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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就是怀疑了他!
汤宗身体踉跄了一下,他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刘柄说的句句属实,为了陷害太子,的确由他出面收买了刘柄作证,指使太子是幕后之人。
可是,现在,他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是该指向太子的罪名全都指向了他。
他惊吓的面如土灰汗如雨下,只是连声道:“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皇帝不再看他,转而看向萧承泽道,“刘柄现在何处?”
“回父皇,在刑部大牢。”萧承泽立刻道。
皇帝眼神多了一抹不知名的兴味,“刑部大牢?”
萧承泽面上很是平淡,看不见一丝心虚,低头恭谨道,“是。”
他余光一瞥,这时候,刑部尚书出列道,“回陛下,二皇子殿下的确在昨日将那个叫刘柄的嫌犯送到了刑部大牢,微臣还来不及禀告……”
皇帝闻言,好像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如此。”
昨日才发现了逃命的刘柄,就送到了刑部大牢,今日还没来得及禀报陛下,倒也说得过去。
萧承泽低头沉默。他就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事关重大,涉及太子,若是将刘柄留在府上太久,只会心思父皇和其他人的猜疑,为了避嫌,交由刑部,是最好的安排。
他不过是“碰巧遇到”罢了。
皇帝声音冷沉,辨不清喜怒,“审问的如何了?”
刑部尚书飞快的看了萧承泽一眼,答道,“如二殿下所言,刘柄的确招认幕后主使是汤丞相……”
皇帝眼睛微眯,睨着他,“果然查明属实?”
面对一向冷酷的皇帝,说谎时说不紧张是假的。刑部尚书道,“回陛下,的确属实。”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双手恭敬托住,“这便是刘柄呢罪供,已经主动签字画押。”
语罢,石公公就将罪供拿给和皇帝。
皇帝抖了抖罪供,快速看完。
各位大臣时而面面相觑,时而看看一脸冷肃,即便场面平静,却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今天是怎么了,二皇子怎么会突然揭发汤宗的阴谋,这可是涉及构陷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一切都太出人预料,汤宗这么做有什么理由?
就在大家胡乱猜测的时候,就听见皇帝满面怒火,将罪供拍在我御案上,“汤宗,你为何要构陷太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同回家
汤宗咬紧牙关,跪在地上,衣袍剧烈颤抖着,他望向萧承泽,可是萧承泽根本不看他,目光十分坦然,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臣……臣冤枉……”好像只会说“冤枉”,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与二皇子合作这么多年,自然有许多把柄在二皇子手上,同样的,他手上也有二皇子的把柄。可是,他也很清楚二皇子此人心机深沉,今日既然能安排这一出自然想好了退路。就算他此时将二皇子的所有谋划说出来,恐怕也会被二皇子反咬一口说他是借机攀咬,以混淆视听。
以二皇子的阴狠手段,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和脱身,此时许慎思不在他左右,平日交好的臣为了明哲保身纷纷闭口不言,他已是被逼到绝境。
良久,皇帝冷声道,“来人,将汤宗带到刑部大牢,严加审问!”
两日后的早晨,一辆马车早早出了季家大门。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即便马车里燃着碳火,在这个早上依旧觉得周围泛着冷意。大雪初融,又在深夜结成冰,直到现在仍是没有化开,马车走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之声。
铃铛响了一路终于停下了,季裳华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朱红色的大门,无声的笑了。
随后她立刻放下了帘子,繁缕紧接着递给她一盏热茶。“小姐,喝杯茶暖暖身吧。”说着,她看着车顶升起的茶烟,叹道,“小姐,您来的太早了,刑部还没有开门呢。”
就在昨日,在萧承佑的监察下和刑部官员审理后,科举舞弊一案已经水落石出。
汤宗所呈罪供上俱已说明,汤宗是因着做的一些见不得事,被太子知道了,所以抢先一步想先除掉太子,再加上他向来和季鸿茂政见不合,又加上林太傅算是太子的人,所以便将季鸿茂和林太傅一起拉下了水,至于丁吉昌,实属是顺带,因为他真正的目的是丁吉昌的上司李为真。
而两日前一些官员弹劾他“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交通权要,纵容族人为非作歹”便是太子所查一事,这几条都是大罪,是以汤宗怕被太子揭发,提前找机会陷害太子,顺便除掉政敌。
案情既然真相大白,季维之等人自然无罪释放,且重开春闱,以示公正。
对于汤宗的所作所为,皇帝很是愤怒,当即要将汤宗斩首示众,汤家全部抄家。可是二皇子却为汤宗求情,说汤宗虽然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可是他这些年也为大凉社稷做出贡献,是以请求皇帝能从轻处罚,另有很多大臣也附议。
皇帝想了想,便将汤宗改死刑为流放,汤家众人亦是如此。
此番,二皇子的仁心又为众人称道。
不过,皇上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季裳华可不信,这样精通算计的皇上会相信汤宗的话,从一开始,皇帝就对二皇子的心思了若指掌吧,只不过,太子一天没有被废,宁家和宋家没有被除掉,二皇子就一天不能倒……
