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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惠帝有些惊奇的偏头,揶揄道:“方如海,你何时有了对食,朕怎么不晓得?是重华宫的吗?”
方如海把腰压的更低了,干笑着回:“回万岁爷,就前段时间的事儿。您日理万机,国事繁忙的,奴才哪敢拿这点儿小事儿烦您呢。”
“人。。。。是奴才在宫外找的。”
端惠帝扬眉,“宫外,不会是强抢民女吧。”
方如海双膝一跪,冷汗沾满了额头,“万岁爷,强抢民女可是大罪,奴才哪儿敢哪!奴才的对食是心甘情愿跟着奴才的,不曾有半点儿胁迫,还请万岁爷明察。”
端惠帝颔首,“那便让你的对食来吧,也正好让朕见见是怎样一个女子,对你死心塌地,一见倾心哪。”
“奴才遵旨。。。。。”
楼清莞在后头也听到了前殿的动静,因而方如海出现时,她一点也不意外。
孟水笙扶着她跟在方如海身后,方如海在前边小声的交代着事儿,大意是让她别太紧张,端惠帝对女子向来宽和,不会太为难她。
楼清莞轻声应着,可手心里的冷汗却轻易的出卖了她的不安,她在皇宫这些时日,除了刚进宫那日忐忑了些,之后都平淡的很。多半是因为住在了方如海的小院儿,平常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儿,也就是他了。
可现在临走前,突然被皇帝和贵妃指名道姓的要见,她还能淡定从容就见鬼了。
“莞莞,别怕,我陪着你呢。”
孟水笙小声鼓励着她,握着她的手。
嗯。。。。有公公和阿笙在,没什么好怕的。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到了殿前,按照方如海原先交代的那样,跪下问安。
上方迟迟没有回音,她有点心慌意乱,努力回想着方才自己是否哪儿出了纰漏。
“你就是方如海的对食?抬起头让朕瞧瞧。”这把声音清润如泉。
楼清莞直愣愣抬头,她无比庆幸自己眼瞎,看不到周围人的神色。
“真是个。。。。美人儿。”
——鸦默雀静
端惠帝愕然,笑了笑:“这丫头的确有几分姿色,却不及皇后你的万分之一啊。”
柳皇后冷淡的瞥他一眼,并不接话。
端惠帝吃瘪,悻悻的扭回头,气氛很是尴尬。
恰好万娇容及时打圆场,“姐姐若是喜欢这丫头,一会儿试验后若是得以康复,便直接调到姐姐宫里伺候吧。”
方如海喉咙发紧,焦躁不安。
柳皇后眉目舒展,显然对万娇容的提议很是满意。然而她话头一转,目光直接落到孟水笙身上。
“那个舞姬也长得不错,一块儿送到本宫的翊坤宫伺候吧。”
孟水笙闻言清丽的面孔瞬间扭曲了一下。
第32章 绿帽
“愣着作甚么, 还不赶紧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典?”
万娇容催促,楼清莞和孟水笙只好双双磕头谢恩。
扎尔巴特问道:“不知那位试药的姑娘因何失明?”
楼清莞回:“不慎误食了些毒物,但究竟是何毒, 尚不知。”
端惠帝也好奇的问了句, “你这雕棠不是能解百毒吗?怎的还挑毒解?”
