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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我们先下去查看再说。”莫褚眯眼看向湖水,侧首对我们说完便率先策马冲下山坡。
我们一行人骑马绕湖行了一周。湖边被融雪滋润得黝黑肥沃的原野已是春草吐绿蕊,一片春意盎然之景。与之相反,湖中去年遗留下的一片枯萎的的芦苇荡显得凄黄颓败。
伦格尔额和莫褚老爹都凝视着那些枯黄的苇杆,墨
湖中心的水很深,都呈现黑色,可是靠边的苇荡却很浅。
“伦格尔额,你看这湖水近处极浅,倒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
“对啊,如果他们遁地而来,我们就伏兵水边,”我看着那空心的苇杆忽而灵光一闪,颇为雀跃地接上莫褚的话,“刚好可以用空心苇杆当做水下呼吸器。”。
莫褚回头颇为赞赏地看了我一眼,伦格尔额笑着看我:“忽兰朵,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我挥拳作欲打状,伦格尔额往旁一闪,莫褚老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我们闹得过火了,莫褚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还有很多事呢,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我对莫褚吐了吐舌头,遂向伦格尔额挤了挤眼睛,扯动缰绳跟上莫褚。
午饭是几块冰冷的馕,为了不让他们笑我吃不了苦,我努力地嚼着装出吃得很香的样子。
莫褚则漫不经心地掰着饼,抬眼望向远方。伦格尔额朝他的方向看去,问道:“师父,你想到什么了?”
“伦格尔额,我们的伏兵距会盟地点还有段距离,可苏哈纳的遁地术武士却是瞬间便到眼前的。如果他们突袭会盟帐篷,那我们就被动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正有此想法,可他们躲在地下,又如何能解决?”
他们二人随后便静默不言,我也陪同他们一起静静思考。
想了许久,苦思无果,我恼怒地将手从膝上甩下,却不意手背被身侧的石子剐到,颇为刺痛。
我轻轻按摩着手背,已被擦红了,还有些红辣辣的刺痛。擦......摩擦......脑里一时灵光乍现,激得我顿时跃起:“有了,我有办法了!”
莫褚和伦格尔额回头不解地看我,我神秘地靠过去,将自己想法描述了一遍。
“这,能行吗?”伦格尔额怀疑地看我。
“这方法从物理学的角度看是可以的,我们也可以回去再实验研究,之后改进为可行的啊!”我兴奋地说完,才发现莫褚和伦格尔额似不认识般讶然盯我。
我这才意识到方才太得意,一下蹦出一连串“物理”“实验”这类词,让身为异时空古人的他们惊讶万分。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好了,不要看我了,说正事,乌月离或附近地方哪里有磷矿?”
“磷矿乌月离没有,但是白月离与景国的交界处倒是有一个,等回去我便着手安排此事。”伦格尔额凝眉片刻答道。
“运回磷石需要穿越白月离,此事必须万分小心!慎之又慎!”莫褚在旁不
放心地提醒道。
千峰城,会盟之期愈近,但我却隐隐感觉到王都平静的表象下汹涌暗流奔涌。开春的集市上热闹非凡,大街上即将远徙的牧民来来往往,或认识的或不认识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牧民来说,春来草长,随后的夏雨丰沛、牧草茂盛便是赖以生存的重要条件,希望的季节即将来临,风调雨顺的一年值得期待。他们平静幸福的脸让我不安的内心得到片刻安抚。
最近时日,伦格尔额每日忙于部署计划,少有抽出时间来看我,每次见他常不自觉地蹙眉,我看得出他与老汗王之间父子失和的阴影一直笼于他心头。
莫褚老爹时常出城,每次都留下伦格尔额的侍卫保护我,我明白他们担心苏哈纳和客戎伤害我,于是缠着莫褚教我几招防身术,不求功力深厚但求能抵御片刻,赢取时间呼救。莫褚却是颇为赞赏我这个想法,便教了我几招。每日在家闲来无事,便演练一番。
转眼,半月便过去了,眼看三日后便是会盟之期,后日乌月离王便要率军开拔了。莫褚老爹眉间的皱纹刻得越深,每每看向我时犹豫不决与担忧之色便浮面上。
我隐隐猜出了莫褚老爹的担忧犹豫,但我更明白,这次会盟如果真的是一个阴谋的话,不仅是伦格尔额同那些觊觎王位之人的生死博弈,更是乌月离族的一次生死博弈。
一方是国家利益,一方是最疼爱独女,让莫褚难以决断,可他一定有了最终的选择。
“爹,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将一个青布包袱放到桌上,迎着莫褚诧异的眼神道:“这里面有两件换洗的冬衣,还有一副治腿疼的草药,万一你腿疼一时发作便麻烦了,还有......”
“忽兰朵......”莫褚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爹,这次会盟你必须去!为了伦格尔额,也为了乌月离的百姓!”我坚定地看着他眼睛,“那日,我在街上看到那些快乐的百姓,他们每个人都憧憬着更美好的一年。你说的对,做人要有担当,我们都应该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莫褚激动赞许地看我,久久不能言语。
入夜,伦格尔额突然造访,不同于往日对汗王宠信苏哈纳的不满和不悦,今夜的他似乎心情不错。
“听说你都学会些功夫啦!”伦格尔额喝了口奶茶眯眼笑看我。
“对啊,所以你和我爹就放心地去吧!我既能照顾好自己又能保护自己,你们还有什么的担心的呢?”
