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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显然她想多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她愧疚也没什么用。
因为阮喜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原谅她,甚至她那可笑的十六年落得那样的结局全都是阮喜珠一手造成的!
思及此,喜如收紧两侧拳头,紧抿的唇忽而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夜色下,被灰斑覆盖的半张脸更显诡异恐怖。
那好,阮喜珠,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我不顾姐妹血亲了!
想罢,喜如敛起嘴角弧度,朝那三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加快脚步回了家。
翌日天不亮喜如就被陈桂芳给吵起来了,陈琼芳也在。
喜如一出去就被拉到了堂屋,而堂屋的桌子上摆着喜如很少见的一些簪花首饰。
都是旧货,上头的镀银都掉了,跟铁锈似的。
家里一共六口人,老幺还在上学堂,家庭条件摆那儿。
偏远小村子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戴得起首饰,喜如这样的更不会有什么首饰了,阮喜珠还穿了耳洞,喜如连个耳洞都没有。
所以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喜如还是微微吃了一惊,抬眼看向陈琼芳。
陈琼芳把她按着坐下,桌子上摆着阮喜珠平时用的那面铜镜,“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得好好拾掇拾掇。”
话刚说完,阮喜珠就从厨房端来一盆水放在喜如边上,说:“来,用我这个胰子洗。”
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制成的胰子在镇上至少得卖十个铜板。
这还是便宜的,大户人家用的那种贵的一个就得几百文或者一两,够寻常百姓家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阮喜珠用的这个虽说是最便宜的那种,但放眼整个村也没几个姑娘家用,喜如平时也就用冷水抹一把算完事,哪像她到处都弄得香香的。
阮全今天难得没下地,阮喜珠把胰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也进来了,看了喜如一眼后很嫌恶地说:“那么好的东西给她用,别糟蹋了。”
陈桂芳姐妹俩神情微僵,就听阮喜珠说:“爹,大好的日子你就别说这些话了,再说喜如跟荣大哥也是两情相悦,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喜如闻言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转了转眼珠看到凳子脚边阮喜珠垂在边上的裙子,心中不禁暗笑。
趁着几人没注意到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把凳子往上抬了抬,然后坐下,抬头冲阮喜珠笑了笑,“谢谢大姐。”
喜如几乎从未在家露出过半分笑脸,这一笑,不仅往阮喜珠怔住,连阮全跟陈桂芳姐妹也愣了愣。
喜如心中微微冷笑,没去理会几人的表情,拧干毛巾在脸上擦了两把便算完事。
阮喜珠本也不想她碰她的胰子,担心她脸上的斑会传染,不用更好。
短暂的怔愣后阮喜珠回过神来,脸上挂着假笑转身准备走,不曾想脚下却是一绊,喜如适时起身。
“啊!”
“哐当!”
惊呼与脸盆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喜如洗过脸后的小半盆水就这么直直地淋到了摔倒在地的阮喜珠身上。
第二十四章 反转,反常的丑姑娘
“哎哟喂!我的大姑娘诶!”
陈琼芳大呼,陈桂芳也跟着过来拉人,甚至阮全都过来了。
喜如冷冷看了一眼,随即赶紧拿了干毛巾也过去扶阮喜珠,边道:“裙子弄湿了,大姐我扶你进屋换一条吧。”
说着,还用手撩了撩阮喜珠的裙边。
阮喜珠这会儿摔了一跤还被淋了一身的水,梳得好好的头发也被水打湿沾了一脸,堂屋是土地板,一沾水就是泥,弄得这块地方都泥泞不堪的。
陈琼芳就说:“之前我就说你这条裙子太长了让你裁一截,你偏不听,看看这……一会儿荣家汉子就该来了。”
下聘定亲讲究的就是个吉时,即便喜如跟荣猛这两人被传得不光彩,但要讲究的还是得讲究,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该辰时,人们就有人来看了。
阮全一听有可能会耽误到他的事,当即就不高兴了,“叫你一天搞这些幺蛾子,穿啥裙子,还不起来去给老子换了!”
阮全虽说偏袒阮喜珠,但有时候心情不好也会迁怒,何况今天的事关系到他从荣猛那拿好处。
阮喜珠本来被弄得一身狼狈就挺心烦的,再一听阮全吼她,顿时委屈上了,红了双眼咬唇深深看了喜如一眼后就把人推开自己拎着裙摆跌跌撞撞回屋去了。
阮全没好气地抱怨:“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非得把老子气死!站着干嘛!还不收拾了!”
后面那话是对喜如吼的,喜如早就习惯了,反正她也把人给整到了。
“行了行了,”陈琼芳没好气地拉住要去拿东西收拾地上的喜如,“姐你来收拾吧,我给喜如弄弄,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说完就把喜如拉到了另外一边坐着,开始嫌东嫌西。
“天啊,你怎么能穿这种衣裳,就没有稍微带新的么?赶紧的换一件去。”
喜如看了陈琼芳一眼,说:“这是我最好的一件了,没得可以换的。”
陈琼芳一听,面色有些僵,无奈地看了看阮全两口子没有再说这话。
但阮全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说:“去你姐那找一件,本来就磕碜,像什么样子。”
“对对对,去喜珠那找一件,”陈琼芳拉着人就要走。
喜如做着一副小样,小声说:“大姐衣裳太大了,我穿不了……”
陈琼芳停了动作,正想说话,阮全吊着嗓子就是一吼:“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想让你老子被人看笑话么?!”
