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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自己在萧家的藏书阁里胆战心惊,冒着生死开了暗格,如今倒好,还赚了个里外不是人……
傅锦仪死死地抿着嘴,眼眶里的一汪水晃晃悠悠地,却硬是不肯落下来。
“傅锦仪,你最好给我记住了,女人,就该三从四德,别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徐策心里的火气却是越烧越旺,咬牙切齿道:“这老话说的好,婆娘三日不打就上房揭瓦!我不过是打了你的下人,你还觉着委屈了?你且等着,等明日,我取了板子收拾你一顿,你也就老实了!”
一听又要打,傅锦仪心里的悲愤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甩开了对方的手,凄厉地叫道:“徐策,你又想打我,你不是第一次打我了!我恨你,我恨你!你这个混蛋,你才是不识好歹,不知分寸的!我恨你……”
说着嚎啕大哭,捂着脸跑出去了。
身后的徐策怒发冲冠地瞪着她,然而没瞪多久,自个儿先撑不住了,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
大房夫妻两个吵得沸反盈天,很快整个晋国公府就都传遍了。
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几个知道了,只有好笑的份;那徐玥和徐芸两个刚吃了亏,此时也连忙拍手叫好。而大房里头的两个人,连着两日都互相赌气,丝毫没有和好的迹象。
徐策当日就自个儿搬去了书房睡。他久病不愈,书房里的床榻肯定不如家里头舒服,躺了一日更病得厉害了。傅锦仪那边也没好多少,她憋着一口气,一个人蒙着被子哭得脸肿嗓子哑。
两人谁也不肯先服软。只是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傅锦仪身边的几个管事和丫鬟们先坐不住了,孙显荣家的亲自劝她道:“……少奶奶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贵女,三从四德怎能不知道?哪家的女人不是以男人为天的,将军性子硬,在军营里头说一不二地,不免更霸道些。您是女人,您就该顺着他,他说什么您听着就是了,哪里来那么多不服气。”
谁知傅锦仪听了更是火上浇油,拍案骂道:“我若是不为着他好,我何必去出生入死地闯萧家?都是他不知好歹,将我的心踩在地上!”说着又呜呜地哭:“我偏不服他。他不过将我当个笼中鸟、瓶中花罢了,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后宅一辈子别出来,他才满意!”
一瞧她又要哭,四周的丫鬟们都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而这会儿的书房里头,徐策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他身上的包不单没消掉,反而越长越多,脸上都鼓了好几个。他烧得神志不清,半夜里却突地惊醒过来,大叫着道:“傅锦仪!傅锦仪呢?那个死丫头回来了没有!”
伺候的小厮们都慌了神,连忙道;“少奶奶前天就回来了,将军您又忘了?”
徐策大口喘着气,又叫道:“真回来了?是活着回来的?我怎么总梦见她死在了外头!”
小厮汗如雨下,心道:“不单活着,还是活蹦乱跳的呢,否则哪还能举着板子和您大战三百回合啊!”口中却劝道:“将军您是烧糊涂了吧,您快些起来把药喝了……”
那徐策心里堵着火,一抬手又打翻了碗,气恨道:“她回来了,我就得收拾她!哼,她就是个泼妇,还敢去闯萧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还敢忤逆我,简直大逆不道!我要收拾她,我要收拾她……”
说着又要从床上翻下来,那小厮一个没接住,他就滚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撑着床沿要爬起来,两个小厮吓得慌忙地劝。
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让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他手底下的亲信贺荣。
贺荣前日就拿着他给的那个小盒子去了百里之外的潼关——因着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盒子,又不敢用锤子砸,只好专程去找一位多年前认识的老铁匠。好不容易打开了,又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两天两夜的日夜兼程,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盒子,想早些回来和徐策报喜。
结果一回来,就听说徐策还和大少奶奶怄着气。贺荣心里就十分不安,想着自己这主子上天入地本领高强,唯独在女人上头蠢得令人发指。他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漏液赶过来瞧瞧。
瞧着眼前气得头发都冒烟的徐策,贺荣的眼角就开始抽了。
“将军,您这是作甚呢?您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爬着去找少奶奶算账?”贺荣惊愕地看着他道。
第九十一章 哄女人和打仗差不多……
“我要去抽那泼妇两个耳刮子,让她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徐策软在地上大叫道:“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她这就是欠教训,若我不管管她,早晚有一天她能死在外头!”
