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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缕回头看着白苏,“小姐在说什么?什么真的?”
白苏也茫然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听见外面有吵嚷生声传来,季裳华问,“怎么回事?”
繁缕恨恨道:“还不都是这农庄的婆子,见小姐被送到这农庄上,就愈发大胆,不把小姐放在眼里,现在又缠着连翘要小姐随身带的贵重东西,可我们匆忙被送来,哪里有这些?”
闻言,季裳华记了起来发生了何事。
她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偏僻的农庄,尽是残垣断壁。屋子墙面剥落,门窗破旧,勉强能遮挡风雪,只有一张床和吃饭的桌子,床头放着一面四分五裂的铜镜,实在是寒酸至极。
季裳华苦笑,以季家的身份地位能找到这样一个农庄还真是不容易啊。
她为何会到此处来,自然是拜于氏所赐。自于氏进门到扶正,一直表现的让人挑不出错,要怪也是怪季鸿茂独宠她,可是她面上却是十分谦卑的模样,就连刻薄的老夫人都十分满意她。被扶正后,更是对季裳华关心备至,渐渐地,季裳华便相信了她,将她的一双儿女当成亲弟弟妹妹对待,是以,才会跳下水去救季荣之。
老夫人十分溺爱这个孙子,听从了于氏的提议请道士看看风水,查看为何季荣之无缘无故会落水。后来便算出是因为季裳华的八字与季荣之相克,是以才会将季裳华送到这里来,完全不管落水发热的季裳华。
这一家人是何等狠心啊。
只不过,季家到底怕周家知晓,便封锁了消息。
季裳华突然想到什么,声音急切,“现在是什么时候?”
繁缕笑道:“小姐,您已经睡到午时了。”
“不,我不是问这个!现在是哪一年?”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繁缕奇怪道:“康庆四十二年,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季裳华舒了口气,她果真是重生了。现在是康庆四十二年,她才十四岁,没有爱上萧承泽,一切都还来得及。
既然她能够重生一次,定然要手刃仇人,让那些所谓的亲人付出代价!
想起‘亲人’,季裳华面色一冷,她不由想起了前世季鸿茂的绝情,作为一个丈夫,他负心薄幸,作为一个父亲,他狠心无情。前世她落到那个下场,何尝没有他的推波助澜!
当年他不过是一个科举落第的穷书生,是母亲被他的才华所吸引,不顾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反对嫁给了他,季鸿茂也借着周家平步青云,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可是,最后却冷落母亲,宠爱于氏,母亲为了不让外祖父和外祖母担心,一直隐忍不发,最后却落得早逝的下场。
还帮助萧承泽在夺位后害周家灭族!
受人恩惠却恩将仇报,这种狼心狗肺之人竟是她的父亲!
“小姐?”繁缕见她神色有异,轻轻唤道。
季裳华反应过来,眸光一暗,“让连翘进来!”
第三章 再见连翘
季裳华的表情和神态没有丝毫温度,竟是隐隐透着恨意。
这不太对啊,连翘是小姐极为信任的人,甚至繁缕和白苏都要排在她后面,怎地今日小姐像是对连翘十分厌恶呢?
白苏没敢多问,就出去将连翘唤了回来。
“小姐,您叫我?”连翘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看起来倒像是为季裳华的苏醒而高兴。
季裳华没有言语,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平日季裳华从未仔细看过连翘,今日一看,她不由心中暗自冷笑。
季裳华性子温婉,对下人也极好,是以便免了贴身丫鬟的凡俗礼节。可是繁缕和白苏坚持说礼不可废,季裳华没办法,只好随她们去了,可是连翘却是极为听话,自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向她行过礼。
以前她没注意,今日一看,才发现连翘眉宇间有着压抑的不屑,是在嘲讽季裳华太蠢吗,如此就相信于氏了,蠢到她在季裳华的药里下了避子的药物,季裳华都没有怀疑是她做的。
亏得她将连翘放在最信任之人的位置上,原来她一早便是于氏的人了。
繁缕和白苏见到她对连翘的信任毫无怨言,依旧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不,是拼尽性命保护她。
在嫁给萧承泽后,一次次面临多少危险,都是繁缕和白苏舍命相救,最终为她而死。
是她欠了她们,季裳华暗自叹息,这一世她定要让她们有一个好的结局和归宿。
想到在这些,季裳华的面容和声音瞬间冷淡下来,对连翘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连翘一愣,季裳华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是连翘无用,小姐仅剩的银两首饰都被那两个婆子抢走了。”
季裳华好像并没有主意到她未自称‘奴婢’,因为生病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和慵懒,却是别有韵味,“既如此,就别再僵持了,她们要就给她们吧。”
“小姐!”繁缕惊呼,“都给了那俩婆子,那您怎么办,您还生着病呢。”
依照季裳华的性子,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外,可是连翘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她也假意劝说季裳华不能这样做。
季裳华坚持道:“你们不必多说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
是夜。
天空洒下细碎的星光,在这个冬夜,尤其是这个荒芜的农庄,更显得十分凄清。
连翘端着一碗药进屋,一开门,刺骨的冷风就吹进来,白苏忙走过去紧紧掩住门扉。
