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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
姜芃姬翻来覆去瞧了一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卫慈苦笑道,“倘若是骗子,臣等几人也不敢将其献到主公跟前。”
那就是真的喽?
“不是我不信,问题是这玩意儿假的很真啊。”姜芃姬露出一丝诧异,“哪个国家的皇帝会将皇后所生嫡子送出去,换取兵马的?虽说西昌是五国之中最弱的,但也不至于这般落魄。”
卫慈道,“等主公亲自接见,兴许就明白了。”
他用前后两世的节操保证,西昌,真的是一个一言难尽的国家。
第1604章 收南盛,杀安慛(十八)
不论是姜姬还是直播间五百万咸鱼,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面,皇室再穷也不会吝啬面子工程,毕竟皇家颜面不能丢,哪怕打肿脸也要充胖子,但西昌国的使者却给他们上了一课。
且不说人家是什么来意,既然以一国使者的身份来的,姜姬不能怠慢了。见人之前,怎么也要沐浴更衣,总不能穿着一身麻布褐见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哪个渔村的渔女呢。
姜姬关了主直播间视角去洗漱,咸鱼们无聊只能扎堆在欧皇的子直播间聊天,顺便探听“敌情”。他们的可都是“碰瓷cp”的忠实拥趸者,不容许二人之间横插进来一个陌生小三!
欧皇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对两位皇室的龙子凤孙没有半点儿好感。
那二人虽说落魄,但姿态却端得很足,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贵胄架子。
搁在喜欢他们的人眼里,兴许会赞一句跌落尘埃却不折傲骨,说他们没有辱没皇室身份。
搁在不喜欢他们的人眼里,这么做就是矫情,连丸州百姓都不如,拿什么脸装龙子凤孙?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西昌二皇子瞧着室内装扮,再看看自己一行人的模样,不悦的同时又有几分自卑。他们带来的仆从护卫实在太上不得台面,一个个灰头土脸不说,怕是寻常难民都比他们干净一些。
几个护卫更是如此,脚下的草鞋磨得破破烂烂还不舍得换掉,露出沾满污血的脚板和略微畸形的脚趾,他们的形象与西昌国使者该有的形象大相径庭,不仅没能让二位天之骄子脸上增光,反而揭了他们的短处,让他们脸上火辣辣的,丢人丢到了未来妻子跟前,让人小瞧了。
几个侍从木讷地应下,唯独欧皇内心冷嗤了一声。
“主播真是个好人”欧皇和其他几个护卫被安排到仆从歇脚的地方,还有人专门给他们准备了干净衣裳、热水和吃食,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多久没吃饱了,欧皇嗅到食物香味,肚子就开始轰隆隆打雷,双手仿佛不受他控制了,几乎用抢的速度将一大碗米饭吃进肚子,食案上的菜肴一扫而空,吃光之后还觉得肚子有空地,他还能再吃一份,“饿死了”
与此同时,西昌皇子和帝姬也被当做贵客招待。
仆妇带着几名侍女端上数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整套折叠整齐的女式华裳和头面首饰。
尽管不是按照皇家规格制造的,但也是高门大户的士族贵女才有资格穿戴的。
帝姬看似冷若冰霜,眼睛却一直往几个盘子扫,目光也流露着喜欢以及势在必得。
她出生的时候,西昌皇室还没这么落魄潦倒,她也享受了七八年的富贵荣华,吃穿住行都是世间顶顶好的。作为最受宠爱的帝姬,父皇为她贺生,一次便能用去数万两白银。
她要什么,父皇就给她什么。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数年之前,西昌国四分五裂,各方势力互相绞杀,隔三差五便有人起义,有名有姓的“诸侯”也是节节攀升。西昌皇室被人一举推翻,他们一家子连同一些忠心耿耿的大臣被乱臣贼子逼四处逃窜,日子也是越过越差,穷得要啃树皮了。
无人知晓,为了凑齐这二十几人出访的费用,那些老臣连棺材本都掏出来了,父皇还忍痛将未曾生育的妃嫔卖入了烟花柳巷赚皮肉钱。思及父皇母后二人过的日子,再瞧瞧仆妇侍女端上来的锦衣华服、珠宝首饰,这位帝姬便觉得五味杂陈,各种情绪在胸腔翻江倒海。
她早就到了及笄的年纪,按理说也该筹备议亲嫁人了,但如今的皇室连翻身的资本都没有,她能嫁给谁去?难道说要嫁给西昌那些自称“诸侯”的乱臣贼子,换取些许的金银钱帛?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母后口中听说父皇的打算,心思便活络开了。
她也要去联姻!
