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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宇文达抱在怀中,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路小怜的脸颊也止不住有些泛红,也尴尬的不敢去和他的眼神对视。
将她放在圆凳上,宇文达细心的帮她准备好碗筷,坐在她的身边替她夹了两道菜:“吃吧,不是饿了吗?”
小怜点了点头,抬眸飞快的瞄了宇文达一眼,又立马压低头。
听着小怜咀嚼的声音,宇文达拧头看向了窗纸外的天色。
小怜吃了几口见宇文达碗筷未动便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见他的目光正看着窗外,她有些不解的一同把目光放过去:“怎么了吗?”
宇文达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你今晚留在这里吗?”
小怜举筷的手一僵。
她的目光还留在他隐隐有些期盼神色的脸上。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良久她才点了点头:“嗯。”
用完两人的晚膳,宇文达牵着小怜的手走出了院落。
今夜的星空显得好像有一些不同,小怜被他温热的手掌牵着自己的小手跟在他的身后,抬头看着忽明忽暗的星点。他回过头的时候正好见到她仰着头看着夜空的样子,他轻笑一声也跟着抬头望去,映入两人眼帘的都是一样的场景。
带着她到人工湖中央的凉亭里坐着,宇文达把她搂在怀中,好像还怕她着凉把身上的大裘也披到了她的腿上。
虽然知道这样亲密的动作被宇文邕或是其他人看到不妥,小怜现在却没有什么心思再去考虑这些,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身上,头靠着他的肩头仰视着天际那些遥不可及的星辰。
“你说那些总忽明忽暗的是什么呢?”
她抬起左手伸向夜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正在抚摸着那些可望不可即的星辰:“它们都是在银河上漂流的星星吗?以前父亲很少和我说话,见面的时候大多也是说着朝中的事情,我即便能够见到他也没有什么能够交谈的机会。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想,是不是父亲真的像我猜测中的那样,因为母亲的死,所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存在,所以就连长恭哥哥都比他对我的好还要好。”
宇文达不敢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冯子琮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为人,而欧阳蘖的存在在他这边也仅仅是一个名字的存在,毕竟早已不存活于世,在世的时候也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人,所以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带回关于欧阳蘖真正有用的过去的讯息。
而且,他也并不在乎。
他想知道的,也只有她。
虽然从他把她带回到长安之后就已经派了人到邺城去调查过她,可是无论那些事情多么的具体,终究都是无法具体到她所有的大小事情的。很多事情是无论怎么调查都无法知道的,所以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把派去邺城调查她身世的人都收了回来。
将她隐在自己大裘中的手握紧,宇文达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垂眸望着她有些淡漠如冰的双眼:“你要跟我说说你在邺城的事情吗?”
小怜从他的怀中抬眸看了他一眼。
“好啊。”
沉默了半晌,她抿唇微微一笑,又望向了夜空,声音也如同那片无边无际的天空一样显得有些空灵:“我不知道自己开始懂事的时候什么时候,只是当我认为自己真正开始记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妙胜寺里,是我的母亲带着我长大的。长恭哥哥叫我的母亲‘二婶’,他说母亲的名字是李祖娥,她是大齐开国皇帝的皇后,还说她虽然柔弱却不失为一位好女子。小时候我不知道这些身份有什么用,当然,长大之后我也不觉得这些虚名对他们有什么用,可是我和母亲在妙胜寺的时候,却因为她的身份得到了很多比丘尼的尊敬,所以我在妙胜寺也算是无忧无虑的长大了,毕竟她们都不敢欺负我。”说着,她抬头看着盯着自己神情自若的样子的宇文达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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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第一夜的血花 28
宇文达有些心疼的勾了勾唇角,忍不住用另一只搂住她肩头的手把她更紧的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在妙胜寺的那些年我真的觉得是我过的最开心的几年。”
她挪开了仰视着他的双眸,转而看向了倒映在湖水中央的那轮明月的影子,眸中的神色也渐渐地显得幽黑深邃起来:“母亲严厉不允许我私自离开妙胜寺,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和难胜姐姐在一起的。我一直觉得难胜姐姐大不了我多少,也觉得我们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差异,可是母亲总会告诉我,说难胜姐姐以前是一位皇后,而当时也是妙胜寺的主持,说我不能够如此的不懂得长幼尊卑,不能够因为自己而去叨扰难胜姐姐的清修。其实有的时候我的确会因为母亲的一些态度而生气,毕竟我觉得难胜姐姐和我一一样,也和那些在市集中长大的孩子一样,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够玩乐呢?后来我遇到了阿俨,他是和长恭哥哥一起到妙胜寺来的,因为在妙胜寺很少见到男子,而且因为阿俨和我年龄相仿又是长恭哥哥认识的人,我就很自然而然的把他看成了我的朋友,而阿俨也把我看成朋友,我们便开始常常相约要到什么地方去玩。”说着,她好像想起了一件令人觉得好笑的事情,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一声才仰头如同献宝一般的盯着他:“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开始姜豪就一直跟在阿俨的身边,可是我也不太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还一直觉得姜豪应该是别人口中那种老是监视着自家少爷的人,我还一度认为他应该是一位‘叔叔’级的人物呢。”
