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清远麻木的僵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对李隆苑说什么。女帝不愧是女帝,一场赌局,她表面上安分守己,背地里却使了那么多手段,可他该如何解释,女帝只将那一部分字面上的事实告诉了李隆苑,纵使他说出他的苦衷,她还肯信他么?她还会相信,他是为了不让她深陷两难之境,才答应了女帝么?
女帝笃定他一定会输,竟是因为她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暗中一点点磨掉李隆苑对他的信任,只要她不再信任他,他便必输无疑了………
“苑儿……”他讷讷唤她,在对上她冰冷的双眸时,心下一窒,缓缓伸手朝她发上摸去,那枚不值一文的素钗,仍停留在她乌黑的发间,事易时移,唯余那枚素钗不受俗世影响,好好的待在原处。这样看上去,就好似他们之间从未经历过这些波折,时间仍停格在那个,他看到他们白首偕老的那一夜。
一把锋利的短刃,剥了刀鞘,刀柄被聂清远塞到李隆苑手上。
“苑儿……”不知疲倦的,一声一声轻唤着她,像是在安抚她支离破碎的心,他喟叹着,将头埋在她颈处,“杀了我吧……”
握紧她因着诧异松开的手,也同时将她手掌内的利刃包住。
“我以为,我给不了你的让别人给你,你便会幸福……果然不行,看到你和南谨在一起,本该静默着祝福的,想着既然他替我完成了我无法完成的事,至少我该替你觉得高兴才对,可当你当真要与他同房之时,我还是嫉妒了。看到他衣衫不整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让他死。作为夫君,我曾说过,不会将你让给别的男人,可我失言了;作为驸马,我不该对你的男宠怀有嫉恨之心,可我办不到……以后,这种嫉恨还会加深的,等你们感情加深,等你们有了孩子之后……我自是不敌陛下的英明神武,但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伤害南谨和你们孩子的事,或许直到他们彻底消失,我才会罢手。
苑儿……我疼……我很疼,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疼的没办法忍受,所以求求你,杀了我吧,在我伤害他们之前,求求你,杀了我吧……”
有那么一瞬间,李隆苑在恍惚中觉得自己还在玉佛寺,推开门往南边禅房走去,便能见到那一抹纯白的身影,孤独而坚决的站在那里,哪怕他只是站在那里,并不为等她到来,但只要她甜甜笑着,唤他阿远,他便会朝她投来满目柔光。
倘若没有她的纠缠,他至少能在玉佛寺过着安稳平静的日子,是她间接引着聂清远,再一次靠近了这满是污秽的皇宫……
“聂清远……你混蛋!”带着浓重哭腔的怒吼合着利刃摔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传到聂清远耳中时,他愕然抬眼凝着李隆苑崩溃凌乱的脸,心下蓦地泛起一阵酸涩。
“只要,只要告诉我就好了啊,告诉我你很疼很难受的话,至少我们可以一起应对,哪怕再难,只要你在身边的话,我总觉得自己还是能撑下去的……现在,想撇下我,一个人死么?不是约好了么?百年之后,要葬在一起的,生不能一起的话,连死都要丢下我么?有什么是活着不能解决的呢?还是……让你当驸马这件事,本来就是在逼你去死呢……”
颤声将饮泣的李隆苑的拉进怀里,“苑儿,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听你的话,答应了你不再欺瞒你的,还是没能做到……可是,我从未后悔留下来,一开始也是我执意逼你让我做了驸马的,上天对我这种人的唯一一点仁慈,便是让我遇到你,这些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你这个大骗子,答应我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你……我和他什么都没做,他喜欢的是男人,我也不会让除了你以外的人碰我……所以,阿远,别死好不好?成婚那晚,我对着李家先祖发了誓的,若是我让别的男人入府,便不得好死……如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天,在这些疼痛蔓延、誓言应誓之前,我们再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如果到了活着也不能在一起的时候,我想和你一道被埋进土里,和你一起腐烂,一起化成灰;这样就是神仙下凡,也没办法将我们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心里闷闷的,不论文笔有多生涩,这是我正儿八经写的第一个故事,所以有些感慨,那啥,不论之后写什么,我希望自己永远记住一条,静心用心写东西,慢慢写,没时间也不要硬为了凑字数更新。哪怕没人看,用心慢慢写的话,故事就会慢慢活了,至少在我心里就是活的。
大家,大年初三要开心,要吃好多好吃的,我把头发从一半蓝一半粉,染成了全粉,还蛮好看的,(*^__^*) 想做自己去做就好了,自己能负责后果的话,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去争取就好了,不必等别人施舍,这句话是我的人生信条,新的一年,希望自己能继续加油努力!与君共勉。
☆、下有对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倚上窗沿,偶尔传出的呼吸声,平稳而模糊。
披着外袍坐在铜镜前,李隆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手执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似墨般浓稠的发丝,她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过的很快,而她并未等到聂清远给出任何满意的解释,就在心底兀自决定了原谅他,否则她还能如何?
