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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陈三嫂在水里扑腾,几个人急得连连尖叫。
马大嘴冲对面吼道:“喜如!喜如你快把她拉上来啊!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是啊,你快把人拉上来!”
“喜如,快拉她上来啊!”
马大嘴一吼,其他几个人也都喊了起来。
他们洗衣裳的地方偏,这会儿放眼望去也看不到什么人,而此时离陈三嫂最近的就只有喜如姐妹俩。
喜如置若罔闻,淡淡地抬眼看了一眼后弯腰挪了挪自己的盆,随即捡起陈三嫂掉进河里前落到边上的洗衣棒朝陈三嫂伸过去。
“啊……啊!”陈三嫂见状急忙伸手去抓棒子,谁知喜如却又在这个时候把手缩回去了。
“阮喜如!”对面有人尖叫。
喜如全当没听见,手里拿着那根洗衣棒居高临下地看着宛如一只落水狗扑腾不停的陈三嫂,问道:“还收拾阿三吗?”
陈三嫂是个气性大的,她见喜如竟然这么耍她,一时间是又气又急,也不顾性命危险就在水里断断续续道:“丑货……咕噜咕噜……我……咕噜,小……”
不用耳朵听都知道她想说什么,喜如心底冷嗤,弯腰端起盆就要走。
“不……不!”
陈三嫂在水里扑腾起一阵水花,马大嘴这时从对面跑过来,战战兢兢地走到河边用自己手里的棒子去够人。
但她又害怕自己也掉下去,始终不敢向前。
喜如转身,淡淡地看着那几张惊慌的脸跟水里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扑腾的陈三嫂,说:“还收拾阿三吗?”
马大嘴一听,赶紧代替着说:“不了不了,喜如,好喜如,你快把人拉起来吧,再下去就该死人了!”
“我要她说。”
喜如面无表情地看着河里,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被沉塘的样子。
那个时候,没有人为她说过一句话,一个人也没有。
“不……不……”陈三嫂已经吞了好几口水,脸上开始渐渐发白,“不了……”
喜如没想闹出人命,毕竟她还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真出了人命她也跑不掉。
于是在陈三嫂即将失力的时候伸出了手里的棒子,陈三嫂立马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
喜如咬牙拉着,头也不带抬一下的对其他几人说:“不想她死就过来拉,不然我就放手。”
这话一说,几人就跟刚醒似的,赶紧过来跟喜如一块拉人。
好不容易将人弄上来,陈三嫂只剩喘气的力气了,哪还有刚才的气势。
喜如扔掉棒子理了理衣裳端起盆子,看了一眼河里,很平淡地说:“水脏了。”
当然,注意力正集中在陈三嫂身上的几人没有听到这三个字。
喜如招呼上阿三,临走之前俯视着正准备把陈三嫂抬回家的几人,说:“做人要厚道,小心祸从口出。”
几人闻言一怔,喜如却是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十二章 剧烈,多对一的谩骂
“听说她昨晚是跟荣家汉子一块回来的,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不么,昨儿个我还以为自己看岔眼了,还是穿着荣家汉子的衣裳回来的呢。”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没想到平时看着挺老实本分的,居然也跟人学起偷汉子来了。”
“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看人啊,可不能光靠那张脸。”
“哈哈哈哈,那也得那张脸能看啊……”
“……”
回去的路上,喜如是一路听着这些话过来的。
那些人明显就是奔着笑话来的,平时因为她这张脸的关系没少说风凉话。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更没道理藏着掖着了,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这样的话以前她没少听,每次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时候她都会把头垂得低低的,那是一种打从骨子里升起来的自卑。
十几岁的姑娘,就算没人说也会自发地在意自己的模样,她也不例外。
从小到大,她也希望自己能稍微好看一点,这样她就能在人们面前抬起头了,就能像大姐那样受爹娘喜欢了。
甚至为了能让自己脸上的灰斑褪掉,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睡觉前给老天爷下跪,希望老天爷保佑她能变得好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过了两年,她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起色,脸上的斑不仅没有消,甚至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大。
从那以后,她就放弃了。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田里正往她这边看的那几个男女,喜如没错过他们眼里的厌恶和嘲笑。
但她并不打算追究,牵着阿三的手转弯。
这个时候阿三突然站着不动,紧接着弯腰下去捡起一块石头转身就要朝那几个人扔去。
喜如伸手将她拦住,摇了摇头,对上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从她手上把石头拿下来。
“那是狗在乱叫,不用搭理。”
说完,朝那几人冷冷地看了一眼。
阿三抿了抿嘴,跟着她一块扭头看过去,垂在一侧的手捏得死紧。
回到家,喜如正打算把没能洗成的脏衣服放回去,孰料还不等她进门陈桂芳就从屋子里出来,上来就是一巴掌给甩了过来。
“啪!”
重重的耳光打偏了喜如的头,阿三眼睛一瞪,一把推开陈桂芳护在喜如面前。
陈桂芳险些被她推倒在地,好在阮喜珠出来把她稳住。
站稳后,陈桂芳猛地推开阮喜珠,照着阿三的领子就一把拎了过去。
没有多少重量的阿三被她一只手就扔到了地上,喜如心里一紧,赶紧着上去要把人扶起来,然而没等她动作,陈桂芳就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
“丧门星,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人偷汉子!你老实给我说,你跟荣家汉子到底怎么回事?!”