宇文达静静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似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够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看着她的眸色渐渐地暗了下去,他害怕她又想起了过去那些她比较不愿意再去回想的事情,立马抖了抖手臂惊得她仰起头看着自己:“你还真别说,现在的姜豪就真的是个‘叔叔’级别的人了。因为你不放心其他人,我便让他到白雀庵去看兰陵王妃了,看日子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说着,她有些宽慰的一笑:“就像张明一样。”
宇文达脸色一僵。
“不过其实你也不用责怪张明什么,而且无论你怎么责怪他也改变不了他心中对我的看法。”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了对岸的一排柳树,夜色漆黑得让她什么都看不清,她专注的眼神却好像还是能够看到那些垂在湖水里的柳条:“以前的我也许真的不懂得我对阿俨的感情是不是像阿俨对我的一样,可是他的皇家子弟,在宫里一定少不了有人教导,母亲也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以阿俨的身份,他的婚事是一定会由当时的皇上或是皇后去操办的。以前我见过先皇,他和坊间传得倒是有些差别的,只不过在宫里他的确非常的纵容胡韵还有和士开。当年他是知道我和阿俨的关系的,还曾经想要帮助阿俨和我的婚事,要帮阿俨真正的迎娶到我,只是母亲非常的不同意我嫁给阿俨,所以我和阿俨就没能成婚。”她感觉到自己的脚尖似乎凉了几分,好像有一股冷风从她的脚底窜到了她的心中:“我和母亲从那一年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我一直很埋怨她,我觉得都是她从中破坏了我和阿俨,可是我一直没有弄明白她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来搅和我和阿俨的事情,就算她曾经是高氏的皇后、就算她觉得高家的人如何的危险如何的阴险,那也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其实我真的很埋怨她,可是阿俨出事后我才觉得,也许我不要这么的做作去坚持,阿俨就不死,父亲也不会死,更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让长恭哥哥无法从这件事情脱身。”
宇文达知道她是把当年那些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心疼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这些不是你的错,你要知道那些事情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去改变什么的。大齐先帝还在世的时候,现在的这个皇帝虽然是当时的储君,可是先帝当时更喜爱琅玡王的事情是你们整个大齐都清楚的事情,就连这个皇帝在当年都是对他礼让三分的。小怜,你在邺城的时间更久,我听到的、能分辨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也许你在这里面有过属于你自己的角色,可是这些朝廷上争夺皇位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你发生改变的。当年的事情,难道你以为你妥协了,胡太后就不会追究你的父亲?还是你以为只要你妥协了琅玡王就会安全?当年的事情是一个契机,如果没有你这些事情一样会发生,只是导火线可能会变成其他的,而你……可能只是个看客。”
“难道我现在就不是看客吗?”
她眼眶忽然有些泛红,盯着他的眼眸中尽是苦涩,就连笑都变成了苦笑:“张明怨我怪我疏离我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非我的存在、若非阿俨的交代,也许当年他是可以带着李怜逃离邺城的,那么李怜和阿俨的孩子如今一定也已经长大了,说不定还能照顾念尔了。宇文达,张明对我的敌意其实不是敌意,只是我的存在真的让很多人对即将到来的危险避无可避。有的时候我也很怀疑自己的命理,我出生的时候害死了我的亲生母亲,这之后又害的阿俨和我的父亲死去,李怜如今也还被幽禁在宫里,长恭哥哥被赐死,如果不是你,嫂嫂也许也会死在兰陵,而念尔更不可能出生……”
“你想的太多了。”
他捧着她的脸颊目光迥然的看着她,眼神深刻的好像要望入她眸中深深地那片大海:“我说了,朝堂之上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会成为真正的理由,更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可以引发的一场战争。好,不说从前的事情,你看,你遇到我之后不是好好地吗?我也好好的,皇兄有需要防范的兄弟,可是这其中并不包括我,而我还帮助你救下了兰陵王妃,念尔也安安全全的出生长大了。我是你的福星不是吗?或者说,你是我的福星。”说着,他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轻抚着她贴背的长发看着凉亭的圆柱:“也许你以前遇到很多的事情,可是这些都是过去,都是回不去的。我知道你放不下,所以我可以等着你、看着你,你想做的事情我可以成为你的助力,只要你好好地保全自己,让我去接你的时候能够好好地把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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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第一夜的血花 29
小怜有些哭笑不得的笑了一声,从他的怀中轻松的就挣脱了出来,抬起了头:“有的时候觉得你很像以前的我,明明知道周围反对的人不少,却还是要坚持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不是什么想做的事情。”他神情郑重的摇了摇头:“只是我要你,就一定要你。”
小怜有些错愕的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他郑重的神色下有些抵挡不住的又低头窜入了他的怀中。隔着他的衣衫,她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衫前襟,声音闷闷的:“你这个人说起这些话来还真是面不改色的,真的不害臊的吗?”
听着她的话,宇文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在平日里的确是没有说过的,而且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神色在以前应该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想到这里,又听她强调了一遍,纵然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他也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尴尬的咬了咬下唇,可是看到她正缩在自己的怀中,他的情绪却一点也坏不起来。
“即便是害臊……”
看着她微微颤抖着似在忍笑的肩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