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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慈那边知道,孙文会沦落到如今的程度,全赖中诏聂氏所赐。
如果孙文真是普通老头子也就罢了,偏偏人家“大器晚成”,扭头还不阴死聂氏啊。
他们哪里知道,孙文本该是聂氏帐下第一智谋。
丰真暗暗为聂氏捏了一把汗。
冲孙文为孙子谋划的劲头,他应该是十分珍视家人的。
聂氏害得他家破人亡,若是有机会,孙文岂会放过聂氏的仇人?
绝壁不能!
虽说拿到机密文件,姜芃姬却没有立刻召集人手商议军事,反而派人准备接风宴。
孙文刚来,他除了卫慈谁也不认识,不过这不妨碍他和丰真等人迅速熟络。
聪明人总是很有话题的,哪怕孙文比丰真和亓官年长了一辈。
聊了几句,孙文发现自己错了——
他以为丰真是个和煦温润的君子,近距离接触之后,特么就是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浪子。
能不能有点儿戏精的节操,演戏演个全套?
吃喝嫖赌抽,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这样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教出丰仪那样雅正端庄的好苗子?
孙文脑子里冒出一句很应景的话——
歹竹出好笋!
第967章 战北疆(四)
—“力道不够——再来——”
姜芃姬左手手持木剑,面上挂着轻松戏谑的笑容,厚着脸皮欺负小盆友。
“哎呀,这是早上没吃饱,还是不想吃午餐了,软绵绵的力道是想给我挠痒痒?”
她随手一挡,手腕稍稍用力,轻轻松松将满头大汗、使上吃奶劲儿的小萝卜头推开。
“不对不对——你是要对阵杀敌还是给敌人送人头?要是一击不中,可要陷入被动的。”
姜芃姬恶劣地欺负小盆友,直播间观众那叫一个心疼。
【缇娅塔塔】:主播,你堕落了——你去欺负北疆不行么,非得找三个小孩子晦气。
【墨星幽】:主播也不算欺负吧?她左手用剑诶,双脚就没离开过原地。
【阿卡特丽丝】:呵呵——别说只用左手剑,哪怕用一根手指头都算欺负小盆友。
【山田米娅】:你们别顾着心疼呀,我觉得三个萝卜头前仆后继送人头的样子很萌诶。
姜芃姬没有理会弹幕内容,对着三个弯着腰喘气的小孩儿笑着眯起了眼。
“还不肯认输?”
“不认!”
她原本是想询问卫慈在哪里,刚出政务厅就看到三个小孩儿在院子里用木剑练习剑术。
这三个孩子都不陌生,分别是亓官让的女儿、丰真的儿子和孙文的孙子。
三个孩子年纪虽小,但剑术耍着也是有模有样的,姜芃姬闲来无事便亲自下场指导。
嗯——
单方面虐杀,附带精神攻击。
亓官让的闺女气喘吁吁,用手中的小木剑杵着地面,略略弯腰,小脸扑红扑红。
孙文的孙子累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听到姜芃姬的“挑衅”,他咬着下唇摇头。
丰仪表现最佳,他的面貌看似羸弱,但始终维持着仪态,宁愿急促呼吸也不肯张口喘气。
“年纪小小,个个都是倔脾气。喊一句累了有多难,憋着做什么?”
姜芃姬感慨一声,她将手中的木剑搁到一旁,对着三个小的招了招手。
“过来,我带你们去厨房找好吃的。”
姜芃姬是三小只长辈的主公,他们不敢不听话,乖乖跟着去了。
等几位家长跑来找小孩儿,恰巧看到自家主公开心地指挥三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儿烧烤。
丰仪神情认真,烤得有模有样。
孙兰手忙脚乱,脸上沾了不知名的酱汁。
亓官静慧则比较悠闲,主要负责搬柴生火,雪白的小脸蛋灰扑扑的。
“呦——你们都来了,要不要尝尝他们的手艺?”
姜芃姬摇了摇手中几近焦黑的烤串,这是孙兰的成品,味道一言难尽。
孙文看着自家主公毫无形象地席地而坐,嘴角神经忍不住失控。
主公威严,荡然无存。
看到大家长来了,三个小孩儿行礼不是,不行礼也不是,只能局促地捏着烤串。
孙文想喊孙子过来,免得他年幼无知冒犯姜芃姬,不过碍于自己刚来、身边的亓官让和丰真还没开口,他也不好先说。丰真和亓官让的反应也极具特色,充分贴合二人的性格。
丰真笑嘻嘻地加入“压榨童工”的行列,光明正大拿走儿子烤出来的成果,顺带点评两句。
“烤得太焦了,酱汁抹得不匀称,味道还重,下次注意点儿。”
亓官让肃着脸,眼神飘到闺女身上,无声传递什么。
亓官静慧丢下柴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仰着脑袋、拉着亓官让的袖子。
“爹爹——”
“生火不是这么生的,要有技巧。”
亓官让这对父女不多话,总给人一种错觉——
他们用脑电波交流!
孙文:“……”
总觉得自己也该做点儿什么,才能显得不另类。
烧烤也不能当午餐,姜芃姬已经让厨房准备好口味清淡的午膳。
打发三只小家伙去午睡,姜芃姬问丰真。
“子孝可有说过几时回来?”
丰真想了想道,“他说三五日就回,算算时间,还要一两天才能回来。”
孙文这才想起他抵达崇州之后还没瞧见卫慈。
“子孝出门办事?”
丰真摇头,他道,“子孝说是有个朋友要来,他出门访友去了。”
孙文心思一转,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是他的朋友要来,子孝何故要出门三五日才回?”
