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郎似桐花-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这话时刚好教杨半仙听见,那老头子又膈应我,“你自己嫁不出去,反倒教坏府里的一众丫头。”
    屋里的丫头都低着头‘咯咯’笑,我扬起嘴角,“我说错了么?这世上,谁和你人鬼相恋?你是人,他才爱你,你成了鬼,他怕你都来不及,鬼才会爱你。”
    老头子拍手,“你的鬼丈夫来了。”
    “我呸!”
    我一手敲桌子,“你的鬼丈夫!”
    他同我诊脉,又看我的眼睛,说:“慢慢治,会好的。”
    我如今已经不着急,竟然开始慢慢习惯模糊的光影,我如今已经能从脚步声听出是谁来了。
    外头就有脚步声,那老头子又道:“你的鬼丈夫来了。”
    屋里清静了,丫头们都出去了,杨半仙那老头跑得比谁都快,我扶着桌子角,那影子慢慢近了,听闻他的呼吸声,我平静而客气,“叶先生来了?请坐吧。”
    我太过熟悉他的味道,他安静时的味道,他生气时的味道,还有他愉悦或者愤怒时候的味道,他方才一出现在门口,我就嗅到了他的气味。
    如今我已经不紧张,我亦不再害怕他,我是崔蓬蓬又如何呢,他能拿我怎么办。
    我爹已经死了,他死在大理寺的时候,都仍未定罪。
    崔纲叛国的罪名没有尘埃落定,那崔蓬蓬就不是罪臣之女。
    我一个良家女子,谁能奈我何。
    那人慢慢走近了,他走到我跟前,似乎伸出手来,我顺着他袖子带起的风,避开了他的手。
    “蓬蓬。”
    他的声音既缠绵又哀婉。
    我侧着头,“先生来看望学生,但学生双目不能视物,请先生见谅。”
    我不是故意刻薄他,我只是陈述事实,我又瞧不见,他摆什么表情都没有用。纯粹叫做戏给瞎子看。
    他的手应该还扬在半空中,我摸到桌上的茶壶,拿起一个杯子听着水声给他倒了一杯茶,“先生喝茶,酒满为敬,茶满则不然。”
    这是他初入我相府之时曾对我说过的话,那日我本想将茶水泼到他身上,却被他逮住机会教导了一回。
    我听见他轻微的叹息声,我笑道:“先生缘何叹气,是不是嫌弃学生愚钝,先生教的,学生都记得。”
    “蓬蓬,你好吗?”他问我好不好。
    我侧着脑袋,“我好呀,学生如今身体比以前好,气力比以前强,书也读的比以前多,样样桩桩,都很好。”
    “蓬蓬,我们。。。。。。”
    我抬起手,“先生不要再说,学生是学生,先生是先生,学生和先生各是各,怎么会是‘我们’?”
    他拉起我的手,“蓬蓬,我们成亲吧。”
    屋里静极了,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也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
    我缩回手,“先生说什么呢,自古就没有师生通婚的道理,这一桩有悖伦常。先生为人师表,又怎能不知?”
    他说:“崔蓬蓬,你还要犟到甚么时候?”
    ‘嗤嗤’,我拍着桌子站起身,只轻声发笑,“先生说话学生听不懂,学生如今是个瞎子,瞧不清先生在演哪一出。如果您要演牡丹亭,那我不是杜丽娘。”
    我们两人各站一方,我瞧不见他脸上神情,反倒轻松。
    我说:“先生请回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
    ‘哼’,他竟低声笑出来,“崔蓬蓬,你的心肝一定是铁石做的,向来拿了别人的真心做驴肝肺。”
    我望回去,“不,这话原样还给先生最合适,学生受不起。”
    我拉了一下头上的一个铃铛,这铃铛是府中的丫头给我做的,我行动不便的时候,就拉铃铛使唤她们。
    外头来了个丫头,我说:“劳烦这位姐姐,替我送客。”
    叶少兰的身影有一瞬的停滞,他道:“崔蓬蓬,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我捏着桌子一角,定声道:“先生慢走,学生不送。”
    外头有袭人的暖风,这又是一个初夏时节,去年今日,正是我初遇他之时。

   第44章

    我在廊下站着,一手摸着廊柱,这长廊修的曲折,与我崔府长廊的布局完全不同,我崔府那条通往后花园的长廊既直且简单,要不然也不会从那头走过就能瞧见一个小姐的闺房。
    我摸着廊柱慢慢往前头走,有道温和的声气传来,“李绛生了病,本王想请崔姑娘去看看,不知崔姑娘愿意吗?”