西昌皇后道,“你是女子,那个柳羲也是女子,你如何能比得上你二兄?”
“儿臣听闻柳羲至今膝下无子,身边连个伺候人都没有,谁知道她是身体有恙还是有磨镜癖好?”帝姬道,“十六国乱世,不是还有一对姐弟独占皇帝三千恩宠?退一步说,柳羲若是没有磨镜癖好,儿臣也甘心嫁予她帐下最得用的臣子,日后也能笼络夫君,一旁帮扶二兄。”
西昌皇后拿不定主意,只能将女儿的话告知丈夫。
西昌皇帝一听,他觉得女儿说得很有道理。
他将儿子送过去当侧室还不够,毕竟没有子嗣地位就不稳,若是重臣娶了帝姬当了他女婿,吹吹枕头风,相当于拉拢一个有分量的盟友。没有诞生子嗣前,儿子的腰杆子也能直起来。
另外,这对儿女还是稍有的龙凤双生子,那可是龙凤呈祥的祥瑞,分量更加不同。搁在外人看来,西昌皇帝将儿女送出去换取富国兵马很荒诞,殊不知这个机会还是这对兄妹抢来的。
西昌国王是个不禁女色的,宫中妃嫔不全是士族出身,八成都是民间选拔上来的,因此出身普通的庶出子女可不少,他们可都盯着这个机会呢。不知道这个皇室什么基因,不论男女长得都很好看,西昌皇帝为了换取银钱粮草,送出去好几个比较年幼的帝姬了。
作为唯一的嫡女,她出身高贵,血统纯正,绝不能沦落到那种不堪的境地。
思绪翻转,从前的一幕幕从脑海略过。
帝姬深吸一口气,微微张开双臂,下巴微扬,几名侍女上前为她宽衣解带,伺候她沐浴。
这幅情形让她想到了锦衣玉食的从前。
不论如何,此行一定要成功!
类似的情形也发生在那位皇子身上,只是他的神情更加淡漠,偶尔眼底还会闪过些许屈辱。
这两位沐浴更衣要折腾一个多时辰,姜姬一个战斗澡两三分钟的事儿。
早早就换好衣裳开了主直播间,磕着瓜子让侍女梳头,听仆妇和侍从回禀那两位“天之骄子”的反应。
姜姬听后,表情一言难尽。
“他们是不是脑补得太多了?”
第1605章 收南盛,杀安慛(十九)
姜芃姬把这事儿跟众人提了一嘴,有趣的事情要大家一起分享。
丰真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卫慈,笑着给西昌一行人上了眼药。
他道,“或许,人家便是这么想的。西昌不比东庆,对主公的认知仅限于寥寥几个字眼,未必有更深入的了解。那位西昌皇子又是嫡出,怎么能没点儿野心谋略?忍辱负重地献身换取兵马复国,哪里比得上笼络主公,慢慢让主公专心情爱,他好趁机架空主公来得便捷?”
卫慈冷笑道,“不知羞耻。”
“子孝不信?”丰真抬杠道,“子孝也是博览群书、贯通古今,难道没看过史书上那些靠着讨好岳家积攒底蕴,一朝腾龙翱翔便踹了糟糠妻的例子?后人提及他们,只会称赞男子气运好、善隐忍、有胆识,只字不提他是踩着岳家、架空岳家上位,这算得上什么不知羞耻?”
