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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裳华抬头,是益阳郡主。声音婉转,面容温和,“郡主也来送世子?”
益阳郡主笑的狡黠,“是啊,本来还想和你一道去,周府的人却说你一早就出府了,所以便来寻你。”她瞧了瞧周围渐渐散去的人群,道,“现下已经到了巳时,我们去闲月楼吧,我听闻那里的菜色很有名。”
闲月楼是京都城内有名的酒楼,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最普通的也是一些官家子弟,虽然酒菜很贵,但是这些人仍旧是趋之若鹜,因为这可以彰显身份。
一楼普通席位自不必说,二楼雅间更是收费昂贵,据说要来闲月楼雅间请客吃饭,最少要提前一个月预定,供不应求。
季裳华和益阳郡主上了二楼雅间,推门而入,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这是阴面,且楼下就是护城河,微风一吹,很是清爽。
季裳华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寻常不爱出门,虽知道闲月楼,但是一听说要提前一个月预定,她就放弃了。一个月,她自问没这个耐性,就算真等了一个月,说不定届时她又不想去了。
季裳华看着这个雅间,发现布置的极为雅致,雅间内的桌椅都是上好檀香木做成的,上面雕刻的花纹精巧,屋子里挂满名人字画,离近了,好像散发着清幽的气息。
隔绝了强烈的阳光,季裳华坐下来,望着下面护城河上的河水,上面飘荡着几艘小船,游人从远处的桥上走过去。
季裳华喝了杯茶解渴,随意问道,“能预定这样一个雅间可不容易吧?”
益阳郡主有些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
季裳华凑近了她,笑道,“不会是我们郡主去威逼利诱人家老板吧?”要知道,这个雅间能预定上已经很好了,关键是位置还好。
益阳郡主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笑道,“实不相瞒,这家酒楼的老板我认识。”
季裳华眉头挑起,“原来如此。”能和益阳郡主相识,看来那幕后老板的身份也不是普通人,“难怪,从未听说过有人来这里闹事。”
若是敢来,恐怕活的不耐烦了。
“你想知道是谁吗?”益阳郡主问道。
看她一副迫切想说出来,又想季裳华开口问的样子,季裳华摇头失笑,“我自然想知道,劳烦郡主好心告知我。”
益阳郡主低低笑了两声,“是静王叔。”
难怪,雅间布置的这样雅致,静王可是出了名的淡泊名利,寻常就只喜欢闲云野鹤,饮酒作乐,他也是在先帝时侯,各皇子斗争中,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的皇子。
性格也是最好的,益阳郡主又活泼好动,想必去缠着人家要来的。
点了菜之后,两人在这里等候,益阳郡主面色骄傲,哼了一声,“我还告诉静王叔,我很不喜欢萧语然和那个付宁儿,尤其是付宁儿,讨好不了我母亲,就整日跟在萧语然身后,关键我父王爱屋及乌,对我从不关心,对一个外人却好的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从此就是晋王府的主人呢,我自然不高兴,就让静王叔永远不要把闲月楼的雅间预定给她们两个。每次见我出来,她们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可是,却敢怒不敢言。这样一来,我心里舒服多了,父王对她们再好又如何,反正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
季裳华:“……”她发现了,只要益阳郡主说起晋王和他的侧妃庶女,就满肚子的话。
不过,听到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付那两人,还真是挺解气。
益阳郡主继续道,“裳华,你说有多可笑,我大哥明显就不待见付宁儿,几个月不回一次家,前几天我们一起进宫之时,我大哥才破天荒回家一次,付宁儿又跑去献殷勤,还去我母亲那里送点心,看我大哥的眼神……啧啧。”益阳郡主说起来没完没了,“那含情脉脉,娇滴滴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我父王从小就不关心我大哥,很久不去母亲的院子,那天他竟然去了,询问我大哥的婚事。二十二年了,他才想起来我大哥也该成婚了吗?不知他又听他那个宝贝侧妃说了什么,他竟隐晦的说起,要让大哥娶那个付宁儿。裳华,这是不是很可笑,父王凭什么以为一个无依无靠的侧妃的侄女,能嫁给我大哥呢?真是鬼迷心窍了。”
益阳郡主说到激动处,一下子拉住季裳华的手,“裳华,你一定要快点嫁给我大哥,告诉她,谁才是晋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季裳华:“……”这个晋王这么糊涂吗?还是爱极了谢侧妃?
“那……王妃怎么说?”
益阳郡主拈起一只梅子,突然笑了起来,“痴心妄想!”
季裳华也忍不住了八卦的心思,问道,“王妃素日和晋王就这样吗?”
益阳郡主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你是想说针锋相对吧?我父王不想看到母亲,我母亲也不屑于见到他。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我知道我父王很不喜欢母亲,甚至是厌恶。”
季裳华凝眉深思,“晋王多年不提给世子娶妻之事,不会打着让谢侧妃之子承袭爵位的主意吧?”
益阳郡主一拍桌子,“裳华,你怎么猜到的?你说的不错,我父王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谢侧妃除了一个女儿,再也没生下过孩子,更别提男孩子,真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季裳华心道,仔细想想谁都能猜到晋王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可是,晋王不是很疼爱谢侧妃吗,甚至还想改立庶子为世子,怎么谢侧妃生不出第二个孩子来呢?
