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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周元熹之父的份上,张良勉强将周宝娘这个父亲只是六品的闺秀放到了选秀名单上。急匆匆被景帝召进宫里,迎头便是景帝一张奏折扔了下来,吓得扑倒在地不住颤抖。
「如此品行不端的女子也放入选秀名单中,你当朕就那么饥不择食吗?」
本来,被朝臣逼着一步步走向同意选秀的景帝就浑身都是火气。他原本还打算等选秀开始再想办法一个个将秀女们给淘汰掉,不曾想周宝娘还等不到那日子便撞到了他高高扬起的刀尖上。
但,张良将周宝娘的情况夸大了几分还特意放在了一堆平庸的秀女名单中间,这也大大触及了景帝的底线。
「皇上恕罪!」张良还没闹清楚状况,但看景帝脸色只能伏在地上不住磕头。
「卫守,将你查到的东西都给张大人好好说说。朕不想在选秀时见到什么不合时宜的人。」段晟昱扔下了这句话后带着卫风离开了御书房,徒留满肚子疑惑的张良听卫守公式化地将秀女中几位不合格的道出。
太仆寺卿家小姐性格暴躁,虐打下人致死的就有数十人。
工部侍郎家小姐以庶代嫡,根本不具备资格。
伯阳侯家小姐和人已经私定终身,被家人强迫报名参选。
鸿胪寺卿家孙女一来品级不够,二来品行不端…
得,张良被卫守卫大统领爆出来的这一系列闺秀不良史给惊得两股战战。虽然吧,选秀名单这回事底下有专人负责,但最终决定权在他手上。而且,其中真的有他暗中运作开后门的啊!
于是,为了弥补这过失。趁着天还没黑,张良便让礼部负责选秀的官员动了起来,他则亲自去了一趟南二坊周府。看在周元熹的面子上他自然不能说品级不够,只拿一个「品行不端不能参选」便将前来正门迎接他的周元熹父子给击得犹如五雷轰顶。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张兄,你答应过我的。」周元熹难以置信,以至于忘记了这是在正门口,还有左右邻居、对门以及经过看热闹的路人围观呢。
「咳咳!」张良倒是心虚地扫了一圈,生怕黑龙卫的暗卫们正有人潜伏在周遭,维持了严肃正经脸,「周大人,但凡报上选秀名单的秀女自然还会详查,周氏宝娘品行不端不足入参选名单此时已定,若再纠缠,那本官便当众公布下周小姐为何会得如此评语了!」
自家姑娘自家清楚得很,周元熹虽然很少理会后宅事务,但最近周宝娘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一直都以她要选秀给压了下去。现在,很明显是景帝身边无孔不入的黑龙卫查到了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要是揭露出来日后还嫁不嫁人?
不过,被评价「品行不端」从选秀名单上刷掉,这本身就是个奇耻大辱,好人家谁还愿意要有此评价的女子为妻。
主院里,周宝娘才刚刚打发走府里请来给她看手的大夫,她爹周崇信就大步从外面冲了进来,兜头就给了她两个耳光,「孽障!你究竟得罪了谁,怎的将你从选秀名单上剔了出来!『品行不端』,有个品行不端的女儿我还有何脸面出去见人!」
周宝娘完全懵了,捂着脸还没开口,周元熹也跟着从外面进了屋子,沉声吩咐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和她娘一起送去尼庵清修吧。」
周元熹的决定在周家就是圣旨,周宝娘顿时如坠地狱。
「等一等!公公,你不能让宝娘去家庙啊!」
这个时候,周宝娘做梦都没想到唯一站出来反对周元熹为她求情的会是如今当家做主的三太太,情不自禁对三太太露出个感激的神情。岂料,三太太根本就不看她,而是从怀中掏出了她盖了无数个手指印的「借条」,「若是宝娘去了家庙,欠公中这么大笔银钱可如何能还上啊!」
第五十九章热情接待
主院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周云娘没关心,因为她得和马氏商量第二天要怎么接待陈秋轩!
