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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进到敏娘屋里正想把篮子里吃食掏出,忽然后院传来刺耳叫骂吵闹声。
她心里一激灵,那敏娘性子绵软又是私塾先生家的女子知书达理,被周杨红英这对狗娘养的恶婆媳整日的搓圆捏扁,受尽苦楚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叶秀才活着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死了相公失了依靠,虽知那周氏怎么磋磨敏娘几口子。想到此处刘翠莲扔下篮子,大跨步冲向后院。周氏生有两子一女,长子叶修文自小聪慧好学小小年纪便有秀才功名,又仪表堂堂,得了林家弯林书正青眼将爱女敏娘嫁他为妻,生有一双儿女。
次子叶修武长得孔武有力,却老实懦弱,娶妻杨红英乃花溪相邻的屠夫杨大刀之女个性愚蠢跋扈,生有二子。幺女叶雯莲长相清秀,但勤快朴实嫁给青田镇小商户的独子日子也算随心。
这叶家祖上从京城繁华之地举家避难流落到淮安府,因公爹有打铁手艺,就在淮安辖县安顺置办几间房屋,安置家人重抄旧业。
后来周氏公爹和男人相继死去,自家男人临死交代让她变卖安顺房产铺子,去乡村买田置地好抚养儿女成人。周氏把男人安葬后,就来到距安顺县近百里的花溪村。在村里买得二十亩良田,三十亩山地,又在村后买块宅基起了几间茅屋,算是安顿下来。
周氏年轻丧夫独自抚养大儿,受尽艰辛磨难,养成强势、自私、贪婪的个性。长子中了秀才为她挣来好名声,村里人都奉承她好家教,好门风,寡母养儿成才。
长子在青田镇青山书院当授课先生,挣得银两都双手奉上,次子农闲去打零工也能挣几个,家里的田有秀才功名也能免去税赋。日子过得滋润,在村里是数得着的好门户,再加上女儿又嫁的好越发让周氏得意洋洋。平时在村里走路恨不得眼睛长在额头上,屁股能翘到天上,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
手头也存下些银钱,孩子们大了,周氏做主另选心宅基在靠近村口路边买了二亩地重新盖了,四间堂屋,左右各两间厢房,清一色青砖大瓦房。
四间堂屋,周氏住东间,西间原是叶雯莲闺房,现在做了粮仓。中间两间做会客和吃饭的地方。东西厢房是大房和二房居住,紧邻东厢又盖间厨房,西厢挨着的是间放置农具的小屋子。后院有猪圈和茅厕,柴房,空地种些日常菜蔬,现在倒是空空的长了些许杂草。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虽知这大好日子让叶修文的病给拖垮,叶修文不知得了啥病,竟缠绵病榻两三年,掏空家底也没能救回他的命。积蓄花光了,好田也卖去大半,终于在年前闭了眼。
周氏还沉浸在懊悔当中,早知是个短命的就不会又花银子又卖地的,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感叹自个命苦,年轻丧夫,老来丧子,人生的大悲大痛都让自个摊上。
二房媳妇杨红英憋不住,家产快败光了,也没治好病,那银子打了水漂还能听见个响声。心里暗恨,那大房没了依靠万不能让那几个贱人拖累自个一家。逮到茬子把叶婉馨暴打一顿,又心生毒计说叶婉馨命硬克亲人,撺掇周氏把叶婉馨赶到柴房任她自生自灭。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村里民风淳朴怎容得下周氏婆媳作恶,里正吴金良来到,把周氏婆媳训斥一通,让她们把叶婉馨从柴房放出,可那俩毒妇阳奉阴违依旧把叶婉馨关在柴房。
☆、第三章 强势的刘翠莲
刘翠莲穿过空荡荡的菜地来到柴房,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场面,地上周氏左手恶狠狠揪住敏娘头发,右手不停厮打着敏娘的脖子和脸,不住嘴的骂,“我打死你,贱婆娘!”宏儿哭喊着跪在那儿去掰周氏的手,“奶奶,快松手,放开我娘!”