季裳华轻笑一声,“所以,谢侧妃无子,就将主意打到了我大哥头上。”
“我母亲当时就发火了,说她绝对不同意,还让我父王去陛下面前请旨赐婚。”益阳郡主半点没有因为被晋王忽视而伤心的模样,“他自然不敢去,灰溜溜的走了。”
季裳华默了默。她觉得,晋王若是敢让陛下知道他的心思,陛下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不过,她也是真佩服晋王妃的强势,敢和晋王当年对着干,关键晋王还不能拿她怎么办。想废又废不了,只能不相往来。晋王妃似乎也不在意,不在意晋王宠爱谁,反正晋王府将来是她儿子的,她的晋王妃位置谁也夺不走。
可见,有个得力的娘家,真的很重要。
可是,她还是很好奇,晋王和晋王妃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还有晋王的挚爱谢侧妃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让晋王多年来对她着迷?
“不过,我觉得,谢侧妃不会就这样放弃吧?”
益阳郡主冷笑一声,“不放弃又如何,别说是世子妃,就算是世子侧妃,她都不够格。”她皱眉道,“裳华,你嫁进晋王府,一定要小心哦,那两母女,还有付宁儿都是些宵小之辈,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季裳华一愣,然后靠在窗框上,迎风笑了,“我觉得,你大哥的桃花,还是让他自己解决为好。”若她成为世子妃,自然会尽自己该尽的义务,但她才不想每天时间浪费在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上。
益阳郡主看她不在意的样子,赶紧道,“我大哥洁身自好,自然是看不上那种人的,就怕她们使用什么卑鄙手段……”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外面“砰”的一声,像是有人踹门的声音。
显然,正是二楼传来的。
益阳郡主皱眉,还未说什么,就听见又一道踹门声,而且距离她们这间雅间越来越近。
隐约的,还听到女子的声音。
益阳郡主也没想过多管闲事,只是抱怨了几声,这时候,菜已经被端过来了。
益阳郡主一看到这些吃的,就两眼放光,拿起筷子给季裳华介绍,“裳华,这是我最喜欢吃的……”
还没说完,就听到又是“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这次是她们这间。
两人一惊,随后益阳就是恼怒,“是谁将外人放进来的?”
后面的伙计紧张兮兮的跟过来,对着益阳郡主行礼,“这位姑娘一进来就要最好的雅间,可是前一个月就已经全部预定出去了。这位姑娘不乐意了,带着人就闯进来,每个雅间都……进去了。”
益阳郡主从来就是京都最嚣张霸道的女子,别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从不敢惹她,这个人竟然这么大胆,敢惹到她头上。
益阳郡主自然愤怒,盯着那个女子。可是那女子像没看见她们似的,在雅间到处看着,露出还算满意的神情,“就这间了,位置好,环境好。”
伙计看着益阳郡主的脸色,忙道,“这位贵客,这间更不行了,已经有贵客在这里了。”
伙计在闲月楼每天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看着姑娘的穿着打扮和身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贵人,他觉得还是小心应付为好,然后再去通知老板。
但益阳郡主也不是一般人啊,他不禁有些为难。
女子斜睨益阳郡主一眼,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勾了勾唇,很是不屑,直接让身边的婢女丢了一块金锭子在桌上,婢女也是居高临下的口气,“我家小姐给你的,快走吧。”
季裳华心中冷笑,眼中的笑意带着冷茫,区区一锭金子就以为能定下这间雅间,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再看她的穿衣打扮,与大凉很是不同。和益阳郡主一样,一袭火红的窄袖华服,裙子却并不长,露出脚下一双小牛皮靴子,手中一把弯刀,随意的掂在手中,腰间一条细细的腰带,上面一枚碧绿的玉佩,雕刻着凤凰,看起来年岁很多的样子,还挂着一只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头上编着细细的辫子,红绳缠绕。她有一双灵活的眼睛,盈着水光,看起来便十分狡黠。眉如新月,鼻子小巧,菱唇艳艳,是个美人坯子,只不过,皮肤有些粗糙,不如大凉女子白皙滑嫩。
季裳华看出来了,原来,她并非是大凉人士。根据前世记忆,着应该是漠北宁和公主。
可是,她并未听到漠北使团进京的消息,想来,这位公主是提前来的,公主都来了,那么漠北皇子,很可能也到了京都。
短短时间,季裳华已经有了思量,眼睫微抬,淡淡道,“这位姑娘,闲月楼可不是光靠银子就能进来的,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失礼。”
宁和公主这才正眼看她,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她这才发现,这个女子长得这样美,尤其是一双眼睛,清艳妩媚,盈盈含水,幽深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却是别有韵味,仿若能将一个人的魂勾走。她很不高兴,却觉得女子长相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才张口道,“你是谁?”
季裳华神情淡漠,“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来这里惹事。”
宁和公主一下子恼怒起来,这个女人是谁,警敢这样和她说话?
她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得罪我?”
益阳冷笑,“裳华,和她费什么话。”又对宁和公主道,“你是亲自走出去,还是我将你打出去呢?”
“好大的口气!”宁和公主这么多年,从都是别人顺从她,还从未敢有人如此落她面子。“你是谁!”
益阳郡主抚摸着鞭子上的五彩宝石,“我是谁,你不配知道。”
“你——”宁和公主怒形于色,“你太大胆!”
“你才知道吗?”益阳郡主叹了口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