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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散去后,太子夫妇和齐王妃夫妇都去了皇后坤宁宫守着,陪皇后一起守岁。如今太子和皇后母子二人和好,皇上总觉得他们母子关系越好,他就越对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记忆深刻。
所以,太子去坤宁宫,他倒是不太想去。他也颇有自知之明,怕他去了皇后那儿,会影响他们母子兄弟妯娌叙话。
不想去皇后的坤宁宫,也不能去淑妃的长春宫,毕竟虽然郭昭训一事没波及到淑妃,但郭昭训毕竟是淑妃的亲侄女,若他不冷着淑妃一段时日,怕太子心中会有怨怼。
宫里妃嫔不多,想来想去,忽而见魏王家的两个孩子十分可爱,想着一会儿怕是魏王一家会去贵妃的咸福宫守岁,他便立即有了决定。
“贵妃且先回去准备准备,朕今儿歇在咸福宫。”皇上笑望着贵妃说。
相比于皇后和淑妃来,李贵妃不得宠。她虽然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但皇上似乎并不喜欢她,若不是当年她诞下了皇长子,怕位份也不能这么高。
这些年,皇上不是去皇后那儿,就是去淑妃那儿。去她咸福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当听到皇上说今儿要去她那里守岁的时候,贵妃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生怕皇上会立马反嘴就后悔一样,贵妃立马应下:“是,臣妾这就回去准备。”
太子妃和齐王妃同时扭头朝皇后看去,却见皇后神色如常,并不在意。二人平静收回目光来,心中倒也都猜得到了。
宫宴散去后,因要去坤宁宫守岁,唐细索性没与太子同行,倒是朝齐王妃走去,要求与她共乘一个肩舆。
对于唐细这个皇嫂的无理要求,齐王立马投去能杀人的眼刀子,意图拿眼神将人吓退。岂料,人家压根都没看他一眼。
齐王妃欣然接受,笑着同唐细说:“正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有许多话想与皇嫂说。”
女人间的悄悄话是说不完的,齐王不懂。眼见着自己妻子跟着别的女人走了,他拦不住,只好把满腔怒火对向太子。
“皇兄怎么不拦着皇嫂?你也太宠着皇嫂了,由着她抢本王的婉沁。”一脸的幽怨,说罢,一甩袖袍,摆出十分不满的样子来。
他生气?太子心中还不舒爽呢。齐王想与齐王妃同乘,他难道就不想与太子妃同乘吗?只是既然她们二人有话说,不过是分开须臾时间,又何必把不满挂在脸上。
太子蹙眉道:“三弟既然舍不得弟妹,那方才为何不拦着弟妹?自己不作为,倒是挑起了孤的不是。”当然太子也明白,凭着齐王对齐王妃的喜欢,他断然是会时刻捧着王妃,不会阻拦她的任何决定和选择,就怕王妃生气。
他怕王妃生气,自己倒是生了一肚子气。偏又心中不平,这才跑来怪他这个皇兄的。
近来皇后和太子母子关系大有缓和,齐王自然也不会再针对这个皇兄。虽然从小和他做惯了死对头,一时也做不到与他相亲相爱兄弟情深,但,至少如今对太子,还是敬重的。
太子说了他几句,他倒也不回嘴了,只一个人呆在一旁生闷气。
太子望了他一眼,说:“去母后宫里。”
二人正欲离开,转身却看到赵王朝二人走来。淑妃称病,向皇后告了假,今儿没来除夕宫宴,所以,只赵王一个人在。
赵王笑着道:“如今见二皇兄三皇兄兄弟情深,臣弟还真是羡慕。方才见二皇兄训三皇兄的样子,臣弟倒想起了小时候来。臣弟调皮顽劣,从小就不安分,亏得时常得二皇兄教诲,这才没能长歪。可如今二皇兄再见臣弟,却是只有客气疏远了。”
太子负手立在二人中间,端的是君子端方。尤其是与一副武人长相的赵王比,更显得太子清贵矜华,犹若清风雅月。
他面容清冷,闻声抬眸扫向赵王道:“四弟能成如今这般大才,乃是淑妃娘娘的功劳,孤不敢居功。”倒不想于此和赵王打口舌之争,只打发他说,“宫宴散了,四弟且去长春宫给淑妃请安吧。”