扎尔巴特作揖, 恭敬道:“回皇帝陛下, 雕棠虽能解百毒,却没有起死回生之效, 若这位姑娘是双眼被剜,骨肉分离,那便是雕棠也无力乏天。”
原是这样,想想也是,这花儿要真有起死回生之效, 那道观的道士还修什么道,宫里还设什么太医院, 直接人手一朵雕棠就能长命百岁了。
接下的事情顺利的进行,雕棠花儿酷似芍药,花瓣层叠,粉白相间, 光泽却艳丽无比。按照扎尔巴特的说法, 一片雕棠花瓣便可抵一颗解毒丹。
所以只需取下一朵花瓣放入捣药罐,加几滴无根之水,和着捣出的汁服下,半个时辰内便可见效。而捣烂的花瓣又可用于外敷, 是祛疤美颜的极品。
楼清莞原先的伤疤用了雪域膏后, 早就淡掉了。她倒是有意让孟水笙试试,可大殿上乌泱泱一群人盯着, 想想还是算了罢。
雕棠的花瓣汁不像想象中的清甜,反倒苦涩难咽,舌根都苦麻了。楼清莞忍不住皱着眉头,勉力压着恶心想吐的欲…望。
端惠帝见状命人端了杯蜂蜜水过去,扎尔巴特却跳出来阻拦。说是在服用雕棠花瓣汁后的半个时辰内,必须滴水不进,否则功效会大打折扣。
如此一来,楼清莞再苦再难受都得自个儿捱着。
端惠帝一向怜香惜玉,眼波一转,看见垂首立在万娇容身后的方如海,满头大汗,宫帽两旁的红色穗子都粘在了脸上。
他心思微动,“方如海,把你的汗擦擦。”
方如海浑身一抖,吓得连帕巾都顾不上拿,直接抬袖乱抹。
“万岁爷。。。。”
他战战兢兢的抬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嘴唇红艳艳,滑稽到活像个唱大戏的。
方如海从未殿前失仪过,只要在宫里他总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在他身上压根儿闻不到太监惯有的尿骚味。
端惠帝不禁打趣道:“朕竟不知道朕的慎刑司掌印太监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看来这女子本事当真不小啊。”
方如海赧然干笑几声。
楼清莞仿佛经历着冰火两重天,身体被粗暴的一分为二,一半被灼热焚烧,一半被冰冷包裹。
黯淡无光的眼眸被烧的波光潋滟,发髻濡湿一片,滴落的汗水仿佛也带着芍药的清香,偌大的大殿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直接挨着她的孟水笙受到的冲击最大,孟水笙觉得楼清莞此刻就是个成了精的芍药。
芬芳扑鼻,整个人还粉嫩嫩的,在她怀里软成一滩水。
她揽住她的肩膀,咕噜的咽口水,费劲定住心神。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整个大殿的看官围了一圈,悠哉在品口茶,吃口点心,只等着最后的结果一出,是讨伐还是夸赞均在此一举。
眼看着楼清莞底下的水渍越聚越多,衣裳湿透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孟水笙真怕她脱水而死。偏偏那个吐蕃使臣咬死了不让喝水。
她拼命向方如海使眼色,可那死太监装死不动。
她没辙了,只能祈祷时间快些再快些。
——香燃尽。
“皇上,半时辰到了,是不是应该先给楼姑娘喂口水。。。。。”方如海掂着胆子问。
端惠帝眉头轻拧,这殿中的异香。。。。。
他环视了圈底下妃子的神色,媚色勾人,唯有柳皇后老僧入定,冷淡如常。
“扎尔巴特,今日原是公主生辰宴,如今为了这劳什子雕棠平白耽误了半个时辰,倘若一会儿那位姑娘无甚结果,朕便要拿你问罪。”
扎尔巴特面色无波,从容应下。
高大魁梧的扎尔巴特一步一步的朝楼清莞走去,醉人的花香牵引着他的神经,眼球像是生出了钩子,不由自主的将她柔软如潮水的身体映在眼中。
不愧是我大吐蕃的圣洁之花。。。。。
他弯下腰,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孟水笙大惊,呵斥道:“你干什么!”
扎尔巴特眼风不动,声线低沉沙哑。“这位姑娘身子过于羸弱,而雕棠药性猛烈,须得用内力引导,否则容易脱水而亡。”
孟水笙怒道:“那你为何先前不说!现在人成这样了你才巴巴的跑来,是不是图谋不轨?”
