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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今日真是太棒了,英雄救美,不离不弃,若是传出去定是一段传奇般的爱情故事。”丫鬟仍旧在茵陈耳边喋喋不休,她今日自作主张请了莫折千川来替他解围,茵陈若说是心中没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如今,她却已经顾不得这件事情了。
身边的丫鬟满脸崇拜,对于千川公子与茵陈将来曲折而不受世人祝福的爱情念念不忘,甚至已经提前往其中加入了一个高贵恶毒的傅弦玉,此等口才不去四海居说书实在是浪费。
茵陈本就感染了风寒,此刻更是感到一阵头晕,吩咐道:“我的药应该熬好了,你去帮我先拿来吧。”
小丫鬟这才想起来茵陈还病着,赶紧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看那样子似乎是路上还要与人说道几句。
耳边终于清静了,茵陈难受地揉了揉脑袋,脑中全是弄月的话。
“咱们春风一度做的是皮肉生意,你我同样四体不勤,日子却比金陵诸多寻常百姓家过的好了不知多少倍,算得上是个小门小户的主子,若非是你我能为这春风一度带来生意,能将客人哄得高高兴兴,妈妈为何要花费这许多供养你我?吃力不讨好地去去招惹客人地迁怒,这不是你我该做的事。”
这是弄月的原话,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茵陈心中最后的幻想——千川公子花钱来此处找乐子,碰巧的是她就入了千川公子的眼,一手交钱一手交服务,银货两讫,多么简单的道理。
而茵陈惨白的脸色并不能得到弄月的多少怜惜,她看向茵陈的目光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那是一种仿佛看着跳梁小丑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撞了一个头破血流的怜悯,让茵陈无所遁形。
“咱们入了这春风一度,什么卖艺不卖身,总归不是自己的人了,我们的样貌、才情,都只是别人手中的工具,即便是日后赎了身,也洗不掉这这些的。”
弄月话中有话,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换上了衣服随茵陈去了千川公子所在的房间,原本还在失神中的茵陈意识到这一点后又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瞬间活跃起来,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幕。
茵陈始终都记得弄月那一番关于“主人”与“客人”的论调,而其中藏在背后的意思,让茵陈忍不住背脊有些发凉,头一次感到如此茫然。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欠债还钱
傅弦歌在外面并不久待,如今她既然已经成了沐阳郡主,若是还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怕是有些困难,因此才刚到千川阁,傅弦歌便已经打算回去了,却不曾想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个时辰千川阁已经关了门,若是有人想要寻她原本应该是去莫折府的,可几乎整个金陵都知道,千川公子常在金陵的日子中,多数时候都是宿在千川阁的。
不知道其中关键之人都只说是千川公子勤勉,但却实在不知傅弦歌选择回这里不过是因为先经过莫折府再回傅府实在是绕的远……
“傅大人深夜来访,怎么也不让人提前告知一声,让大人等了许久,实在是让草民惶恐。”
“诶,你正事要紧。怎么一个月你这态度又回去了不是?不必客气,过来。”傅远山放下手中茶盏,冲傅弦歌招招手,说话十分随意,现下这个时候,千川公子与南阳世子因为青楼花魁大打出手之事想必是还没传到这里,否则傅远山若是知道莫折千川的“正事”是什么,恐怕就不是这样的表现了。
傅弦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左右傅远山如今也是断断不会让他娶傅弦玉了,这些事情他知道了与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傅弦歌的表情瞬间轻松了许多,她笑起来走到傅远山旁边坐下,恭敬说道:“听说大人在此等了有半个时辰,千川阁可有招待不周?”
“哈哈,千川阁的东西自然样样都是上好的,说来我还没谢你替我送来的药墨。”
傅远山花了万两银子从千川阁买的药墨,在他手上一柱香的时间还没呆到就转手给了傅弦歌,想起这件事时傅弦歌便有些无奈,心中却也忍不住暖暖的。虽然莫折言说不要相信任何人,但克制的关心与虚情假意傅弦歌自认还是能分得清的。
想到这里傅弦歌心中便有些复杂,保持着不动声色谦虚了几句,随后才问道:“大人今夜匆匆前来可是有事?”
终于进到正题,傅远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他神色不对,傅弦歌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却见他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叠银票来,让傅弦歌吓了一跳:“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这是五十万两银票,今日我便来替我那不成器的女儿还了吧。”
“……”傅弦歌想过傅远山若是知道傅弦玉做出如此败家之事后傅远山会有的反应,或许是震怒或许是焦急,但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据清和所说,傅远山确实因为这件事情责罚了傅弦玉,连带着安氏都受了冷落,可傅弦玉病后傅远山依旧找了金陵最好的大夫,虽然没有亲自去探望,态度说得上是冷硬,可如今他却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这里,亲自替傅弦玉还上了这五十万两银子!
