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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道,“说不上哪里奇怪,只是心里头有些不大舒服。”
杨思犯难了,这该怎么参详啊?
“那么……主公能说出哪里让你不舒服呢?”杨思循循诱导。
“哪里?”姜芃姬想了想道,“对了,方才斥候说的埋伏,总觉得不大对劲。”
姜芃姬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那是对危险的敏锐感知,曾经帮助她数次死里逃生。
尽管姜芃姬在这个时代待了多年,但她更熟悉星际时代的战争方式和思路,偶尔也会转不过弯来。杨思主动上门帮她解惑,她便从善如流地说了出来,兴许对方能给她有用的建议。
杨思道,“方才的埋伏?主公是觉得埋伏有诈?”
姜芃姬说,“斥候是根据行军痕迹判断敌方情况,万余兵马留下的痕迹,不是太明显了?”
说着说着,她脑中的思路越来越顺。
“万余兵力的伏击,这已经算得上是大手笔了。必然是抱着一击必中、孤注一掷的心态,连我方斥候都能发现地上的踪迹太明显,敌人不会轻易上当,原信集体眼瞎看不到么?”姜芃姬说到这里,顿时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阴谋,还是有针对性的阴谋,“若是伏击敌人,为防敌人生出警惕,自然要将行军痕迹尽可能抹去,让敌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伏击地点。”
杨思也顺着这条路往下思索,越想越不对劲,内心疑窦丛生。
“主公疑虑不错,敌人试图伏击我等却又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这一举动实在是可疑。”
半晌之后,杨思突然想到姜芃姬刚才的话。
他道,“方才斥候回禀前方有万余规模的伏兵,主公说‘能绕路就绕路吧,少点儿伤亡也是好的’。如今看来,这埋伏倒像是专门针对主公的。因为主公生性警惕,知道前方有伏击之后必然会选择绕路。难不成……前方的伏击是假的,真正的埋伏在我们绕路的路上?”
姜芃姬却摇头了,“这个难说,唯一肯定的是——前方的确有伏击。”
虽说直播间除了聊天打屁没什么作用,不过姜芃姬是个善于利用的人,她会尽可能利用一切资源达到自己的目的。直播间的摄像头可以在一定高度俯瞰地面,姜芃姬调整直播间摄像视角之后,的确发现为数不少的埋伏。换而言之,姜芃姬如果不绕道,她还是会被埋伏。
杨思听后纳闷了,这算什么事儿?
如今一看,绕路不是,不绕路也不是,闹得人心儿慌慌的。
“原信莽夫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姜芃姬道,“这手笔不可能是原信的,他没这个脑子去思考如此复杂的东西。这也不像是聂洵的手笔……我不敢说很了解聂洵,但风格这种东西是个人特质,聂洵的风格可不这样。”
“聂洵不是被原信砍了一刀,险些送了一条小命?自来文人多傲骨,聂洵膈应原信呢,估计也不会带病为他出谋划策。”杨思道,“黄嵩帐下人才不少,保不准是哪位出手了——”
姜芃姬笑道,“我有种直觉,这人是冲着我来的。”
杨思也说了,这埋伏像是针对她的,亦或者说针对她“谨慎周全”的性格。
为了不徒增伤亡,明知有埋伏的情况下,姜芃姬必然会选择绕路。
正说着,先锋斥候陆陆续续赶回,沿路情况一切良好,适宜行军。
姜芃姬道,“休息够了,继续上路吧。”
因为有了怀疑,姜芃姬等人行军的时候格外小心,全军时刻保持迎敌状态。
杨思看了看做左右环境,他道,“此处地势开阔,不适合埋伏,我们应该安全的。”
姜芃姬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还算整齐的军队,眉心不由得紧蹙。
“大家也辛苦一天了,先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继续行军。”
附近有水源,方便炊事伙夫淘米,架火做饭,顺便补充一下水囊。
直播间观众也跟着紧绷神经,听到她准备休整,连忙提醒她注意水源。
这是自然的,姜芃姬对入口的东西十分谨慎,饮用水都是煮沸之后才肯喝。
古代战争的时候,不乏敌人在上游投毒的例子,姜芃姬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番检查,水源正常。
得出这个结论,姜芃姬不仅没有松一口气,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第二日,大军又在前方发现疑似埋伏的痕迹。
“能绕道么?”姜芃姬又问。
杨思蹙眉道,“能,不过大军要掉头行军三五里,行程会比预计迟上半天。”
大军行程都是计算好的,超过这个时间,他们便要面临军粮短缺的压力。
姜芃姬道,“绕道!”
杨思急忙道,“可是主公……”
姜芃姬说,“我想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我看出些苗头了。半天而已,压力不大。”
无奈,杨思只能依从,全军上下弥漫着古怪而紧张的气氛,将士们不懂为何要数次绕路。
碍于姜芃姬的威仪和练兵时的暴力洗脑,将士们选择了无条件服从,士气还未动摇。
第1279章 伐黄嵩,东庆一统(二十一)
果不其然,第二次绕路后行军一日,他们再度碰上了埋伏。
杨思目光错愕,蓦地明白过来。
“主公,原信这厮是想拖死我们呢——”
行军时间越长,消耗的军粮越多,若是不能在粮食耗尽之前和风瑾等人会合——
整整五万兵力说不定真要被人阴死在这里。
一想到那种可能,杨思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不止是拖延时间那么简单,你没发现将士精力消耗也很快?”姜芃姬道,“因为有埋伏,将士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一时半刻还好,若是接连几天都这般,精力不济,战力必然下降。”
精神不好,肚子还饿,战力能发挥出几成?
