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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笑,“我可以相信你,但我可不相信她!她和季裳华向来不对付,她变成过街老鼠也是拜季裳华所赐,你以为她会停止对付季裳华吗?为了免除后患,还是趁早杀了她。免得被季裳华知道,我们的合作就此完结!”
太子拼命的摇头抱住皇后的腿,“母后不可以,不可以!”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贱人,为了她不惜忤逆我?!”
太子又接连磕了好几个头,“母后,芳华她……已经有孕了!”
“什么?”皇后身体晃了一下,太子忙去扶住她,可是下一刻,皇后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太子一个不防,半张脸都偏了过去,尖利的护甲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太子不敢说什么,立刻跪下,“母后!”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给我滚!”
“母后……”太子还欲再说。
“滚!”皇后又重复了一遍。
太子面上委委屈屈,起身,“是,儿臣告退,母后即便生气,也别气坏了身子。”
皇后看他果然要离开,突然道,“等等!”
太子回头,一脸迷茫。
“这件案子,你打算如何处理?如何脱身?”
太子眸中闪过一分欣喜,但是又很好的藏了起来,母后果然不会不管他的。
他踟蹰片刻道,“儿臣想让身边的人顶罪,就说有人盗用了儿臣的印章,借用儿臣的名声……”
皇后瞥他一眼,声音平和了些,“哦,人选呢?”
太子小心翼翼道,“太子长史如何?或是工部尚书?”
皇后嗤笑一声,“太子,你父皇还没老糊涂呢,相反,他这个人精明得很。这么大的案子,足以株连九族的案子,你就用一个小小的太子长史和工部尚书将你父皇打发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提到那个阴晴不定的父皇,太子更加惶恐,“父皇会……发怒……”
“是啊,他还在龙椅上坐着呢,你就当打发傻子一样敷衍他,他会怎么想?是不是以为你不把他当成大凉的皇上,你想尽快取而代之!”
太子吓坏了,忙道,“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皇后唇角凝起一抹冷然的笑,“我自然知道你不敢有这个心思,你只不过是蠢而已。可是,你父皇多疑,他不会这么想,那些蠢蠢欲动的宁家一党只会看准机会对付你!”
太子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母后儿臣该怎么做,父皇会不会废了我?”
皇后斜睨他一眼,“废了你,还不至于,毕竟他也要顾及宋家,可是明里暗里打压你却是一定的。然后,再有唯恐不乱的大臣上奏弹劾,届时群起而攻之,你觉得,你这太子之位还能做多长时间?”
“你不是说,父皇要顾及宋家吗……”
皇后缓缓行走,“是啊,他是顾及宋家,可那是因为现在大凉朝局不稳,你若还脑袋不清楚去触他的霉头,他会不会现在就豁出去废了你呢?!别忘了,还有周家,周家可是对他忠心耿耿。”
“那……到底该如何做?时间已经不多了。”
皇后的怒意好像已经消了,声音是刻意的柔和,“我说了,你父皇很精明,你做的那些事他未必不知道,只不过,你也只是贪财,以贿赂大臣。还没有要招兵买马,举兵谋反。他知道,你翻不出天来。可是这毕竟是大罪,就算你是太子也不例外。他现在要的,是你的诚意,准确的说,是宋家的诚意。你父皇,最忌惮的就是宋家,若是宋家向他献出诚意,或许可以让他暂时放心。”
太子还是不明白,“母后,您到底有什么主意?”
皇后摇摇头,真是愚不可及。她慢慢道,“我现在立刻修书一封,让你二舅舅……认罪!”
“母后!”太子失声惊叫,“二舅舅也是宋家很得用的人……”
“你还不明白吗?”皇后打断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全你的太子之位,有了你的太子之位,宋家才会屹立不倒!你真以为你父皇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性格懦弱而无能吗?或许有,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宋家女儿生的儿子,你父皇对宋家早就心存忌惮,巴不得和宁家一样被灭族。我们现在这样做就是为了让皇上放心,告诉他,我们宋家永远只是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才将你二舅舅交出去,任由皇上处置!看,宋家连至亲之人都可以随意被皇上杀掉,皇上对宋家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太子完完全全被震惊了,不,或许是吓到了更为准确。
“可,若是父皇真的将宋家诛九族呢?”
皇后描画着细细的眉,淡淡挑起,“放心吧,不会的。若皇上果真要顺势灭了宋家,那么迎来的就是宋家举兵造反,他那么会算计,绝不想看到那个局面。”
太子舒了口气,“可是,到底牺牲了二舅舅。”
皇后无声讽笑,“是啊,你二舅舅可是为你死的,如今,我们可真是损兵折将。”
太子只觉得更没脸见皇后了,声音干涩,“总有一天我会替二舅舅报仇的。”
皇后深深看他一眼,“好,我等着。”
第二百二十四章 长平之死
季裳华等人回到京都的那天,正好是蒲安处斩的日子,不只是蒲安,包括蒲氏一族所有人,以及从犯官员,场面很是壮观,这种处斩的现象,也有很多时日没有出现过了。
菜市口围满了人,比上次汤宗和于家处斩还要热闹。
季裳华掀开车帘看了看,便听到周子祺在外面道,“裳华,想不想看看,若是不想,我们现在就绕道走。”前面人太多了,他们这一行车马,根本就挤不过去。
已经看过斩首了,季裳华对此也没有了兴趣,便道,“那就绕道回去吧,多日不见,想必外祖母也很是记挂。”自然,比周老太君还牵肠挂肚的是林太傅和林夫人,想来她们已经收到了林琼箫托魏钦给送去的信,后来怕他们亲自颠簸而行去兖州,便又派人快马加鞭给他们送信,告诉他们不必忧心,只在家中安心等林琼箫回来。
季裳华放下车帘,好像离着老远都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想必林夫人和林太傅已经知道今日姐姐回家,定然在家中翘首以盼呢。”
林琼箫面上露出欢喜之色,还有些紧张,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将宁平舟如何了?”