    我循着声音,行了个礼,“参见恭王爷。”
    那人步伐如我一般缓慢,声音既冷且清,“那丫头入了项宫,原本好好的,到了今夏,突然就说不行了。本王找人去项宫里看过了,不是下毒,或许是她思家吧。崔姑娘过去与那丫头有些交情,本王想请崔姑娘进项宫一趟,姑娘能否答应。”
    我眼睛瞧不见,只得身边还带着一个丫头,恭王身边的落玉姑娘带着我们进了西海皇城,城里飘来吆喝声,和有别与龙门的香气,我立时想起苏幕说过要与我一辈子。
    进了西海之后,落玉找了一家城里最好的客栈,她交代我与那名小婢,“咱们来自京城宁王府,奉命为西海皇城的各位娘娘献上礼品,项帝的皇后姓梁,是出自项的贵族梁氏。贵妃姓庞,她的姨母是前朝宠妃庞氏,大庞氏与先帝邝元醇育有一子,后来还差点扶持幼子上位,自己临朝听政。当然了,这位小庞氏亦是不可小觑。还有一位段妃,出自大理段氏,她。。。。。。”
    侧着脸,“段家的姑娘?”
    落玉笑,“蓬蓬认识段家的人?”
    我点头,“认得,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在段家人的手里吃过亏。”
    落玉问我:“段家正统都安分了,段家还有谁在京城打闹?”
    “那人叫段其瑞,他和李纶一起害了我一回,我听李绛说他不是段家嫡系,别的也不知道了。”
    我知道的并不多,我爹不同我说这些,我也不似李绛,宁王府曾经一度辉煌,养着全天下最好最优秀的探子,若是问我人家的家谱,我是两眼一抹黑的。
    “嗯”,落玉发笑,“段家嫡系当年都死的七七八八,最优秀的后辈段其昌也被斩首了。这个叫段其瑞的,兴许只是旁支的旁支,要不然当年早就被株连了。”
    我叹气,“我栽在这人手里两次,第一次他给我下了药,第二次他让我的马受了惊,差点没把我给摔死。”
    落玉道:“那你告诉你爹了吗?”
    “我本来没告诉我爹,后来。。。。。。”
    我停住了,段其瑞,我本来是没告诉我爹的,后来叶少兰拿了段其瑞在京城作奸犯科的罪证给我,我还怕我爹发现是叶少兰的手笔,特意誊抄了一遍。
    我走了神,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那封长信作为罪证我给了我爹之后,我爹就出事了。我脑子一时空荡荡的,会不会就是那封信害了我爹。
    我问落玉,“落玉姑娘,段家和我崔家有仇么?”