“求求你,奶奶,别打我娘,我已经没爹了,我不能再没娘呀!”宏儿身上沾满泥水哭的喉咙嘶哑。
敏娘头发散乱,肿胀的脸上脖子上布满指甲挖痕,被婆婆揪住头发的她,只会狼狈的用双手抱着头,三人乱作一团。
叶婉馨趴在床边地上,伸着瘦骨嶙峋满是伤痕的手臂凄厉哭喊着,“奶,别打……我娘,你……想出气,就打我吧……”
“我再也……不装病了,现在就起来干……活,奶,别打……”叶婉馨全身疼痛无力,说话断断续续,再加上头上的伤更显得楚楚可怜,喊着喊着,叶婉馨感觉一阵眩晕索性闭上双眼。
这一幕让脾气火爆的刘翠莲瞬间威力爆发,她赶紧冲过去大声呵斥着周氏,“周婶子,你这是在干吗?”
“快松手!你要把敏娘妹子打死呀!”刘翠莲弯腰下狠手捏住周氏手腕逼她松开敏娘头发,推开周氏扶起呆痴木然的敏娘,心疼的瞥眼敏娘,“你呀,就是个傻的,被打成这样了,还像个死人似的,连手都不会抬一下!”
刘翠莲又弯腰把地上的叶婉馨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准备去抱宏儿,却发现宏儿已经怯生生的站在敏娘身侧。
周氏翻身坐在地上,瞅眼刘翠莲心里暗恨这臭婆娘又来干嘛然后闭着眼俩手拍着大腿在那干嚎,“我咋命恁苦啊,养了一群的白眼狼啊!”
“贱蹄子,翻了天了竟敢打我!”?
“呸,生就是个赔钱货,真是长了天胆!”周氏偷眼瞧着刘翠莲不搭理她,就睁开眼用脏手拧把鼻涕又哭天抢地起来,“老头子啊,你咋不带我走啊,都是你给我留的祸根啊,如今让我在这里挨打受气啊。”
听着周氏颠倒黑白的话,刘翠莲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冷哼一声,“别嚎了,快闭嘴吧!你是个啥玩意,当别人都不知道啊。”周氏啥时吃过这样的亏,听见刘翠莲敢这样骂她,只是愣了一瞬,依旧在那儿哭嚎。
“宏儿,快去请钟大夫,你姐又晕过去了。”刘翠莲瞧着宏儿衣裳净是泥水,就脱掉自个的碎花薄袄给宏儿穿上,“乖,别冻病了,快去吧。”催促他去请大夫,转身坐到床沿搂住叶婉馨,掀开衣襟入眼的是青紫交错的棍痕,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让粗枝大叶的刘翠莲心也抽痛起来。
敏娘趴在女儿床前瞧着女儿刚醒又晕了过去,握住女儿瘦弱的小手,眼泪顺着肿胀的脸颊流下来。
瞅着周氏还在哭喊怒骂,刘翠莲气的脖子青筋都暴起来,“周氏,你别闹了,谁这么恶毒下这么狠的手,把丫头打的遍体鳞伤,这还是人干的事呀?”
“才出正月大冷天你咋狠心把小丫头赶柴房呢,这是人住的地吗?她不是你亲孙女呀?”刘翠莲从衣襟里掏出手帕给叶婉馨擦脸上的泥水,强压怒火冷着脸给周氏说话,“周氏,我修文兄弟刚走,你就这样折磨这几口子,你让修文兄弟在下面咋安心。”
“你这恁大岁数,闹这些事咋不嫌磕碜,为人要多行善多为儿孙积福,何况,这还是你滴溜溜的亲孙女。”
敏娘听到刘翠莲的话,瞅着女儿没丝毫血色的小脸,想到自家的处境,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哭哭,就会哭!没一点能耐连自个和孩子都护不住,亏你也是做娘的人。”刘翠莲瞅眼敏娘恨铁不成钢的责骂着她,“还杵在这儿碍眼不是!去把衣裳换了再烧点热水,你要是病了,让这俩孩子还咋活呀!”听了刘翠莲的话敏娘带着羞愧和痛苦走出柴房。
望着敏娘的背影刘翠莲摇摇头叹口气,又转回视线怒视周氏,“周氏,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现如今,没了修文她孤儿寡母的日子更难熬,你们还在雪上加霜的可着劲的折磨她们娘几个。”
“但凡她娘几个出了任何差错,我和海子他爹不会坐视不管,不能枉了当家的和修文兄弟交好一场,另外林家弯的林敏强也不会轻饶你!”刘翠莲的嘴就像个尖刀子,说出的话能把周氏的心戳成一个一个的窟窿。
“别以为你平日里做的事,外人都不知道,你家的日子会能连饭都吃不饱,你也睁眼瞧瞧,敏娘她娘几个哪个不饿的黄皮寡瘦的。”
刘翠莲娘家兄弟是衙门里的捕快,这边夫家又是猎户,当家的吴大发和里正吴金良是堂兄弟,刘翠莲又是个心直口快,性格泼辣的人,在村里就没人敢惹她。
周氏在家惯会拿捏敏娘,却是个吃软怕硬的货,也不敢得罪刘翠莲。周氏听着刘翠莲连训斥带敲打也不敢再撒泼。瞪着小眼睛讪讪的从地上爬起,凑到刘翠莲跟前,陪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她刘嫂子,你不知道啊,她婶娘亲自去庙里求得签,庙里大师傅说了,这贱丫头命硬专克亲人!”
