杯茶,又给碧姜倒满。
“六娘,这些事情有下人做,你放着吧。”
“姑姑,下人做的,哪有六娘做得好。”朱六娘说着,重新乖巧地站到朱太君的身后。
朱太君笑道:“六娘,昨日听说你要做个什么糕,做得怎么样了?”
“姑姑,六娘寻姑姑就是因为这事。荷叶糕已经做成,正想让姑姑您品尝一下,一打听,才知姑姑您有客
人。六娘怕现丑,故而命留香在外面侯着。”
她拍了一下手掌,就见一个丫头托着一碟子糕点进来。
糕点碧绿剔透,散发着荷叶的清香。
朱六娘用银叉叉起一块,托到朱太君的嘴边,“姑姑,您尝尝?”
朱太君似是有些不习惯,到底没有拂自家侄女的面子,咬进嘴里。
“姑姑,怎么样?”
“不错,甜度适中,还有些嚼劲。”
朱六娘似是很欢喜,看身碧姜,“郡主,您尝尝,若有不合胃口的,小女再改方子。”
碧姜笑了下,也用了一块。确实与平日吃的点心不同,颇有嚼头,吃完后唇齿之间还有淡淡的荷叶清香。
这位朱六娘倒是有些巧心思。
“好了,六娘,你先去忙吧。我与郡主还有一些话要说。”
朱太君发了话,朱六娘只能笑着告退。
她一走,朱太君一脸歉意地对碧姜道:“让郡主见笑了,这是我娘家的侄女,行六。上头还有五个姐姐。
不瞒郡主说,从我那大侄女长成开始,臣妇的身边就没离过侄女。”
碧姜惊讶与她会说起娘家的事情,认真聆听。
朱太君叹了一口气,“臣妇与老国公的事情,想必郡主听说过吧?”
“听公主提起过。”
“都是孽缘,臣妇与老国公自小订亲。后来老国公要娶国公爷的生母,毁了婚约。臣妇本想着,不嫁他也
好,他那时候就混,正妻没进门,就弄出了八个庶子。谁知国公爷的生母自请下堂后,臣妇的娘家哥哥得了好
处,又把臣妇嫁进国公府来。因为此事,臣妇对娘家大哥大嫂心中颇为怨恨。是以,并不愿意把自己的侄女弄
进府。”
老国公和朱太君的事情,碧姜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朱太君嫁进国公府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娘家大哥。
朱太君苦笑一声,“自打臣妇的娘家大侄女过了十六岁,就住到了国公府。那时候,他们看上的是大老
爷。后来又是二侄女,一直到现在,变成了六侄女。”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朱太君并不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给隐,刚才自己想岔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可不是嘛,别人都以为臣妇这个后母居心不良,其实臣妇是真盼着国公爷好。臣妇无儿无女的,说白
了,以后还得靠着国公爷。臣妇是万不会寒国公爷的心,让他与自己离心。”
朱太君说得坦诚,碧姜心里越发觉得有些不对。
一般的世家夫人,是不会对外人提起家族私事的。而朱太君在她的面前,似乎是毫无芥蒂,什么都说。
她皱着眉,喝了一口茶水。
朱太君观察着她的神色,暗想自己今天已把话都说开了,其它就是国公爷的事情。
正想着,就见湖的那边,离开不久的朱六娘在与什么人说着话。
碧姜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据九的身影。
据九像是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有换。远远望去,他似乎也朝她这边看过来。而那朱六娘一手扶着头,
像是要晕倒的样子。
晃了几下,见据九退后一步,没有相扶的意思。朱六娘羞赧地道:“表哥,六娘失礼了。实则是今日起得
早,有些劳累所致。”
“表哥,姑姑那里有客人,您还是等会过去吧。”
朱六娘说着,再弯腰行了一下礼,身姿优美地朝另一边走去。
碧姜的心全部飘到了湖的那一边,她想着虽然朱太君没有那样的心思。但朱六娘与朱家人明显是怀着那样
的目的,所以才会一直住在国公府。
朱太君顺着她的视线,惊喜地道:“国公爷下朝了。”
第44章
据九进入水榭时;碧姜装作不太相熟的样子与他见礼。
做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按规矩是不能见外男的。碧姜微侧着身子,不与他正面对着着。正想着是否要告
辞;就见朱太君起身朝外面走去。
“国公爷今日下朝晚,必是还没有用朝食。”
他没有用朝食,也不要朱太君亲自去准备啊?碧姜心里想着;略有些不自在。她终于明白朱太君的意思
了。
敢情朱太君不怕家丑,与她托底相告;是想撮合她和隐。
而现在让他们独处;分明是让他们相看。
他和隐;怎么可能?
她心里失笑,再看向他时,笑意停顿。论五官长相,她自为从来没有见过与他相提并论之人,论武功学识;
他是她的属下;她清楚他的本事。论身份地位;他现在贵为国公。
放眼京中,实在是能再找出一个这样的男子。
怪不得;那日朱太君设宴,但凡是家中有嫡女的都带了出来。如此上佳的乘龙快婿;人人恨不得先下手为
强。
若不是他与自己那扑风捉影的关系;只怕早已成亲生子。
一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就好像自己一直暗藏的宝贝现于人前;被众人觊觎一般。
她想再次把他藏起来,不让其他人见到。
“今日怎么朝中可是有什么事情?”既然下朝晚,必是朝中有事耽搁。
据九点点头,坐在原来朱太君坐的位置,与她面对坐着。
轻风吹起,粉纱飘飞。从湖的那边望向水榭,忽现的间隙中,男子俊逸出尘,女子绝美娇小。就算看不清
两人的表情,都能感觉到他举止间的那种情意,毫不掩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湖那边的树丛后面的朱六娘远远地望向他们这边,一脸的不甘心。
而水榭中的男女,一无所觉。
碧姜看着他自然地替两人斟着茶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今日早朝后,陛下说太后想见我。我去了太后的万福宫。”
“太后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