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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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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主子生了皇家的孩子,姜主子就沾了皇家的边儿了。

    您是个啥?

    偏偏他是个笨嘴拙舌的,肚子里憋了老多气,脸红了变紫,紫了又红,不知道该怎么骂过去。

    他一辈子做惯了斯文人,跟大姜氏这种人自然没法子打交道。

    姜如意说:“胡大人官拜六品,连县老爷瞧了他也要行礼作揖的,我可不敢做胡大人的主子。”

    大姜氏脸白了下,很快又恢复过来:“小妹,我看你是想着等娘死了,你还霸咱姜家的产业吧?为了这么点儿钱财什么话都敢说了。你敢说这个,我就敢让人回了县太爷,我倒想瞧瞧县太爷见了这个老东西到底是谁要磕头下跪。”

    姜如意吵不过两个孩子的妈,让人把宋偲给带下去,大姜氏跺脚拦着不让:“小妹你心真狠啊,连自己的亲闺女也不管了?要是我有心害你,害咱娘?明儿就让你阿姐我被雷劈死,我好心为你好,你反倒这样。亏得咱娘这么疼你,你倒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姜如意看大姜氏眼泪主子往下滚,一双眼睛被眼泪糊得挤成一条线,这模样是装不出来的,大姜氏是真心为纪氏好,她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

    下毒这事儿倒真不像她能干出来的。

    宋偲被两个人架着往外赶,走了几步才恍然回过神的模样,扯着大嗓门喊说姜如意的孩子这个月肯定要生一场大病,熬不过去小命都保不了啊!

    刚好钱昱进来,听了后半句,腿迈过门槛,自己打了帘子进来,道:“什么病会要了爷闺女的命?”

 第九十七章丫鬟秋萍

    一屋子里的人除了宋偲全都矮下去行礼,宋偲左右看看,脑子一木,反而胆子大了,他回答钱昱的话,假模假样地曲起食指中指无名指,在空中拨弄了几下,捋着他没有的胡须,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道:“这病来的奇怪,会无故溺下,然后水米不进,最后吐血而死。”

    姜如意心揪着疼,明知道囡囡身体倍儿棒,喝奶的时候贼有劲,长出来的小牙肉都带着有劲儿,一天变一个样,跟个小猪仔儿似的身上的肉呼呼地长,头发又浓又密。

    可是听宋偲这么讲,心还是慌了一下,两只手握着拳头狠狠用了两下力,突然身子一轻,人已经被钱昱扶了起来。

    “怎么出来了?”他皱着眉把搀她起来,拉着坐到一边,呵斥黄丫:“怎么伺候的你主子?”

    一屋子的人还保持着福身的姿势,黄丫滑跪下来请罪。

    宋偲有点儿摸不准状况,一个劲儿往大姐那边使眼色,大姐躲在鹊娘后头装鹌鹑。

    刚才母夜叉大姜氏一下子像被人抽了骨头去,脸上堆满了笑,自己站起来过去喊妹夫,怎么今儿这么早回来了?吃饭了?路上吹着风了?

    大姐期待地朝钱昱看过去。

    钱昱坐下来,宋偲也被旁边的两个下人按着给跪了下去,他还有点不服气,仰着一张脸:“是这位爷的闺女吧?爷您可别不信我,这不怕一万害怕万一呢,您也别着急上火,让我去瞧瞧您闺女,准保啥事儿没有。”

    钱昱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茶,脸上没什么表情,意思是让他接着往下说。

    可是宋偲肚子里就琢磨了那么两句,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钱昱放下茶盏:“张鄂。”

    张鄂进来半跪下行礼,屋子里的人除了姜如意其他的人又行一次礼。

    宋偲被张鄂反手拧出去的时候还不死心,他留着最后一点儿功夫贪婪地用眼睛去摸姜如意的身子,一边“摸”一边喊:“二姑娘,我知道你是个有善心的人,你不会眼睁睁瞧着你闺女没命的。”

    张鄂一脚揣在他子孙根上,宋偲一张脸疼得扭曲疼紫了,嘴上发出嘶鸣一样的嚎叫——没叫出来,被张鄂随手抓了一把土沙子把嘴给堵上了。

    钱昱拉着姜如意往外走,大姜氏看了眼立在旁边只顾着脸红的闺女,追出去喊:“大妹夫,怎么就要走了,今儿来得巧,咱一块儿吃个饭呗?”