杨思道,“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姜芃姬反问道,“你说呢?”
杨思道,“与其这般畏首畏尾,倒不如放手一搏杀出去,不能因小失大。”
如果因为害怕损失数千兵力而赔上五万兵马外加一个主公,杨思可真要吐血了。
姜芃姬冷笑着拔出腰间的斩神刀,雪亮的刀身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着刺目的白光。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芃姬从来不是怯战之人,她生性谨慎却不意味着畏首畏尾、因小失大。
被人这么针对性算计,她要是不狠狠找回场子,还真是被人小看了。
“大军继续前行!”
要是继续耗下去,己方士气、战力、将士精力都会大幅度下滑,到时候想战也没有力气了。
“这倒是有些像温水煮青蛙。”姜芃姬道,“对方捏住我不想徒增伤亡的想法,设计所谓的‘埋伏’,让我们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绕远路、做无用功。若我真为了这个原因,数次选择避而不战,反而正中敌人下怀呢。一点点,慢吞吞地消耗我方战力,这法子倒是不错——再者,沿路的粮食都已经被对方清理完了。我们没有补给又陷入绝境,只能干瞪眼等死了——”
“倒是想见见那个出主意的人。”杨思摇头,“从布局来看,他对谌州的情况、我军行军速度相当了解,甚至是了然于胸。若是不了解,随意哪个环节出点儿错,他都是做无用功——”
要是姜芃姬行军速度比预计快,他们准备设伏的时候正好撞上姜芃姬大军,这就是找死了。
要是姜芃姬行军速度比预计慢,同样达不到如今的效果。
唯有将一切算计得刚刚好,才能步步紧逼,迫使敌人疲于奔命。
姜芃姬嗤笑道,“再好的主意,一旦被人看破,那就没什么价值了。”
她怕伏兵?
她当然不怕!
伏兵又如何?
莫说一万伏兵,哪怕是五万伏兵也别想将她手底下兵马全部留下来。
目标有了警惕性,伏击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
杨思唇角露出笑意,他贼喜欢看到自家主公露出怼天怼地的自信表情。
谁都不想跟着个畏畏缩缩还懦弱无能的主公,当下属的多憋屈啊。
按照花渊的算计,姜芃姬应该再忍一回才会爆发,正好踏入设计的坑,那处极其适合伏击。
岂料她脾气比花渊想象中还要暴躁,现在就忍不住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面对姜芃姬不按常理的出兵行动,最先懵逼的是原信。
因为花渊两次算中,原信对这次的伏击就不那么上心了。
随意摆摆样子,姜芃姬就会被哄走么,伏击再完美还不是浪费?
孰料姜芃姬现在就带兵冲杀过来,反而将原信弄得手忙脚乱。
姜芃姬一向是说干就干的性格,做事干净利落不拖沓。
既然下定决心暴力闯关,她当然不会给敌人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原信怒不可遏,额上青筋因为下颌用力而绷起——
“这些个文人果然是半个都不可信——”
花渊算计出错,原信陷入了被动,他是伏击一方啊,现在却被动得像是被姜芃姬伏击了。
原信难么自负自大,他当然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失败原因,反而先追究花渊的过错。
毕竟,花渊只是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出身微寒,他的性命在原信看来与蝼蚁等同。
难道要让原信承认这不是临时工的错而是他的错?
眼瞧着敌方大军越来越近,原信这边只能选择仓促应战。
因为姜芃姬发现得早,原信这边准备又不充分,所谓的伏击战根本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尽管如此,原信也给姜芃姬这边造成了一定伤亡。
相较于正经伏击战的损失,这点伤亡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眼瞧着战场天平向姜芃姬这边倾斜,原信只能及时止损,愤恨退兵,丢下三四千尸体跑了。
这仗出乎意料地好打——
姜芃姬摇头,“碰上原信这样的武将,真是能气死。”
根据直播间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来看,前两次的伏击都是费了心思的,姜芃姬真要硬闯,损失兵马五千打底。不过这两次布置都没派上用场,原信这边就懈怠了,打算随便整整糊弄人。
岂料姜芃姬这次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没有选择绕道反而带兵打过来了!
一个豆腐渣工程哪里经得起姜芃姬的暴力摧残?
杨思用帕子抹掉脸上的血,一边整理仪容一边道,“心疼聂洵。”
姜芃姬道,“原信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军改应该提前了。”
如果将领因为一己之私而篡改军令计谋,亦或者敷衍应对,原信就是前车之鉴。
统帅军权独大,碰上个靠谱的还好,要是不靠谱的——
姜芃姬不由得蹙眉。
她帐下武将不算多,除了几个器重的,之后提拔上来的新人都还生嫩,无法独当一面。
生嫩意味着经验少,容易被人算计。
当然,像原信这样倚老卖老的老将,自负自信又自大的,还是敬谢不敏了。
杨思当然知道军改,自家主公提了好几回,但都因为时机不成熟而没有付诸行动。
“军改?主公回去便着手?”
姜芃姬要头,“打完伯高就动手,现在军改,影响太大。”
她想限制统帅的军权和指挥权!
她可不想看到自家帐下也出来个原信!
黄嵩能忍得下原信,她可忍不下。
第1280章 伐黄嵩,东庆一统(二十二)
原信狼狈而回,第一时间派人去找花渊问罪。
结果——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