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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问她也问不出个其所以然,遂放弃了,笑着说道:“我算还勉强喜欢吧!”然后端起了碗。
秋棠仍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一愣遂笑道:“来,一起来吃吧!”
秋棠急忙摆手:“不了,这些东西我吃不惯,你请吧!”
我笑道:“可是你站着,我一人坐着吃,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秋棠不好意思一笑:“倒也没有,是蓝姨吩咐我要看着姑娘吃完的......”秋棠随即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掩口。
我愕然无语,蓝姨这究竟唱的是哪出?不过,既然将这羊奶、牛肉端来了,看样子这便是我的午餐了,也没得选了,幸而我不讨厌这两样东西,还
吃得下去。
秋棠将被我一扫而空的杯盘撤下,甚为满意地离去了。
随后的几天,蓝衣给我的饮食风格同之前大变,一律变为牛羊肉、羊奶、奶茶,还有类似馕的金黄烤饼,都是些游牧民族的日常饮食。
我心头疑惑越重,自蓝姨拿那幅画同我比对之后,她似乎在试探我什么,而到底在试探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凭感觉事情似乎不妙,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有意试探过雪竹,打听到丹碧院后墙外似乎就是烧火做饭的伙房,翻过伙房是哪里雪竹便也不知道了。
夜已经深了,我躺床上佯睡,待屋那边锦竹均匀的呼吸传来,才悄悄挪下床,试探着小声喊了她两声,见她毫无动静,便小心翼翼搬起一个凳子赤脚走至门口,将门轻轻打开后也不见她有何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如水的月光似将院心铺就一层银霜,初夏夜晚的凉意渐渐渗进脚心,隔壁秋棠的房间也已经熄灯了,花楼依旧灯火通明,远远传来笑语琴音。我将凳子小心架到后墙下,攀上墙头往后张望,月光下一间青瓦白墙有两个烟囱的大房子静静矗立。
白日我曾趁人不备扶墙头偷看过这里,那时候院中晒着一件湿答答的青灰色厨娘衣裙,此刻那件半干的衣服在微微夜风里轻荡。我心下暗暗庆幸,真是天助我也,院角里还有几根废弃竹竿,正好合我所用。
将白日里悄悄窝成钩状的银钿挂在竹竿上,我悄悄爬上了墙头......
“哪个天杀的!竟敢偷老娘的衣服!”
一大清早,睡意朦胧的我便被一阵大嗓门吵醒,是从后院传来的叫骂,那嗓音高亢的女人越骂越起劲,到后来竟然把蓝姨都招来。蓝姨大概是嫌弃她吵吵,只蹙眉吩咐厨娘:“再上街去寻裁缝再做一件便是,不必如此吵嚷。”
那厨娘虽说泼辣,倒也服蓝姨的管,蓝姨让她从账房支取了些现钱,特准她一上午时间去街上重新裁衣服。那厨娘乐得有新衣穿,谢过蓝姨便欢欢喜喜上街去了。
蓝姨对于家中出了贼这件事似乎不大放在心上,转而又去忙别的事情,她最近似乎很忙,总是不在风荷苑。
午后,那些闲游浪荡的花花公子纷纷上得门来,眼见日头西斜,后院厨房已炊烟袅袅。
“素华姑娘!”秋棠拎着食盒推门迈入,便一不留神被横在脚下的布条绊倒。
食盒被扔到屋中,“哎哟!”秋棠扑到在地□着,我从门后闪出,利索地将秋棠绑住双手,秋棠张口欲叫,却被我用布条蒙住了嘴。
“对不起,秋棠!我不得不这样做,请你原谅!”我有些愧疚地望着她,秋棠对我不错,可是如今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不利用这送饭之机,我又岂能出得了这座终日锁着的小院。
将秋棠绑在椅子上后,我便急急出了小院,将院门重新锁上。
我今日梳的是个未嫁女子的双髻,半边脸隐在刘海下,还拍上些许烟灰在颊上,身上穿的正是昨夜偷来的那厨娘衣服,一路向花楼行去,倒也没引起太多关注。
离花楼越来越近,阵阵香风飘来,伴随着放浪的笑声和言语。我悄悄从后门进入花楼,低着头小心从众人身畔穿过。
“王公子,怎么这么些日子才来,是不是都不想奴家了!”一个女子撒娇地伏在一个男子身侧,恰好将我的前路挡去,我急忙闪开。
“哎!站住!”那女子突然出声叫住我。
我脚步一滞,转身向她,只是将头低下:“是,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快去厨房弄些酒菜送到楼上,我呀,要陪王公子好好喝上几杯!”那女子对我吩咐完,转而娇笑着对那男子道。
我低头称是,便转身离去,一回身却差点与身后之人相撞,急忙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
抬头只见一个姿色俏丽的女子扶着一醉醺醺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我面前,那女子横眉瞪眼:“你干什么?撞倒了郭公子,你的小命都得搭上!”
“兰漪,不要......跟她......说着许多,我......我们上楼......”那男子言语之间尽是酒气。
兰漪?这名字好生耳熟,再看那张脸,即便我只见过两次,但是却足以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这男子居然是郭氏长房长子郭郁律!兰漪,对!兰漪不就是华阴公主的闺名吗!
