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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落心下一沉,道:“如实回答,不许扯谎!不然绝不轻易放过你!”
那大夫原本还在担心自己若照实说了,这些人会不会一时接受不了,义气之下将他杀了?
此刻见穆雪落眼露精光,一轮光芒扫过他脸,他便似被一根鞭子狠狠抽了一般,那疼痛在身上久久不曾褪去。
也不知为何,竟是情不自禁的开始连连叩首。
乞求道:“大人饶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那人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他受伤颇重,不只是脸上,身上还有多处刀剑伤,并且伤口都极深,是对手用反刃刀割伤的。但好在医治得比较及时,受伤时间又不久,若那人底子好一些,好好调养,则与性命无尤,如若不然,恐怕……”
“恐怕什么?”
穆雪落见他又不敢说,继续催促道。
这一次,就算是听到再难以接受的回答,她也要知道那人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就她的推断,那人必是苏慕白无疑!
不止是出于猜测和对时局的把握,更是因为,此刻她心里惶惶的,却全是他的影子,就好像他在远方不停呼唤着自己一般。
因此穆雪落才越发觉得那人定是苏慕白无疑。
这所谓就是人在危难之中会发出的心电感应吧!
“若那位相公身体底子不好,又或者是劳顿过度,得不到好生调养,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会性命难保!”
那大夫说着,便垂下头,样子很是感叹、惋惜。
穆雪落原本也猜到了他会这样说,因此上听了之后,心越往下沉。
然而越痛,却是越笃定了主意,必须尽快找到小白,将他救回来才行!
他的去向
心念及此,穆雪落心思微微一转,道:“这位大夫,你可能回忆起那些人说的话是哪一族的语言么?”
“这……”大夫努力回忆着,半晌自言自语道:“夷族?不是……南疆?……也不是……莫不是……对了,是西荒的疑蛮人!”
那大夫回忆了半晌,终于一拍双手,说道。
“西荒人?”
焕穆雪落还未应声,顾城依却是皱眉接话,“你确定没听错?”
“小人定然没有听错!我虽只是个大夫,然则因着刀剑伤治得好,多年来,也曾有一些江湖人士慕名而来。我玲珑锁接触的人中,只有西荒人说话和那拨人说话类似,小人的命就在几位手里,是断断不敢扯谎的啊!”
那大夫焦急的说着,似乎急于表露自己的衷心。
臂穆雪落也知他并没有理由说话,便对顾城依道:“城依,你是否对西荒人有什么了解?”
顾城依沉吟一下,道:“若这人的话没错,那么他们定然是往西面昆仑去了!西荒人大多聚集在昆仑山脚下,这个镇子通往的三条路,其中一条便是通往昆仑山,想必他的话应该不假!只不知我们的推断是否正确!”
“不管正不正确,我们都要拼力一试了!若那人真是小白……”
穆雪落再也说不下去,眼前仿佛出现了苏慕白奄奄一息、备受折磨的样子。
她心里是无尽的痛楚,一时间竟仿若大手,省省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眼泪却仍是不停滴落,落到胸前的血迹上,和那片殷红绞~缠在一起。
顾城依见了也只有劝。
他又怎么舍得穆雪落受这样的苦呢?
然而转念,心里又有些酸酸的。
再度想到,若出事的是自己,她定然也会无比焦急,然而却未必会像现在这般伤心绝望。
穆雪落哭了一会儿,随即便强迫自己缓了过来。
她何尝不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此刻,她越是多耽搁一点时间,苏慕白便会多受一些苦。
若他真的因不治而死,她心里又怎能获得安慰?
当即也不顾时间已是深夜,便立刻着急人手,往昆仑山的方向追去。
出发之前,穆雪落又遣走几人,先行一步,到沿途的数个大镇上安排接应的人手。
约定若她们到来,出了事情,便以烟火为号。
只因考虑到对方既能将苏慕白那样的高手擒获,自己身边现在这点人,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况且依照眼下的情势来看,虽只知道他们是昆仑山一带的西荒人,却不了解他们此行是何目的,为何要独独抓了苏慕白去?
因此上不得不多加防备,以免救人不成反被擒!
而顾城依从商多年,看似只是个普通商人,实际上既能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在全国又怎会没有人脉?
凤栖国的各个大镇几乎都有顾城依安插的人手。
有些是顾城依多年来的生死之交,有些则是他精心培养的下属,更有甚者,只是江湖散客,却都是顾城依的挚交好友。
因着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对顾城依的为人很是仰慕,也素知顾城依的为人恩义深重,更有甚者,更是受过顾城依大恩,因此上竟也对他有难必助、忠心不二。
此外穆雪落更是命众人乔装成商队,以到昆仑山一带赶活为由,日夜赶路,这样一来,即使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却也不容易露出马脚。
一切准备就绪,顾城依想了想,又道:“雪儿,前日你与辽王详谈甚久,她可曾安排给你什么重要的事?若现在你没有时间去管,我或许可以派人帮忙!”
穆雪落听了,眉目深沉,却是连连摇头,“姐姐确实有事交给我,但那事一时间还不急,我需得得了她的消息才能去办!”
