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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传回后宫,重华宫炸锅了,万娇容杏眼烧的火红。“去把方如海那个狗奴才给本宫叫来!”
方如海前脚刚迈入殿内,一只滚烫的茶盏便朝他的面门飞来,他不偏不倚接下。热茶浇了个满脸,太医不久前才替他处理好的伤口又崩裂了。
额头纱布沁丝丝出血珠。
上好的脂粉被茶水糊成一团,看着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没人笑得出来。
“娘娘,奴才来给您请罪,您要打要骂都冲奴才来,切勿为了奴才动了胎气呀。”他哭丧着脸,头磕的邦邦响。
万娇容不解气的把厚重如石的佛经往他身上一砸,“内务府本该是本宫的囊中之物,就因为你自作聪明把它拱手让人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方如海当机立断的抽自己耳朵,啪啪啪的皮肉拍打声又快又急,不大会儿,一张脸骨瘦嶙峋的脸硬是肿了一大圈儿。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贵妃娘娘惩罚!”
万娇容冷哼,半斜在湘妃椅里休息,贴身婢女捧着补气安胎汤伺候着,等她慢悠悠喝完了汤才摆摆手。
方如海停下了,诚惶诚恐的趴在地上。
“怎么说也是个掌印,若让旁人看了你这幅样子,也要说本宫苛待自己的狗。”万娇容道,“方如海,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会不顾本宫的意思和李闻和撕破脸,不就是他绑了你的姘头。”
她微微眯眼,“你这个狗奴才,莫不是真把自个儿当成男人了吧,二皇子不过就是赏你个女人玩玩儿,你还真以为太监可以娶妻生子啊?别再因为你那些破事耽误本宫的事儿,再有下次,你就和你那姘头一块儿去死吧!”
方如海胸口微震。
他抬眼谄媚道:“贵妃娘娘误会奴才了,奴才打从进宫便从未想过娶妻生子,就想一心一意的伺候您和万岁爷。其实奴才那样做是另有打算,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娘娘你尽早母仪天下呀。”
万娇容轻蔑:“你能有什么好点子。”
方如海膝行几步,谄笑:“奴才最近得了一法儿子,保证不会有人怀疑到娘娘身上,就算怀疑也绝对拿不出任何证据,一旦事成,皇后被废便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儿了。”
万娇容起了点心思,柳眉一抬,“说。”
…
方如海来前便知晓吃不了好果子,于是乘轿而来,这下果真派上了用场。他这幅挂了彩的尊荣哪敢让旁人看了去。
他坐在大轿内一边冰敷,一边思考着接下来打算。内务府他是一定要分一杯羹的,那个御马监的汪景睿他见过几次,不得不说,此人若不是身着宦服,任谁都看不出他是个宦官。
这人的长相委实俊美,宽肩窄腰,气质清雅如兰,哪儿像是个太监,分明是个贵公子。
不过再俊美又如何,还不是个没了根儿的,他有没有命活到最后都是问题。
他思忖着,今日圣旨便会下了,最迟明早汪景睿也会到职。他必须得先给他个下马威,好让他知道他蹚了怎么样一团浑水。
打定主意后,他揉揉眉心,准备小憩会儿。
然而大轿忽然一震,停下了,福安通禀:“公公,有人拦轿。”
方如海赶着去太医院重新包扎,哪个没长眼的敢拦他的轿,他愠怒:“小官拖走,大官就说咱家身子不适,不能迎驾。”
“是,公公。”
“哎你不能进!”
外头一阵骚动,方如海眼皮突突跳着,正打算出去看看,轿帘猝不及防的被人掀开,他一惊,衣襟便被人揪着拎了出去。
“你,孟水笙!”
