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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彩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就在刚刚谢夙卿的手摸过的地方,也就是那衣领一直贴着的后颈,在红色血液的覆盖下,已经呈现出暗黑,并且在逐步的蔓延开来,这一瞬间,她已经手足无措了。
“赶紧脱掉啊!”四夫人忙呼喊着,而谢夏荷和谢云婧都不可思议的用手捂着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惊叫出来。
谢夙卿仿佛才回过神一般,急忙将俏粉小袄脱了下来,却在站起身的一刹那,眼前一片昏暗,直直的在众人的面前倒了下去……
而此时座上的老夫人早已不复淡定,压抑着翻腾的怒气,她重重的拍了案桌。
“都给我安静!”
刹那间,大堂内又恢复了宁静,徒留彩月和云烟二人急的不停啼泣。
老夫人虽然面色平静,前胸却在不停的起伏,她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姜太医来!”
第十七章 六夫人
在谢夙卿睁眼前,整个大殿内可谓是安静异常,只剩下四夫人,六夫人,大夫人以及老夫人四个人。
而一向老成的姜太医也禁不住这么压迫的气氛,额间淌下了汗珠。
“回老夫人,二小姐……是中毒的症状。”
老夫人一直闭着眼,手心里一颗颗捏转着念珠,在姜太医开口的一刹那,才抬眸看向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谢夙卿,有些不忍的别开眼,问道:“中的什么毒?”
“二小姐中的毒不像是无意中的食物中毒,反而像是被害中毒,也就是在二小姐的贴身衣服上涂有毒物。”
这时,泪眼朦胧的彩月忽而昂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对着老夫人道:“回老夫人,二小姐在宴席间总是挠着后颈,好像很痒的样子,但是由于后领遮着,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去,把二小姐脱下的那件衣服拿来!”大夫人立马下令,几个妈妈便忙不迭的递上了那件俏粉的小袄。
随着大夫人下令,一旁一直闷不做声的六夫人却按捺不住了,几欲说明,但看到大夫人那带着寒意的目光,又咽了下去。
姜太医仔细的查看那件小袄,拿了根银针小心的戳进后领除,不消一会儿,银针变得乌黑。
看到状况的姜太医忙俯首道:“回老夫人和诸位夫人,这小袄的确被浸染了毒物,而二小姐着了里衣,所以周身无事,只有没有防护的后颈染了毒,臣已经施针控制住了毒物,只是这毒性烈,二小姐可能还要昏睡一阵子了。”
姜太医这番话前因后果全都道了个干净,老夫人的神色愈发深沉难辨,只是将谢夙卿的手放在手心里,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只觉得命苦。
既然老夫人没有发话,只有大夫人做决策。
她横眉一扫,直直指着六夫人怒斥道:“兰芷,你竟敢在二小姐的衣物中下毒!你好歹毒的心肠,若是老爷回来知道了,你可知你的下场?”
六夫人如同遭了迎头闷棍般,晕晕乎乎,但眼下她的确是冤枉的紧,于是忙的疾步到大夫人身前,跪了下来,哭诉道:“还请大夫人明鉴啊,毒不是我下的,二小姐中毒一事,与我无关啊!”
“哼,这衣服是你送的,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下的?”
“大夫人不能一口断定就是妾身啊,这……这小袄,妾身命环碧去取的,然后经了多少人的手也不得而知啊,我是见都没有见到的啊!”眼见着情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六夫人也慌了神,说的话都乱了起来。
大夫人却正好抓住了把柄,眯着眼冷笑道:“哦?可我怎么记得,在宴席开始之前,你与二小姐说的,是你挑选的呢,怎么会没有见到呢?”
六夫人方才那番话被大夫人添油加醋一番,嫌疑更甚,此事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而六夫人也不是个一味的只知道莽撞行事的主,于是她横眼看向环碧,怒斥道:“都是这狗奴才!也不知道寻的什么人找了这小袄,说是御寒特别管用,我也就放心了,谁知道里面竟藏有毒物!”
第十八章 小祖宗
环碧也是个机灵的,听了这话,忙跪下地来,不停地扇自己大嘴巴子,诚惶诚恐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轻信她人的话,才惹得祸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看着这一主一仆自导自演的好戏,大夫人心头不住的冷笑,刚准备开口,便听得老夫人那边沉沉开口道:“都闭嘴,听听二小姐怎么说的吧。”
原来此时,谢夙卿已经醒了过来,并非像太医所说需要昏睡一些时日,虽面带病色,却双目清明。
六夫人眼见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要开口,忍不住惊慌呼道:“二小姐!二小姐可要还我清白啊!姨娘怎么会下毒呢?”
而此时的谢夙卿却没有看向她,而是对着老夫人虚弱一笑道:“让老夫人操心了,夙卿已无大碍了,小毛病而已,从前在乡下,也经常吃错土药导致中毒,这次可能是夙卿不小心为之,主母也不必挂心了。”
这话一说,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她们不知道的是,方才谢夙卿偷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心中暗自有了计较,这六夫人,暂且还动不得,用她来牵制大夫人,自己的空间反而会更大些,所以,六夫人这次,她只有救!
老夫人却是更为怜惜这个孙女了,她轻轻的拍着谢夙卿的手背,说道:“孩子,从前乡下的日子可让你受苦了,今后在侯府,没人敢欺负你!”
