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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听他这话说得奇怪,纷纷询问,他就把她之前在山上捡到许多麻雀,还有一只竹鸡的事说了出来。
众人:“……”这种事,一听就很不靠谱好不好?如果这么容易见到竹鸡自己撞在树上自杀,那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怎么一次都没见到?
可是再看看野猪那庞大的身躯,和李清凰那娇弱的小身板一对比……这事似乎也没这么不靠谱。
忽然有人道:“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早上那头跌下山谷的野猪嘛,我当时还在山底下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
李清凰笑眯眯的:“是啊是啊,就是它。我们运气好,竟然找到它了。”
赵铃兰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她捕猎这头野猪的时候,她几乎看到了全部的过程,那头野猪是受了伤,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摔得快死的,那种地动山摇的恐惧似乎还没有在她眼前消失。
她又道:“俗话说见者有份,等下我们大家就把它分了吧。”
她的慷慨显然博得了村民们的好感,男人们立刻合力将这头野猪抬了起来,打算带到村头,请村长主持分配。
红烧肉终于不用再做这苦力,挨在她身边蹭来蹭去。
林缜盯着她看了半天,阴云密布的脸色慢慢松散了开去,他抓住她的肩头,将她抓到身边来,又上下打量了半晌:“真没事?”
林兮之苦着脸拖长音调:“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啊,我好歹是你的亲妹妹吧?难道我不是爹娘亲生的吗?”
李清凰道:“没事。”
林缜正想摸摸她的脸颊,忽然注意到她身上那红红白白满是腥味的东西,就又把手收了回来:“你还是赶紧回去洗个澡吧。”
李清凰莫名想到,所以他现在是嫌弃她身上脏了么?
但是下一刻,他又伸臂揽住她的肩,低声道:“回去吧。”
赵铃兰看见林缜这个动作,眼神微微暗淡。从她们露面开始,林缜的眼神一直都是停留在李清凰身上,而她,仿佛就被所有人无视了一般。就连曾经最为亲密的林兮之也不会再站在自己这边,她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正要拖着她红肿的脚踝继续往前走。
李清凰却忽然转过身,走到她的面前。
李清凰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开口道:“你的腿走不了路了,骑我的马回去吧。”
赵铃兰摇摇头:“我自己可以走。”
李清凰抬起手,把身上沾到的红白之物抹了抹,突然又走近了一步,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直接一把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她啧了一声,低声道:“真是麻烦。”话虽如此,却直接把她放到了红烧肉的马背上,牵着缰绳,又抹了一把红烧肉的鬃毛:“乖乖听话。”
红烧肉是不喜欢被除了她以外的人骑在背上的,之前陶沉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挤走了陶沉机的坐骑,又不愿意被他骑,跑到一半的时候还把精疲力竭的陶沉机甩下了马背。
赵铃兰原本暗淡的眼神又慢慢地亮了起来,看着她牵着马慢慢往回走,眼角一弯,变成了一个很清淡的微笑。
……
李清凰累了一整天,已经是腰酸背痛,一旦放松下来,手脚都有点提不起力来,再被热气升腾的水蒸气一蒸,她竟眯起眼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如果不是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她大概就直接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水面已经没过了她的下巴,若是运气差一点的话,估计她就是西唐第一个淹死在浴桶里的人。
她正要从浴桶里起来,一只温热的手又把她按了回去。林缜道:“你……先别出来,我只是帮你把衣服送进来。”
她一回到家里,就被林缜赶去沐浴,连衣服都没功夫去拿。
李清凰侧过头,只见林缜把她要换的衣裳都拿过来了,从亵衣肚兜到中衣外衫一应俱全。她趴在木桶边沿,伸手牵住他的衣袖:“……你没生气吧?”
虽然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但是多问一句总是没错。
林缜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又用力揉了一下:“我没生气。”
林容娘的皮肤特别敏感,也容易留下红印。现在她就挂着脸颊上的手指印,一副被他蹂躏得惨兮兮的模样:“……”
林缜叹息道:“好吧,我就是很担心,我听说当时是兮之摔下去了,是你救了兮之。我知道你能应对过去,我就是……就是担心而已。”他自然不可能对她生气,又或是觉得她就是不爱惜自己才会以身试险,可是摔下去的是他的小妹妹兮之,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哪怕致自己于险境,李清凰会在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很感激她,可也担心她。
他低声道:“你怎么能这么好?”
李清凰没听清他后面那句话,就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林缜笑了,他从前总是板着一张脸,似乎谁都欠了他钱似的,现在却笑得越来越多:“嗯,我说你没事就好。”
……很明显他刚才肯定不是说的这句话。
李清凰忽然想起那只被扛去了村头的野猪,立刻催促他:“你快点也去分猪肉啊,我这么辛辛苦苦把它弄死了,至少也该分一份啊!”