帝王之心,还真是难以揣测,所谓君恩,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思及此,她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在这样冰寒刺骨的时节,添了几分暖意。
繁缕不禁想到,小姐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许是大公子洗脱了冤屈的缘故吧……
“对了,素琴那边怎么说?”季裳华突然问道。
云雁道,“姐姐,我按照你说的,将信交给了她,她说会一切听姐姐的,至于七皇子——”云雁咬了一口水晶糕,鼓着嘴巴道,“等风头过了她会去看望的。”
“也好,也好……”季裳华喃喃自语道。
她知道,素琴到底不如她狠心,即便七皇子毫不知情,对于她对七皇子的利用她还是心怀愧疚,她一直觉得,七皇子的伤是为她受的,再者,不只是身上的伤,她还利用了他的感情,所以素琴没有想立刻去看望七皇子,也是因为不敢面对他的缘故吧。
季裳华叹了口气,“她何须内疚,一切都是我的计划,她不过是执行我的安排罢了。不过,我确实不方便出面看望七皇子,只能有她代替我了。”
想起云雁方才的话,白苏压低了声音道,“小姐,素琴说一切听你的,那么,您要如何处置许慎思呢?”语罢,她看看周围,好像在确定没什么人听到。
外面风声阵阵,拍打着车窗。
季裳华沉思片刻,眉眼扬起,带着一抹冰冷的嘲讽,“这种人,落魄之时受人恩惠才得以存活,后眼看着别人为他牺牲却又狠心抛弃,最后更是杀人灭口不顾往日恩情。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实在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只不过,就这样让他死了实在是便宜了他——”
白苏微惊,“小姐,您的意思是?”
季裳华笑容绚烂又如冰雪无情,“他本就是个落魄书生,经人帮助才直上青云,却又瞧不起为他沦落风尘的未婚妻。既然他这样瞧不起,那我就让他过得连妓子都不如,让他也尝一尝失去一切,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她虽然在笑,可是,听她的语气,繁缕苏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印象之中,小姐好像从来喜怒不形于色,鲜少如此愤怒的时候,小姐好像很讨厌这样负心薄幸忘恩负义之辈……
白苏到底比繁缕聪慧,一开始也惊诧,可是想到了季鸿茂的所作所为,便沉默了下来……
……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那道朱红色的大门才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
季裳华提着裙子下了马车,却发现从不远处来了一辆马车,她不由停下了脚步,很快,马车也停下了,这时候从里面下来两个熟悉的人,正是林琼箫和林夫人。
看到季裳华,林琼箫快步过去,拉着她的手,“裳华。”
听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季裳华反握住了她的手,淡淡一笑道,“林姐姐。”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欢喜。
林夫人也由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凝视着季裳华,好半天才道,“裳华也是来接维之的?”
听她不再唤她“季小姐”,反而比往日更加亲近,季裳华对她行了一个晚辈礼,“是,夫人。”
林夫人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现,拉了林琼箫和季裳华的手道,“走吧,我们去接他们。”
几人在一起,有种同甘共苦的感觉。
许是因着萧承佑的关系,又或许是季维之果然洗脱了冤屈,狱卒看见三人过来,不仅没有为难他们,甚至很是客气讨好的模样,就连季裳华给的银子都没有收,就殷切的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小姐,请吧。”
既然人家执意不要银子,季裳华也不强求,白苏便将手收了回去,季裳华面色平和,颔首道:“麻烦请带路吧。”
林夫人和林琼箫微微一愣,然后便听到季裳华道:“夫人,我们进去吧。”说着,就侧过身子示意林夫人先进去。
林夫人也没有故作谦让,便率先进去了,由一个狱卒在前面引路。
进入昏暗阴冷的牢房,三人正准备拾级而下,就看见有狱卒先将季维之等人带出来了。
季裳华远远的就看见了季维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多日不见,虽然季维之身上没有半点损伤,却也是形容憔悴,身形也消瘦了许多,想来也是太过忧虑的缘故。
季裳华看了不免心疼,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无事,才安心下来,拉住他的袖子,“大哥受苦了。”
季维之知道她的担忧,想必这些天她也辛苦了,恐怕也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他不禁觉得自己太无用,总是劳累妹妹为他的事操心。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以示安慰,可是顿了顿,还是放下了,笑着解释道,“我手脏……”其实,不只是手,身上的衣服也是脏乱不堪,还有一种发霉的气味,想必是因着多日未洗澡的原因。
季裳华看着一向喜好洁净的兄长变得如此邋遢,突然笑了出来,从白苏手上拿过一件大氅,给他披上,柔声道,“外面冷,大哥穿上吧。”
季维之看着面前为他系着带子的手,心里一阵温暖,柔声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将我救出来的?”
季裳华没有直接回答,而且凝视着他道,“回家再说吧,我另给我们买了新的宅子,大哥看看可还喜欢?”
闻言,季维之一时没反应过来,新宅子……
林太傅一家和丁吉昌不经意间听到这句话,望了过来,神色复杂,有同情有不平。是啊,季维之已经被去除了几家族谱,按道理的确应该搬出季家了。
季裳华这样做,倒也干净利落。
沉默了一会,季维之笑容苦涩道,“好,只要妹妹喜欢,我就喜欢。”
季裳华知道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