她说完,便再没有说什么。
顾城依知道穆雪落是不想将那件事说与自己听,想来是十分机密的,也就没有多问。
毕竟,军国大事,有岂是他一个男人家能随意问询的?
一行人这才出发。
然而一路走了十几天,对方却似消失了一样,沿途一点踪迹也无。
起初穆雪落等人还以为是己方行得太慢了,便越发焦急,越快加紧赶路。
然而如此一来,却不知为何,再沿途打听时,却不如最初的几天,还能偶尔从一些客店小二的口中听到某些讯息。
而每到一个镇子,穆雪落便会让顾城依去找驻扎在这里的朋友打探消息。
毕竟他们是本地人,对这里的消息定然更为熟悉,办起事来也更为顺手,然而情况却也没有丝毫进展。
时间一久,穆雪落更觉一筹莫展。
这一晚,她又独自坐在院中默默垂泪。
平日里,顾城依都会陪在她身旁的,然而这一晚却因着太晚了,顾城依早已在安排她睡下之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因此上穆雪落虽是出来了,却也没人发现。
月色淡淡的,拢成一团莹润的光辉,悬挂于高天之上。
那样宁静的姿态,亘古不变,似乎人间的一切悲喜都与它无关。
穆雪落看着看着,忽然间便感伤起来。
这一刻,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那高天的圆月一样,无悲无喜,无有烦恼,那样便再不用如此忧心忡忡,却始终找不到一丝头绪了。
正自默默难受,院子里却忽而发出了一声轻响,“啪嗒”一下,一个方西掉在了穆雪落眼前。
穆雪落一惊,往地下看去,竟是卷好的什么方西。
展开来,便发现是一团卷着的布。
而那布料,白色的,便赫然就是自己去给辽王祝寿那天,苏慕白早上送她时所穿的那件衣服的布料!
穆雪落心里又惊又喜,她素来对苏慕白在意,他的方西,她就算再马虎,也是断断不会记错的!
当即一把将那块布握进手心,就似害怕会再度丢失了一样,与此同时,压低声音问道:“是谁?出来!”
闻声,原本寂静的院子,果然一瞬间有一道人影划过。
穆雪落也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出现的。
总是,当他映入自己眼帘的时候,他已经立在墙端,回身默默的看着穆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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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几月来穆雪落见惯了血雨腥风,各色人物,经这男子一瞟之下,却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你是谁?这方西从何而来?”
“你不是想找他么?若想见他,就随我来!”
那人声音分外好听,明明未曾响在空气中,然则却似笔直的灌入穆雪落耳朵,就算她不想听也不行,根本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焕穆雪落微一沉吟,明知这是陷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眼前这人虽看似威吓逼人,穆雪落却并不怕他,就似早已相识了一般,他那点威严,在她面前根本构不成威胁。
而最重要的是,这人很可能知道苏慕白的消息!
臂那布料确实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没错。
只因那布料乃是上次女皇赏赐下来的,穆雪落见了甚是喜欢,布料虽少,穆雪落却觉得苏慕白穿了定然好看,便独独给他做了一套。
此刻,好不容易得到了蛛丝马迹,穆雪落怎能轻易放弃呢?只要能救人,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上一闯!
然而饶是如此,穆雪落却没有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
穿过后门的时候,穆雪落一眼看到旁边有一株腊梅开得正好,便故意贴着那花枝穿过。
似乎因着焦急,就连花枝刮破了她的衣袖,她也浑然不觉。
而那人在前面不远处,回头望了她一眼,竟也似并不在意一般,什么也没有说,只引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二人就这样一路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穆雪落只觉周遭寒气渐重,越发有些冷了,那人刚好将她引到了一辆马车前。
“上车!”那人轻声道,声音醇厚好听。
穆雪落听了隐隐觉得耳熟,然而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一边上车一边问道:“我们见过,是不是?你为何一直蒙着素巾?”
那人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意味竟分辨不清。
只轻哼了一声,便即沉默。低头看着外面,一语不发。
外面竟似有人接应。
她们在车里坐好,不过一会儿,马车便行驶起来。
穆雪落暗想,这人莫不是还有帮手?只不知对方有多少人,武功如何?
担心是有的,但到此时,穆雪落心中总归有了一丝希望。
然而她到底好奇心重,又担心这是请君入瓮的计谋。
不久后看着那人一动不动,双眸紧闭,竟似睡着了,穆雪落眼珠一转,竟是忽地出手,便往那人脸上的素巾拽去……
谁知手还未到他面前,那人却是忽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灼灼的望着她,眸光湛亮,就似能看穿一切一般。更似漆黑雨夜里霎时间亮彻天宇的闪电。
穆雪落一呆,伸出去的手当即便停在那里,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那人倒也不恼,只将她手轻轻拨到一旁,冷声道:“老实点,莫叫我失去耐心!”
穆雪落听他说话的口气,自己虽然做了偷袭之事,他却并未发火,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心中竟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这人为何要对她如此温柔,难不成……他真的是自己认识的熟人,只是不方便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