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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仿佛无知无觉似的红了眼眶,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还请、傅大人严查!”
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重逢
傅弦歌异常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以至于原本乱哄哄的场面竟然有一瞬间的安静。
傅弦歌甩开傅远山后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放在身侧的手腕上不停地有鲜血流出,傅铮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就要抓住她,却被傅远山拦住了:“你、想好了?”
“我曾听闻,有古人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傅弦歌区区肉体凡胎,只能将这一身血脉尽还吾父,还望、大人明鉴!”
因为失血的关系,傅弦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傅铮焦急地喊了一声,傅远山却依旧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紧皱着眉头不知何处出了差错。
傅弦歌应该是悲愤欲绝与他“断绝关系”的,而不是如此挑衅巫马信,什么奉还血肉万望严查,她不过是在借他的眼睛告诉巫马信,这一场亲情权利的游戏,她不奉陪了!
“好,我答应你,此案,必定严查!”傅远山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如果说短短的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事情出现了如此巨大的转折的话,那恐怕就只有此人知道了。
“多谢……”得到保证的傅弦歌踉跄了一下,手中的“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众人这才发现地上的血迹已经凝成了一大滩,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先止血!”
“大人,”傅弦歌忽然笑起来,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水光:“大人何时见过恩断义绝这种事情半途而废的?”
眼看着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傅远山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傅弦歌不会无缘无故地违背先前所说好的一切忽然要与他们断绝联系,但是傅远山却无比理解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挑衅与背离,这是所有还有血性之人的孤注一掷,仅仅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点信念或者别的什么而不顾一切利益关系。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傅铮没搞明白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竟然直接推开了傅远山的手向傅弦歌跑了过去,谁知傅弦歌却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疯狂后退,直接靠在了南棠院外院的院墙。
“与你无关!嘶……”
傅弦歌脚下一软,撑着墙壁才让自己没倒下,傅铮一愣,竟真的没有再上前,他后知后觉地看向安氏,仿佛终于从中抓到了一些什么。
南棠院的大火终于吞噬掉所有能烧起的东西,渐渐有了减小的趋势,傅弦歌抬起惨白的小脸,眼中隐约可以看见殷红的血丝,她的目光缓缓中在场的众人之中扫过,其中蕴藏着无尽的寒意。
不知是否是因为视线渐渐模糊的缘故,她的视线落到傅远山身上时终于变得复杂无比,身后的大火之中传来一沉“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的世界却已经是一片寂静。
傅弦歌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向后倒去,随后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藏在暗中的方世隐早就被这一幕吓懵了,却又不知这一切是否是在傅弦歌的计划之中,不敢轻举妄动,在傅弦歌倒下的时候低低骂了一声眼看就要现身,在看见出现在傅弦歌身边那人的时候却生生僵在了原地,连退回去也忘记了,险些就被发现。
“言……言生生?”
方世隐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从他跟在傅弦歌身边以来,就从未看见过莫折言出现在人前,而且据说他从前十几年也都是如此,如今竟然出来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傅府?!”
安氏尖锐的声音终于拉回方世隐的思绪,他迅速再次隐入暗中,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何方狂徒,还不快放下郡主?你可知私会郡主是什么罪名?”傅弦玉迅速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就要叫人过来,傅铮手疾眼快地阻止了她,目光询问似的看向傅远山:“父亲?”
然而此时的傅远山僵硬地戳在原地,仿佛没有听见安氏与傅弦玉的险恶用心,他看着傅弦歌身旁的少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几年的时光过去,莫折言容颜未改,清冷精致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时光在他身上永远停滞,如同琥珀一般被永远封存。
“阿……言?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他知道莫折言还活着,但是在亲眼见到他的时候仍旧不敢相信,尤其此刻他身边之人拥有着十几年前向小葵的容貌,这让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时光倒流了一般。
“老爷,此人强闯傅府,还与弦歌……必定心怀不轨!必定不可轻饶,你……”
“闭嘴!”
傅远山终于她的吵吵闹闹弄得失去了耐心,他现在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莫折言却没有理会他,他先是迅速替傅弦歌止了血,随后往她口中塞了一颗药丸,这才抱着她站起来冷冷地看向傅远山,不、准确来说他的目光直接透过了傅远山看向他身后的道路——他完全无视了傅远山。
此人诡异的态度让傅铮紧皱起眉头,他按住傅弦玉的肩膀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却没想到安氏根本不会看人眼色,她终于抓住了傅弦歌的把柄,而且是如此证据确凿的污点,此刻已经激动到疯魔。
看吧,这个低贱的私生女,永远都比不上她的玉儿,表面上装的冰清玉洁,其实骨子里更加下贱,甚至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苟合,她有什么资格说她的玉儿?!