    我想不通,那个段其瑞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折腾我,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会非要找我的麻烦呢。听说钟落玉过去是掌着皇家别院的,就是宫里的娘娘她都是认识的,要是段家人和我崔家有什么龃龉,她或许是知道的。
    落玉道:“你爹曾经带兵平息南疆叛乱,那里就是段氏的地盘,或许有过什么冲突,也是可能的。”
    我垂下眼眸,是啊,我爹出战过南疆啊,段氏就是那里的土霸王、地头蛇,我怎么会忘记了这一桩,只单纯以为段其瑞是吃撑了想找我麻烦呢。
    我捏着手指,似乎有一点点明白事情的端倪了。
    “段妃过去是太子妃,是当时还是太子的邝佑安亲自从殷带回项的,但太子登基时遭受了大庞氏和小皇子的洗礼,后来佑安凶险登基,那时太子妃段氏的孩子也正好夭折了。后来段氏只封了妃,皇后则由项的贵族女梁氏继承。”
    落玉说得很隐晦,我隐约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是段家的姑娘与太子先有一段情,太子当时厚爱她,让她做了太子妃。只是继承大统之后,碍于她殷人的身份,只让她做了个妃子,还以折损了她一个儿子作为贬斥她的代价。
    这就是皇家,皇家无情,项国皇位不能由一个殷人所生的孩子继承。所以孩子的母亲不能做皇后,那个孩子活不过三个月,也得死。
    跟着落玉她们久了,就能听到越来越多的秘辛,有时候她们一笑而过,我心里则要百转千回。在我崔蓬蓬的世界里,世间事情不是白就是黑,哪有那样多的不得已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落玉带着整整一马车的丝绸,她说这是扬州‘天。衣坊’产的,我抬起脸,“扬州‘天。衣坊’?那不是我们大殷最好也最贵的织坊吗?”
    ‘吃吃’,落玉低声发笑,“你要是喜欢,我去给你弄了来,想要穿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想要什么花纹就什么花纹,想穿什么节气就什么节气。”
    “可是我听说,天。衣坊的一尺布千金难求啊,就是宫里的娘娘也是要等的,那个。。。。。。”
    我很是疑惑,李绛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市面上也没有天。衣坊的成衣卖,若是有,一定是假的。
    落玉道:“咱们别的本事没有,托仙儿的福,几件衣裳还是捞得到的。”
    我说:“那是陆相的产业?”
    ‘嗤嗤’,落玉又笑了,“你们这些小姑娘,扬州‘天。衣坊’,你说谁的产业?”
    我垂着头,“扬州,那是。。。。。。?”
    落玉拍手,“还不知道?宋璧的产业啊,咱们宋国舅,扬州人呐。”
    宋国舅,落玉直接叫他宋璧,可这朝中,谁敢直接这样称呼宋国舅的大名?宋国舅的亲妹正是我们大殷朝里唯一的一位贵妃,也是乾元帝后宫里唯一的一位高位分的妃子,大殷又没有皇后,所以宋贵妃的亲兄就成了国舅爷。
    落玉这次带了整整一马车的绸缎,全部出自天。衣坊,我原本以为是唬人的,现在一听,那都是真的咯。
    我的手在桌上的绸缎上摸了几下,问落玉,“这是什么颜色的?”
    那小婢回我:“这是秋香色的,上头是海棠花纹。”
    我摸到另一匹,“这个呢?”
    她说:“墨绿的,绞纱斜纹。”
    我撇撇嘴,“都是老太太穿的色,就没个年轻点的?”
    落玉哼我,“这又不是给你穿的,项帝的妃嫔们身份贵重,颜色穿得轻佻也不庄重。”
    我拉落玉的手,“落玉姑娘,那劳烦你,我想要几匹青绿色的衣衫,你替我寻天。衣坊的缎子来?”
    她倒是笑,“不是不行,府中也有,仙儿过去也这么穿,只是她是为了陆青羽,你呢?我看你那情郎惯常穿白,并不是穿绿啊。”
    叶少兰穿白色?
    在我记忆里,他就是穿青袍的,他做我的教书先生之时,整日着一身浅淡青衫,与世无争的模样。或许人是会变的,他的模样变了,我的记忆还没变。
    落玉道:“你吧,成日缩在屋里,那位叶大人每隔上个两三日都要来一次,他做了龙门太守,你知道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
    落玉叹气,“你眼睛看不见,他倒是看得见,你常常都不知道,你在屋里坐着,他就在外头站着,你在廊下乘凉,他就在廊外吹风。我看他相貌也好,对你算有情有义,你怎么就当看不见呢?”
    我回嘴,“我本来就看不见呐!”
    “犟嘴。”
    落玉说,“我也懒得戳穿你,他来了,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是瞎,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