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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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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有些舍不得,抱着银票道:“这是我赢的。”
平老板忙道:“大人收着吧,小的从姓郑的手里要银子便是。”
“这是公差。”袁彬拍了怕崇山的肩膀,“姓郑的小子摆明还不上银子,难道还能让平老板亏不成?拿出两万两,其它你自己拿着。”
崇山一共赢了两万九百两,听闻只留下了九百两,不满嘀咕道:“这是我赢了,若我输了怎么办?”
“兄弟你前头说过的,你怎么会输?你不让那小子裤子都输了不算本事。”袁彬笑道,“我相信你!”
崇山将银票交给平老板,平老板推辞了两三回,见推托不得,收了银票笑道:“回头小的从姓郑的手中弄来银子,再交给凌大人。”
袁彬拱手谢过平老板,告辞出赌坊。
崇山拿着九百两银子哭笑不得,低声嘀咕:“你们夫妻眉来眼去调情,我夹在中间受气。早知道我告诉你消息干啥,我还巴巴欠了青鸢姑娘一个人情。”
袁彬勾着崇山的肩膀笑道:“兄弟,我承你的情,另一个消息可准?你姑母真的说清浅姑娘缺银子花,甚至想要变卖宫中赐的首饰?”
崇山哼了一声不说话。
袁彬笑道:“那这九百两也交给镇守使府衙充公吧。”
崇山忙道:“是是是,我姑母说清浅姑娘听说开当铺,即刻拿了首饰问姑母是否收,应当是缺银子缺得紧了,因是宫中出来的东西,姑母担心给清浅姑娘惹祸,不敢贸然收下,故而只先应着找合适的下家。”
袁彬搂着崇山的肩头:“好兄弟,再请你帮一个小忙。”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丫鬟犯上


为了抻冯元寿两日,清浅这两日在府上安静陪母亲绣花,杨夫人说春日到了预备给清汾绣一件薄些的中衣,正在和丛飞燕、清浅挑花样子。
方嬷嬷带着玉映等几个在屋里伺候,瑞珠、青鸢、粉黛、水碧等在后头瞧着,外头还有十余个婆子丫鬟在外头伺候。
杨夫人依旧是中气不足的模样,斜靠在软垫上厌厌的笑道:“我选了一匹轻软料子,你们挑花样子和颜色罢,前几日我瞧飞燕绣了一个荷包极好,清汾的衣裳便交给你们了。”
水碧笑意盈盈道:“夫人说的是那乳燕投林的荷包吗?那是奴婢配的颜色呢,当时还担心是否颜色嫩了些,夫人不喜,见夫人喜欢奴婢便放心了。”
粉黛低不可闻哼了一声:“显得她能耐。”
“极好。”杨夫人笑道,“荷包颜色鲜亮,和春日极为应景,我瞧了整个人都舒心。”
丛飞燕此时选了一个生生不息的枝蔓的图案,递给杨夫人道:“给少爷的衣裳上绣这个图样子,夫人觉得如何?”
杨夫人笑道:“你瞧着好那便是好的。”
水碧忙道:“这图案枝丫拖拉,不是吉祥的征兆呢,奴婢瞧着这五蝠的图案极好,寓意也佳。”
杨夫人想起儿子和自己的病缠绵拖拉,忙道:“你这丫鬟说的是,拖拖拉拉的绕着圈,实在有些眼晕。”
丛飞燕见自己的主意被杨夫人否定,不由得有些愧色。
清浅拿起两张纸样子笑道:“枝蔓连绵缠绕,极有生命力,我觉得不错,五蝠的也不错,但颜色晦暗些,恐哥哥不喜。母亲,丛妹妹,你们瞧瞧这鲤鱼戏水的如何。”
丛飞燕面子方回转了些,笑道:“样子活泼,颜色也好搭。”
杨夫人见女儿和丛飞燕都喜欢,笑道:“便是这个了。”
清浅半伏在绣架上头笑道:“飞燕妹妹,我来描样子,你替我挑选彩线罢。”
玉映取了一堆彩线过来,有意无意放在了水碧跟前笑道:“姑娘先选着,定下颜色来奴婢再去库房里头取。”
丛飞燕取了寻常的金色和绿色,金色鲤鱼在绿色荷叶下嬉戏,大方而不出格的搭配。
水碧此时又笑道:“姑娘,何不用红色的鲤鱼,瞧起来更鲜亮些呢。”
丛飞燕笑道:“红色鲤鱼配上绿色的荷叶,岂不俗气?还是金色的好。”
清浅一愣,正要打断丛飞燕的话。
杨夫人颇有些不悦道:“红绿乃大俗大雅,落在俗人眼中是俗气,落在雅人眼中是雅致,我瞧着红色极好。”
见杨夫人支持,水碧不由得有几分得意起来。
丛飞燕神色萧索,低头不语。
“半江瑟瑟半江红,红绿的意境到达极致便是雅。”清浅笑着为丛飞燕解围道,“只不过一群鲤鱼,总有一条跃龙门的,不妨将跃龙门的那条绣成金色,其它绣成红色如何?”