“快来人啊,来……啊——”
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安氏痛苦地蜷缩起来,傅铮吓了一跳,赶紧送来傅弦玉去看安氏的情况,她肩膀上已经被开了一个血洞,一颗石子“咔”的一声嵌在了远处的柱子上,鲜血瞬间溅了出来,安氏衣物已经顷刻间沾满血迹,样子看上去比傅弦歌还要惨烈。
傅铮慌张地给她止血,傅弦玉却已经被吓得呆在了原地,动了一下嘴唇,却被莫折言扫过来的目光钉在了原地。
那不是杀意,也不是冰冷,他……仿佛并不在意面前的这个人,就好像是……不在意蝼蚁的生死一样。
他只是要从这里过去,所以要把挡在前面的障碍都解决,就是如此简单的道理。
傅远山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拉莫折言:“阿言,你等等。”
莫折言动了一下,躲过傅远山的手,他终于将目光放到傅远山身上:“你……食言了。”
只是这一句话,就将傅远山钉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离他而去,安氏的惨叫、傅铮的呼喊、远处的大火……仿佛一切都变成了虚幻,而他……已经落入深渊!
他伸出去的手终于沉沉落下,颓然地垂在身侧,傅远山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没阻止莫折言的离开:“是啊,我食言了……”
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饮血
傅远山见识过尸山血海,经历过九死一生,看过流离失所人间惨剧,也曾经家破人亡父子成仇,可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却仍旧频频入梦,在那里,他曾经许下一个承诺,他说过他会照顾好那个婴儿,然而……他食言了。
可即便是走到了这一步,那个孩子对他所说的,却是“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呢?
“不必追了……”
傅远山拦住傅铮,忽然闭上眼睛狠狠地揉了一把脸,随后转过身来看向脸色惨白的安氏。
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他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先关起来。”
“父亲?!”傅铮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远山,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何会如此轻易地下定论。
“父亲,你不能这么做!”傅弦玉也反应过来,赶紧挡在安氏面前:“此事明明就不是母亲做的,是傅弦歌栽赃陷害,她还和野男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傅弦玉被他一巴掌打得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傅远山,刚想哭诉,却被傅远山的神色吓了一跳。
傅远山从前偶尔也有动怒的时候,但大多避着孩子,并且从未有过一次想今日这样面沉似水。
“你满嘴的污言秽语,究竟是跟谁学的?!一府姐妹,你就是这样对待旁人的?”傅远山黑着脸,对于傅弦玉所做的一切,他可以推脱是安氏在幕后主导的,但是他傅府的子女,如何能这般……不仁不义!
“来人,给我带下去,没有我的准许,不得踏出紫薇阁一步!”
“父亲,这是为何?”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傅铮的认知,他不明白为何向来不愿断错一桩案子的傅远山会如此直接地要关押安氏,为何傅弦歌与安氏之间会有这么多龃龉,不明白那突然出现之人究竟是谁,还有傅远山所做的一切,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傅远山看了他一眼,转头让傅弦思先回去,这才虽傅铮说道:“你随我过来。”
空中刮起了一阵冷风,像是要吹进骨头缝里似的冰寒,大雨来得猝不及防,浇灭了方才还在叫嚣的大火,一群人面面相觑还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这冷雨浇得透心凉,于是纷纷抱头去躲雨,一时间再也顾不上这些吃饱了撑的豪门恩怨。
对于他们来说,能吃饱穿暖便已经是人生大事了,哪里有什么更多的注意力去勾心斗角呢?
萧挽风静静地站在四海居的屋顶上,不同于红衣时的张扬肆意,一身缁衣的萧挽风身上多了一种难言的深沉,江吟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他身后,将一把油纸伞为他撑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火已经扑灭了,关子瑾说想要亲自感谢世子。”
“不见。”
萧挽风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微眯了一下眼睛,眼角的泪痣鲜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看了一眼南棠院的方向,随后转身向世子府纵身而起,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江吟独自站了一会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那折子……看来是要送上去了。
莫折言直接把傅弦歌抱回了郡主府的房间,没了清容与苏嬷嬷,不论是方世隐还是莫折言在这里都没有发言权,幸而莫折言根本不需要和别人交流,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他……
“言先生,主子她没事……”
才刚一离开有人的空间,方世隐就跳了出来,却看见莫折言掏出一柄细细的小刀,把方世隐唬了一跳,剩下的话都给吞了回去。
莫折言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鲜血顷刻便沁了出来,方世隐心里一跳,刚想发问,就见莫折言扔掉小刀,用完好的一只手捏住傅弦歌的两颊强迫她张开了嘴,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掌放到傅弦歌嘴巴上方,稍微一挤,鲜血便流进了傅弦歌口中。
这场景怎么看都不怎么正常,如果氛围在诡异一些几乎就像是什么邪教组织了。
傅弦歌说过她的医术岐黄都是莫折言教的,也就是说莫折言本身就精通医术,请原谅方世隐的孤陋寡闻,他还没听说过谁家失血过多是靠饮血来恢复的,若真是如此,这天下也该乱了……
可随即方世隐就瞪大了眼睛,因为随着莫折言的血越流越多,傅弦歌的脸色明显地恢复了血色,没一会儿就再也没有了一点方才的惨白。
莫折言收回手,看了一眼方世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