季裳华半倚在床上,身上被微微潮湿的被子包裹起来,即便如此,也是不能很好御寒的。这一点,季裳华并不十分在意,这些痛苦和前世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况且,她也没打算认命的长住这里。
“小姐,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吧,喝完以后快些休息身子才能好的快。”连翘殷切的笑笑,和往日很是不同。
白苏接过去,就要喂季裳华服药。季裳华摇摇头,亲自接了过去,瓷碗靠近唇畔,却是又停了下来。
连翘看了心中未免着急,但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紧盯这季裳华的动作。
“你每日都亲自替我熬药,辛苦你了,连翘。”季裳华展颜一笑,眼尾上扬,似乎有说不尽的妩媚,又带着几分冷然。
连翘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姐,这药就要凉了,您快些服用吧。”
还真是一个忠心为主的奴婢啊。
季裳华唇畔扬起一抹嘲讽,而连翘因为过于激动,没有注意到季裳华神情的变化。
她看着季裳华缓缓将瓷碗靠近唇边,就差一点,马上就要喝下去了。
她的眼睛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只要季裳华喝下去,她就完成夫人对她的交代了,届时夫人定会给她许多好处。
可是,下一刻,她高高悬在半空的心就跌落了下去,眼睛里的笑意也变成的惊诧。
季裳华又重新将碗放了下来,皱眉道:“这药闻着就苦,我最怕吃药了。”
连翘暗道季裳华真是麻烦,但还是脸上带笑道:“小姐,良药苦口,这都是为了您的身体啊,您快喝吧。”
季裳华动了动嘴唇,叹了口气,哀怨道:“不行,我实在是喝不下去。”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闪闪,似染上了星芒,“不然这样,连翘,你去问一问那婆子有没有蜜饯。”
季裳华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她也不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自身都难保了,还要蜜饯。连翘吞吞吐吐道:“但是,那两个婆子……”那两个婆子怎么会这样好说话。
季裳华不以为然道:“今日我们送了这些财物给她们,怎么连几个蜜饯都讨不到吗?你先去试试,实在不行就算了。”
连翘见季裳华执意如此,只能退下。
连翘一走,季裳华的笑容就落了下去,眼中寒芒乍现,对繁缕道:“将这碗药倒掉。”
“倒掉?!”繁缕大惊,“小姐,您现在还病着呢,为何……。”
季裳华盯着这碗药,笑容凉薄,“这药里,藏着世间最可怕、最恶毒的东西。”譬如,人心。
“小姐……。”
季裳华神色郑重,口吻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按我说的去做。”
繁缕一时委委屈屈的闭了口。
白苏起先也是不能理解季裳华的作为,但是过了片刻便想到了什么,“小姐,您是怀疑连翘吗?”
季裳华语气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她背叛了我。”
季裳华居然会怀疑连翘,这是令白苏和繁缕最不敢相信之事,毕竟之前季裳华对连翘的信任是有目共睹的。
季裳华自是明白她们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以前是我识人不清,把连翘放在你们之前,你们可曾怨我?”
两人一愣,然后慌忙跪下道:“小姐言重了,奴婢不敢。”
季裳华让她们起身,见两人眸中突然多了些感激与喜悦,不由心下愧疚,她拉着两人的手道:“今后,你们就是我最信任、最亲近之人。”
这话,分明就是把老夫人李氏和季鸿茂都排除在外了。但是,细想之下,也可以理解,毕竟季家人对季裳华的冷漠绝情是都看在眼里的。
繁缕和白苏又要跪下,却是被季裳华拦住了。
“奴婢定会拼死保护小姐。”
季裳华笑笑,她怎么会要她们拼死保护呢,这一世是她想要护住她们啊。
白苏不解道:“小姐,您为何要突然怀疑连翘呢,毕竟她一直对您尽心尽力,并未露出破绽。”
“这个……。”
刚一开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响亮的声音。
“要蜜饯?没有!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尚书府嫡女?有药吃就不错了,还吃出花样来了。蜜饯?我呸,也不看看你还配不配!”
第四章 又生一计
这个婆子可真是嚣张,季裳华虽说被送到农庄上来了,可到底是尚书府嫡女,而且还是周老太君的嫡亲外孙女,只要周家在一天,说不定季裳华哪天就被接回去了,届时她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可是这婆子像是半点不惧怕这些,好像是笃定了季裳华不会重回季家一样。
这只能说明一点,于氏已经设计好季裳华永远回不去了,所以,这婆子才会肆无忌惮的羞辱季裳华,想必也是经过于氏授意的。
白苏皱眉,而繁缕已经气不能自控,“小姐,这真是太过分了,一个老奴,也敢这样对待小姐!”语罢,便要出去找那俩婆子理论。
“站住。”季裳华面容平淡,没有丝毫不忿之色。
白苏急忙将繁缕拉回来,“哎呀,你脾气还是如此暴躁,还是先听小姐说罢。”
季裳华轻轻看了繁缕一眼,淡淡道:“繁缕,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发怒是最没有用的,你明白吗?”
繁缕垂头,语气依然带着压抑的愤怒,“奴婢知道,可是……。”
“傻丫头。”季裳华语气带着些微安抚,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声音极轻极轻,“我不在意的事,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没过多久,连翘就回来了,脸上是明显的委屈,她低着头,似乎有些愧疚,“对不起小姐,连翘没有完成交代的事情,请小姐责罚。”她根本就确定季裳华根本不会责罚她,但为了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