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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秦小七果然从次间出来,笑道:“王公公,走吧。”
一切还是老样子,秦小七进了围房,脱个精光,被大斗篷一卷,晃晃悠悠抬进寝殿。
驮妃太监麻溜地退了出去,梅若英已然斜倚在龙榻上,露出半截儿香肩,红肚兜的缎带松松搭着,端的是风情万种。
哎妈呀,秦小七的心肝儿扑通一下,原本的惶恐瞬间被躁动代替,他咽了咽口水,低下脑袋,钻进薄薄的被子里,慢慢往出爬。
钻出来,小心翼翼抬头,就看见梅若英换了一副表情:面若寒霜,瞪着一双杏眼朝他脸上看。那眼神,格外的犀利。
“皇上今儿怎么了,臣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他突然觉得不安,伸出左手朝脸上摸一摸,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哟,今儿变左撇子了?”梅若英一声冷笑,扣住他的肩膀,左看右看,秦小七不着寸缕,浑身上下,光滑到没有任何痕迹。
秦小七不动声色,心里有点着急:她果然在怀疑自己,问题是,她凭什么断定藏在树上的那个人是就是他呢?
梅若英的确起了疑心,不过秦小七从上到下并无不妥,莫不是弄错人了?
“你今儿去哪儿了?都干了些什么?一一道来。”梅若英板着脸,异常严肃。
“呃,皇上,臣今天身体不适,在景阳宫睡了一天呢,刚才要不是王公公劝,臣差点就抗旨了。”
秦小七一本正经地说着,言语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一向活蹦乱跳,竟还有瞌睡的时候,到底哪儿不舒服啊?”梅若英不解,毕竟秦小七平时总给人一种刀枪不入的感觉。
“呃,也没哪儿不舒服,就是昨晚想皇上了,一直到天亮都没睡着,所以今儿白天也没什么精神头儿。”
“你如今越发地会说话了,什么叫想我想的睡不着觉?”梅若英给他一记眼刀,“不会是瞒着我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吧?”
秦小七慌忙跪下,辩解道:“天地良心!臣一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天天捧着一颗脆弱的心盼着皇上翻牌子,哪有功夫偷鸡摸狗?”
他再正经,在心上人面前,总归有些破绽,比如此刻,梅若英就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慌乱,“秦小七,你最好说实话,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皇上喂,”秦小七差点破功,头一低,抱住梅若英的腿开始嚎,“您今儿是怎么了?干嘛揪住臣不放啊,臣深宫寂寞,全靠皇上的恩宠活着,没了皇上,还不如让臣去死呢,好吧,您想剁就剁吧,臣死了倒好,给别的男人腾地儿,让你们好好快活去。”
“你这是什么话!”梅若英恼了,偏偏秦小七抱着她大腿的手根本没那么规矩,在她无从察觉的时候,伸到了里衣,慢慢悠悠打着圈儿捻拢。
身体有些许不受控制,泛起阵阵涟漪,梅若英倒吸口气,惊觉自己对秦小七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一气之下,又拧着秦小七的耳朵训他,“你别打岔,朕问你话呢!”
“都是臣的错,都是臣的罪孽,皇上!您要臣死,臣不想死也得死,临死前,皇上喂臣一顿饱的吧。”
秦小七发挥胡搅蛮缠功,梅若英心神俱乱,趁机被他压在身下,亲吻如同狂风暴雨扑面而来。
她身子渐渐软了,不由自主挂着他的胳膊往下滑,突然间觉得不对劲儿,冷静下来,“秦小七。。。。。。。!”
秦小七一愣,此刻梅若英的手正按在他受伤的胳膊上,他才要挪过她的手,冷不防一声脆响,俊脸上挨了一巴掌。
“你怎么能仗着我喜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梅若英一脚踢开秦小七,秦小七再不敢造次,老老实实跪在跟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梅若英从他的脖子开始,沿着身体的曲线反反复复端详,目光行至右胳膊处,停留了很久,指腹在上面压了又压。
秦小七胳膊发麻,额头鼻尖都渗出细密的汗,愣是咬牙一声不吭。
“你说话!怎么,这会儿成哑巴了?!”