既不伤杨夫人的面子,又全了丛飞燕的面子。
杨夫人点了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
其实清浅并不喜欢这种杂乱的配色,红红绿绿金金灿灿的颇为俗气,但是母亲要这样,清浅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清浅选了一根金线,笑问丛飞燕道:“绣这条鱼如何?”
丛飞燕点头道:“这条鱼为首,便是它了。”
“这不妥当。”水碧得了几番头筹有些得意忘形道,“奴婢瞧着这条鱼虽大,但后势不足,反观旁边这条小鱼积蓄力量,颇有些后来者居上之意,不如绣这条……”
清浅将剪子往绣架上一摔,剪子将绣架上的白绸刺破,几卷丝线掉落在地。
青鸢忙道:“姑娘仔细刺到手。”
清浅板着脸训斥水碧道:“先前几次瞧着飞燕妹妹的面子,你多嘴多舌还罢了,怎么越发得意,连我的脸也要往下踩?你主意大,你来绣罢了。”
清浅向来平和,发起脾气来声音不大,但气场十足。
水碧吓得跪下道:“奴婢不敢。”
“不敢?我瞧你胆子大得很,方才母亲与丛姑娘说话,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三番两次插嘴!”清浅双眉耸立显然是动了真怒,“方嬷嬷,府里的规矩,回头你好好与水碧说说,若是不懂规矩,让丛府换丫鬟过来伺候。”
方嬷嬷叹道:“水碧姑娘,往日我们瞧着你是丛姑娘的人,并不是府上的人,有错也不好出言阻止你,但主子便是主子,你再如何是丛府的远亲也是奴婢,有些事情不宜太过。”
水碧听闻要换她,吓得花容失色道:“再不敢了。”
杨夫人撑起身子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水碧你给三姑娘和丛姑娘认错。玉映,带她出去伺候吧。”
水碧含羞带愠磕头,玉映领着她一前一后出了正房。
玉映一身葵色纱地彩绣花鸟纹大袖衫子,一条烟水绿牡丹纹襦裙,比起小丫鬟一色的翠绿衫子,显出她在闻府的地位。
玉映低声道:“你这丫鬟,怎么越说越得意了,连三姑娘都敢顶撞?三姑娘可不是寻常人,想当初马氏上门为难三姑娘,最后可是连全尸都没落下的。”
水碧抖了抖,跟在后头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三姑娘语焉不详,我没有听分明……”
玉映哼了一声道:“行了,下回小心些,想伺候清汾少爷,首要是伺候好夫人。”
“多谢姐姐私下告知我,夫人喜欢红色和绿色相配,不然我如何能踩了丛飞燕的脸面呢。”水碧话锋一转道,“只可惜,三姑娘一心维护丛飞燕,我怎么也讨不了好去。”
玉映笑道:“你自己动动脑子,想想法子,怎样才能让三姑娘厌倦了丛姑娘。”
水碧的眼睛转了转。
请安毕后,清浅携着丛飞燕告辞出了院子。
水碧等远远跟在后头,粉黛还特意挤了挤她,将水碧挤在最后。
清浅挽着丛飞燕道:“丫鬟若是不敬,妹妹只管让嬷嬷掌嘴或是打发了出去,不必受暗气。”
丛飞燕叹气,只说了一句:“我姨娘在府里呢。”
丛飞燕还是太软弱,不过只要心肠好,对清汾好,还能求什么呢。
清浅安慰道:“等过些日子,母亲去丛府下定之后,我便让母亲做主接了你姨娘出府养病,你也轻快些。”
丛飞燕喜出望外道谢。
清浅微笑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要接出别府的姨娘谈何容易,更何况这姨娘是丛夫人用来拿捏丛飞燕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坐立不安的郡马