季裳华没有回答,反问道,“姐姐希望他如何呢?”
林琼箫想了片刻,有些犹豫道,“他虽然参与了长平公主的计划,可是在地牢中想办法阻止长平公主对我和母亲的折磨,后来又偷偷救我出猎场……我对他心情很复杂。”
季裳华又何尝不是呢,宁平舟此人,也不算太坏,至少对女子还保留了些善心,但他毕竟是宁家人。“陛下已经下令将他处斩。”见林琼箫惊愕,她又笑道,“可是,他落到了我的手里,所以禁军并未搜捕到他。”
“那你……”
季裳华轻笑一声,“我并非那种乱杀无辜之人,他应该庆幸你活着回来了。”
这就是表示宁平舟不会死了。
“你要将他放回宁家?”虽然宁平舟救了她一命不假,但毕竟她被长平谋害也有宁平舟的份。
季裳华摇摇头,“不用我说,他也不会想回宁家的,否则他一出现就会被人发现,万一被处斩就不好了。”
以往他总是不在京都,四处游历,如今好了,他再也不能依靠宁家名声,也不能重回京都,但可以四处游山玩水。
林琼箫点点头,这对宁平舟来说,是个不错的结果。
很快,便到了辅国公府,季裳华下了马车。
季裳华微笑道,“大哥,你送林姐姐回林府吧,若是有时间还可以送林姐姐去新宅看看。”
季维之掀开车帘,笑的如沐春风,“嗯,先去岳父岳母家,再回我们自己的家。”
季裳华抿唇笑了,碧蓝色的裙摆微微飞扬,“那大哥这就去吧,我就不打扰大哥了。”
马车里,林琼箫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脸红了,嗔道,“谁是你岳父岳母,真不害臊。”
马车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季维之离她近了许多,眼神越发明朗,“怎么,婚礼都办了,全京都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还不想承认?”
“什么婚礼,我可没见到,你说了不算。”
季维之拉住她的手,凑到她面前,“那我们再办一次婚礼,此次回林府,刚好和岳父岳母商议一下,定下日子。”
林琼箫杏眼含春,瞥他一眼,却是不再说话了。季维之知道,她这是默认了。经过一场生死离别,季维之倍加珍惜这份感情,真希望和所爱之人永远不分开。
到了林府,母女俩自然少不得抱头痛哭,林太傅虽然没哭,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季维之就站在那里,恍若多余。好半天,一家三口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季维之也在,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问了问季维之这一路发生的事,又道季维之辛苦了,还麻烦了周世子和二公子,尤其是季裳华,改日他们一定登门致谢。
季维之连道林夫人客气,还被林夫人留了饭,之后就林琼箫到底什么时候和季维之去新宅表示为难。
对季维之来说,自然是越快越好,可是他也舍不得委屈了林琼箫,便不好意思的提出了重办婚礼。林夫人听了很是感动,直夸季维之对林琼箫用心又周到,是以,几人就欢欢喜喜定下了婚礼日期。
周府。
这一日,宫里传出了赐死宋皇后二弟一事,原因则是,宋赢是此次私开煤矿的幕后主使,是他太贪财,利用太子名声,做了许多丑事,被人揭发,畏罪自杀。
自尽前留下一封奏本送到了皇帝御案,表明此案主谋在他,是他瞒着宋家和太子偷偷进行,请陛下法外开恩,饶了宋家其他人。
皇上仁慈,感念宋赢劳苦功高,便没有涉及宋家其他人,太子自然也是无罪的。
“原来如此。”棋盘左边,坐着季裳华,她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垂眸微笑,落下一子。
周子祺观察着她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发现,叹息一声,“是啊,谁会想到,一向并不聪明的皇后会想到这个主意,壮士断腕,狠得下心,牺牲了宋赢,保全了太子。我从前竟不知,皇后还有如此杀伐果断的时候。这样一来,皇上就算想废了太子都不行了,毕竟宋赢也是宋家嫡系,宋家的中流砥柱啊。难不成皇后背后有高人指点?”
春季的走进尾声,天气又暖了许多,季裳华专门让人在毓秀阁的凉亭里摆了棋盘,无事的时候便看,弹弹琴,或是下棋,日子过得倒也轻松惬意。
毓秀阁对面便是一条溪流缓缓流过,水声清越,清澈见底,暖风从这里吹过,都变得凉爽了。季裳华很是认真的盯着棋盘,却又时不时的和周子琪接上几句话,可谓是一心二用。
额头一缕头发从面前的棋盘扫过,季裳华捏着一只棋子,微笑道,“她背后有没有高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皇后没有几分本事,也坐不稳这么多年的皇后之位。”
周子祺执棋的手一顿,抬头看她,“你是说……”顿了顿,他叹息一声,“原来如此。”
难怪这么多年宁惠妃和她分庭抗礼又得圣心,皇后的地位依旧稳坐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