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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小儿,欺人太甚,不如直接反了他!”
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重重捶了下矮桌,闷声巨响狠狠砸在人们心尖上。
自从前任杜皇后死亡,皇帝越发沉迷声色,无心朝事,甚至纵容外戚和宦官残杀忠良。
世家大族冷眼旁观,因为起初牵连其中的,大多都是寒门庶族,与他们的利益干系不大。
谁知两三年过去,宦官和外戚的势力已经大得可以动摇江山社稷。
两大势力联手对付士族阶层,甚至谋划数次宫廷政变,试图从他们手中夺权。
汴州聂氏算得上中诏一流世家,传承悠远,自然首当其冲。
政敌步步紧逼,他们却不能一退再退。
“反什么反?这又不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事情,牵连甚广,不能轻易胡来!”
“若是继续忍耐下去,难道任由那群无根的宦官和草莽出身的贱民欺压吾等?”
对方没吱声。
半晌之后。
“此事还要与父亲和一干族老商议,二弟,你莫要鲁莽行事。”
被称为“二弟”的男人蹙眉咽下心头恶气,咬牙道,“好,我知道了。”
因为昏君当道,之前还有妖后祸国,中诏国内的起义越来越多。
直至宦官与外戚合谋围杀士族的政变败露,中诏国不将国。
世家贵胄支持的各家诸侯揭竿而起。
偌大一国,瞬间四分五裂。
第954章 老娘就下作了,怎么了?(四)
天下大势,风云诡谲。
姜芃姬暂时没有那么多功夫管别家的事,安心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逼退北疆强兵,她命令符望每日将二王子吊在城头四个时辰。
二王子脖子上挂上木牌,上书——北疆皇子,四个大字。
只要有人路过城门口便能看到木牌上的内容。
北疆给予东庆和姜芃姬的羞辱,她便用这种方式打回来。
未免二王子冻死病死,姜芃姬给他准备医术上佳的大夫和足够的御寒衣物。
“安心,本府会让你好好活着,活到本府祭旗出征那一日!”
她感觉自己很有恶毒女配的潜质。
二王子挣扎着用嘶哑的声音咒骂她。
“柳羲,你这么对待本王——等我北疆大军抵达,你定然不得好死!”
“本府好不好死不知道,反正你是一定不得好死的。要是你有种,自己咬舌自尽呀。”
看看二王子害怕惊恐的小眼神,活脱脱被恶毒女配欺负的小受男主。
姜芃姬心中添了几分恶意。
呸!
决不能被主播间咸鱼带歪了思维。
不知吹了什么风,直播间的咸鱼喜欢给姜芃姬手底下的文士武将配p,甚至还写了不少暧昧的小段子。她闲来无聊,看着打发时间,越看越不得了,她感觉自己中毒了。
每次看到符望、李赟或者亓官让、丰真凑近一点儿,她的脑海自动浮现观众们投喂的段子,魔性得不行。
大人们没逃过毒手,甚至连远在丸州的小屁孩儿丰仪和长生都没幸免。
不过——
主播v:别编排子孝,其他随意。
看,她就是这样爱护下属(卫慈)的好主公。
姜芃姬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直播间一派欢腾轻松,现实却乐观不起来。
北疆收到二王子被俘羞辱的事情,大王震怒,皇庭震动。
“孤没这个丢人的不孝子——滚,你们一个一个觊觎孤的王座,真以为孤不知道?”
收到消息,北疆大王直接气得晕厥过去,苏醒之后苍老了好几岁。
看着围在自己病床前的儿子,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他以为二王子主动请缨戌守上虞三城是因为孝顺,没想到这个不孝子另有谋算。
“你们都想孤死对不对!!!”
万万没想到,二儿子竟然在他眼皮底下不声不响拉起了两万大军!
如果不是二儿子贪心去偷柳羲的粮仓,反而掉头逼宫他这个当爹的,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他便忍不住展开一系列的阴谋论。
此时此刻,他没有伤心儿子落入敌人手中,遭遇非人待遇,反而暗自畅快——
一个手握两万兵权的二儿子,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被拔除了,反而舒畅得很。
北疆大王借机狠狠敲打剩下来的八个儿子。
几次暴怒大病,他的身体越发不行了。
二王子这次的举动踩了底线,北疆大王惊恐惧怕,提防几个儿子像是提防贼人。
“父王,儿臣不敢。还请您不要动怒,好好保重自己”
几位王子争先表态,面上挂满惶恐。
演技一个比一个精湛,不给奥斯卡小金人都对不起他们的卖力。
面对北疆大王的诛心之言,其他王子内心如何想不重要,面上却要摆出孝子的姿态。
四王子被骂得狗血淋头,私底下却乐得不得了。
二王子沦落成这个地步,全是他暗地里一手推动的。
他也知道二王子私兵很多,但没想到多到这个地步。
整整两万精锐呀,要是对方直接逼宫,大王之位非他莫属,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孙先生料事如神,算无遗策,真乃皇甫丞相在世。”
大夏朝的皇甫丞相绝了北疆老祖宗羌巫族入主中原的野望,对于他们来说,这位皇甫丞相便是智谋最强的人。四王子将孙文比作他,可见他内心是多么叹服。
“四殿下谬赞了。”
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孙文却实实在在受了四王子这一拜。
四王子道,“先生,虽说除去了老二,但还有其他人虎视眈眈,先生可要帮助孤啊。”
“四殿下莫急,文这里还有一计,正好除去大王子。”
四王子灵机一动,霍地想起孙文让自己做的手脚。
他让明面上是大王子的人杀了二王子的巡逻士兵,这才导致二王子激进偷袭粮仓。
若是栽赃陷害的话——
“先生是说——”
孙文笑着说道,“虽说是二王子的私兵,但归根结底还是北疆精锐。现在却被柳羲一声不吭地吞下,损了北疆的颜面不说,还大大打击了士气,削弱了北疆的武装力量。等大王怒火过去了,他也该心疼这两万损失了。四殿下不妨挑个好时机,提一提这桩事情。私心以为,大王若是知道大王子乃是知情者,一直以自污手段暗害其他诸王子,不知该如何心痛失望。”
四王子心头一跳,眼底闪过丝丝厉色。
“先生说得对。”
没了二王子,还有一个出身高贵的大王子。
只有除掉大王子,收拾其他几个兄弟就简单多了。
在孙文的撺掇下,北疆几个王子斗得不可开交。
一个月后,北疆大王又被气晕了一次。
一口天外飞锅砸懵了大王子,饶是他浑身张满嘴也无法为自己辩驳。
北疆大王对几个儿子的防备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状态,他干脆借机废了大儿子。
短短两月,大儿子废了,二儿子在姜芃姬手中折磨废了。
他来不及喘口气,任命北疆智者兀力拔为使者,出使东庆。
看似是要讨一个说法,实则为了“联盟和解”。
现在的北疆经不起大范围战争,他要想办法吓住姜芃姬,让她不敢对北疆动兵。
只要缓过这两年,北疆稍稍恢复元气,他便能找姜芃姬算一算这笔血债。
废他一子,杀他两万精锐,必要柳羲血债血偿!
