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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到,这个人格是如此危险,不止能吞噬弱小的人格,还能威胁主人格,鸠占鹊巢。
吕徵不知道这么多详细情况,但根据他的推测,所知实情与真相也差不离了。
“你根本不是柳羲!你就是个患了失心疯却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疯子!”
吕徵刚说完,花渊突然暴起将他手中的佩剑夺过来,掐着他的脖子,面色狰狞无比。
“仅凭你一人之言,你以为我会相信?下次再胡言乱语,我便杀了你。”花渊压抑着声音,隐隐带着几分近乎癫狂的颤抖,听得人心肝直颤,他喘息着道,“我当然是柳羲,只要杀了那个冒充我的人,我就是唯一的柳羲。吕少音,你要是再妨碍我,休怪我不念当年同窗之情。”
说罢,对方一个用劲儿便抓着吕徵的衣领将他摔到一边。
吕徵脚下一个错步没站稳,胡乱间抓到了帐幕,狼狈摔倒在地。
若非这顶帐篷扎得很有技术含量,整体牢固稳定,怕是要被吕徵撞倒了。
吕徵狼狈爬起身,左手抓紧了佩剑,重重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此事一定要告知主公才行,现在的花渊就是个随时要人命的疯子,若是执意留着他,怕是姜芃姬还没带兵打过来,花渊就暗戳戳将安慛暗算死了。若真是如此,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吕徵的想法是没错,架不住安慛早就被花渊打过预防针。
对于吕徵的担心,安慛根本没放在心上,不仅没有重视,反而有些想笑。
失心疯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是见过的,花渊思路清晰、能力卓绝,哪儿像是个疯子了?
倘若天下疯子都像他一样,那正常人还有活路?
吕徵不知道,花渊投奔安慛的时候便主动交代过底子,那时候上线的是他的“胞兄”。
“胞兄”告诉安慛,自个儿是花渊的孪生兄弟,因为一人早逝却舍不得兄弟,便共用一体。
二人性情不同、习惯不同,反而被一些不明事理的人视为患了失心疯的疯子。
安慛那时很缺人,吕徵也才刚刚投奔他,他还没摸清吕徵的能耐,心里有所保留。安慛见花渊主动投靠,神志清醒又是个人才,根本没有半点儿疯癫的迹象,他便信了花渊的说辞。
这么多年,花渊都瞒得挺好,安慛又极其倚重他,根本不信什么失心疯的污蔑之词。
吕徵急得嘴角起泡,安慛仍旧不为所动。吕徵失望的同时,只能另寻办法,采用迂回对策减少花渊的危害。例如,将花渊调离少主身边,然后再想办法离间安慛、少主与花渊的感情。
不过,这个计划第一步就夭折了。
安慛信任花渊,同样也不看重过继来的这个“少主”。
他不理解吕徵的苦心,反而觉得吕徵有些挑事儿,思及花渊上的眼药,他对吕徵有些不喜。
吕徵又不是蠢人,一番劝说无果,他便知道安慛是不会改变心意了。
“真是气煞人也!”
吕徵回了帐篷,气得想要摔东西泄愤,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先生,主公为何不信先生的话?”
吕徵的书童跟着他从东庆来了南盛,这么多年风雨都见过了,书童不理解原先表现良好、求贤若渴的安慛,为何会是这副样貌,这与安慛当年苦苦恳求吕徵出山的样子相差太大了。
“哼,他还能为何?”吕徵冷嘲道,“骨子里全是高人一等的糟粕罢了。”
第1599章 收南盛,杀安慛(十三)
吕徵答应安慛还是太急了些。
他本想将安慛身为士族的傲骨和坏毛病全部磨平再答应出仕。
一个听话又倚重自己的主公,总比喜欢自作聪明又满身毛病的蠢人好得多。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一则情势不允许再拖延,二则安慛的演技天赋点满。
如今,吕徵算是尝到苦果了。
自从南蛮四部覆灭,安慛又在吕徵等人的建议下伏击了各个盟军,收纳了他们的兵力和治地,一下子膨胀了数倍。膨胀太过了,安慛就飘上了天,骨子里的门第血统开始发作。
因为花渊大多时候都在出谋划策,吕徵在打理内政俗世,刷脸的机会没有前者那么多,久而久之,安慛对曾经襄助他的吕徵并不是很看重,甚至觉得此人有些碍眼、可有可无。
吕徵祖籍在东庆,因为安慛催三请四才答应出仕,祖上猎户,出生贫寒。
花渊祖籍南盛宁州,标准的士族之后,哪怕经历坎坷,家业被叔父婶母所夺,但人家也是士族。花渊还是主动投靠安慛,他的思想、利益、立场都与安慛高度吻合,例如屠戮南蛮四部无辜族人、例如打掉孕妇腹中的南蛮血统……他们有着共同的仇人,更加容易引起共鸣。
反观吕徵,吕徵不止一次反对安慛屠戮南蛮俘兵。
念在二人曾经共患难的交情,一次两次没问题,但吕徵碍眼的次数多了,安慛会没有芥蒂?
这些道理,吕徵都知道,但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若人人为了阿谀奉承、为了自保,连说出真话的勇气都没有,这人世间还能剩下什么?
书童与吕徵是一条心的,他见先生这般处境,心中颇为忧虑。
吕徵见状,好笑地道,“你这么担心作甚?”
书童道,“小的这不是担心先生吃亏嘛。”
吕徵道,“我平时教你念的书,你都念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安多喜若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若是以草芥待我,我……哼!”
