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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给我拿下!”君主的一声令下,士兵无人不从,立即手持长矛,迅速冲到北侧顾氏外戚的案几之前,将长矛置于顾氏一行人几十人的脖下。
子凝几乎是站不住了,目光投向陆逊,此时,能让自己信任的,只有他了……
而陆逊似乎并没有要阻止孙权的意思。毕竟,他是主!
念碧忽然毫无预兆的疯狂般冲到顾家几十人面前,展开双臂似乎是要保护这一家人。他面对孙权,大声质问:“仲谋!你这是做什么?”声音大得几乎于歇斯底里。
孙权的眼神极为冰凉,是独属于君王的冰冷:“滚!”
念碧听罢脸色霎白,大叫:“不,不,这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仲谋你怎么可以……”两行泪从念碧眼侧落下,可这怎么可能打动孙权,孙权的声音近乎绝情:“杀,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士兵们的长矛刺进了顾家上下几十口人的胸膛之中,血溅当场。
子凝的叫声几乎和念碧一同发出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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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痴情总被无情误,血染宴场人分离。(2)
子凝分明地看到顾雍在那长矛之下的死状,满脸惊恐与害怕,渐渐地,那张苍老的脸上没有了血色。
子凝只觉得胸口一闷,脑中莫名地闪现出往昔一个个画面:
8岁,父亲第一次把她带到顾雍面前,“以后这就是你师父了。”
“郡主天生聪颖,老夫一定悉心教导。”顾雍的声音第一次出现。
12岁,她决绝的对顾雍说:“师傅,我不要学文了。我要习武!”还记得那时顾雍一脸诧异和颤抖的声音:“可……可为师不会武啊!”原以为他会阻止自己,没想到他竟担心这个。
14岁,父亲去世,她独自一人抽泣,顾雍没有说一句话,陪她哭了一日。“没有安慰,便是最好的安慰。”这,是他教的。
16岁,顾雍对正在园中舞剑的她大叫:“我的小祖宗,你快消停些吧。别练剑了,方才张愠张大人的宝贝孙子来和主公告状,说你打伤了他。这吴会的公子可都要做你的剑下魂了。”
“谁叫他出言不逊,说什么女子比不过男儿的!师傅你说,该不该打!”
“是是是,该打,该打!”顾雍一脸宠溺。
17岁“子殷你已及笄年了,别整日舞刀弄枪了,为师替你中了个好人家,他是……”
“师傅你再说,我就把你的胡子割下来!”
19岁,如今,师傅竟死在他的面前,他脸上的惶恐久久无法抹去。
“孙权!”念碧歇斯底里的叫声让子凝回神,“你不是答应我,绝不杀我爹妈?”念碧额上的青筋已跳出,满脸通红。
“是你太蠢!”孙权的声音没有意思怜悯,拂袖坐于高高的君椅上,一脸坦然。
念碧踉踉跄跄地跑到殿中央,头发散乱,大声道:“你忘了,我是怎么帮你的吗?你知不知道有人让我接近你,从你身上获取战报,可就算她威胁我我也没有透露半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我并没有逼你!”孙权竟拿起一壶酒,慢慢地啜饮了起来,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念碧似乎是疯了,开始大声吼叫,忽然,她冲到了子凝面前,捏起子凝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
“放手!”子凝道。眼前这个女人是疯了。
忽然念碧从头上取下了一根簪子,要刺向子凝,一边还大声哗道:“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爹,刘忆寒说是你告发我爹的,对不对,是你!”
念碧正要刺来,一道剑光闪过,剑很快。立即将念碧手中的凶器打下。
子凝抬头。双目对上陆逊的眼。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安定。
刘忆寒,又是刘忆寒。她竟然告诉念碧这一切都是子凝所为,她要离间他们!
“孙权,没想到你的妹妹和你一样冷血无情。我爹得可是她的老师。”念碧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哈哈,孙子殷,你以为你借孙权的手杀了我爹,你以前和我爹做过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吗?”
子凝一惊,自己和顾雍做了什么?!念碧怎么会这么说?
“怎么,装傻?”念碧衣衫不整,但神色却极为骄傲,“让我告诉大家。你,孙子殷曾帮助我爹和曹操通信,而且有很多信还是出于你的笔下!”
“这……”顿时群臣一片议论。
这时,陆逊忽然来到念碧面前。剑未出鞘,却已渗满寒意:“你若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念碧的脸上依旧是诡异的笑:“哈哈,杀我,你敢吗?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孙权的孩子!”
众人再次陷入一阵议论。
子凝站于原地不得动弹,只是苦笑,呵,顾念碧真的是愚笨之极,像孙权这样一个冷血的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完全是在利用她,又怎么会来怜惜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要孩子,他殿中哪一个美姬不可为他生,又何必一定要你顾念碧的呢!这个女人,同时被孙权和刘忆寒掌控着,自己却浑然不知,竟蠢到作垂死挣扎时还要将子凝一同拉上,方才那番话,定是刘忆寒教她的,目的是为了让孙权和江东群臣不信任子凝。
可惜,刘忆寒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该让一个垂死之人说这番话,因为孙权对顾念碧厌恶至极,又怎么会信她的话。
“孩子?”孙权略一停顿,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我们的孩子?”