兀力拔身负重命,打算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姜芃姬。
“哦?柳州牧送的礼?”
兀力拔为了夺回北疆大王的信任,主动担下出使重任。
一路上,他做了各种假设和应对措施。
他还没有抵达,姜芃姬送上一份“大礼”,狠狠扇了他的脸。
。
第955章 老娘就下作了,怎么了?(五)
“主公,纵然要和北疆开战,那也不能是现在——”
得知姜芃姬给兀力拔送了什么东西,亓官让差点儿没捏断他的宝贝扇子。
“文证怕什么?现在不想打仗的可是北疆,开战主动权也在我们这里,由不得北疆做主。要是兀力拔忍不下去,大可以扭头就走呀。”
丰真这个家伙不嫌事儿大,笑嘻嘻地闷了一口清酒。
按说他的薪俸也不低,什么好酒买不到?
不过丰真就是喜欢东家蹭一点儿,西家蹭一点儿,哪怕是浊酒也能喝得美滋滋。
各家之中,他最喜欢主公这里的酒,滋味比寻常酒液都要醇香。
亓官让狠狠瞪了一眼丰真,他所料没错,一定是这个浪子怂恿主公搞事儿。
丰真收到亓官让的眼神,暗暗松了耸肩,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自家主公是个什么德行,亓官让心里能没点儿B数?
主公她自己就是个惹事精,安分不下来,还需要旁人怂恿搞事儿?
他顶多提了点意见,只能算是从犯。
一旁的姜芃姬也帮衬丰真,她说,“受北疆那么多鸟气,趁机找回点场子罢了。别说我送一份,哪怕送个十份八份,他们也要受着。文证,你猜猜那位北疆智者能不能猜出其中内涵?”
有了主公力挺,丰真骄傲地挺直了胸膛,气得亓官让后槽牙都痒了。
怂恿主公兴风作浪也就罢了,这浪子还骄傲上了?
亓官让面色阴沉,吃瓜党观众笑嘻嘻地编排二人的段子,瞧得姜芃姬乐不可支。
她暗暗笑得肚子疼,另一处的兀力拔却笑不出来了。
“哦?柳州牧送的礼物?”兀力拔听到这消息,心中一转,认定姜芃姬认怂了,她这是用送礼的方式表达和善。兀力拔面上不显,内心却露出一丝微笑,他道,“快快将礼物呈上来。”
礼物放在一只造型精致的木盒子里面,盒子四周纹有精致美观的纹路,瞧着像是个艺术品。
兀力拔见状,心下更稳了。
他亲自将盒子打开,刚掀开一点儿,他便嗅到了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兀力拔面色一变,等他打开盖子,看清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面色倏地铁青。
镜盒中放着一套精致的玻璃头饰以及一只透明的碗,碗内放着一块沾满凝固污血的腐肉。
若是搁在数年之前,这么一套玻璃头饰在北疆可以卖出十数万贯的高昂价格,如今泛滥而廉价,一套不足一贯。那只透明碗中搁的肉块,以兀力拔的见识来瞧,分明是一个人的舌头。
兀力拔被称赞为北疆智者,他的脑子自然没得说,霎时明白锦盒表达的含义。
玻璃头饰?
北疆境内谁人不知,他兀力拔的老婆是北疆商行的大小姐,她最爱追求奢侈品。
数年之前,“天宫琉璃”横空出世,兀力拔的老婆壕气大发地买了十数套,此举被北疆贵妇津津乐道。世人以为“天宫琉璃”真的昂贵,岂知是个骗局。北疆商行联盟和北疆贵妇被古信坑了两千多万贯,其中兀力拔妻子的娘家还是商行龙头大佬,因为这事儿一蹶不振。
兀力拔失去了岳家的支持,他在北疆的地位也大受影响。
甚至连兀力拔的政敌——哈伦察也常常用此事嘲讽他。
堂堂北疆智者却被一届商贾算计,还不得笑掉大牙?
因此,“天宫琉璃”一直是兀力拔心头难以言喻的痛,最恨见到这骗人玩意儿。
至于那条舌头——
人断了舌头便不能说话了。
兀力拔出使东庆就是为了说谈,如今暗示他别说话,岂不是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