抻了冯元寿两日,袁彬这一日派春成送信,约着清浅一道去郡马府,四月末天气甚是晴朗,天空凝成了一汪碧蓝澄澈的秋水,格外高远。
几日不见袁彬,他穿一件明蓝色提方格纹茧绸长衫,笑起来如涓涓暖流,煦煦阳光,瞧着清浅的眼神明亮而和煦,眼神中倒映出清浅的粉色衣袂翩翩,如菡萏初开,风致清丽难言。
两人两日未见,心中均有如隔三秋之感。
袁彬笑道:“想必冯郡马心中上下不安,咱们去郡马府瞧瞧热闹去。”
清浅侧头一笑道:“很期待瞧见郡马的神色。”
这一回上门,袁彬和清浅不再客套,吩咐锦衣卫叫门,直接进了郡马府,府里依旧是经文阵阵入耳,檀香扑鼻,只不过地上的未燃尽的纸钱无人洒扫,堆在角落里头露出焦黑的卷边,显出府上主人内心的焦灼。
郡马冯元寿快步迎了出来,脚步不比从前稳健,见袁彬和清浅脸上没有笑容,连语气都透露着心虚道:“两位,枝姨娘她……”
袁彬瞧也不瞧他,大踏步进内室道:“里头说话。”
清浅款款从冯元寿身边走过时,特特叹了一口气,这口气让冯元寿更为不安。
进了正厅,冯元寿请两人坐下,自己忐忑不安陪着坐下,再次问道:“袁大人,闻姑娘,那日锦衣卫上门将枝姨娘带走,冯某心下甚为不安,敢问枝姨娘犯了何事?”
袁彬从袖子里头掏出沈雨默的回信,拍在桌上,脸上带着愠怒道:“郡马自己瞧。”
冯元寿几乎是迅速接了信函,打开一目十行。
清浅低头抿了一口水道:“郡马,枝姨娘虽然未曾最后画押,但已然招供,沈姑娘知道后,惊怒无比。哼,郡马好狠的心肠,居然利用沈雨默、枝姨娘,暗中对郡主下毒手,若是枝姨娘最后画押认罪,你即便是太后的侄儿,恐怕也难逃一死。”
冯元寿的手明显在颤抖。
袁彬使劲一拍桌子道:“到底怎么回事?”
冯元寿脸色先是变了变,然后咬牙切齿道:“居然是枝姨娘,杀害郡主的凶手居然是她!我万万没有想到呀!”
“哦?”袁彬饶有兴趣问道,“郡马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枝姨娘做的?郡马丝毫不知情,丝毫无错?”
冯元寿的脸上带了真挚的伤感,他捂着脸沉痛道:“我有错,太后娘娘赐给我四个宫女,我当时应该全打发走的,不应该瞧枝姨娘老实听话便留下她的。”
袁彬喝了一口茶,仔细听冯元寿的辩解。
“我忘了,枝姨娘再如何老实,也是我的侍妾,她也是女子,也会妒忌。”冯元寿脸上是悔恨交加的模样,“一年前我醉酒回府,郡主早已歇下,我当时以为枝姨娘是郡主,拉着她春宵一度,没想到枝姨娘有了身孕。”
清浅眼神一闪,问道:“从前怎么没听郡马说起?孩儿呢?”
“此事被郡主知晓,郡主是个要强的,觉得枝姨娘有孕伤了她的面子,当场找了落胎药灌了枝姨娘。”冯元寿捶打自己的头道,“我当时自觉对不起郡主,便没有开口为枝姨娘求情,枝姨娘的孩儿没了,她留了很多血,再也不能有孩儿了。”
清浅问了一处不解之处:“枝姨娘被郡主堕胎,郡主还会留她在身边伺候?”
“枝姨娘被堕胎后毫无怨言,能下地的第一刻便给郡主磕头谢恩。”冯元寿叹道,“接下来伺候郡主尽心尽力,谁也没料到她忍辱是为了今日报仇。”
清浅接着冯元寿的话道:“郡马的意思是,此次谋害郡主,完全是枝姨娘心怀恨意,故而特特害郡主?”
冯元寿的嘴唇有些干涸,他眼睛有些微红道:“不仅害郡主,恐怕枝姨娘见我没有求情,连我也恨上了,故而谋杀了郡主,再嫁祸给我。”
很完美!
瑞珠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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