之所以这么重视,因为她托人出去打听了下,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简直吓一跳。陈秋轩是去年秋进的京,在人才辈出的江州他才名远扬,更是江州人人称羡的解元郎。只是解元郎运气不是很好,遇上了江州百年不遇的洪水肆虐。
陈秋轩的家乡本就在水乡,一夜之间便成了泽国。若非一家子通水性逃了出来,或许姓名都跟着身家一并付诸流水了。本来,凭着他解元郎的身份在江州知府那得到了一笔赠银上京赴今年的春闱,却不料半路遇到劫匪,一家子就剩他一个跌跌撞撞到京。
他和周云娘说话的口气其实还不算大,他十三岁考上秀才后因缘际会拜在国子监一位丁忧在家的教授门下念书,和他一起念书的有教授之子和教授族里的十来个孩子。
身为国子监教授,肯定是想让族人都能够入国子监念书,所以陈秋轩也跟着研究了三年国子监收学生的试题,当然也从那位教授那听了不少的内部消息。其中便有国子监给十三岁以下新生出题的博士习惯,和出题博士出名的怠懒性子。
那位教授离开江州之后,陈秋轩考取了举人。别的事情没做,就专门教导江州一些希望进入国子监念书的小学子们。还别说,竟然每年都能教出来几个顺利考取国子监的学生。江州洪水前,陈秋轩的这个名声都渐渐盖过了他解元郎的名声。
可惜他上京后还没来得及联系他过去的学生们就病倒街头,倒是病好之后他去了一次国子监,受到了以往学生们的竭力欢迎。也拜访了一些江州来京城赶考的举子,又收获了一大堆交好的同乡。
也是缘分使然,要是陈秋轩早能这么放得下身段,哪里还会有生病被周云娘救这回事!
周云娘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还是从小侯爷那借的两人之一,不但将陈秋轩原本的事情查了出来,还告诉周云娘,此次陈秋轩的春闱成绩肯定差不了。据说春闱后同乡举子们对答案,几乎全都按照陈秋轩给出来的标准在对,也就是说,如无意外,陈秋轩的答案根本就没错漏,就是不知道两篇策论答得如何!
策论周云娘已经不关心了,光是国子监「补习班」就让她觉得救了个宝,而且还有诗画双绝在那里摆着呢。马氏向来敬重读书人,光是听举子名头都觉得比给两个儿子补习的秀才强,更别说解元郎、八绝社社长等等她听都听不懂的名头了。
周崇光还在内书房不知道忙什么又是夜不归宿,母女俩也懒得再找他商量,直接拍板定案,就以家中目前最高的接待规格来,至少要让人生出一种来了就不想走的心情。
所以,第二天早上陈秋轩提着礼物上门时遇到了除了周崇光外母子几人齐齐站在冷香院偏门口等候。
看到陈秋轩的第一时间,马氏就押着两个大儿子上前,「怎的还劳烦先生置办礼物?还不快给先生磕头,把东西先接过来,回头花了多少银子一定要补给先生。」
周云琅和周云琛一脸郁卒,毕竟,昨儿陈秋轩都还温和地和两人说笑玩耍,和个兄长似的。为什么今天就要磕头拜先生?