吕徵的脾性便是如此。
前世为了旧主守城,死战到底,最后带着对姜芃姬的咒骂跳下城墙,以死抵抗,那是因为旧主值得吕徵豁出去性命。如今的安慛与吕徵并不契合,安慛也无法让吕徵为他这么拼命。
吕徵只用尽到自己的本分,安慛愿意听劝最好,不愿意那就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书童听呆了,吕徵没好气地道,“你家先生脖子上的脑袋金贵着呢。”
“哦哦哦,小的明白了。”
吕徵见书童去忙了,心下添了几分无奈和沉重,眉头始终紧拧未松。
吕徵这会儿的心情有些微妙,搁直播间观众的话来说,安慛就像是他辛辛苦苦从白板练到满级的号,他给这个账号添置装备、刷战阶声望、买炫酷外观,结果角色被共号的家伙抢走。
吕徵郁闷归郁闷,但他和这个账号的感情还没那么深,自然不存在“非君不可”情形。
大不了,他再去练一个号,亦或者去收一个成品大号!
话分两头,安慛这里鸡飞狗跳不平静,姜芃姬那边却和谐得很。
为了显示郑重,姜芃姬的装束也费了一番功夫,早早就被卫慈从暖烘烘的被窝揪出来。
“主公若是疲了,闭眼再歇一会儿。”
卫慈温声在她耳边低语,姜芃姬眼眸半阖,含糊应了一声。
“话说……要是日后登基了,我每天上朝也要这么早起,这么累?”
卫慈道,“朝会有大朝与常朝之分,大朝每逢元旦、冬至以及陛下的降诞日才会在正殿受百官朝拜。常朝则比较随意,时间也灵活一些,主公若是觉得困乏,时辰定得晚一些便好。”
大朝会自然是要全副武装,装束要尽显皇家威仪。
常朝就随意一些,穿着都偏向日常的,不可能每天都耗费一个或半个时辰去梳妆打扮。
哪有这么多功夫去浪费啊。
姜芃姬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放心很多了。”
卫慈笑道,“主公都开始担心登基后的日子了?”
姜芃姬含笑道,“这不是怕起得太早,纠缠你的时辰太少么?”
卫慈憋了许久憋出四个字,“谨言慎行!”
一天的好心情从调戏子孝开始。
姜芃姬昨夜睡得极香,杨涛等人却是辗转难眠,断断续续挨到了天亮。
两方会面,姜芃姬将杨涛上下打量了一番,再度确认一件事情——这果然是看脸的世界。
各家诸侯首脑,几乎没有一个长得丑的,颜值都在平均线以上,杨涛更是过了九十分大关。
没瞧见直播间那群颜控咸鱼都在嗷嗷直叫么?
他们的双目历尽千帆,什么燕瘦环肥没见过,但凡能让他们真情实感pick的,那都是货真价实的美人。杨涛的颜值扛得住他们用了放大镜般的挑剔,那绝对是纯天然的帅哥!
杨涛好看,杨涛身后跟着的几人也是各有千秋。
【偷渡非酋】:啧,不太像是接受杨涛投降的官方场合,更像是主播在选秀男。
【清风望月】:哈哈哈,这么一说还真像,那慈美人不就是正宫皇后了?
咸鱼们嘻嘻哈哈,姜芃姬却不能这般随意。
她当年用盟誓招揽黄嵩,彻底安了黄嵩和旧部的心,如今招揽杨涛,自然也不能马虎。
口头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比不上白纸上的一个黑字。
今日说是接纳杨涛投降,主题还是洽谈协商盟誓的内容。
杨涛虽是战败投降一方,但姜芃姬也没有为难羞辱,反而摆出了满满的诚意,甚至还亲口感谢杨涛带兵击退来犯南盛敌军,保住城池的事情,只字不提颜霖等人在里头动了什么手脚。
坐在下首的杨思心里不是很痛快。
可一想到主公偏袒自己,他就不跟颜霖等人计较了。
姜芃姬摆出了诚意,杨涛这边自然也不会不识好歹,因此整体气氛相当和谐。
谈得差不多了,姜芃姬突然提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在卫慈意料之中的要求。
第1600章 收南盛,杀安慛(十四)
“少阳,你说柳羲为何突然提这么一个要求?”
因为姜芃姬诚意足够,杨涛这里也没有作妖,盟誓内容很快就确定了,双方都十分满意。
杨涛旧部原先还忐忑各自的未来,如今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但杨涛却没有彻底安心,仅仅是因为姜芃姬提出的要求让他颇为不解。这究竟是信任他还是想要趁机搞事情弄死他啊!
“主……正泽公无需担心……”
钱素现在不能唤杨涛主公,哪怕钱素还没改老板,但也要避讳,毕竟这里是姜芃姬的地盘。这么做也是为了杨涛好,减少被姜芃姬忌惮打压的可能性,一山不容二虎,姜芃姬才能是“主公”。钱素也不是杨涛的客卿家臣,挑挑选选之后,他选了一个不疏离但也不僭越的尊称。
杨涛双手环胸,根本没有发现钱素称呼的转变有什么毛病。
他叹道,“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他便说过柳羲不是个能用常理度之的人,如今一瞧,父亲的话倒是没说错。柳羲这一举动,我真是摸不清楚。少阳,你们看出了什么嘛?”
杨涛的智商比正常人高一些,但距离专攻心计谋略的谋士而言,他还是缺了一大截。
反正有现成的外置大脑,手上有场外求助的机会,杨涛也没委屈自己钻牛角尖儿。
钱素道,“盟誓刚下,柳羲若真有恶意,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展露出来。善待正泽公远的好处多多,不仅能顺利收编正泽公旧部,让他们放下戒备,还能在天下人跟前赢得好名声。”
杨涛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不清楚她这么做想干嘛。”
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主公,杨涛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心计谋略,不似年少时候那般缺心眼儿,但他就是瞧不出姜芃姬在他投降之后又让他沾染兵权是个什么操作。她心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