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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裳华四下寻找着,发现地上有一只灰扑扑的影子,一动也不动。
季裳华眉眼含着动人的风情,走到椅子前,看见上面落满了尘土,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实际上也不过是半月而已,这足以可见于氏的日子过得有多么凄惨。
季裳华笑了笑,“母亲,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何还要故作不知呢?”
于氏蓦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盈盈浅笑之人,声音竟是出奇的平和,“你又来做什么?我这里已经没有你要知道的秘密了。”
才不过半月,于氏好像就老了十岁,面容已经没有了光彩,脸上和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眉,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季裳华看着她,“母亲误会了,这次我可不是来问你有什么秘密的,我来是给你送礼物的。”
礼物?于氏怔住了,显然不解季裳华的话。
季裳华往后看了看,白苏就捧着那只锦盒上前来,季裳华眉梢挑起,“给她吧。”
白苏捧了这一路,终于可以放下这只人头了,得到季裳华的吩咐,立刻‘扔’给了于氏。
于氏不知道季裳华在打什么主意,狐疑的接过,在季裳华温柔的注视下打开来。
紧接着,这个院子就听见从屋子里传出的尖叫声,只不过因为有季裳华的吩咐没人敢进来。
“这……。这……。”于氏一把将锦盒推到一边去,那颗人头骨碌碌从锦盒里滚出来,滚到了于氏的脚下。
于氏又尖叫起来。
她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季裳华,一点点的往后退,这屋里本就昏暗,她莫名觉得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美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向她索命的恶鬼!
季裳华也随着她的后退而逼近她,“这个礼物,母亲可还满意?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呢。母亲躲什么?见到老相识不应该觉得高兴吗?”
“你……。”于氏打着哆嗦,她已经被逼到了榻前,再也无法往后退,“你是如何……”
“你是想问我是如何找到他的吧。”季裳华接过话去,“母亲的打算的确很好,想办法提前通知他,不让我找到,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他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不,不!”于氏摇着头,目眦欲裂,“不会的,他不会被你找到的,你是故意来骗我的……”
季裳华喟叹一声,“原来你竟是不信吗?这也不奇怪,你们毕竟感情深厚,不相信这个噩耗也可以理解,可是,母亲,你还是接受现实得好。”
“不,你就是骗我的,找了个死人的人头来打击我!”
季裳华风轻云淡道:“我的确是来打击你的,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她一伸手,白苏就递给她一封信和一枚玉佩,“这个,你总该认得吧。”
季裳华将玉佩丢给她。
于氏摩挲着玉佩,眼睛里终于燃烧起了怒火,“你…。你竟然……。”
季裳华冷笑一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狠辣,“怎么,现在相信了?敢配合你害死我母亲,他就该死!”
于氏被这气势震的说不出话来,气的浑身颤抖。
季裳华也不看她,双手交叠在小腹,缓缓在房间行走,气质端庄娴雅,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她红唇轻启,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她转身笑道:“还真是一个痴情人呢,即便早已娶妻生子,依旧对你念念不忘,为你送上可以害人的香,又为你找刺客刺杀父亲以陷害于我。”
“你——”于氏指着她,“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枚玉佩也就罢了,是韦封的贴身之物。但这首诗的却是韦封与她定情时所写,季裳华是如何知道的?
季裳华嗤笑一声,“当年你与那韦封情投意合,可惜啊,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你为了荣华富贵,在他出去学做生意之时嫁给了父亲。等他回来,你便向他哭诉,是你兄嫂逼着你嫁给我父亲的,利用他为你办事。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过是因为心里念着你,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罢了,如今他落到这种下场,可是被你连累的。”
“季裳华,如今他已经死了,我也落到这种下场,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于氏很害怕当年之事传到季鸿茂的耳朵。
“你说我要做什么?于氏,你以为你死了就算完了吗,你欠我和我母亲良多,以为只凭一死就可以赎罪吗?”季裳华敛去笑容,微微俯身,声音轻柔道。
于氏想推开她,可是季裳华轻巧的闪开来,她扑了个空,就这样扑倒在地上。
季裳华看着她凄惨的样子,居高临下道:“你说,若是父亲知道了你的往事,会不会怀疑二妹和二弟的身世?”
于氏惊骇非常,“季裳华,你不要胡说八道,芳华和荣之就是你父亲的血脉!”
第71章 突然疯了
季裳华的表情很是天真无辜,“我也是相信的,可是父亲此人心思重、好猜疑,他怎么认为我就不敢确定了。”
闻言,于氏颓丧的爬起来,跪在季裳华面前,褪去了她的外强中干,哭着乞求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为了季家夫人的身份地位害死了你的母亲,可是这一切与芳华和荣之无关啊,是我,都是我的错,她们毕竟和你是血缘至亲,你就不能放过她们吗?”
“放过他们?”季裳华就像听到什么笑话,“凭什么?”
于氏哑口无言。
“我就算想放过她,季芳华可是从未想过要放过我呢。她对我做过的事,我还不至于忘了。这十几年来,哪一天我不是在你们母女的算计下度过的?!”