孟水笙冷着脸,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丢到水坑里。
泥泞的雨水溅入方如海的嘴里,他嫌恶的连呸了几口,本就惨兮兮的面皮又沾上灰蒙蒙的水滴。顺着他略高的眉骨蜿蜒而下,一双甲判苄芰一稹
“孟水笙!”他几乎气发疯。
三步并两步的冲到她跟前,挥手:“福安,给咱家拿下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孟水笙娇小纤细,个头只到他的肩膀,气势却很是凌厉,横眉竖眼,刚才甩方如海的动作潇洒如风,实在无法把她同一般女子并论。
何况慎刑司小半儿太监都吃过她的亏。
福安瑟瑟的护着裤腰带。
“死太监,你有本事别假借他人之手,来动我试试?”
眼见手底下的人一个个的被个丫头片子唬住了,方如海气的脑仁直疼,“你可是忘了上回的教训,若没有楼清莞替你求情,你还能有现在?咱家警告你,你现在若不赶紧滚,咱家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孟水笙抹了把脸,又挑衅推了把一把。“你想怎么的,找人来是吗?那你信不信,在救兵来之前你已经死在我的手里了?”
语罢,她翻手便是一把打磨锋利的发簪。
方如海眉头一跳,瞬间想起了那日楼清莞是怎么用两支发簪杀掉李闻和的画面。
她满手鲜血,神情温柔平和的像是在同人叙旧。
令人不寒而栗。
他避之不及的倒退几步,戒备道:“你想做什么?咱家这还有事儿,没那么多功夫陪你唠。”
孟水笙目光鄙夷,不容分说的揪住他的衣领往前拖。
“你想做什么!咱家可是朝廷四品官员,你若杀了咱家,你也别想活着出去!放手!”
“福安,快,快叫锦衣卫!”
“不,直接请王大人来!”
孟水笙脚步一顿,反手就是一个拳头,打的方如海眼冒金星,哀叫连连,站都站不稳。
“朝廷四品官员是吧,很牛掰是吧?别说你是四品官员了,你他妈就是天王老子老娘也照打不误!”
方如海宛若惊弓之鸟,死死抱着头。
孟水笙一看他这窝囊样儿就气笑了,可说出的话句句珠玑,刻薄无比。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那日没有莞莞替你把那太监杀了,你还能活到今天?还能论功行赏?你做梦吧!”她踹他一脚,“她回来之后你也不来看看她,就让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干什么,守寡吗!”
“她是因为谁才被绑的,还是因为你这个仇家满天飞的死太监啊,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脾气阴晴不定,说话阴阳怪气!”她骂道,“一肚子的坏水,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那么会算,你怎么算不到她会被人毒瞎毒哑啊!”
方如海面色陡然一变,护着脑袋的手松了。
他猛地起身,尖声:“你说什么?她怎么了?”
孟水笙被他突然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回神后又怒气冲冲:“她还能怎么,不过是又瞎又哑,还没人照顾!”
方如海浑身犹坠冰窖,双腿虚软,半晌说不上话。
他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难怪,难怪那日她从未看他一眼,他还以为她是不屑、厌恶他。
原来竟是。。。。。
孟水笙的冷笑灌入耳朵,“怎么不会,方公公是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吗?”
方如海像被戳中了心事,难堪又愧疚,脸上是少有的失落。
“你若还有点儿良知,还是个人,就给她请个太医看看,别让她那么难受!”
“我话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四品大员方公公。”
孟水笙何时走的他不知道,他只是扶着宫墙,微微躬身,艰涩的喘着气。
“公公。”
方如海垂下眼皮,“回小院儿吧。”
福安似是松了口气,又小心问道:“公公,要不先回慎刑司换身衣裳吧?”
