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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什么大事,唐细关心了几句也就离开了。回了正殿,就听宫婢来禀告,说高奉仪主动来请罪了。
唐细进去,却看到林奉仪也在,而高奉仪跪在地上。
见太子妃来了,林奉仪请安:“妾拜见太子妃娘娘。”
高奉仪就匍匐在地方,行的特别大的礼。
“起来吧。”这是对林奉仪说的话,说完后她坐去了上位,也让林奉仪坐下来了,之后才问高奉仪,“是你推郭昭训落水的?”
高奉仪喊冤枉:“妾是推了她一把,但妾用的力不大,不至于把人推下水去。”
“你为什么要推她?”唐细问。
高奉仪极力解释说:“她说了不好听的话,妾气极了,就推了她。娘娘,妾不是有心的,妾也没想害她。”
唐细再问:“你们起争执的时候,除了你们的宫婢,可还有别人在?”
高奉仪摇头:“没有了。”正因为如此,她才有理没地去说,真真可恨。
唐细道:“如今天热,你们不好好在自己屋里呆着,怎么大热天跑出去?是你约的她,还是她约的你?”
高奉仪态度诚恳认真:“没有谁约的谁,就是碰到了。而且……”
“而且什么?”见她犹豫,唐细严肃提醒,“你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不许有半分隐瞒遮掩。”唐细其实现在心里有自己的判断,她是觉得高奉仪怕真是无辜的,而一切不过是郭昭训的算计。
但这些只是她的凭空猜测而已,她没有证据。
“你说你委屈,冤枉,但你不说清楚,即便本宫想替你做主,也是无能为力。”
听了这话,高奉仪丝毫不敢再藏着掖着,忙一一如实道来:“谁都知道,宫里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关系不和。最近,又因赵王一事,惹得皇上皇后关系更是不如从前。反倒是淑妃,因为退了一步,更得皇上宠爱了。妾是皇后的人,自然就看不惯郭昭训,见了面,就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郭昭训一向话很少的,平时见着了,也是和和气气。可这回,她跟变了个人一样,也说了难听的话。她一说,妾就生气,然后妾就……”
林奉仪插了嘴:“你可真是,她位份比你高,你该让着些才是。”
高奉仪又给太子妃磕头:“妾是无心的。”
唐细思量了一下,才说:“就算你无心害她,却也是动了手,这是你的错。本宫若是不罚你,后宫那里不好交代。但好在太医来得及时,郭昭训也没什么大碍。她人没事,一切都好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自己屋里,不许踏出殿门半步。林奉仪,你替本宫监督。”
林奉仪忙起身应下:“是,妾谨遵娘娘懿旨。”
这个惩罚,算是轻的。但好在,也算是给此事一个交代。
两位奉仪离开后,秋意又跪了下来请罪:“娘娘,也请惩罚奴婢吧。”
“你擅自拿本宫的令牌,的确是大错。但念着你是为了救人,倒也无需重罚。本宫罚你三个月俸禄,下不为例。”
“是,娘娘。”
“起来吧。”唐细把秋意喊去了内殿,这才拉着她手说体己话,“你虽有错,但今儿这事的确亏了有你。若是你不懂变通,以救人为大,而是先去后宫找本宫禀告此事,不但事情闹大了,反而耽误了救人。”
“你及时请了太医来,保住了郭昭训,本宫该谢谢你才是。”
秋意不敢当:“奴婢怎么敢。”
虽然这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但她明明立了功,却不好真叫她吃亏。所以,面上是罚了她,私
下里却是补贴了她更多。
“方才外面罚你,是给别人看的。规矩不能打破,若是今儿不罚你,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拿本宫的令牌办事?”唐细道,“这殿里本宫真正能信得过的,就你们几个。日后行事,你可自己拿捏做主。”
高奉仪和郭昭训,肯定是有一个人在说谎,因为她们二人的说法是相悖的。唐细主观意识上,是觉得高奉仪说的实话。
高奉仪再蠢,毕竟宫里呆了这么久,不可能真做出落人把柄的事。而就目前来看,其实真正得利的人是郭昭训。
她被害了,不但可以拔掉高奉仪这么个竞争对手,且还可以借高奉仪震一震皇后。她受了伤,总会博取一些怜悯,而这种怜悯,包括太子的。
唐细又想起太子跟她说的,郭昭训能女扮男装跟着去北疆,可见她不可能会对太子无动于衷。人来都来了东宫,难道不博一博吗?
若郭昭训心机这么深沉的话,那淑妃呢?
果然,唐细才这么想,就听有人来说太子去了蒹葭殿。太子打发人来,说让太子妃也即刻过去。
第041章
唐细自嫁入东宫以来; 太子来后院就只来她这里; 从没踏足过蒹葭殿半步。就算上回郭昭训为了太子身子考虑; 寻遍医书,找到了点或许于太子的毒有用的法子; 太子也并没领情去蒹葭殿略坐一坐。
可这回,太子竟然就去了。
虽然唐细一直告诫自己,既入了东宫; 就不要想什么独占太子一人; 也早做好了与别的女人共享丈夫的准备。但见平时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太子,如今却去了别的女人屋里,她再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是心酸难过的。
他们夜夜欢好; 他对她那么好,她沉浸在了他的温柔里。对他给予的宠爱; 霸道,强势; 温柔,耐心等等等等; 她已经渐渐在潜移默化中习以为常了,她似乎不那么能接受他对另外一个女人同样好。
心里醋归醋; 但唐细不会当着太子的人的面表露出来,她必须适当掩藏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艰难假装淡定,只笑着问那位被太子打发来传话的小公公:“殿下脸色如何?是不是很生气?”