“哎呦,我也是没办法才让她暂时住在这儿。”
刘翠莲歪头避过周氏凑过来肮脏的猪头脸鄙夷的望着周氏“嗤,杨红英那蠢婆娘顺嘴胡咧咧的话你也信!瞧她那身肥膘和那满脸的横肉,活脱脱就是阎罗王的亲妹子下凡!”
“是真的,那贱丫头鬼上身,招了邪气,你瞅瞅我身上的伤都是她打的!”瞧着刘翠莲不信她的话,周氏猛地掀开脏兮兮的衣裳。
“哎呦,你这刁老婆子,馨丫头受这么重的伤站都站不稳,咋会打你,这样没边沿的话亏你也能编的出来。”刘翠莲又好气又好笑懒得瞧她,嘴里讥讽着周氏,疼惜的眼神却落在昏迷的叶婉馨身上。
“你不心疼亲孙女,我还疼这没爹的孩子呢,你不让她出这破地方,我这就带她走,正好我也没个闺女。”刘翠莲不再搭理周氏,站起身用破被把叶婉馨一裹,风风火火的抱起叶婉馨出了柴房。
☆、第四章 诊病
来到前院刘翠莲直接把叶婉馨抱回敏娘的屋子,麻利的给叶婉馨换掉身上的衣裳,捂在被子里等大夫,又让敏娘给叶婉馨端来热水洗脸。
瞧着敏娘唯唯诺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刘翠莲才压抑住的心火嗖的又窜出来,“你呀,也该把绵软的性子改改,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亏你也是读书人家出来的,这道理你不懂呀!”
“为了孩子们,你也该硬气些。”
“不是嫂子多嘴,多好的孩子被折磨的光有进气没出气的,她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哇。”刘翠莲沉着脸数落着敏娘。
敏娘红肿的眼睛里透着感激和惭愧的光芒,“知道了,嫂子,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他俩受苦遭罪。”
经过短暂眩晕的叶婉馨这会好了些,她仍闭着眼在心里思忖,同样都是女人咋个性反差恁大呢,弱包子的娘咋会让自个摊上,怪不得原身被折磨致死。没关系,姐来了,让你们这些人渣尝尝姐的手段,准收拾的你们个个服服帖帖,哭爹喊娘。
等了有大半个时辰,宏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跟在宏儿身后。宏儿心里也惦记着自个姐姐的伤势,他进了院子就喊,“娘,钟先生来了。”
听到宏儿把钟先生请来了,刘翠莲慌忙出来迎接,“让你受累了,钟大夫。”接过药箱刘翠莲要扶着钟大夫进屋,钟大夫摆摆手,“不妨事,我自个来。”
刘翠莲把钟大夫引到里屋,敏娘赶快搬来木椅放在床前,钟大夫抬头望了敏娘一眼,“回头我给你拿些自个配的药膏,把脸敷敷,免得受风落了疤痕。”敏娘感激的点点头。
刘翠莲赶快把叶婉馨的手臂从被子里拿出让钟大夫把脉,钟大夫把了脉又瞧瞧头上的伤口,蹙着眉高声说着,“我上次不是给这丫头开过药了,她体弱要多休养,咋又让伤口裂开了。”
“你家也不是三餐不继,怎能这样作践孩子!”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