贺荣的眼角抽得更厉害了。
“我说将军啊,您,您还真准备和大少奶奶杠上?”说着又叹一口气:“唉,大少奶奶就是性子倔了点,胆子也大了点。她拼着命给您拿回了这个东西,还不都是为了您……您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管装的是什么,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徐策说着竟浑身一软又瘫在了地上:“那我才叫血本无归了。那一日我病得迷迷糊糊,她什么时候溜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问了底下的人,先是说她回了娘家,我原本还放了心;结果外头的眼线却给我报了信,说是傅家的马车出了城,在南坊那儿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也不知去哪儿了……又说昨日她和六皇女见了面,问了城防营的事情……”
“我当时就知道,她不会干什么好事。我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一早上就梦见她被什么歹人给害了,又梦见豫王手底下的暗卫抓住了她,拿着她的性命来逼我,还梦见她浑身是血地回来,也不知缺了胳膊还是缺了腿。我真的害怕,她永远都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尝试的,也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我逼问她的下人,然而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我想着她或许真的去了萧家吧,我就爬起来,穿了铠甲拿了剑,想硬闯过去。结果还没过去,她倒是回来了。我本想给她个教训,结果她还敢和我翻脸,简直反了天了!”徐策说着,抖心抖肺地咳嗽了两声,一双怒意勃发的眼睛里透着血红:“我真是心寒啊。她害得我提心吊胆,竟还有脸来和我杠!她以为她是谁,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贺荣听得简直要晕过去,心道:你觉着自己心寒,少奶奶怕是更心寒吧。
“将军,我真不明白您。”贺荣苦口婆心地劝他道:“这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没什么意思。但有的女人又不一样,大少奶奶是您的正室,又是太后亲封的县主。在您眼里,她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
“可不是!”徐策一瞪眼道:“她懂什么?一个小丫头,呆在府里头都不知何时就叫人给吃了,还敢出去闯荡?!再说,我徐策也不是个没出息的,没有让自己的女人在外抛头露面的道理!”
贺荣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行,就算她头发长见识短……可您既然知道她年纪小,又柔弱,您怎么还能对她发脾气呢?”贺荣叹气道:“女人是不能打的。您竟然还想去打她?”
一说起“打”这个字,徐策倒是顿了一瞬。
半晌,他咬着牙道:“我那是没法子了,好好地和她说她不肯听,我可不得抽她!再说了,我在淮南的兵营里呆了十年,你们几个也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当初你们还不都是我打出来的?正是因着我把你们当兄弟,当成最亲近的人,我才拿着条子抽你们!那些没干系的人,我打过么?”
徐策这几句话扔出来,贺荣简直如闻惊雷。
他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对方。
“我说徐大将军,感情您是把大少奶奶当成了咱们兵营里的糙汉子?!”贺荣的牙齿都开始抖了:“将军,这女人跟兄弟能一样么?”
“怎么不能一样,都是比我自个儿的命更重要的,我可自认没亏待过她、没委屈过她!”徐策恨恨道:“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个,那些京城的贵公子们三妻四妾的,我学不来!我把心都掏给她了,她还要怎样!”
话说到这地步,贺荣突然产生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他有点明白自个儿的老大在发什么神经了,然而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对方沟通……似乎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
他的老大和他不一样……他是白丁出身,但父母双全,兄弟和睦。父亲是打铁的,因着手艺好过得富庶,纳了两个妾,生了几个庶出的弟妹。
他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名门,甚至是下九流的百工,但父母都是极规矩的人,父亲不允许两个妾越到母亲头上,也不准几个弟妹越到他头上。那年淮南招骑兵,父亲上下打点才把他送进去。他进了兵营,自个儿肯吃苦又有武艺的天分,关键是跟对了人。十年过去了,他竟混上了个正五品的车骑将,娶了个文臣的女儿。
他自幼是父母看着长大的,也亲眼看着父亲是怎么与母亲相处的,因此他懂得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妻子。他是个正常男人,还有点贪恋美色,十五岁时就挑中了自己的妻子。当初为着哄对方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什么甜言蜜语花前月下,他样样精通。
而自己的老大徐策呢?
徐策出身名门望族,身份何等显赫,却是被父亲赶出家门的。他家里生母被妾室压得抬不起头,甚至被赶去了庙里出家,母子二人受尽了折磨。他自幼看到的,就是父亲如何凶神恶煞地折磨母亲。
后来他去了兵营,和正常男人完全不同,他脑子里就没有女人!他心里装满了仇恨,几乎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着的。后来终于衣锦还乡,大权在握重回徐家,狠狠地打了父亲的脸,让晋国公府上下再也不敢轻视他。可是那个时候他都二十二岁了,还没摸过女人的手……
一般的男孩子十二三岁就要说亲,最晚十六七岁也该成婚了,拖到二十二岁的实在没几个。若不是因着徐策的身份,怕是他就该犯下那条“男子二十不娶”的罪过了。这徐策回了京城,风光无限,埋藏了多年的屈辱终于得以昭雪。他心里一松下来,得,终于挑中了一个女子。
可挑中了又如何呢?他压根不明白“女人”是个什么玩意,他不知道男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女人相处,甚至在他脑子里,女人除了长得好看、能给他传宗接代外,似乎没什么用处……
也是,他这二十多年都是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对兵营里头的营妓都毫无兴趣,他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哄女人?如今倒好,大少奶奶那么好的人,他都不满意。
贺荣知道,这徐策不是哪根筋坏了,而是他脑子里压根就没长筋!夫妻两个过日子不是这么过的啊,女人哄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唉,该怎么解释他才听得懂……
“将军,我就这么跟您说吧。”贺荣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这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讲究个谋略,您从前不是时常教训我们,说有勇无谋是不能成事的么?
徐策看着他,点了点头道:“说,接着说。”
贺荣道:“您要调教大少奶奶,就好比打仗……”说着又想扶额叹息,好嘛,和你说女人你听不懂,说带兵打仗你总能懂了吧!天啊,话说把哄女人想象成打仗,这是神特么的类比……
而那徐策脸上已经露出了兴致,道:“那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