剧烈的疼痛从头发传来,喜如只觉耳边像是炸开了一道雷,嗡嗡嗡的。
她反射性地双手抓住陈桂芳的手,卯足了劲儿忍痛把那只手从自己头上拽起来,生生拽掉了小撮头发。
“嘿?”陈桂芳气得双眼瞪得老大,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去揪喜如的耳朵。
喜如一把推开她,然后跑到阿三跟前把人抱在怀里,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亲娘,披头散发的,好生狼狈。
“不管怎么回事,你心里不都有数了吗?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还能说什么?”
是了,这个家里,除了没跟他们住在一块的姥姥外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是能在这种情况下帮她一把的。
陈桂芳没想到一向只会任打任骂的二女儿竟然敢这么看着她,跟她顶嘴,一时愣住,竟没能接过喜如的话。
阮喜珠一咬牙,转身进门一趟,再出来时直接就把拿出来的东西扔到喜如面前。
“喜如,这个怎么解释?这是荣猛的衣裳吧?昨天晚上看到他送你回来的可不止我跟大妞。”
深灰色的外衣当着喜如的面落到地上,刚巧那块被染红的地方翻在上面,太阳光下格外的显眼。
喜如心里一凝,见不得那人的衣裳被这么糟蹋,刚要去捡,阮全这个时候从外头回来,照着喜如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喜如措手不及,身子一个趔趄,就这么重重地栽倒在地,额头碰到台阶上,瞬间肿开了好大一个包。
第十三章 拳脚,不要脸的丑货!
“哐当”一声,阮全扔掉手里的锄头,两步上前拽着喜如的头发把人给拖了起来,“不要脸的贱货!老子让你偷汉子!”
说着,阮全照着喜如的脸啪啪连打了两巴掌。
这还不够他泄气的,喜如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反抗,小腹处就被阮全狠狠一脚踹上。
“啊!”
庄稼汉的这一脚别说小姑娘了,就是一个大男人也未必受得住,更何况喜如还来着月事,就这一脚,差点让喜如眼前一黑晕过去。
阮喜珠站在陈桂芳身后,一手牵着刚从屋里出来的弟弟阮喜福,嘴角在看到喜如挨那一脚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
阮喜如,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谁叫你挡了我的好事呢。
“让你偷汉子,偷汉子!”
阮全把喜如踹倒在地,一脚又一脚毫不留情地落在喜如小腹上。
“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丑货!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一把掐死!老子现在就把你弄死,也省得日后再被人戳脊梁骨!”
说话间,又是一脚踢在喜如身上。
喜如本来身体就瘦弱,又受了阮全十几下,身上几乎每块骨头都在痛。
眼看着又要一脚落下来,她拼了命猛地一把抱住阮全的脚,使劲浑身力气狠狠将人推开,手腕处因为这一用力险些脱臼。
“爹!”阮喜珠跑过来扶住差点倒地的阮全。
喜如喘着气艰难地抱着小腹撑着台阶起来。
“畜生!”阮全被阮喜珠扶着站稳后面上一狠,下颚处的骨头因他的发狠微动,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喜如,说:“翅膀硬了是吧?连你爹都敢打了是吧?好,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哪去!”
说罢,他视线快速扫过院子里,当即捡起自己方才扔掉的锄头举起来就要朝喜如砍去。
陈桂芳大骇,显然被阮全这一动作给吓到了,赶紧上前一把将人拦住,“你疯了!会死人的!”
喜如捂着肚子站起来,艰难地走到被这场景吓得浑身发抖的阿三身边一把把人抱住,然后忍着痛意看着阮全。
“杀了我你得坐牢不合算,为了不碍你的眼我自己走。”
阮全举着锄头的手一顿,脸上表情也跟着怔了怔。
除了喜如小时候,这还是这十多年来他头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那张没有被头发遮起来的丑脸。
陈桂芳也被喜如的话说得愣住了,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听到动静朝他们院子这边来看热闹的人,转身看向喜如,问:“走?你走去哪?”
阮喜珠同样怔了怔,看了看身后在他们院子门外站着的几个人,转了转眼珠,松开阮喜福的手上前走到喜如面前。
“喜如,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看着喜如,眉头微蹙,清秀的脸上全是长姐对待妹妹的温柔。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爹娘也是一时气极才动手打了你,但到底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就这么记恨他们吧?”
要不怎么说阮喜珠从小就讨阮全的喜呢,喜如就算再活一世也未必能做到像她这么八面玲珑。
阮喜珠这话一说,不仅让来看热闹的人觉得她懂事体贴,更让人们在心里有了对比。
一个从小就不讨人喜的丑货偷了汉子不知悔改就算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记恨爹娘对她的管教想从家里出去,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要遭五雷轰顶的。
一时间,大伙儿几个又一口一个“不要脸”“丑货”“婊子”的谈论了起来。
阮全从来就不喜欢这个二姑娘,人家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喜如他也不当一回事,反而在听了阮喜珠的话后那股气更大了,推开陈桂芳就要上去教训人。
“小畜生,你……”
“诶诶?姐夫你住手!”
话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