梅若英咬牙切齿,从右胳膊上轻轻揭下一块薄如蝉翼的皮,于是那三道血痕赫然现于眼前。
“。。。。。。。果然是你!”梅若英恢复冷傲威严之气,将手中薄薄的皮放到秦小七的眼皮底下,“秦小七,。。。。。。你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码的比较仓促,如果返修,会在标题上注明。
求捉,么么扎。
☆、第二十六章
“谁准许你出宫的!”
凌厉的声音从耳朵眼儿里灌进来,让秦小七心头发颤:梅若英可真是自己的克星啊!做贼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虚过。他迫使自己镇静,心思千回百转,却死活想不出应对的法子。到了这个当口儿,撒多少慌都无济于事,索性壮着胆埋怨,“皇上就知道生臣的气,自己不坐金銮殿,到处撒欢儿,那臣。。。。憋在宫里难受啊,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了,臣要不是看见皇上跟奸/夫约会,也不会跑去听啊。您不能贵为天子,就不守礼制吧,人家裴总兵,可是有老婆的人!”
“他老婆死了!”
“死了也不能这么干吧!鳏夫门前是非多您不知道么?紫禁城里这些个男人不够您使啊,还跑外头打野食。。。。。,您良心上过得去么?”
“好大的怨气!他说什么你不是听见了吗?我可没跟他怎么着!”梅若英生气生糊涂了,秦小七嘟囔两句,思维就顺着他的怨气跑了,回了两句才反应过来,当下恼羞成怒,照着秦小七的心窝子就是一脚,越想越不痛快,“你胆儿真够肥的,还敢跟朕瞎掰扯!信不信朕把你活剐了!”
秦小七哎哟一声,捂着胸口打滚儿。
“再给我装!你还偷人东西!反了天了!”
梅若英当胸又是一脚,秦小七一个劲儿缩着脑袋往墙角靠,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遇上个彪悍的丈夫,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儿。
“皇上,臣心眼儿小,爱吃醋,还想一个人巴着皇上,不让别人喜欢,臣罪该万死。”秦小七“战战兢兢”跪在床榻上磕头,“臣管不住自己,嫌宫里憋闷,偷跑出去,给皇上丢脸,都是臣一个人的错,臣甘愿受罚。”
“你以为我不敢罚你?!”梅若英瞧他讨好示弱,骂道:“秦小七你当我是摆设?!”
“臣该死。任皇上打,任皇上罚,只求皇上以后抱着别人的时候,还。。。。。还能想起有我秦小七这么号人。”秦小七垂丧着脑袋,蔫的彻彻底底。他算是栽了,从宫规上说,私自出宫,还偷听梅若英和奸/夫约会,这哪一条,都不会让他好过。从人情上说,他也不能确定梅若英会不会因为对他仅有的几分喜欢法外开恩。
他突然有些伤感,自作孽,不可活啊。其实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按照律法,他算是其罪之恶,罄竹难书,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也不用拖累自己的亲人,多好。只是梅若英,着实让他放不下,上了黄泉路,下辈子投胎,未必能像这一生一样还能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些舍不得呢。
秦小七认命,心里反倒平静多了,见梅若英还是怒火滔天的样子,慢慢挪上前去,脑袋搭在她肩窝里,双手环住梅若英的小蛮腰,喃喃道:“皇上,。。。。。若英妹妹,你别生气,生气伤身。。。。。。我把命给你,你想怎么着都成,你开开心心的,我就知足了。”
梅若英:“。。。。。。。”
秦小七的话戳了梅若英的心窝子,倒弄得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她很生气,按道理,把秦小七拉出去砍了都成,可要是砍了,再上哪儿弄这么一个活宝去?这么一想,梅若英自己也有点拿不准:她不会是真的爱上这么个泼皮无赖了吧!管他呢!怎么说秦小七也是后宫嫔妃,胆大包天,就得严惩!
