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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鸿茂正劝说着,“母亲,虽然荣之做错了事情,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总不能不管他,我知道您还生气,有什么事情要等找到荣之再说啊。”
李氏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也气季荣之,但那毕竟是她疼宠了十几年的孙儿。
思及此,她微微叹气道:“有没有线索?”
季鸿茂眉头深锁,“京兆尹已经找了好几日,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季裳华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她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恐怕季荣之现在正写信给于氏了吧?季荣之在春满楼的消息之所以没有被泄露出去,自是因为春满楼是萧承焕的产业,保守这个秘密是轻而易举之事。至于那个和季荣之赌钱的罗镜,自然也是萧承焕的人。
季芳华忍不住道:“祖母,父亲。芳华有个提议,不知是否可行?”
季鸿茂淡淡看她道:“讲。”
季芳华道:“若二弟是自己逃跑的,以他的能力,必定出不了京都,我们怎么会找不到?依女儿看,二弟极有可能是被人劫掠走的。”话说到此处,她锋利的眸光略过季裳华,“可是找了几日终无结果,或是被人掠去了京都外也未可知?大舅舅是生意人,走南闯北,认识一些人,或许可以派人给大舅舅递个消息,请他帮忙寻找。”
季芳华说的大舅舅是于氏同父异母的兄长,只不过于氏是于家庶出的女儿。
于家世代为商,商人在大凉的地位本就低,于氏又是庶女,可想而知她在于家过的什么日子。好不容易当上的二品大员的夫人,自然是扬眉吐气了,在于家的地位顿时提高了许多,恐怕于家还要费心讨好她呢。
是以,季芳华说请于家帮忙,于家必会同意。
季鸿茂沉吟片刻,“那就试试吧。”
季芳华立即道:“那女儿这就去告知母亲,让母亲送信给大舅舅。”
季裳华有意给季芳华添点堵,轻声道:“荣之也是我的亲弟弟,若是二妹实在担忧,我也可以去求求外祖母,看在我的面子上,外祖母也会答应的。”
于氏鸠占鹊巢,周老太君恨死于氏了,如何会帮季家寻找季荣之?季芳华明白季裳华是有意为之,冷声道:“不必劳烦大姐了。”
季裳华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手足无措,道:“祖母,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二妹这样与我说话?”
李氏面色微愠,真是没有气度!对季芳华道:“既然你要去请于家帮助,就去吧!”
季芳华面色一僵,道:“是……。”
……
碧秋院。
季芳华带着怒意闯了进去,“母亲,母亲,我觉得二弟的失踪定是与季裳华脱不了关系……。”她突然面色大变,“母亲,你怎么了?”
于氏本就病着,加上四处寻不到季荣之,她身体更加虚弱,此是正面色惨白的跪坐在地上,摇摇欲坠。
季芳华快步过去要扶起她,“母亲,您这是为何?”
看见是季芳华,于氏双眼无神的转动了一下,低头看着地上一张皱巴巴的纸张。
季芳华心下惊疑,亲自拾起了纸张,发现,这正是一封信。然而这不是最令她意外的,最令她震惊的是信上的内容。
她看着信,不敢置信道:“信上说,二弟欠下赌债七百万两!这怎么会?二弟现在何处?”
于氏无力的站起身,闭了闭眼道:“春满楼!如今人已经被扣下了。”
季芳华顿时压低了声音,“该如何救出二弟,这七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于氏摇摇头,“此事,决不可让你父亲知晓,否则你父亲定会大发雷霆,还会第一个舍弃你二弟。”
是啊,此事不只涉及到一笔季家拿不出来的钱财,更涉及到季家的名誉,季鸿茂这样看重名声的人只怕会气的发疯!
“可是,这么多赌债,如何能还清?”
于氏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无可奈何道:“先看看我们还有多少银子了。”这就是要动用自己的私房钱了。“看来,要动用周氏的嫁妆了。”
周氏是周老太君的爱女,虽说当时她并不愿周氏嫁给季鸿茂,但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是以,出嫁时的嫁妆极为丰厚。但自周氏去世后,这些嫁妆就落在了于氏之手,准备着一辈子不还给季裳华,李氏和季鸿茂也没有提起过。
季芳华不放心,“万一被老夫人和父亲知道了……”
于氏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先救出你弟弟再说吧。”
于氏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和周氏的嫁妆,却只是凑够了赌债的一半,但是春满楼那边催的急,她只好先送去,却只能远远望季荣之一面,再回去凑另外一半。
京郊一所别院,季裳华清点着于氏送来的财物和周氏的嫁妆。
她随意拾起一张店铺的地契,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于氏,我说了,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我会全部夺回来!”
第四十二章 做小伏低
“小姐,您早就料到夫人会这么做?”繁缕问道。
季裳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白茫茫的天地,微笑着伸出手,几片雪花飞入手心,片刻后便融化成水。
连着下了三日雪,整个京都已被大雪覆盖,此时天空已经放晴,阳光透过淡淡的白云也变的寒冷起来。房檐的积雪还未融化,窗前的梅花被冰雪凝冻着,似乎仍透出清冷的幽香,青翠的竹子也变成白玉般洁白。
季裳华看着从树上簌簌而落的雪花,意态悠然道:“是,从一开始我让季荣之失踪便不只有一个目的。我之所以一定要劫掠季荣之,一是打击于氏,二是让季荣之陷入赌瘾,向于氏求救。于氏向来溺爱这个儿子,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季荣之。但是因着季荣之的不学无术和那晚的巫蛊之术,父亲已经厌烦了这个儿子,若是知道了季荣之欠下了七百万两的赌债,你觉得父亲会怎么样?只怕恨不得从未有过这个儿子吧。
于氏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她只会隐瞒父亲,自己想办法凑足这七百万两。那么,母亲的嫁妆,便是她第一个选择了。”
繁缕一下子明白过来,赞叹道:“小姐果真是深谋远虑!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将二少爷的行踪和欠下巨额赌债之事透露给老爷吗?”