伦格尔额苦笑着担忧道:“你那两式我还不知道吗?从前就凭那几招闯
荡草原。但今非昔比,如今形势险恶,我还是放心不下你。”继而转头目光灼灼地看我,“我已经同师父商量过了,后日你便搬到宫里同我阿娘同住吧,她寝宫旁边还有空房子,你们二人也相互有个照应。”
我故作轻松笑道:“那也好,我入宫陪阿婶去,这下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伦格尔额凝视我半晌,深邃眸子寒光闪动,默默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用手摩挲着发亮的饰金的鲨鞘,微拔鞘身匕刃刚现,便见寒芒凌露。
“这把匕首是我从小随身佩戴,现在把它送给你!”伦格尔额将匕首慎重递到我手边。
我伸手接过,伦格尔额却猛然一把将我拿匕首的手握住,定定看我:“凶器可以防身也能伤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
我感受着他此话的分量,手被他温热的手包住,遂用另一手覆上他的手,淡然笑道:“我明白!你放心吧!”
伦格尔额似完成一件大事般释然一笑,自信满满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这次一定会平安归来!”说完起身负手,仰面看向沉沉夜空,冷风拂起外袍,傲然而立的他意气风发。
我蹙眉愁道:“可是汗王带苏哈纳去会盟,留客戎在京,始终有些危险,万一......”
“不会的!”伦格尔额转头灼灼看我,“相信我!”
我心中巨石落下,明白他定是一切部署妥当,慰然起身笑着看他:“好,等你们回来!”
两日后,大军开拔,莫褚老爹随伦格尔额走了,我到城头相送,看着那一条长龙消失在天际,心里的不安与不舍才敢化为鼻端的酸涩。方才不愿让他们看出我额担忧与不舍,一直隐忍离别心酸。
却不料世事如棋,一步棋的差异便是一生命运的改变,抑或是另一场宿命的开始。
此去一别,相见已是经年之后。
☆、变乱
汗王直到离京前一晚才宣布随同会盟的大臣名册,朝中重臣一部分留守千峰城,一部分随同会盟。骨都侯苏哈纳、王子伦格尔额等陪同汗王前往墨湖,而左贤王客戎率兵镇守京城。
汗王此去带走不少兵马,留在都城的兵力同客戎的兵力势均力敌,苏哈纳和一众亲信都不在京城,且又是他的死对头客戎留守京城,汗王此举意在掣肘,使得他们二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将京城交予客戎看似危险,实是安全。
而会盟那边的安排不知进行的如何了。属于乌月离境地的墨湖已埋伏下伦格尔额的人马。而我先前想出对付遁地术的办法便是利用白磷燃点低、摩擦后人的手温就能使其自燃。会盟前一天,伦格尔额会派人已检查会盟地安全为由傍晚时分将白磷粉埋于盟会大帐外侧,若入夜再埋会有磷光出现,且夜间气温低白磷燃点达不到。第二日盟会时,若有遁地武士前来碰到撒于地下的白磷便会引起自燃。
令我担心的还有伦格尔额手下人操作不当使白磷氧化了或者自己人反被白磷伤害,但想到他那晚的意气风发和自信倒是让我安心几分。
这几日陪着王后每日绣花聊天日子倒过得悠闲,却也让我发现了宫里一些不寻常之处,以往没留宿在宫中,并不知道后宫的构造,直至今日方才知晓,后宫只有一座寝宫,那便是王后的寝居之所,后宫也只有一个后妃,便是王后!难怪伦格尔额说宫中空屋不少,让我入宫陪同王后。只是我不明白薄嗣多女的汗王为何不多娶几房妻妾,况且他似乎同王后关系不是很好,这些让我尤为不解。
眼看汗王和伦格尔额、莫褚他们已经离京两日了,今天便是会盟之期,不知此刻墨湖边上是何情况。我一大早起来便坐立不稳,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便拽了哈戴一起上街溜达。
街头比往常更热闹繁华,城中似乎多了好些商人。中午欲寻家客栈吃饭,随便进家小酒肆都是人满为患,再细细探问,发现一连好多家客栈都是住满了客人。
我蹙眉不解,隐隐有种不祥之感,便唤了哈戴一起急急返回宫中。
回宫同王后描述了一番,她却不急,还是惯常的淡然模样,安慰我道汗王自有安排,不要慌张。
哪里是我惊慌,分明是城中已有异动。入夜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甚是愤恨古代通讯的不发达,不知何时才会知道会盟结果!
正想着便听得外头远远传来厮杀呼喊声,急急忙忙掀开被子跳下床,刚奔出门去便于迎面进来的哈戴撞了满怀。
“出什么事了?”我一把拽住气喘吁吁地哈戴。
“快,告诉王后!客戎和苏哈纳反了,正在攻打王宫!”哈戴焦灼万分跟我说道,边挣脱我手向王后屋中跑去。
留下脑中被轰然一击的我呆立原地。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王后苍白却并未现惊慌的面色,“谁在领兵攻王宫?”
“不知道!现在外头乱作一团,有不少宫女在收拾财物......”哈戴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一眼王后脸色。
“怎样?”王后接着问道。
“她们在准备逃出宫去......”哈戴声音越来越小。
“哼!鼠目寸光!”王后猝然轻哼,随后道,“我要亲临宫门指挥反攻!”
我同哈戴齐声“啊”,怔怔无语。王后却旋即起身走出屋去。
屋外,攻宫城的呐喊声如波浪般阵阵袭来,松油火把的亮光将半边天空照亮。一个半身浴血的侍卫踉跄奔来:“王后,客戎把北门攻破了,东门现在也危在旦夕,王后赶快躲避一下吧!”
王后猝然一惊,后退半步,我和哈戴急忙上前扶住她,她却镇定问道:“苏哈纳呢?”
“苏哈纳和客戎在城中混战,都在拼命攻进来!王宫已经被两股叛军包围夹击,都喊着口号活捉......活捉王后。王后!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