对着秦小七,梅若英仍旧是怒目相视,可是心却一寸寸地开始柔软,她推开没精打采的秦小七,拽着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伤处,看着那刺眼的血痕,平白生出了疼痛感,好像那些伤痕就是自己胳膊上的,简直莫名其妙。“也得亏是你身手好,能从我这钢针低下躲过去的,加上你,这世上不超过三个人。”
秦小七好奇,“。。。。。。三个?哪三个?”
“你还有闲心问这个?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梅若英白他一眼,却仍然说给他听,“教我武功的师傅算一个,你算一个,还有一位少侠,是我八年前结识的,可惜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后来再没遇到过。”
“。。。。。。少侠?”
梅若英言谈间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遗憾,秦小七一听又炸了,完全忘记了他还在生死边缘徘徊。梅若英说起什么少侠,口气软绵绵甜蜜蜜,她回忆的显然不是江湖义气,而是求而不得呀——梅若英太花心,太花心了!
梅若英完全忽略秦小七的表情,幽幽叹息,已然陷在过往中。岁月如白驹过隙,带走了她回忆中的诸多细节,不过她仍然还记得那少年郎清晰的样貌,也忘不了当时他凌空而降,还轻易躲开了她的夺魂针,问他叫什么,他避而不答,最后也就说了那么几个字,“花间邀明月,对影无相亲。”
这几个字,就像很奇怪的诗句。猜不着,参不透。
多年后她遇上了秦小七,潜意识里觉得这两个人很像,因为她能从秦小七的长相上寻得当年翩翩少侠的蛛丝马迹。可惜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那人样貌比秦小七出色,性格比秦小七稳重,谈吐比秦小七风雅,他的整个后背,都纹着火红张扬的梅花,而这些特质,秦小七是没有的。论起为人,那少年侠客当然也比秦小七仗义,他愿意和萍水相逢的人同进退,共患难,即使是她错手杀人,他却义无反顾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还笑言天下没人能抓到他,叫她不要担心。而那之后洒脱离开,再无踪影。
往事昙花一现。如果那人还活着的话,大概也就是秦小七这个年纪,他。。。。。应该是。。。。。活着的吧。
寝殿里格外安静,梅若英凝滞如雕塑,一动也不动。秦小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伸出五指在梅若英眼前晃晃,“皇上。。。。。。瞌睡了?”
梅若英有些尴尬,剜他一眼,转而穿了绣鞋下榻,去寝殿东次间梳妆台上的雕花长匣子里取出个装胭脂的小瓷盒,复又回到床榻上来,命令秦小七:“胳膊伸过来。”
秦小七看着她打开粉彩瓷的盒盖,挑出一抹嫣红,就往他胳膊上涂,清凉的触感蔓延整个胳膊,惬意舒畅,秦小七恍然大悟:“这是。。。。。。真正的解药!”
“算你识货。”梅若英冷冷道。谁能想到这独一无二的解药看起来就像是她平日点绛唇的胭脂呢,秦小七果然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我这钢针上淬了毒,起初只是麻,你若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三天之后全身就动弹不得,皮肤黑透,七天之后。。。。。。”
“所以看起来是中了麻药,其实不是。”秦小七一下子清醒了,他自以为能识破天下奇毒,却还是棋差一招,那些随意敷在伤口上的草药,解表不解里,怪不得他到现在都觉得右臂不灵活呢。若不是梅若英,七天之后,他至少要废掉这条胳膊。只是他不明白,既然要他的命,又何须救他,难不成。。。。。。真舍不得杀他了?
秦小七心里豁然开朗,梅若英没那么铁石心肠,确实对他存着几分情意,反正他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遂腆着脸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