她心里还是惧怕太子的; 并不会因为他宠爱自己就会有恃无恐,就觉得不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会理解、会原谅,会时刻站在她这一边。
那小公公是个人精,只笑着回:“奴才可不敢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娘娘,您过去就知道了。”
唐细点点头:“本宫这就去。”
于是,才从蒹葭殿回来不久的唐细,又得亲自往那边跑一趟。可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淑妃竟然也在。
郭昭训的内寝,郭昭训卧坐在床上,床边坐着郭淑妃。而太子,则坐在离床有些距离的藤椅上。
走进去,唐细先朝太子福身行礼,而后才同淑妃打招呼:“淑妃娘娘何时过来的?本宫竟不知道。”
淑妃忙起身,眼睛还红红的,但她却温柔笑着同唐细说话:“本宫是同太子一道过来的,着急来看郭昭训,就疏忽了先去见太子妃。想来,这是本宫的失礼之处。”
唐细没敢正大光明去打量太子的脸色,但余光却没离开过太子的脸。见太子也不答话,只坐着把玩手中的一杯茶,唐细也就没理他了,只与淑妃说话。
“娘娘这是关心则乱,可以理解。郭昭训落了水,虽没有大碍,但多少受了些寒气。娘娘放心,本宫会好好照顾她的。”
淑妃点头:“有你在,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吓着了。眼下见人没事,也就放心了。”
唐细心里正好奇着,不过才一会儿功夫,怎么这事儿就传去了后宫,而那边,秋叶又跪了下来。
“求太子殿下做主,求娘娘做主,昭训是被人害的。”
淑妃训斥秋叶:“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许胡说!”
秋叶磕头道:“奴婢没有胡说,高奉仪推昭训落水的时候,奴婢就伺候在一边,亲眼瞧见的。”
淑妃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秋叶:“好端端的,那高奉仪为何要推昭训?想来是不小心碰着的,你休要离间两位主子的关系。”
唐细瞥了那秋叶一眼,对淑妃道:“本宫问过那高奉仪,她说她是无心的。但虽然无心,却的确是险些害了人,所以,本宫还是罚了她。”
淑妃却替高奉仪求情:“她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人,既然昭训无事,也就不必罚了。若是叫皇后娘娘知晓,怕是你为难。”说罢,她伸手握住唐细的手,握了握。
唐细却说:“本宫既为东宫的女主人,自然得赏罚分明才是。今儿若饶了高奉仪,明儿便管不住别人。至于母后那里……本宫自有交代。”
淑妃适时抽回了手,脸上笑容未变。
“娘娘深明大义,本宫钦佩。不管怎么说,娘娘于昭训来说,是救命恩人,若不是娘娘及时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救治,昭训此刻怕是伤势严重。”
唐细望了淑妃一眼,倒把话都说得很开很直白。
“事发之时,本宫在皇祖母那里,并不知情。若说恩情,昭训要谢,怕是得谢本宫身边的宫婢秋意姑娘,是她冒着挨打挨罚的风险擅自做主拿了本宫的令牌去太医院请人的。她是好意,因此救了昭训。但于宫规却不合,本宫也罚了她一顿。”
唐细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管淑妃与她有无直接的利益冲突,但郭昭训是一定有的。而淑妃,又是郭昭训的姑母,所以,某种立场来说,淑妃是不可能和她做知己。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和淑妃黏黏糊糊牵扯不清,只做到面上过得去就行。
淑妃方才那番话,唐细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太医不是她亲自去请的,也不是她下令让自己身边的宫婢去请的,所以,淑妃说的这个恩情,她不敢受。
不但不敢受,还得趁早把话说清楚了,免得一会儿她们再拿秋意说事儿。
淑妃却道:“秋意姑娘有恩于昭训,却因为违背宫规挨了罚,倒是可怜。”说罢,淑妃从腕上退下一个玉镯子来,“大恩不言谢,这个镯子,还烦请娘娘转交给秋意姑娘。”
唐细推了回去,谢绝道:“这是秋意本分之内的事情,哪担得起娘娘您这样的大谢。何况,今儿这事若是细究起来,也是本宫的失职。郭昭训和高奉仪都是东宫的姬妾,她们出了事,本宫该担一定责任。秋意这么做,倒也是帮了本宫。”
几番较量下来,淑妃其实心中也有数了,她收回了玉镯子。
“本宫过来,虽是得了皇上的旨意,但也不好在这里呆得太久。天色不早了,本宫便告辞。”
见淑妃说告辞,太子这才站起身子来。
淑妃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太子:“还望太子殿下可以怜惜珑儿几分,她如今到底是太子的人。”
珑儿是郭昭训小名,郭昭训闺名叫郭玉珑。
“淑妃放心。”太子应下。
淑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有话要说,但终是又咽了回去。最后留给太子的,只是一个可怜又满怀期盼的眼神。
淑妃离开后,唐细却忽然转身,直接朝太子请罪。
“臣妾有错,还请太子责罚。”
太子负手垂眸睇着人:“太子妃即便有些小错,但因此事处理得好,也功过相抵了。”
唐细这才说:“多谢殿下怜惜。”想了想,她索性直接告退,“那殿下多陪陪昭训,臣妾先告退。”
太子正欲要说一起走,那边,卧坐在床上的郭昭训,忽然猛烈咳了起来。
太子想到淑妃临行前的叮嘱,又想着如今她的确是自己的后院的女人,也就留了下来。
唐细是识趣的人,见状,就默默退了出去。
从蒹葭殿出来,唐细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慢悠悠的在外面四处转了起来。七月初的天白天的时候很热,但好在晚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