丰真倒是看得清楚,亦或者说他也是男人,最清楚男人的野心和思维。
“人人皆道,是非功过由后人评说,但写下这段历史的,那可是当代的史官。后人评说的依据也是靠着史官写下的内容,春秋笔法还少了?给史官一杆笔,黑的能写成白的,白的能写成黑的。”瞧卫慈脸色阴沉如水,丰真又笑着添了一句,“倘若那位西昌皇子野心勃勃,先是曲意奉承削弱主公戒备,再以情爱攻心,侥幸诞下血脉,主公的偌大家业还能传给谁呢?”
卫慈道,“没有自知之明。”
丰真笑道,“人家再有自知之明,没有碰壁之前,想法总是乐观的。”
姜芃姬嗑着瓜子,瞧着丰真怼卫慈,忍不住帮衬了一句。
“得了,三言两语说得我像是沉迷美色的昏聩之主,我是那种人?论心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那位西昌皇子,不管他是有野心还是没有野心,瞧了便知道。若是没野心最好,若是有野心,他是欠教训了。”姜芃姬冷哼一声,瓜子又磕了几枚。
丰真幽怨地瞧了一眼自家主公。
护犊子也不带这么护的,他才说了几句,还没怎么欺负卫慈呢,她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了。
丰真心里吐槽,面上却恭敬地作揖道,“主公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被区区美色蒙蔽。”
姜芃姬反问,“那你担心什么?”
“那位西昌皇子,容貌虽显稚嫩,但已有天人潜质,这不是怕主公瞧了真人,然后……”丰真浪归浪,很少跑到姜芃姬跟前作死,哪怕作死了,他的求生欲也会让他将情势扭转过来,例如这次就中途改了口风,生硬地作揖到底,义正辞严道,“臣擅作主张,还请主公责罚。”
姜芃姬皮笑肉不笑。
丰真把该说的话都说光了,出发点还是为了她好,姜芃姬要是追究就是她无理取闹了。
“得了,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天人潜质。人人皆道子实阅遍风月,如今瞧来还是功力尚浅,屁点大的孩子还能掀起惊涛骇浪?有句老话说得好,好瞧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空有一个脸蛋有什么用,摆在家里当花瓶,我还嫌能吃占地方呢。”
姜芃姬当然看过那位西昌皇子,咸鱼们还鸡蛋挑骨头将那小子贬了个遍,说他鼻子又短又榻又肥,那玩意儿能力不好什么的……姜芃姬就看他们胡闹,没想到丰真也跑来插一脚。
丰真仔细琢磨姜芃姬的话,深深感觉主公的嘴巴有多损。
对面的卫慈微微垂首,嘴角却有上扬的趋势。
丰真:“……”
惹不起惹不起,大魔王的男人果然是有后台的。
丰真忍不住皮了一句,“臣功力尚浅,主公跟前班门弄斧,惭愧。”
姜芃姬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日常想捶死丰真。
他这么说,不是反讽姜芃姬阅遍风月,功力高深?
“世间美色万千,无需一一阅览,见识过最美好的色彩就好。子实不懂,这叫贵精不贵多。”
丰真:“……”
作为谋士的他,打嘴炮输给自家主公,看样子他的业务还不够精湛。
姜芃姬对着众人道,“你们也留下瞧瞧,看看是什么天姿国色,居然能入得了子实的眼。”
丰真:“……”
主公,你还有完没完了?
不就是怼了你的心肝宝贝,这般记仇?
杨思在一旁幸灾乐祸,别以为丰真没听到他发出的轻微噗嗤笑声。
等了好一阵功夫,姜芃姬茶水都凉了几轮,那两位娇贵的皇室后裔才匆匆来迟。
别说,丰真的审美还是没问题的,不论是那位西昌皇子还是西昌帝姬,相貌都属于上乘。
尽管这些年生活得落魄,但小时候受到的皇室教育已经刻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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