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不算族中产业,不贪污受贿,五十万两相当于当朝二品大员不吃不喝不睡觉五十年的俸禄,虽然说一个偌大的尚书府自然不可能会没有其他进项,但朝中各处都需要打点,全府上下需要过日子,一下子拿出五十万两,这对于傅府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当初楚游不过是花两千两买了一位姑娘都被禁足了许久,可见五十万两数目之大。
傅弦歌很清楚这其中绝对没有安氏拿出来的钱,毕竟安家如今已经自顾不暇,她原本的收入来源已经断了,平日又从不知道积攒,如今能拿出十万两就已经是不错。
傅弦玉那样的人,性子骄纵跋扈,傅远山为何要对她这样好?闯出这样的弥天大祸,他依旧一句埋怨都没有默默将这些麻烦都清除了,这就是……他身为父亲的责任了吗?
如果说傅远山在面对自己时克制了他的所有情感,那他对傅弦玉却是全心全意的好了……
“原本是想着早些还了的,一时间没凑齐,让你见笑了,正巧你当时不在金陵,我便拖到了今日,也是……算了,这些有什么好说的,白白叫你看了我这穷人的笑话。千川……千川?”
傅远山自顾自地说着,这才注意到傅弦歌的异样,疑惑地喊了她一声,这才让傅弦歌回过神来。
“哦,抱歉,我方才有些不舒服。此事不过是我姐姐胡闹罢了,我并不如何在意的。只是才刚回到金陵,还没来得及处理。”
傅弦歌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借着这个动作掩住了脸上的苦笑,没想到啊,她竟然也会有嫉妒傅弦玉的一天,这世上的事,谁说的出来呢?
“我当然知道你财大气粗,不在意这些小银子,不管事实如何,欠下的东西却是一定要还的,你今日若是无故撕了这欠条,你让旁人作何感想?”傅远山没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问道:“你身子如何?我看你脸色不错,应当不是生病了。哦,是了,你今日忙了一天,是我疏忽了,在这个时候来找你。”
“大人客气了,我不过是瞎闹腾,哪里比得过大人日夜操劳。”傅弦歌颇为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转移了这个话题:“不过大人既然这样关心三姑娘,为何却将她的婚事一直搁置到现在?”
说到这里傅远山就一阵无力,尤其现在还在被傅弦玉心心念念着的千川公子面前,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说道:“这些日子来因为玉儿的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实在是抱歉,是我教女无方,不过你放心,此事很快便会了结的。”
所谓了结,不过是将傅弦玉的婚事定下来,傅弦歌自然听得出这其中的意思,赶紧说道:“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些事情对我一个大男人自然是没什么影响的,误了三姑娘的名誉,该是千川惭愧才是。”
从傅远山与“莫折千川”接触以来,这个年轻人就一直在顾虑其他人的情绪,就连傅弦玉将婚约之事闹得人尽皆知,他没有一句辩解,处处都在为傅弦玉的名声着想,可见这个年轻人的心性是真的不错,日后定可成大器。只是这样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唉!
只是傅远山一个耿直的刑部尚书对于舆论实在是了解太少,如果不是傅弦歌这种不否认不承认的暧昧态度,此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甚嚣尘上,她甚至不必暗中去推动,人言就可以把傅弦玉淹死了……
反正最终结果是不变的,傅弦玉现在有多期待,日后便会有多痛苦。
“对了,此事你我知道便好,暂时先不要传出去,我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那丫头长长记性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嫉妒
傅弦歌并不惊讶,若是傅远山没有这个意思,也就不会专挑这个没人的时候来了。她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半开玩笑道:“就你我知道?怎么傅大人不怕我不认账?”
谁知傅远山根本没理会她,也不知是觉得五十万两对于千川公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还是太相信她的人品,总之他根本没回应傅弦歌的话,不在意地摆摆手:“行了,时间也已经不早了,银票我给你放在这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傅远山离开后,傅弦歌脸上的笑便不由得淡了下来,半边侧脸笼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楚思绪。
“去给我查查,傅府这五十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清容是千川阁里唯一知道傅弦歌身份的人,在傅远山离开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傅弦歌身边,才刚一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一抬头就发现傅弦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那声音有些冷,便无端让人产生一种这个人生气了的错觉。
“公子,这是……”
“去查吧。”
傅弦歌没给清容询问的机会,她脑子乱的很,需要好好静静,清容立刻闭了嘴,体贴地招招手让这里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在没有人的环境之中,如果确保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被人发现,凡人往往会容易流露出本性中不愿意被别人看见的一面,而在千川阁里,为傅弦歌腾出来的空间,即便是皇上来了也不一定能看见她独处时的样子。
傅弦歌拿起傅远山留下的银票,里面最大的数额是两张十万两的,剩余的大多是五万两一万两的,更少的也有,零零散散的,可以看出这绝对不会是直接从傅府公中拿出来的银子。
傅弦玉整日都在给傅远山丢人,若不是有一个傅远山这样的父亲,恐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她这样蠢笨的人,若不是仗着身份,又如何能骄横跋扈这许多年?
一个月前傅弦思曾经因为傅弦玉的嫡女身份恨毒了她,想不到一个月后竟与向来自诩不屑争宠的傅弦歌殊途同归了。
在这样静谧无人的环境中,真实的自我容不得一丝掩藏,傅弦歌悲哀地发现,她也不过是个世俗之人,原本以为的毫不在意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自欺欺人,现如今这幅嫉妒傅弦玉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啊……
傅弦歌将双脚缩到椅子边缘,双手抱膝将脸埋在里面,整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