陈秋轩更是被吓了一跳,飞快看了一眼马氏身后牵着梦娘嘴角带笑的周云娘,先是为她今日没调暗的肤色惊艳了一把,继而就被她盈盈水眸中的笑意笑得面色飞红。一个没注意,马氏都伸手来接他手中的礼物了。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晚辈初次登门只是带了点小小心意,您快别说什么补银子来寒碜晚辈了。」陈秋轩让过马氏,又赶紧拎着往前将周云琅兄弟俩给撑着没往下拜,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周云娘,接着说:「另外,晚辈才疏学浅,指点云琅和云琛一些日子没问题,可千万别提拜师不拜师的事情。咱们平辈论交,平辈论交!」
最主要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是做了她两个弟弟的师傅,他和她还有什么可能?想到可能,陈秋轩连颈脖都全红了。
周云娘只当陈秋轩是被自家母亲的热情给吓坏了,赶紧劝马氏:「娘,还是先请陈公子进去再说吧,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对对对,瞧我记性。」马氏也见着陈秋轩窘状,热情地招呼他进门再说。
陈秋轩进门第一件事自然是推辞了正式拜师,寒暄了一阵后马氏便被哭嚎着找娘亲的云珂给绊住了脚步。周崇光不在家,没办法,马氏只能将接待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周云娘。
马氏和最小的梦娘一离开,陈秋轩和周云琅、周云琛三人竟然齐齐松了一口气,让周云娘止不住就笑了出来,「我娘在这里你们有这么紧张吗?」
陈秋轩在周云娘看他之前迅速挪开视线,脸色没什么变化耳根子却是红了,「伯母真是太热情了。」
外院待客厅在正房,给陈秋轩准备的寝房和书房都在西厢房那边。周云娘让两个弟弟去书房准备,领着陈秋轩进了紧连着书房的寝房。
寝房内,是马氏带着周云娘一起准备的,无论是床铺还是各种小装饰都尽量往舒适文雅上靠,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里舒服。床上,还放着一白一蓝两套崭新的书生袍子,周云娘连忙解释道:「本来我娘是想让云琛和云琅拜陈公子为师的,拜师的时候不是该准备四套衣裳和一些礼品吗,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还好陈公子和我爹身量差不多,这两套衣裳是我…是我娘拿了成衣绣了花准备送给我爹的,我爹他竟然嫌弃花色太年轻。仓促下只能先送给陈公子,若是陈公子嫌弃得话…」
「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陈秋轩都没敢看周云娘,低着头打断了她的话,并双手拿起放在上面的那件蓝色书生袍,其实一点也不花,只是袍子的衣袖和下摆上用浅了一点的丝线绣了水纹,摆动间就像是水波逐流似的煞是好看。
周云娘笑得更真心了。另外一件绣着梅花,陈秋轩这样斯文儒雅的人穿着再手执一把折扇,绝壁翩翩浊世佳公子啊!
这两件衣裳可不就是她原本打算给周崇光的吗?只是马氏不擅长绣艺,周崇光习惯了多年都穿素色的衣袍,乍一看花纹的就有些发怵,所以这两件衣裳暂时被搁置一旁。昨晚上马氏听了陈秋轩的遭遇猜测他如今虽然说不上囊中羞涩,但绝对不会太宽裕。像他这样兴许就中了举子的书生怎么能没一件上台面的衣裳,所以打算送几套衣裳配饰给他。
临时去锦绣坊拿也有些来不及,周云娘便建议将周崇光搁置在一旁的衣衫先拿出来。送给男子,自然不能以她的名义。
殊不知,她的神态和话语早已透露了绣花者的身份。哪有夫妻十多年了给对方置办衣衫还不合心意的!
现下,陈秋轩除了等春闱发榜别无他事。这段日子也是帮回春堂抄医书得以住在医馆,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暂时住在冷香院的建议。但周云娘说的每日上午给两个男孩上一个时辰课别的时间他自由安排,这个建议陈秋轩却是直接否定了。
再六天就是春闱发榜时间,考上了他得等二月十八的殿试,二月二十便是国子监入学试的日子,十多天时间他得抓紧些。所以上课的时间改成了上午和下午各一个时辰课,只是发榜那天和殿试可能会放假休息一天或是半天。
得,老师都这么尽责周云娘还能说什么,只叮嘱吴三娘一日三餐、下午茶、宵夜都务必营养美味。
与此同时,小侯爷留给周云娘的黑龙卫之一卫萧拿着令牌进到了宫中,求见他现在的主子益阳侯黎源。
「什么事情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