我一时愣住,这扶着郭郁律的年轻女子模样上还真是有几分像华阴公主。
“还不闪开!”那女子见我不动,有些急了,挥手就是一巴掌,我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却已有人替我准确接住了这一掌。
“蓝姨!”那女子有些诧异地望向我身后。
我回头,正巧对上了蓝姨隐隐燃着怒火的眸子。
“你想要逃走?”蓝姨定定看我半晌,目中凌厉闪过。
蓝姨将我带回房间,凝视我良久才问了这一句话。
“哔拨”一声烛花爆开,房内死寂般的压抑。
“对!”我迎上蓝姨的探究的目光大胆承认,既然已被她抓个正着,编谎话如何能骗得过蓝姨这等精明之人,不如大方承认。
“你那点小把戏就别
跟我耍了,这后院绫罗绸缎的好衣服多了,谁会要件厨娘的衣服?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蓝姨冷冷笑道。
原来蓝姨一早就知道丢衣服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就在幕后看着我表演。
“不错,我是在耍小把戏,可是蓝姨,你也是女人!这世上身不由己的女子多了,可有哪个女子甘愿沦落风尘,况且我还有些琴棋书画外的能力,我不会去选什么花魁,也不愿成什么花魁!”我干脆跟她摊明了。
“呵......”蓝姨不置可否地一声冷笑,“你有何能力?说来听听。”
“我略懂些财务算账,这诺大的风荷院,账目繁多,是需要个人来打理计算。我自信还是有那能力的。不信,蓝姨可以考考我。”
“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我暂且不问,只是眼下你还是乖乖待着此处的好,几日之后你去留何处,我自会给你答复。我警告你,最好听话好好呆着!”蓝姨有几分不耐烦,语气凌厉,临走时颇为警告地白了我一眼。
房门合上了,随即传来门窗上锁的链条碰撞声,我怅然叹气: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欲偷了那件厨娘衣服,从前面花楼逃出去,可眼下却反而被软禁起来,最要命的是蓝姨的态度实在看不出个真切来,不知她到底要将我如何处置。
几日过去了,再不叫我学琴艺歌舞,雪竹丹桂也不曾来看过我,每日饭点便会准时有一哑女为我送来食物,随后又将门重新上锁,我每日便只是吃吃喝喝,闲来无事倒是给我充分时间将此时空所遇之事前前后后梳理一遍。
只是蓝姨那日之话仍如一只不吉的乌鸦盘桓在心头,挥之不去,“几日之后,去留何处自会给我答复!”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入夜,我无聊地数着偶尔爆开的烛花,回想这三月来的点点滴滴,对亲人的思念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骤然听得屋外隐隐传来一男一女两人的对话,那声音渐近,直至门外。
“少主,她便在里面。属下是否......”是蓝姨的声音。
“不必,你候在外面即可!”一个陌生的男子断然吩咐。
我心下一紧,莫不是蓝姨找了个男人来将我降服,断了我逃跑的念头?似乎听过青楼有这么个让姑娘屈服的法子。这一想法匍一跳出,把我激得浑身一颤。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阴影投射入屋内,一身着宝蓝袍衫褐色皮靴的男子随即迈进屋来。
我惊恐万分地盯着他,只见他虽是一身汉人装扮,却不同于景国男子面貌特征,浓眉飞扬
,双目炯炯,高鼻阔额。
他匍一见我便眼中便亮光一闪,随即脸上一一掠过惊喜、激动最后变为狂喜,不可置信地痴痴凝望着我,嘴唇颤动着缓缓移步向我走来。
“砰”清脆的摔杯裂盏之声将他猛然惊在原地。
“不要过来!”我抓起地上一片碎瓷,比在雪白腕部冲他吼道,“你若要逼我今日我就是横尸当场也不会......”
“少主,出了何事?”门外蓝姨焦急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乱来,忽兰朵!好,我不过来,你把东西放下!”那男子神色焦急而担忧地定在原地,随即侧首对门外的蓝姨说道:“没事,你不必管了,退下吧!”
门外蓝姨恭顺应答后便传来隐隐远去的脚步声。
我忍不住奇到:让蓝姨如此恭敬对待的人到底是何人?握瓷片的力道不留神松了几分,还有方才这人似乎叫我“忽兰朵”,好奇怪的名字!
“忽兰朵,你不认识我了?你是真的忘了,还是,不能原谅我?”那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话语间几分心痛与不信。
我蹙眉苦笑:我总共来此不过三月,识得的人不外乎宫中那几位,若说是我这肉身原来的主人那还有些可能,思及此心底突然灵光一现,莫非......
凝神思索间却没有察觉那男子已悄悄向我靠近,直至当他伸手欲夺我手中瓷片的刹那才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便挥手向他划去。他没有闪躲,生生用手背受了这一下,随即将我双腕牢牢抓住,不过一瞬功夫便将我手中瓷片夺下,而他手背上已蜿蜒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我怒喝道:“你要干什么?”双手却被他抓住挣脱不得,不意抬首对上他心痛伤情的眸子,随即一怔。
他心痛的目光久久流连在我的脸上,慢慢下滑直至胸口。
“无耻!”一阵羞意涌上,我怒骂道。
“忽兰朵!你就是忽兰朵!”他神色霎时转为惊喜肯定,像孩子一般高兴嚷道,眼睛盯着的却是我胸前那块红晶石。
我猛然忆起如缀说过这块能证明我身份石头的神奇之处,难道我真的是这个男子口中的“忽兰朵”。
他近乎恳求道:“忽兰朵,你骂我打我怨我都好,只要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从前是我不好,但是我绝对不会再逼你了,你相信我。”
我惊讶凝视他,他见我不再挣扎怒骂,双手一带便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散发出一股男子气息似乎还混合着青草芳香,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少主,出事了!”门外传来蓝姨焦急的叫门声。
“何
事慌张?”抱我的男子并未松手,仍牢牢将我护在怀中。
“兵部的人已将风荷苑包围,郭郁律带人从前门闯入,属下护送少主从后院突围出城。”蓝姨迅速简要说来。
我心底一颤,正对上异族男子晶亮漆黑的眸子:“不用怕,我这便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