扎尔巴特腮帮子鼓动,像是动气了。孟水笙的视线不禁往他那肌肉虬结的手臂流连,心想他这一拳以下她就嗝屁了吧。
“孟水笙,下去。”
是方如海。
他道:“人命关天,别胡闹。”
孟水笙知道他说的对,可心里就是不放心。纠结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撒了手。
扎尔巴特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楼清莞,低头向端惠帝道:“皇帝陛下,臣要用内力为这位姑娘调和药性,还请皇帝陛下允许臣到后殿。”
还未等端惠帝有所反应,就有官员跳出来,指责他野蛮狂妄,不知礼数,妄想乘人之危轻薄楼清莞。
端惠帝摆摆手,示意安静。
问向另一人:“方如海,你的意思如何?”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让他人染指自己的女人,况且小肚鸡肠、惯爱斤斤计较的方如海,要换了平时他能让人把扎尔巴特的手都砍下来,丢到大街上喂狗。
再里里外外的把楼清莞洗一遍。
可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扎尔巴特那炽热贪婪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意图!
让他方如海被当众戴绿帽作乌龟么?
那倒不如。。。。
“方公公,奴婢可以和吐蕃使臣一起去后殿陪楼姑娘。”
方如海心里的暴虐突然打断。
怔了一瞬,然后正要顺着话头应下,扎尔巴特却强硬道:“皇帝陛下,万万不可以,雕棠药性烈,即便是臣用内力引导,也难保不会有突发情况,有人在一旁终归是不妥当的。”
好了,这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傻子都晓得他的意图。
气氛一时有些僵。
方如海阴沉的脸,鹰隼似的狭眸乌云翻滚。
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搅屎棍。万娇容又一次蹦了出来。
“皇上,若这雕棠真有奇效,这不正好可以六皇子治丑病,也了了皇上您的一桩心事儿。”
经万娇容这么一提醒,端惠帝一下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奇丑无比的六皇子,这下他可懒得顾忌方如海了,直接欢天喜地的允了。
方如海暗自垂下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如海。”
万娇容手中酒盏轻晃,漫不经心道:“本宫把本宫的贴身宫女阿巧赐给你做对食,不必谢恩了。”
正伺候着的阿巧一听脸都绿了,两眼包泪,敢怒不敢言。
方如海捏着拂尘手柄的指骨发白,面上却恭敬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奴才,谢贵妃娘娘恩典。”
…
楼清莞昏昏沉沉间好像坐在了马上,一颠一颠,顶得胃难受的要吐。她扭动着身子,试图扒拉开顶在身上的玩意儿。
忽然间,脸上抹上了又清凉又软滑的东西,原本烧的她意识昏聩的热度骤然消退。
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黑暗被一束光撕裂,一双大如铜铃的黑瞳出现在上方。
她猝不及防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前爬。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包住了她的脚踝,往后一拖,她便不受控制的跌倒。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放手!”
“公公!”
“公公,公公你在哪儿!”
她身上使不出一点儿力,犹如软脚虾任人捏圆搓扁,为所欲为。眼前的男人狞笑,轻浮又放荡。
“别动啊小美人儿。”
他一开口楼清莞便晓得他是那个吐蕃使臣了。
她瑟瑟的缩成一团,企图用自己的双臂形成保护圈。尽管处于劣势,却不愿让自己真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
于是冷声道:“你身为吐蕃使臣,一言一行都应该顾忌着吐蕃的荣誉,看在你为我治眼睛的份儿上,方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处,终是于理不合,所以现在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扎尔巴特浓眉一扬,嗤笑道:“皇帝陛下已经把你赐给我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
楼清莞心里一悸,脑中闪过各种念头,她强压住泪意。
继而冷厉质问:“小小吐蕃如此不知好歹,你可知我夫君是谁?他乃朝中四品官员,在御前伺候了八年,如今掌管慎刑司,是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你竟然意欲对四品官员夫人图谋不轨,是不将我大宛放在眼里了么!”
“我大宛的金戈铁马可不是你们这种蛮夷小国的残兵弱将可以比拟的!”
“识相的立马放我走!”
扎尔巴特一闪而过的犹豫立刻被她捕捉到,她趁热打铁,不断恐吓着他。
扎尔巴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往前猛地一扑,将避之不及的楼清莞拥入怀里,而后大力揉了几把。
“管你是谁的夫人,今日你这小美人我是非要不可了。”
他摩拳擦掌好不得意。
怀里的人一反常态的安静柔顺,任他抚摸,占尽便宜。
扎尔巴特以为她是吓傻了,忙翻过来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