前世,她一直把季芳华当做最好的妹妹,可是,在背后捅她一刀的也是这个好妹妹,她从头到尾都是在为季芳华做嫁衣,最后周家灭族,兄长被杀,现在居然求她放过季芳华,简直是可笑之极!
“季裳华,你太狠毒了!”于氏忍无可忍。
季裳华唇畔浮起一抹诡谲的笑容,“那又如何呢?”
“季裳华,当年害死你母亲季鸿茂也有份,你为什么独独抓着我们母女不放?当年季鸿茂为了得到周家的提携,用温和的假象欺骗你母亲嫁给他,助他飞黄腾达。但在成功之后,每次看到你母亲,他都会想到当年的落魄和周家对他的冷嘲热讽,所以他是恨你母亲的!”于氏自嘲一笑,眼睛里有泪花闪现,“我不过是他手中的刀罢了,他这样精明的人岂会不知有人要害你母亲,不过是顺水推舟,让你母亲死去!你这样报复我,对你的好父亲又当如何呢?”
季裳华转过身,手掌在袖子里握紧,冷冷道:“这你就不必不操心了。”
于氏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季裳华,难道你敢弑父吗?”
季裳华走到门前,又转过头回以一笑,“你觉得呢?”
这一刻,于氏看见了她眼中的残忍。
“哦,还有一件事。”季裳华道,“云雁。”
云雁从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季裳华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婉,指指那边的人头,“云雁,交给你了。”
云雁笑着点点头,上前去拔出腰间软剑,只见寒光一闪,只一会那个人头的脸就变得血肉模糊,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云雁俏皮一笑,将人头踢到于氏怀中,“诺,送你了。”
于氏又惊叫起来,也顾不得害怕了,用手捧起来扔了出去。
“走吧。”季裳华道。
于氏惊恐的声音自后面响起:“那个刺客……”
“在我手中。”季裳华的脚步顿住,回眸一笑,“不过,你猜,我留着他做什么?”
语罢,就转身离去,只留着于氏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她不知道季裳华到底还要做什么,只能一个人胡乱猜想。
出了碧秋院,云雁皱着小脸,“姐姐收拾了坏人,还不开心吗?”
季裳华莞尔,“为何这么说呢?”
云雁低着头想了想,“我不知道,虽然看着姐姐在笑,可是我觉的姐姐一点也不开心。”
季裳华微怔,然后揉了揉她的发顶,“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白苏看着云雁可爱的模样也笑了,“小姐,您就这么承认了那个刺客在您手中,就不怕她告知别人?”
“别人,季芳华吗?”季裳华抬头看看天色,“季芳华还没有那个能耐,再者,让于氏知道刺客在我手中只会更加惶惶不安,等待死亡的滋味比直接死去要痛苦多了……”
看到季裳华并不为此事担忧,白苏也放心下来,但是想到于氏说的关于老爷害死夫人那些话,小姐该如何处理呢?毕竟,那是她的父亲……
虽然此时季裳华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但在季裳华身边久了,她知道季裳华是个情绪不外露之人,不知道季裳华心里有多么难受呢。
三日后,季府到处传着一个消息,于氏竟然疯了。据说是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每晚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久而久之精神就崩溃了,以至于疯癫了。
季鸿茂和李氏得知了这个消息,只是惊讶了一瞬,然后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异常平静。对外只是说,于氏病情严重,只能待在院子里养病,轻易不出来。也警告了季府的下人,不可再有流言传出。
裳华院里,繁缕等人正谈论着这件事,云雁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道:“整日里抱着人头睡觉,不疯才怪呢。”
繁缕连忙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季裳华失笑,“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害怕呢。”
繁缕一阵后怕,“小姐,您知道我是最胆小的,哪里能和云雁比……。”
云雁骄傲的笑笑,“就是。”
“可是,这疯的也太快了吧,她做了那么多恶事,也没见被鬼吓疯过。”繁缕绣着帕子,随口道。
季裳华轻轻一叹,道:“这位继母啊,是怕我将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说出去,准备装疯卖傻呢。”
繁缕抬起头,“小姐,您将这些偷偷传到老爷耳中不更好吗?”
“不必,我觉得就让她这样惶惶度日挺好的。”
几人正谈笑着,就有宁心堂的丫鬟进来禀报:“大小姐,来客人了,老夫人请您去见客呢。”
几人停止了说笑,季裳华神态懒懒道:“哪个府上的客人?”
丫鬟垂首道:“是于家。”
于家和季家唯一的联系就是于氏了,现在外面人人皆知于氏正病着呢,于家是上门探病的?
果然就听丫鬟道:“现下于夫人去了碧秋院看望夫人。”
季裳华道:“你先回去吧,我换身衣服就去。”
季裳华过了石桥,远远地望着,看见迎面走来一位白衣男子,正是于鹤轩。至于那个被打伤的于鹤鸣,自然是在家中养病。
既已遇见,也不好装作看不见,两人互相微笑颔首,季裳华客气道:“于公子是来陪于夫人来看望母亲的?”
“是。”于鹤轩依旧是平易近人的模样,“听闻姑母病的严重,是以便从国子监请了一天假。”他好像看出了季裳华疑问,这样解释道。
“公子和夫人不怪我们?”她说的自然是于鹤鸣被打一事。
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