赵王却偏要多说几句的样子,闻声点头:“二皇兄教训得是,臣弟是得去探望母妃。母妃病了,连这样的家宴都告了假。母妃就臣弟一个儿子,臣弟若再不在母妃身边陪着,母妃当真可怜。”
齐王觉得赵王说话阴阳怪气寓意颇深,当即就想怼他。不过,却太子拦住了。
赵王大剌剌离去,赵王妃匆匆朝太子齐王福身行礼,而后也紧紧跟了上去。望着赵王妃的身影,太子倒将眉心越发蹙得紧起来。
若说母后做错了什么事,一时赌气把鲁家之女婚配赵王,乃是她做的最大的一桩错事。
这个赵王妃,瞧着憨厚老实,怕不是淑妃母子的对手。
过了子时,太子夫妇起身道别,皇后没留他们,只叮嘱他们二人回去早早歇着。东宫离坤宁宫不远,皇后不必留太子太子妃,但齐王府在宫外,皇后就把齐王夫妇留了下来。
齐王以为一起守完岁后他就可以与王妃独处了,却没想到,好不易熬到了子夜,王妃却又被母后抢走了。
打从齐王齐王妃成亲后,王妃再没和皇后这个姑母一起睡过。皇后喜欢她,既然今儿留宿在了坤宁宫,自然就让她和自己睡。
而齐王,则被打发去了偏殿呆着。
太子夫妇回去后,宫人们伺候洗漱宽衣。待得宽了衣洗漱完后,太子倒没有立即歇下的意思,只招手让太子妃坐到他身边去。
然后问:“太子妃近来倒是有些不一样,若有心事,倒可与孤说一说。”
第069章
唐细近来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不一样的; 就是对太子比从前更恭敬了些。从前只要太子回后院来,有事没事总喜欢黏在他身边; 也很有心情与他说说笑笑斗斗嘴。可现在; 她收敛了许多。
可能也是怕改变得太多他会发现什么吧; 所以,收敛得倒也懂得拿捏分寸。可太子心细,即便是这样,太子还是察觉出了蛛丝马迹。
比如说今天晚上宫宴结束后,很明白的,她就是不想与自己同乘去坤宁宫。与齐王妃有话说,到了坤宁宫后; 那么长时间,什么时候说不行?平时几乎日日都要见面的人,又有什么秘密是非得挤在今儿说的?
唐细自以为改变得还算隐蔽; 面对太子突如其来的发问; 她一时倒是难住了。
但她没承认,只答非所问说:“臣妾还是担心母后; 总觉得; 淑妃不好对付。”她故意把话题扯开,但却不是说谎的,她心中的确也是担心这个的,“母后性子要强,光明磊落,淑妃心机深沉; 能忍,且淑妃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未必比母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低,日后,怕母后这般耿直的性子会斗不过淑妃。”
倒不是说皇后愚笨,不如淑妃聪明。只是,行事磊落之人向来不屑背地里耍阴招,皇后素来清高,她不是没有手腕,很多时候,她只是不屑去使那些手腕。但淑妃不一样,淑妃心中没底线,只要于她有益,她怕是会耍尽心机。
唐细是真情实感的替自己婆婆担心,可太子却并没有跟着她的节奏走。
“母后的事,你也不必过于烦扰。淑妃再厉害,再得宠,她不过也只是一个二品妃而已,父皇再喜欢她,也得顾及尊卑,无碍。”宽慰几句,又说,“你也不必打岔,孤方才在说你的事,你不必拐到母后身上去。”
唐细只装糊涂:“臣妾怎么了?臣妾很好啊。殿下怪得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太子垂目望着她,似是静思了片刻,才说:“既然太子妃说没事,那孤就不问了。”或许是他看错了,太子妃只是近来累了,并没什么心事。或者,她的确有心事,但不想告诉他。
不管是哪一个,想来眼下都不是最好的夫妻交心的时机。先放一放,日后再说不迟。
所以,太子拍了拍她手,说:“时间不早了,歇下吧。”
次日是新年,不必早起请安,唐细陪着皇后忙了月余,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一个自然醒的整觉了。睡饱了觉,精神都是好的,唐细裹着被子起身,见秋意领着宫婢们鱼贯而入,唐细问:“殿下呢?”
