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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三百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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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不要,不要!”
  万万不曾想到,“小花猫”此时居然到了亮爪尖的时候,对着温萦踢打抓挠推和拒,那小小一张脸儿更憋了个又红又涨,哪看出来一丁点所得所愿的喜悦之色?
  竹签子上每一颗红果都如此硕大,裹着厚厚晶莹的糖稀,那是封蔷也忍不住垂涎的东西。
  却还是不够诱人吗?
  呵……
  她会踢打着,会叫的撕心裂肺,就连那甜蜜蜜的糖墩儿也瞬间失了诱惑力,其实温萦不觉得很意外。
  谁让她,看清了他的脸呢?
  只是随着那一声声哭叫,糖葫芦滚落在地,焦色的糖壳子也寸寸碎裂,滚着一层黄沙,不再晶亮馋人。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与之一同落在地上碎掉了的,却没人看见,也听不到声音,只有封蔷分明感受到——那是他破碎寒凉的一片好心啊。
  只是一瞬,连她这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混世魔王也有些害怕,怕得不敢向前多走一步,怕自己继续靠近他,会跟那不懂爱惜的小女孩一样,将他一腔温柔辜负而不自知。
  是啊,这只小花猫身上,能看到封蔷的影子。
  可终究那不是她,不该与她一并联系起来的。
  是她的话,又怎么会这样对他?
  唯有这样想,温萦才吞得下喉头苦涩,堪堪弯了腰,探手去捉糖葫芦末端的那根竹签子。
  “这糖墩儿,卖给我吧?”
  却被好生白净的一只手给抢了先。
  肤如凝脂玉,指若削葱根,节节分明像修竹一般,笔挺有力。温萦刚弯下腰,尚顾不及直起来,这手的主人倒很体贴,俯下身子迁就他。
  这人生了副剑眉星目,一张脸干净英气,却不似刀削斧砍过那般放旷和豪迈。反之,几百个工匠苦心孤诣多少时日也钻营不出这样精致与硬朗并存的艺术品来。
  不过乍然抬眼,却作惊鸿一瞥。
  是方才浣衣时看到的人,是那个白衣人。
  白衣本该翩然素雅,却不晓得到底出自什么心意,竟偏偏绣了只吊睛白虎俯在肩头,俨然一副紧盯猎物,伺机而动的体态神色。
  平白占去办个大身不说,也尽数抹掉这白衣裳应有的清雅素净,反成了狷介狂放的象征。
  “落地了,岂不脏?”
  他轻叹,心道这人目如星月,面含春风,行色蕴藉风流,怕不是挑逗自己玩呢,那又何必当真?
  原也只是感到这东西不便宜,扔了可惜才捡起来的……
  于是便起身,将糖葫芦递过去,“若想要,便送您。”
  “那我可好意思吗?”封蔷嘴上说着,实际上却不客气,顺势接了方才眼红半晌的糖葫芦,又忍不住揩油,去触碰他手上的冰凉。
  她又道:“我两手空空,无以为报,不如我作陪你……做你一日的保镖,我俩就算互相抵消了。”
  “……”
  “好不好嘛?”
  封蔷说话间,温萦早就回身走了几步,大有撇下她径自离去的势头。
  “不必。”
  “为何不必?”
  封蔷这等角色,岂是轻易能甩脱的主儿?当然要紧跟不舍,追问不休,越是不予理会,她就越使出浑身解数,绊腿脚挡眼睛不在话下,只差抱着温萦大腿哭求不要他走了。
  他是不会腻烦她的,由着她怎么闹都不会的。
  终于,温萦被她扰乱到一步也迈不得了,他索性立着不动,就此与她双目相对。
  他这眼神,像水一样。
  深井里刚用辘轳摇上来的冰水,盯的封蔷脊背发毛。
  “你是年轻女子,何必这样?”
  “啊?”被他忽然的开口惊了一跳,封蔷随即正色道,“没成想你还能看出我是女子,这眼力值得赞扬,不过那又怎么?觉得年轻女子不够格给你当保镖?”