“嗯。”
第27章 心意
如果说前世的楼清莞是硬骨凌霄, 凡事以利字当先,那么重生后的她便是随遇而安的木槿。除了不能目视,不能挑选食材, 走路有时会磕绊, 如厕需要人看扶, 身体上并无其他异样了。
慢慢适应就好了吧, 生活琐事她可以学着自己做。
她坐在院子树下的圆凳上,雨停了好一阵, 空气中满是泥土混青草的淡香。面前是把捆好的长豆角,她摸索着解开摊好,然后像往常那样一根根择好,轻轻放入旁边圆盘里。
很多事情已经不能亲力亲为,那么至少也强迫自己做好一件事。
她手指细腻如脂, 尾指不经意翘起,弧度优美如青嫩的兰花, 轻轻搔挠着人的心田。
她动作行云流水,再普通不过的择菜竟然让她作出几分繁花飞舞的味道。这哪像是双目失明之人呢。
她挽起长袖,一手端着择好的长豆角,一手柱着竹竿探路, 摸索着去厨房。
这座小院开朝便有, 和历史悠久的皇宫同岁,却没能像宫殿一样得到维护和修缮。它孤零零的独占一隅,长年累月,石板地面便爬上了厚重的青苔, 缝隙间也窜出了野心勃勃的野草, 就连寸草不生的青石阶也铺上了碎石瓦砾。
这般荒凉的废弃之地,于奴才来说却是足以光宗耀祖的浩荡恩宠。
细瘦的竹竿哒哒哒巡视, 却没能做到万无一失。楼清莞毫无防备的踩在石子上滑了一跤,盘子应声落地,人也快速后坠。
她默叹:果真是万事开头难啊。
“唔——”
后脑磕在个不软不硬的东西上,上方是熟悉的闷哼。
“公公?”
她有些意外的仰头。
方如海扶好她,揉揉受创的胸口。不咸不淡的应了声,然后弯腰捡好散落的豆角。
楼清莞闻着他飘忽不定的沉香,也蹲下身帮忙。只是她纯靠感觉摸索,总能和方如海的手指相触。
他初时瑟缩了下,后来一回生二回熟,也就没那么避讳了。
方如海无所适从的抱着盘豆角,纠结了会儿,轻声道:“咱家让小全子给你送饭来,现在先扶你回屋里坐会儿。”
楼清莞摇摇头,温声道:“清莞多谢公公的好意,不过这菜都择好了,不做便浪费了。”
她展开细嫩的掌心,“公公,请您把菜给妾身吧。”
即便是眼盲,可双眼仍是黑亮,少了看人的真挚坦诚,多了份平淡疏和。
方如海心里五味杂陈。紧了紧五指,“左右咱家也无事。便好人做到底,帮你把东西拿着吧。”
楼清莞笑着道谢,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厨房。门口放着一大缸水,水面飘着木勺,旁边是只用来洗菜的木盆。
她蹲下身,露出一大截藕色小臂,舀过一勺清水倒入木盆,就着冰若刺骨的水洗起菜来。
她神情专注,旁若无人,方如海想不通明明是南苑阁养尊处优的摇钱树,怎么能和那些乡野村妇似的洗手作羹汤。
看看那双手都红成什么样了。。。。
旁边站着个大活人却不知道利用,只要她开口他怎么也会帮着做的。
他挑刺道:“你看你洗了半天屁点用没有,还是脏了吧唧,啊那菜里还有虫!”
“虫?”楼清莞拢了拢碎发,“公公,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虫再怎么着也是肉,哎这样一来倒是省去了清莞切肉的工序。”
她眼弯了弯。
方如海面皮抖了抖,他不敢置信问:“你吃虫子?”
他脸一下拉长了,“咱家是没什么本事,可也不至于穷困潦潦倒到让你吃虫子的地步。你若是意欲讽刺咱家,就尽管当面说,何必拐弯抹角。”
楼清莞闭着眼也能想象得出他的表情,她无奈伸出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衣摆。讨好道:“清莞从未如此想过,公公别多想。”
方如海也没真动气,哼哼两句便没了。
他听到她轻轻问:“那么公公,您能帮清莞洗洗菜吗?”
他满意的勾起唇角,语气却是不情不愿。
“咱家勉为其难帮你一回,下不为例。”
炒菜比洗菜难多了,楼清莞执意自己做,不肯让方如海派人送来现成的饭菜。方如海明白她是何种想法,可到底是不赞同的。
她却勾住他一根小指,软着嗓子道:“公公,这不是有您吗?您可以当妾身的眼睛吧。”
方如海立时被堵得没话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突然怀疑她是真盲假盲,怎么能次次叫他有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