喜如很想说,就算是看笑话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关她屁事。
不过既然阮全都发话了,那她照着做就是了,反正她这会儿也想跟阮喜珠单独处处。
陈琼芳带喜如进了阮喜珠的屋子,催促着:“赶紧着找找有没有她能穿的衣裳,你个子大,以前的那些小衣裳还在不?”
阮喜珠已经换了身衣裳,闻言后脸上表情僵了僵,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留心的喜如却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愤恨。
“就这个了。”
陈琼芳这头自顾自地打开阮喜珠装衣裳的箱子,翻了几番找出一件阮喜珠压箱底的一套旧裙子,大概是她十二三岁穿的。
“好了我先出去,”陈琼芳把裙子扔给喜如,对阮喜珠说:“你帮着喜如换,动作要快。”
说完,又风风火火地出了屋子带上门。
于是一时间,屋里便只剩了阮喜珠跟喜如两个人。
即使只有两个人,阮喜珠也向来是把成熟稳重的长女形象保持得很好,掩去眼底的厌恶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她朝喜如伸手,说:“来,我帮你。”
在她指尖即将碰到裙子的时候喜如却是后退了一步,抬起从方才开始一直低着的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阮喜珠一骇,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你……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喜如勾唇一笑,向前一步,轻声道:“不做什么,就是瞧着我大姐生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两眼,你不是最喜欢别人看你么?”
温柔的声音宛如溪边的潺潺流水,分明是好听的,可偏生配上那张带着灰斑的脸与让人发毛的笑,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阮喜珠十几年来听自己的这个二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可就是这句话,让她后背阵阵发凉,连说话都磕巴了。
“说……说什么傻话呢,”她笑得极其不自然,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我是你姐,天天都在家看,有什么稀奇的,快换衣裳吧。”
第二十五章 做梦,你想我死!
喜如笑了笑,垂眸扫了一眼手里的旧衣裳,轻叹一声,说:“可不么,你是我姐,总是为我好的,这么好看的一件衣裳穿在我身上,我还真怕给弄脏了。”
又说这么多……
阮喜珠心里发毛,不太清楚这个成天只知道摆着一张死人脸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两天表现得这么奇怪。
难不成是那天晚上出去把什么邪祟给带回来了?
想了想,阮喜珠很不自在地笑了笑,从喜如手里把衣裳拿过来,边道:“没事,时辰不早了,换吧。”
说着,开始解喜如衣服上的扣子。
喜如含笑垂眸,“那就,多谢大姐了。”
阮喜珠手上一顿,险些没把那本就不牢固的扣子给扯下来。
她定了定神,觉着面前这人实在可疑得很,好像自从前天晚上被荣猛送回来后就不一样了。
想到她的反应,阮喜珠不禁想:难道……这丑货知道了什么?
“大姐?”喜如见她心不在焉,明知故问地喊了这么一声。
阮喜珠一惊,反应过来了淡淡地应了一声,脱掉喜如身上快洗出窟窿的外衣,把自己的那件旧上衣给她穿上。
喜如跟聊天似的,状似无意地说:“昨天晚上……”
阮喜珠顿时又是一惊,忙道:“昨晚怎么了?”
喜如垂着眸子转了转眼珠,摇头,“没什么,就是昨晚梦到你了。”
阮喜珠松了一口气,假装感兴趣地问:“梦到我什么了?”
喜如敛了笑没有说话,阮喜珠抬眼看了看她,眉头在看到那块斑时皱了皱。
果然是个怪胎。
很快,喜如把衣裳换好,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手脚。
阮喜珠说:“行了,出去让小姨给你梳头吧,我自己还得收拾收拾。”
刚才好像碰到她的脸了,她得好好擦擦,万一把她给传染了。
喜如没说话,像往常那样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紧跟着转身。
切。
阮喜珠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不料这个白眼还没来得及收回喜如却又在这个时候回过身来了,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怎么了?”
喜如全当没看到她的那个白眼,死死地盯着阮喜珠看了看,突然间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然后一字一顿说:“我梦到大姐你,想、让、我、死。”
“哐当”一声,阮喜珠一个后退弄翻了她台子上她好不容易才攒钱买的一盒便宜胭脂。
喜如轻轻一笑,扭头瞧见身后柜子上针线篮子里的剪刀,走过去拿起转身看向阮喜珠。
阮喜珠被她给弄得一惊一乍的,瞪大了眼,“你干什么?”
喜如拿着剪刀端详,摇了摇头没说话,随即转身又把剪刀给放回去了,之后才在阮喜珠的注视下出了房门。
屋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阮喜珠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那……那个丑货什么意思?什么叫梦到她想她死?
难道……难道真的已经发现什么了?
她刚才拿剪刀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想杀了她?!
可怖的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阮喜珠当即便镇定不了,开始琢磨起来。
而相比阮喜珠的慌乱,喜如就显得正常得多。
一言不发地从她屋子出来,一言不发地坐回到陈琼芳面前让她瞎折腾,然后再一言不发地难得空闲地回到屋子等时辰。
进去的时候阿三已经睁开眼了,她愣愣地看着喜如,然后从床上坐起来。
等到喜如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