  说着,她急于证明自己,便一把摘了夜叉下来,带着刀鞘舞弄得霍霍生风,最后直接往肩上扛着,又道:“你瞧我这刀可是杀鬼弑神,从来没有怕过谁的。”
  如果方才温萦只觉得这人是犯了风流病,戏弄自己一个妓倌来取乐的话,现在他不禁怀疑……此人样子生的虽然好看,头脸俊秀雅致不说,身量体格也挺拔风骚,可惜头脑是有问题的。
  是害了什么病,喜欢赖着别人么?真可怜生了这样好的相貌,去赖着谁不好,平白无故赖上了自己这样的人。
  这思虑半晌之后,再度看向看她含笑嘻嘻的眉眼唇角,温萦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既然是傻的,要不要想办法甩掉呢?
  “嗯?”她眨眨眼,好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
  ……罢了,日行一善,这辈子就这样了,为自己下辈子积德。
  恻隐之心作祟的温萦终于还是不忍,既然相识一场,她又非常粘着自己,白白长得好看,却是一个傻子,要是粘上了奸佞之人,还不凶多吉少?
  “你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可有家人,住在何处?罢了,你只要说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
  “……嗯?!!!”
  

  ☆、宋蛟

  若说失落,封蔷是有的。
  认不出她来,对她爱答不理,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别的小孩买糖葫芦吃,更有甚者,还以为是她失了智么?
  近二十年,小半辈子,封蔷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
  就算这样,她却还是舍不得丢了手上那支无从下口的“灰葫芦”,只好任由糖稀慢慢融化,黏哒哒流落到满手都是。
  封蔷却傻站着,在温萦面前。
  “我家离这儿远得很,你找不到,找到了你也进不去。”
  好容易过去半晌,总算见她憋出一句话来。
  十年前,七岁半,她也说过这句话,而且一个字都不差。
  然后他会轻笑着摇头,说抱她回去避一避。他会在路上买麦芽糖和草蚂蚱哄她开心,每晚每晚,他都将她地藏在一方矮桌下面,他会很愧疚,会对她更温柔,会保护她,把最好的都给她。
  年幼时独自离家近半个月,现在想起来也满心后怕。
  可她却从未曾遭遇过什么人世险恶,也半点儿没觉得孤苦无依——因为有温萦在。
  封蔷怀恋那段日子,更怀恋他。
  “那就,算了吧。”
  想自己这副鬼样子,那样抬不起头的身份,怕也只有傻子愿意亲近吧。看她穿着打扮,佩刀蹀躞无不富贵。她该出生在钟鼎之家,倨傲精明的父亲兄长,想必也将她视若掌珠的。
  送她回去,却是图什么呢?
  如母亲一般,如十年前的自己一般,都不是什么好果子。
  不要多管闲事,连名字也不要问。他的伤心之处,装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受不得这割肉的钝刀子再添上一把。
  “刀收好了,不要伤人,也别跟着我。”他顿了片刻,狠不下心,终于还是要忠告一句,“别再去妓院乱逛。”
  “我……”
  上下牙紧紧抵在一起,封蔷知道,自己只要再开一次口,必定忍不住连名带姓地自报家门。
  可是温萦会不会,会不会像他记不起初见时这句话一样,也记不起她来了?
  十年冗长,那短短的或许还不到十天,那个赖了他这些时日的小女孩,她在温萦的记忆里,怕只剩些可怜兮兮的零落残骸,拼都拼不完整,还谈什么报答,谈什么想念!
  “嚯?小刀!”
  熟稔的招呼声将一时沉寂打破,也松开了封蔷紧咬的牙关。
  扭头,果见熟人。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那人看是封蔷,立刻朝这边走来,又不免纳罕:“你大哥不是不让你来嘛,跟我们千叮万嘱说别让四刀晓得临边还有这么座半大点儿的城,谁带你来……”
  等一下,当下这气氛,没得叫人打寒战!