季裳华摇摇头,“暂且不必,更何况,还有一半赌债呢,我倒要看看,她可以为了季荣之儿子做到何种地步。”
“小姐,您这是何意?”
季裳华离开窗前,欲走出去,白苏赶忙为她拿来大氅。
“等着瞧吧,好戏总不会这样就落幕。”
于氏可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她虽然也不喜于家,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再不乐意也会去做。
前世因着于氏的关系,于家投靠萧承泽成为了皇商,为萧承泽的大业提供了一定帮助,于家那位颇有才名的公子于鹤轩也得以入朝为官。表面上和季维之是好友同窗、正人君子,实则是个虚伪小人,暗地里没少给季维之使绊子,尤其是萧承泽大业将成、季芳华入宫为贵妃后。
既然是与萧承泽有关之人,季裳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她缓步走出门外,道:“走吧,好不容易拿回了母亲的嫁妆,我们要去巡视一番。”现在的店铺都是于氏安排的人,接下来,季裳华还有许多事要做。
……。
“果然是下了三日雪。”他的肌肤如雪一般白,嘴角是一抹邪魅的笑。
一袭刺目红衣,与苍茫白雪形成鲜明对比,在寒风吹拂下烈烈飞扬。
“殿下说什么?”木阳疑惑主子为何自言自语似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萧承焕转身,收了笑容,语气悠闲,“不过是和人打了一个赌罢了。”
闻言,木阳知趣的没有多问。
“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回殿下,今晨罗镜前来禀告,事情已经办成了,季夫人已经将近一半的赌债送往了春满楼,因着时间紧急,是以有不少庄子和铺子,全部抵押给了罗镜。现如今,已经到了季大小姐手中。”
虽然不明白萧承焕与季裳华有何交易,但主子吩咐的事他都会无条件执行。
萧承焕突然轻笑一声,“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终于知道季裳华为何一定要求事成之后只给季荣之三天时间了,目的就是为了不给于氏时间卖掉周氏的产业,这样,季裳华才能完整的拥有周氏的嫁妆,顺带坑了于氏不少银子。
他见过不少名门千金,比季裳华出身高的有许多,能与季裳华容貌比肩的未必没有,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会算计的女子。只是,她对付于氏说得过去,她为何一定要对付萧承泽呢,他可不会信她当初那套说辞……
思及此,他道:“仔细盯着二皇子府的动静。”想了想他又道:“还有太子——”
木阳恭敬道:“是。”他抬头,迟疑道:“殿下,雪路难行,您今日还要去凌霄寺吗?”
萧承焕面色一凝,竟是突然间没有了平日的满不在乎,“去,自然要去。”今日,是可是母妃的忌日……。
只不过,没有人会想着吧,包括那个英明的父皇。
……
虽然送去了一部分赌债,但是于氏仍然不可以见一面季荣之。看债主嚣张的模样,显然背后有靠山,而且对季家发生的事了若指掌,笃定了于氏不会声张。
季芳华看着慌张无措的于氏,冷声道:“母亲,你有没有觉得此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说实话,她第一个就怀疑过季裳华,可是季裳华怎么会有本事认识罗镜?她心中反复推敲,仍是不能确定。
连续多日的烦忧,于氏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似是很疲惫,闭了闭眼道:“现在管不了这些了,罗镜只给了我们两天时间,必须将另一半赌债送去,否则就会将此时宣扬的人尽皆知!”
“可是,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些银子了,就是季家几辈子也凑不足……”季芳华也是愁眉不展。
于氏沉默半晌,深舒一口气,似下定了某种决心,“现在陪我去见你父亲,我们去于家——”
自从她坐上了尚书夫人的位置,于家人就对她一直巴结讨好,可如今,她竟要去做小伏低求那家人,真是丢人到极点,都是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惹的祸!
于家作为商人,虽然外表富丽堂皇,又有数不尽的银钱,但到底不是士人出身。于鹤轩虽然有才名,但因为出身经常被人诟病,于科举也有阻碍。
但是,想要摆脱商人出身,于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于鹤轩身上了。
于家家主于槐生的高大魁梧,精明的眉眼,长长的胡须。
他捋着胡须道:“鹤轩,明年八月就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了,你要好好准备,于家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我们于家虽然外表富贵,但到底受那些士大夫家族瞧不起。这几年,你在京都颇有才名,也能使你仕途顺畅些吧。”
于鹤轩生得面目俊朗,身材颀长,一双眼睛虽然如朝露般温润,但仍旧有着商人的精明谋算。
他笑道:“是,父亲。林祭酒虽然是官宦世家,但对于有才之人一视同仁,再加上季维之的引荐,我也算是跟着占了不少好处,得到了多位大儒的指点。”
于槐一愣,“季维之?季尚书府那个季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