秋意一边服侍一边说:“殿下早起去练剑了,说等娘娘醒了后和娘娘一起用早饭。”
唐细虽说起得比平时迟了些,但其实也不算多晚,还不到巳时。
她不必这么急着去坤宁宫请安,昨儿皇后交代了,命她多睡会儿迟些去,只要能赶上一起吃午饭就行。但是,她也不能放任自己真就睡到午时。
她不必急着去坤宁宫,东宫内,还有姬妾和宫婢奴才们等着给她和太子请安呢。所以,梳洗完毕后,唐细亲自去了太子练剑的地方请太子。
太子清雅,平时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帮着皇上处理朝政之事,唐细只知道他骑术好,倒还没欣赏过他剑过梅花落的英姿。去的时候,恰好就瞧见了太子若游龙般矫健的身姿上下翻舞,游于梅林间。
唐细静静站在一旁没走过去打搅,直到太子练完收了招式,她这才走过去。
太子一改往常文雅清流的扮相,只一身玄色的短打劲装加身。虽然外面很冷,但他穿得不多,甚至一番练下来,脸上身上还流了不少汗。
唐细笑着走过去,匆匆一福身子弯腰请安后,才说:“殿下出了这么多汗,臣妾浴汤都备好了,殿下赶紧先回去沐浴更衣吧。”
太子额上汗流如注,闻声抬眸看了眼太子妃,而后只将剑递给侍奉左右的人,举步朝太子妃走近。
想着她这段日子来倒有日渐恪于规矩疏远自己的意思,太子眨了下眼睛,问:“太子妃可随身带了帕子?”
唐细也看到他流了满头的汗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给他擦一擦,他倒是先问了。
唐细自然随身带了帕子的,闻声,忙抽了来递过去。可太子却没伸手来接,而是倾腰朝她凑来,颇一本正经道:“孤手脏,太子妃帮孤擦吧。”
唐细怔怔望着他,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听命。太子久久没等到人,便也抬眸看去。二人此刻离得很近,四目相对,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睛中清晰看得到自己的身影。
“怎么?太子妃不愿意?”还是太子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唐细忙摇头:“不是。”她解释说,“臣妾只是怕……怕不合规矩。”
太子却说:“你我夫妻恩爱,旁人看到也只有羡慕的份,又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说罢音量又提了几分,“太子妃再不帮孤擦,孤头上的汗就要凝结成冰了。孤若生了病,太子妃就不心疼?”
唐细闻声,再犹豫不得,忙拿着帕子便踮起脚尖够着身子去给太子额头上的汗。太子目光颇凌厉朝身旁一扫,服侍他多年的万德全会意,忙悄无声息带着众奴仆退得远远的。
唐细帮太子擦汗擦得认真心细,倒没在意。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去远处候着了。
她望着太子,此刻心里倒也懂了太子的意思,忙收了手。
太子却一边牵着她手往正殿去,一边道:“别以为孤没所觉察,你这些日子来,对孤倒疏远得很。”
唐细忙摇头:“臣妾不敢。”
“不敢?”太子轻哼,“孤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说谎脸都不红一下。”
太子提到“说谎”二字,唐细闭嘴了。说轻了是说谎,太子言下之意不就是指责她欺君么?
唐细不再说话,只任他牵着自己手一起往前走。时不时的,她倒会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