  ——小刀脸色儿为何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就是不见血色,她面前这位细高挑的男子是谁,让封嗅如临大敌的边界小城跟大名远扬的封四刀又有什么关系?
  刀剑名门跟临边小城曾几何时建立起不可告人的秘辛往事,封小姐又跟哪位市井小民有了难以揭示的因缘,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小城镇的爆发还是大家族的无奈?
  疑惑接二连三在脑袋里翻天覆地,打起连珠炮来。
  ……半晌,还是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觉得背后森然,周身冷寂。
  是不是,不应该,继续疑惑下去了呢?
  终究还是自保更为重要,为了不让“夜叉出鞘必见血”的说法就此应验在自己身上,好奇心这种劳什子,就委屈委屈,搁置一下也要不了什么紧。
  想着,宋蛟忙住了嘴。
  “姑娘的熟人到了,告辞。”
  温萦侧过脸去,不愿叫来人看清面容。
  昔日美貌损毁殆尽,任谁冷眼嘲弄,他也挺直脊梁,宁折不弯,岂肯低头?
  只是今天,没来由地,不想给这个人看见。
  ……
  封蔷没有拦他,哪怕她眼底眉心,就连手指头尖儿上些许的轻颤,都令她一颗挽留之心昭然若揭。
  她竟难得地,遵循着他人心思,将自己的本愿放任。
  “他是谁?”
  “你大爷!”封蔷怒而甩手,虽然知道宋蛟及时出现,化解了自己与温萦的尴尬,却有火没处撒,“你口口声声跟我称兄道弟,究竟封嗅与了你多少好处,叫你对他这般唯命是从!?”
  果然封嗅所谓什么雨天迷了路,见到她大喜过望以至于一时间找不着北等语,一桩一件,一字一句都实在是瞎子弹琴——瞎扯!
  宋蛟之流更不叫个玩意,才知道原来他们早成了这里的常客,只把封嗅的话当作敕令圣旨,瞒也瞒着她一个人。
  可怜她苦苦寻找,可叹那人将她遗忘,可悲的是兄长欺瞒,朋友背叛。
  最可恨的,非眼前之人莫属!
  这一时之间,封蔷将自己所经所历,尽数挫败都归咎到了宋蛟的头上去,她冷喝一声,绷着脸道:“宋子龙,你我就在这里打过,来啊!”
  

  ☆、玉兰簪花

  
  说打就打。
  只是夜叉仍未出鞘,那乌亮亮镀了层黑漆似的刀身,叫宋蛟翻手亮出一柄短剑给舔了一个又一个刃花儿,精兵利刃相撞溅出火星子无数,视刀如命的封蔷却全无收手之意。
  黄土块堆砌成的窄巷子内,顿失了温萦淡薄的气息,天地间惟余这二人拼斗交错,舞的热烈。
  光影里是刀剑翻飞,伴着边城早春时节最爱呼啸的黑风。
  迅捷矫健的身形卷起周遭黄土,封蔷与刀,刀与土浪,恰恰融合一体,要将置身其中的对手吞噬。
  封四刀,风似刀。
  宋蛟眼瞅着败了仗,没想到还能笑出声来——
  “你这丫头尚有良心,还好没对我亮刀,否则那出鞘见血的悲谶,只差落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别急,就快了。”
  封蔷冷了一声,也晓得点到即止,她收手时尚有余力,整个人踮足后撤,白色衣摆与风飒飒,有如裂帛之音。
  待得黄沙层层落定,土浪再泛不起波澜,宋蛟定睛直视,但见这地面儿之上,竟平添一条长达四五尺,深有三寸多的沟回。正沿着方才封蔷收手时后退的轨迹。
  是夜叉的痕迹,是封蔷的手笔。
  看着沟回,宋蛟啧啧有声:“哎呀呀,这边城从来只有人挖坑,没有人铺路,瞧这牙长一截的黄土小道儿,啧啧,原来就满目疮痍!却叫你又添新痛,你真造孽……”
  噫嘘唏呜呼哉,端的是夸大其词,封蔷只能对他的表演选择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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