林缜骤然叹了口气:“不用着急,等下会有人把猪肉送来的。”
等她泡完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那猪肉果真送来了,送来的还是最好的猪后腿肉,还有一副野猪肚。
第137章 055再起祸事(3更)
林兮之吸溜着口水,念叨着:“我娘做烟熏肉的手艺可好了,这么好的猪后腿,当然应该留一部分做成烟熏肉。你说是不是啊铃——”她习惯性地想要赵铃兰附和她,可是才刚叫了她名字里的一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哪怕李清凰说,在危险的时候,一般人都会做出赵铃兰这样的选择,她还是觉得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赵铃兰像是没注意到她的态度,微笑道:“是真的很好吃哦。”
李清凰摸了摸下巴,给她们这样强力推荐着,她都听着有点馋了:“那就这么定了。”
既然她做了决定,林缜也没什么意见,晚上只是切了几块炖了一锅红烧肉,锅盖揭开的那一瞬间,浓郁的猪肉和酱汁混合的香气扑鼻而来。
李清凰耳朵尖,清晰地听见林兮之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她一本正经地开口:“猪皮里的胶质是美容养颜的,多吃一点总是没坏处的。”
林兮之唔唔嗯嗯地点头。
林缜把红烧肉起锅装盘,这边林兮之的眼睛都快发绿了。她其实最不耐烦吃鱼,她不太喜欢乡下老宅的一个原因,就是荤菜只能吃鱼根本吃不上肉,因为猪和鸡都是各家各户自己养着的,平日里自己吃还不够,又怎么会拿出来换?但是这个原因她偏偏还不能拿出来光明正大地说,就算是脾气温柔的母亲都得骂她娇生惯养,多少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到几回鱼,偏偏她还要这样嫌弃。
可是这根本不是嫌弃的问题,她就是喜欢吃肉,吃不到肉毋宁死!
林缜一把红烧肉端上桌,林兮之立刻就伸出筷子去夹,筷子伸到一半,见其他人都没有动筷,反而表情各异地看着她,她又怂了:“……怎么了嘛?”
林缜轻咳一声:“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林兮之捏着筷子,呆呆地看着他。
反而是赵铃兰迅速倒了两杯林缜叔公土法酿制的米酒,一杯塞到李清凰手里,一杯自己端着:“嫂子,我敬你一杯,今日若不是你……”她笑了一笑,直接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结果喝得太急,正好呛着了,又不停地咳嗽起来,李清凰只能放下杯子,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赵铃兰被她安抚着,咳嗽更是停不下来,只咳得满脸通红。
李清凰也很干脆,拿起杯子一口把里面的酒液都喝干了,又做了倾倒杯子的手势,示意她一滴都没剩。
林兮之恍然大悟,又觉得自己竟然被赵铃兰给抢了先,还有点不高兴。她嘟了嘟嘴,也有样学样,给她敬酒,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谢谢嫂子。”
李清凰来者不拒,又是一口把杯中酒被闷了:“这没什么。”
林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李清凰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里又有点毛毛的,低头吃饭。
林缜那锅红烧肉做得的确味道很好,酱汁红亮,一块块猪肉切成正方形,憨态可掬。李清凰尝过一块后,就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他却是什么家事都会做,就连做的菜也很好吃。所以说,林缜到底是怎么读着圣贤书,一边又长到这么大的?
她微微侧过头,正好和他看过的目光碰上了。林缜对着她微微一笑,眼神落在了她手边的酒杯上,又含着笑回到了她的脸上。
李清凰:“……”她竟然秒懂!
她竟然一下子就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
这种属于文官的、格外含蓄的表达方式她竟然一下子就懂了。她想了想,把杯子推得离自己更远了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我酒量不好,两杯就够了,不能多喝了,真的不能多喝。”
这大概是李清凰活到这么大之后唯一的人生感悟:喝酒,不能贪杯。
贪杯之后,就会做错事。她从来不会把同样的错误犯上两遍。
李清凰洗漱完,一头栽倒在床上,才刚闭上眼,很快就呼吸沉稳,进入了睡眠之中。等林缜倒了盆水回来,发觉她已是睡得香甜,忍不住又笑。他发觉她除了刚到林家那段时间里夜间容易惊醒做噩梦之外,之后往往一沾到枕头倒头就睡,而且睡得还很深。
感觉她做什么事都很快,就跟急惊风似的,刚开始跟她一起吃饭,他才刚动了几次筷子,她就飞快地把一碗饭都吃完了。填饱肚子要快,并没有这么多时间让她坐下来细嚼慢咽,入睡也必须快,因为到了晚上很可能要随时起来待命,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须争分夺秒,这些都是军旅生活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迹。
林缜把她往里床推了推,这张床的确太小了,要是想要睡得舒展一点,睡在外面的人十有八九就会摔下床去。但是他倒是很满意这张过于狭窄的床铺,这样她就不得不和他紧紧挨在一起,手心贴着手心,脸颊贴着脸颊,青丝绕乌发,颇有几分缱绻缠绵的意味。
他从前是和林容娘分房睡的。
林容娘不信任他。他是无所谓,自己一个人安静待着总比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防备要好得多。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忘记自己的表哥认了命,或许他们就会像这尘世间大多夫妻一般相敬如宾,不太亲近,但是也不太疏远地共此一生。
然而现在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的身体里住进了李清凰。
她就像夏日那明快的疾风暴雨,飞快地卷入他的心田,猝不及防,从来不给他缓冲的余地。
他刚刚躺下,李清凰便很自觉地滚到了他怀里。他停顿了片刻,又笑着接纳了她这无意识投怀送抱的举动。她大概是无心的,可他却是有意,有意换无心,还是他占了便宜了。
李清凰一大早就准点醒了,等她背着沙袋绕村子跑完一圈回来,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只有赵铃兰正在厨房里煮粥。她听见身后动静,停下了往炉灶里送柴火的动作,往身后看了一眼。李清凰根本没有回避,直接把腿上系着的两个小沙袋拆下来,扔在厨房的角落里。
赵铃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