念碧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欣喜若狂:“对,是我们的孩子!”
这个痴情的女子,至此仍以为孙权对她是真心的。
“一个至蠢的人,和一个冷血的人生出的孩子,”酒杯慢慢靠近唇,“你说,留着又有何用?”
念碧听闻,痴了片刻后,疯子一般冲上台阶,来到孙权面前,问:“你是说,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孙权仍然静静地喝着酒,不语。
子凝眉皱了起来,她担心,念碧离孙权那么近,若是说了什么重话,后果……
这时,陆逊轻轻地在子凝耳边道:“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原地不要动!”
子凝仿佛吃了一剂定心丸,陆逊站于她的身侧,仿佛就是一个屏障,任何伤害也无法入侵。
“仲谋,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我……我可以把他拿掉!”念碧的话语中仍有那么一丝希望,“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念碧的眼神中有一丝乞求,是一种绝望的乞求。她的目光对上孙权的紫目的那一刹那,她后悔了!这样的乞求只会让孙权更加厌恶她。
念碧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仲谋,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消一消对顾家的气?”
孙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许。”
子凝望了一眼陆逊,低声道:“顾念碧她要做什么?”
陆逊没有回答子凝的话,只是淡淡地说:“管好你自己。”14885527
念碧的声音很弱很弱,眼角有一丝期盼:“那若我死了,你,会伤心吗?”又是一样的问题……
孙权依旧平静,但这平静的声线正是压垮念碧的最后一根稻草:“伤心?帝王是没有心的。”
念碧忽然大笑起来,几乎是旋转着身子来到台下,大声道:“哈哈!那好,仲谋,我就依你,我和孩子在地下等你!”
子凝惊呼:“不要!”
一身红衣,击撞于同色的朱色的木柱上,斑斑血迹染红了朱红的柱子,血已慢慢渗入柱内,二者仿佛融为一体。红衣倒下,身体逐渐冷却,嘴角仍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子凝分明看到,那安然坐于君椅上的君王,在红衣倒地的那一刹那,眉心似乎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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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凉,已是阳春的江东仍有阵阵寒意,这股寒意似乎要将人吞噬,容不得片刻的温存。
刚才还是歌舞开乎,现在却已是曲终人散。
血戮后的孙府有一种不同往日的寂静,在这样的乱世,安宁似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多希望有一日能安宁下来,子凝的身子缩了缩,心中思量着,面朝月色,神色莫名。
“更深露重,在这做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责备,似乎永远是命令般的口吻。
子凝的脸上已是无法再表示出任何表情,心也是凉了一半:“让风吹吹,清醒些。”
陆逊来到子凝身旁,站定,目光望向子凝的侧脸,她,似乎是要将悲伤藏在最心底。
“有些事,清醒地看未必是好事。”陆逊乎淡地道。
侧过脸,苦涩地一笑:“呵,没错,就像顾家的事。”
陆逊没有继续开口,神色有些漠然,良久……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伯言?”再一次这般称呼他,仿佛是将信任全部交给了他,心底不再有一丝戒备。
陆逊没有记者安慰,只是淡淡地道:“在这乱世之中,孰是孰非本就没有意义。”
“可若我早些告诉师傅,让他有所准备,他就不会。。。。。。”子凝的胸口一阵苦涩,极力克制泪水。
“不会?不会怎样?“陆逊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动,”就算你告诉了他,他也未必信你。“
子凝的目光一直不离陆逊,眼前的人,竟冷静至此,是该说他无情,还是该说他忠心?
“你同刘忆寒熟识多久了?“子凝小心试问陆逊。
陆逊的反应出乎意料,仍旧十分淡定:“见过几面而已。”
“我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她设的局,她才是这盘棋的掌控者。我们,包括我二哥,都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子凝略微蹙眉,神色复杂,“而她的最终对手,却是我”
陆逊平静的目光中掠过一丝诧异,道:“就这般确认?”
“嗯”子凝点头,“可我不明白的是,她,到底是谁?”
语气中有一丝迫急之感,陆逊的神色没有一丝起伏,反而是极为平静地道:“以你的聪颖,怕是早想到了,又何来问我?”
子凝的心一沉,果然是她……
“夏侯墨夷!”子凝念着四个字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初救她时,无非觉得她只是个弱女子,虽知她有些心计,可绝没想到她用心却如此狠毒,竟能将江东的运势玩弄于股掌之中!
“也许有一个对手也未必是坏事。”专属于陆逊的平淡声线响起。
苦笑:“呵,若对手太强,那可是自找苦吃。”
“你从来不惧怕任何对手。”陆逊如是道。
子凝的心一紧,一种,莫名之感涌上心头,正如当日在雪地中的那一刹心悸:“伯言似乎很了解我?”
“你并没有伪装,我无须深究就可了解你。”
是呵,在他面前,似乎可以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完全撕去虚伪的装束,永远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醉酒的样子,与敌相执的样子,雪地落魄的样子,还有如今无主的样子,一览无余……也许,是因为他和那个人太像了。在诸葛均面前,子凝也是最坦诚的,该打就打,绝不忍气。这些,是在孔明身边无法做到的,在孔明之侧,永远只能展现最美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