这话无疑是谢夙卿的护身符,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合眼,又昏睡了过去。
方才自己强撑着意志睁眼说那番话,实在是勉强,而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剩下的这个烂摊子,就让大夫人解决吧……
这边大夫人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肉飞了,奈何那乡下来的丫头竟然说了一句话就晕了,更让她想不通的是明明害她的六夫人她却要维护,想到这,更加不甘心的看向六夫人,面色却依旧和善。
“兰芷,这次……的确是委屈了你,快起来。”
边说边虚扶起她,六夫人眸中带泪,着实伤怀的模样看在她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厌恶,但碍着老夫人还在场,便也就笑着将她就坐了。
“老夫人,既然事情已经明朗了,您就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儿媳在此照看便好,若是二小姐醒了,儿媳便差人告知老夫人去。”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乡下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只要等她醒了,也就由不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在贴身嬷嬷熹若的搀扶下,老夫人徐徐站起身子,又走到谢夙卿身前,爱怜的摩挲着她的鬓角,轻声道:“孩子,安心睡吧,祖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一旁站着的大夫人面色一僵,老夫人这是当着她的面给她警醒呢,六夫人更是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老夫人走至她身边,略带审视的看着她道:“兰芷,有些事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做与不做,你心里可得有着计较,莫要让侯爷回府的时候,看着整个侯府都乌烟瘴气的……”话还没说完,她便抬眸看了眼大夫人,意有所指道:“对谁都一样。”
大夫人心头猛地一颤,不知为何心虚,也不知老夫人此次为何突然放话给她们,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老夫人就形同太岁,谁都知道侯爷是出了名的孝顺,那么也就等于老夫人的话必须无条件的听从。
直到老夫人逐渐走远,大夫人都没能回过神来,女儿走近身边,才喟叹的看着床上的那个小祖宗,轻声道:“咱们还真的不能把她怎样了……”
谢云婧看着床上明明虚弱无力的女子,却隐隐觉得这个小小身躯里隐藏着无穷的力量,生生别开眼,却沉默良久……
第十九章 挽发
大夫人满腹愁绪,六夫人也不轻松,今天实在是惊险无比,只要谢夙卿睁开眼的那瞬间说自己是下毒之人,只怕自己被逐出府的惩罚都还算轻的了,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力争侯爷的宠爱,只希望能在侯府存活下来,却也不曾见有哪位夫人得了老夫人的喜爱。
这么想着,六夫人忍不住轻叹一声,环碧见状,也觉得心有余悸道:“夫人,这二小姐的毒到底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
话没说完,但六夫人就已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不禁怒由心生,狠狠瞪了过去,怒斥道:“胡闹!”
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那她未免也太蠢了点,这么直截了当的手法,一旦被发现,她就是直接获罪的人。
环碧也觉得以夫人的性子不大可能,忽而猛地抽气道:“该不会是……”
“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六夫人当然也想到了,却觉得这少女对自己也颇为心狠了点,忍不住心惊,却又生出几分后怕,喃喃道:“那她也太狠了……”
对自己都这么狠,那对别人……
“不过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又要替你解围呢?”环碧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慢慢推想着,却始终找不出头绪。
六夫人轻轻摘下头上的发钗,紧紧的拽在手心里,突然双眸一亮,道:“为的就是得到老夫人的保护!她没有选择伤害自己的脸或者手,而是一般散开头发便看不见的后颈,而偏巧在土药助孕的时候被发现,为的就是让老夫人注意到她,从而心生怜悯保护她。”
忽而手心一花,发钗坠落在地,红玛瑙碎开一地,就好像在谢夙卿后颈绽放的血色花朵,甚是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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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秋水苑太过偏僻,大夫人便以不好照应为由,将谢夙卿接到了自己的院子旁,枫林堂。
却因为正是春季来临之际,整个院子的枫树都没有树叶,甚是凋零冷清。
不过就算是这样,谢夙卿也感受到了天与地的差别,突然一下子,便因着什么都是主母所要求的,吃好的喝好的完全不在话下,俨然和大小姐同样的对待。
这么一来,谢云婧虽心里颇为不乐意,但面上依旧是那副和善的大姐模样,人前往往都会带她一起。
正如今日,大小姐差人来让她一同去挑了春季的衣服,出门前,云烟和彩月都十分开心的送她去门口,却没有丝毫要和她同去的意思。
谢夙卿刚想着说些什么,却想到在她们眼中,大小姐是个善解人意,待人可亲的姐姐,并无所担忧。便也推门去了。
远远地,看到谢夙卿的身影,谢云婧便也徐徐起身,却不迎来,只是噙着一抹笑意,道:“妹妹来了。”
谢夙卿依依行礼,面带薄笑,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整整齐齐罗列在案桌上的春衣,眸中若有所思。
而此刻,谢云婧已经换上了一件春衣,一件浅碧的罗裙,外拢一件蚕丝纱衣,风起而动,颇有仙姿。
却是那一束扎起的发甚是不协调,谢云婧蹙起了秀眉,轻叹道:”这发髻没对上,感觉就是怪怪的呢……“而后她看向谢夙卿,眸光楚楚可怜道:”那就只好麻烦妹妹帮我梳一下了……“
放着周边这么多丫鬟不用,却偏偏要她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夙卿不得而知,她能做的,就是顺水推舟而已。
接过象牙梳,一下一下滑过她乌黑柔顺的发丝,而谢云婧甚是惬意的闭着眼睛,唇角弯弯道:”让妹妹这样梳头,还是头一次,感觉的确不一样呢……“
第二十章 犯下大过
从前在后宫里为绾妃梳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谢夙卿做起来分外的得心应手,可就在谢云婧笑容满面的谈笑时,手中却忽而一滑,没能抓住象牙梳,而象牙梳上扯着谢云婧的发直直的坠落在地上,瞬间断成两截!
清脆的声响让谢云婧忽而面色惨白,而发上纠缠的象牙梳扯得她失声尖叫起来,整个堂院里都回荡着她尖利的声音。
”小姐!“
这声不亚于谢云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