按照正常逻辑,朋友从远方而来,卫慈不应该在家里设宴招待?
丰真瞥了一眼自家主公,似笑非笑地道,“这个就不清楚了。”
姜芃姬都不过问这个问题,他们自然不好干涉,只能等卫慈回来问个清楚了。
丰真不确定地道,“不过……子孝倒是说过这个朋友叫什么六如真人,据说是中诏人士?”
六如真人?
孙文觉得这个名号十分耳熟。
丰真见他反应,问了句,“载道知道这人?”
孙文想起来六如真人是谁了。
“六如真人是中诏宝安观前任观主兼皇家供奉,子孝竟然认识这般高人。”
中诏以道教为国教,六如真人据说还有皇室血脉,他可是中诏最大道观的观主。
据孙文所知,六如真人过了六十大寿便卸下观主之位,隐居世外,不问红尘了。
此人年过花甲,怎么会从中诏跑到崇州?
丰真咋舌。
“六如真人竟有这么大来历?子孝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卫慈这一世不认识六如真人,但前世认识。
了尘大师曾经对姜芃姬说过,天底下能一眼看出紫微帝气之人,不出五指之数。
恰巧不巧,六如真人便是其中之一。
卫慈一身青色儒衫,墨绿大氅,头戴云巾,脚踩木屐,瞧着像是远离世外的悠闲雅士。
他对面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身着道袍,手执拂尘。
二人正在棋盘上激烈厮杀。
“真人棋艺精湛,慈甘拜下风。”
卫慈棋艺不错,但他却不是六如真人的对手。
不说现在,哪怕是前世他也经常输给对方。
六如真人淡笑着打了个稽首,好似胜负之于他只是过眼云烟。
“若非小友心中装着心事,让老道占了便宜,这一局怕没那么容易赢。”
六如真人目光慈祥地着看着卫慈。
他不认识卫慈,但一看到对方的面相,他便知道卫慈是认识他的。
卫慈叹了一声,“窃取国运帝气的妖孽一日不除,慈心下难安。”
第968章 战北疆(五)
紫虽说主公的紫微帝气一直在增加,但若没有贼人窃取,她的气运会更加旺盛。
卫慈一想到这件事情就发愁。
为了弄清事实,他给几位隐士高人发了信函。
了尘大师不出河间,其他高人神隐世外,他只逮住一个六如真人。
卫慈不敢保证其他人水平如何,但六如真人却是他的半师,神棍界的楷模!
六如真人笑着收拾棋盘。
“小友不在局中,作壁上观即可。你又何苦自恼?”
卫慈摇头,他道,“慈虽不在局中,但此生最重要的人却深陷泥沼。”
主公深陷其中,他又怎么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六如真人了然一笑,他道,“红尘痴情儿女。”
卫慈面带羞赧之色,一副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模样。
“小友,请恕老道无礼。你已跳出三界五行,身负天大机缘,还有帝气护体,何苦再陷红尘是非?倒不如跟着老道一起求仙问道,逍遥自在。”六如真人试图哄着卫慈跟他一起出家。
这样的好苗子跑去勾心斗角,实在是暴殄天物。
卫慈叹道,“身在红尘外又有何用?心却在红尘之中,死死系在那人身上。”
六如真人被残忍地喂了一嘴狗粮。
他道,“既你心意已决,老道也不好棒打鸳鸯。”
卫慈欲解释,六如真人又说,“老道仔细瞧了小友的书信,倒是知道点儿什么……”
卫慈作揖请教,“还请真人不吝赐教。”
六如真人可惜地摇摇头。
他说,“此事,老道只有一个建议——顺其自然,莫要插手。”
卫慈不解,“那妖孽窃取国运又夺取旁人帝气,造了多大的孽,真人为何……”
东庆天灾频频,多少百姓因此受难,还不是国运被窃取!
六如真人说,“正是为了苍生百姓着想,小友才更应该顺其自然。”
卫慈追根究底,他道,“还清真人明示。”
“你家主公柳羲乃是上苍选定的天命之子,若无意外,天下共主便是她了吧?”虽是疑问句,但六如真人却是用陈述的口吻说的,“你口中窃取国运帝气的妖孽与你家主公有着莫大的缘分和羁绊,具体是谁,老道修为浅薄还算不出来,只能肯定二者一损俱损……”
卫慈霍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按照六如真人的说法,那个妖孽不能动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小友也不用太过担心,你这位主公来历非凡,此等劫难只是一道坎,迈过去便好。”六如真人笑着安抚卫慈,“既是天下共主,总要经受磨砺。你家主公并非常人,她怕是已经知道妖孽的身份和来历,正私下谋划布局呢——”
卫慈哑然道,“恨不得以身替之——”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面对这些前世没有的幺蛾子,他怎么能不担心?
任凭卫慈如何套话,六如真人都不肯透露更多的消息,着实闹心。
叨扰两日,卫慈预备离开。
六如真人相送三里。
离别之时,他倏地问了一句,“小友可知庄生梦蝶?”
卫慈不解其意,他道,“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真人说的可是这个典故?”
六如真人叹道,“是呀,庄生梦蝶、蝶梦庄生……小友可要记住了。”
卫慈懵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六如真人是想暗示自己什么?
未等他细想,六如真人又道,“老道昨夜夜观天象,帝星闪耀,北方大吉,小友可以安心。”
卫慈揣了一肚子的疑惑回去了。
不过按照六如真人的指示,主公有能力应付那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