回眸,朝床上探了一眼,李隆苑皱起的眉微微舒展,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
铜镜里,原本白皙无暇的玉颈上布满了或重或轻的紫红色痕迹,这么大的人了,在知道她与南谨根本没发生什么之后,还跟个孩子似的,执意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见他之后便安心的睡了过去,李隆苑忽然觉得,其实要聂清远安心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一只白鸽,扑打着双翅,缓缓落于李隆苑窗前。
她回神,倏地起身,双手抱起那只近来有些发福的鸽子,熟练的解下它左脚上绑缚着的信笺,盯着信看了许久,李隆苑不由想起苍擎曾说过,她对聂清远的过分明显的爱意,将会无声的把他推至风口浪尖处的话。
聂清远睡得很沉,想来是因为这段时日,他都不曾好好睡过一觉的缘故。李隆苑趴在他耳边轻语着,习惯性的拨弄着他浓密的长睫。
她带着满目的温柔,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薄唇,“宫里这些阳奉阴违的手段,用到你身上,着实不公,不过我倒是深谙其道,所以我会帮你赢的,你就放心好了,只是这段时间你就要受苦了,便算是之前你骗我受的惩罚吧,只有知道疼了,才不会再犯。”
“苑儿……”不知过了多久,聂清远迷迷糊糊的朝身侧伸手探了探,这一探,他便彻底惊醒过来。
床的另一侧,空无一人,举目四望,连寝殿里都是空荡荡的,寻不到一点李隆苑还在的痕迹。
“你什么意思?”
临安阁内突然炸出一声惊呼。
只见李宛如的脸拧成了一团麻花,睁圆了眼怒视着面前一派平和的南谨。
“帮我,我就替你保守你的秘密,或者帮聂清远,然后众叛亲离,你选一个吧?”
慵懒的挑眉,似是对李宛如的回答有着十足的把握。
“呵呵~”干笑了一声,李宛如不屑的对上南谨那双妖异的眼眸,“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你想说就说呗。”
“哦?只是,陈年旧事而已么?四年前,你来胡国之前,自祈月国送来你的画像,被你李代桃僵,换成了公主殿下的画像,我会千里迢迢来此做男宠,不还得感谢你擅自在画上做了手脚,让我倾心于那画中之人么。你觉得,即便公主知道,你就是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也不会拿你如何么?”
下意识捏紧衣角,李宛如被南谨的语气逼得有些紧张。她当然知道这些,当初,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看,才会在胡国派人来要她画像之时,鬼迷心窍的拿了李隆苑的代替。直到三年前她去了胡国,听皇太子南屿说起这件事才知道,原来当初画像送到的时候,南屿对画像上的未来皇太子妃不太满意,倒是一旁的南谨盯着画看了许久,还借着帮南屿出主意的借口为名,叫画师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给他。
李宛如至今还记得,初见他们两兄弟之时,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简直天差地别,南屿很是惊喜,南谨就失落的不行,后来,听说南谨为了来的人和画上的,长得不一样这件事,低落了很久,李宛如便非常热心的将事情背后的缘由都告诉了南谨。但她对天发誓,当时李隆苑还未出嫁,而且她也没有预料到,南谨居然会对李隆苑的画像一见钟情到这个地步。
“我比你了解表姐,她不会的,所以你别想拿着个威胁我,我和表姐身体里都流着我们李家的血,横想竖想我都该站在聂清远那边,要怪就怪表姐喜欢的人不是你,这一点,本人爱莫能助。我当年好心将画中人的信息告诉你,如今你却恩将仇报,尽管你这个样子有点不讨人喜欢,但鉴于我们相识一场,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表姐生平最恨人骗她,你看她那么喜欢聂清远,还不是因为他欺瞒了男宠入府的事,好久都没理他。你竟然跟表姐说,你喜欢的是聂清远……先不说欺瞒她的事,光是将你看成情敌,以后的日子就够你受的了。”
反被李宛如将了一军,南谨的眉紧皱着,他如何不知,不该对她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可除此之外,他便再想不出任何能叫李隆苑对他放下防备,允许他靠近的理由了,只要等时机成熟,他就会想办法与李隆苑同房,将男宠的名分坐实,此事一成,不论他先前说了什么谎,他都有办法圆回来。
“你……真的喜欢我表姐么?”忧心忡忡的李宛如,还是没忍住打算开始规劝南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怎么?看着不像么?”南谨揶揄着,脸上却不见一丝笑意。
“要我这个旁观者说呢,你若只是记挂着当年那幅画上的女子,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的话,你还是放弃她比较好。”
李宛如顿了顿,虽然知道这些话不该由她这个局外人来说,还是下意识的说了下去,“你对表姐的感情充其量只能算是喜欢,聂清远则是没有表姐会死的那种人,你看啊,你这么突然冒出来,带着你自私的喜欢,想要将他们之间的脆弱的爱情弄得四分五裂,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很不公么?毕竟,你不喜欢表姐还可以去喜欢别人,可对聂清远来说,表姐就是他的全部,你这样实在挺缺德的……”
“虽然聂清远死不死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多谢皇嫂这一番苦心教诲,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这便修书一封送往胡国,告诉皇兄一声,皇嫂你在这里过的很好,大概三五年之内都不会回去了,让他安心重新选妃便是。”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不是李宛如胆小怕事,在南谨来胡国之前,她还不知道原来南屿选侧妃一事,不过是他为了清除那些侧妃人选背后的势力,所布的局面。听南谨说,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太子爷兴冲冲的回到府中发现自家太子妃失踪了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对李宛如可说是半点要求都没有,虽然性格冷淡,但背地里却是在变着法的宠着她,生怕她过不惯胡国的生活,会气的偷跑回国,在布下选侧妃的局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