    姜如意其实很佩服钱昱的风度和礼貌,这个时候他还顾忌着大姜氏是她长姐,转过身去说:“下次吧。”

    大姜氏笑嘿嘿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她都要追过去扯钱昱的袖子了,李福气忍不了,上去把她给拦住。

    大姜氏的泼妇模样马上就要现出来的时候,大姐冲出来把她给拽了回去,也不管是不是在纪氏的屋子里,她红着眼圈:“娘你是要害死我吗?”她没说出来的话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纪氏在里头早就醒了,嫌外头乱懒得起来,也是怕瞧见姑爷还有一堆礼节要行,她把大姜氏喊进去:“你就歇了那心思吧,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了,姑爷他对大姐就没这个意思。”

    大姜氏看看闺女:“还不是小妹心眼小。”

    “这能怪你妹妹?”

    大姐心里想:不怪她怪谁?狐狸精不要脸,成天就知道霸着男人。

    大姐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小姨夫。”扯着帕子去抹眼睛,纪氏看了闹心,久病床前抹眼泪,看着像哭丧似的。

    按理说,大姐是大孙女儿,人也乖巧,平时斯斯文文的不多话,也是个找人疼的小模样。

    可是在纪氏看来,这小妮子和她中间就是隔了一道,一点儿都亲近不起来,还不如二姐呢。

    她说:“有你小姨在那儿摆着,你以后的姻缘也不会差,非得舔着脸去给人做娘姨么?”

    大姐说:“我全听外婆的。”

    两人出去,大姜氏往闺女身上狠狠来了两下:“没良心的东西,你娘我拼死拼活给你挣姻缘,你拆你娘的台?”

    看女儿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一条线,抿得发白,大姜氏语气软下来:“看你外婆模样,谁知道能挨多久,这屋子里也就指着她给咱娘三儿撑腰,你要真有命给人做娘姨享福,抱了个靠山靠着,你娘我也跟着去靠。可是闺女,咱没这命就别去想这事儿,要想了这事儿就得咬着牙往下干,你一句话不说,光我扯着脖子在那儿唱大戏,这算什么?”

    大姐发现大姜氏开始抹泪,垂下来的几缕头发丝也白了,姜家的这些日子比之前还老得快。

    那时候爹就是娘的天,奶奶让娘去干啥娘干啥,埋头干活累成个牲口正好,整个人往炕上一倒闷头就睡。

    那时候她也好,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阿牛哥,让人喊她阿牛嫂子,再生一群小牛犊子。

    那时候她见过最好的首饰就是奶奶枕头里头缝的那块金锁,是奶奶的婆婆留下来的,老何家的宝贝,只需摸不许带,金子外头都起了一层灰蒙蒙的皮,奶奶说那是祖辈儿攒下来的福气,不能抹掉。现在她才知道,金子是最下等人带出来的玩意,仕农工商,最下等的商家人才把金子往身上揽。

    小姨身上就找不出一点儿金子的痕迹,人家脖子上挂的是东海的珍珠,手上戴的黄白玉,耳朵上挂的是羊脂玉。

    这还不算什么呢,再往高了说,好人家的屋子里摆的画,茶具,桌椅,都是讲究来历渊源的,管你贵不贵重,总得让人说出个所以然。

    她要是一辈子没长过见识,这样也就这样了,嫁个卖油郎她也美得很。

    她宁可不嫁人,要嫁就是过去享福当奶奶太太的。

    她说:“我绞了头当姑子去,谁稀罕嫁人。”

    大姜氏说:“你瞧瞧你外婆,进进出出还不是一大群人围着跟着,就嫁个这样的人家也够本儿了。”

    大姐进了门厅闷着头往自己屋子里冲,大姜氏闻到书卷香味还有墨香,香的她也闻成臭的,捂着鼻子:“哪里来的骚味!”揪住旁边沏茶的鹊娘:“鬼丫头,一天不打就学会偷懒,在屋子里藏了什么腌臜东西。”

    鹊娘怯怯不敢说,大姐坐下来皱巴着一张脸:“是墨香味。”

    不得了了,大姜氏喜得一张嘴咧到耳朵根,搓着手走到桌子前打量上头铺着的文房四宝:“我闺女要做大学问了!”

    她看了半天一个字儿不认识,笑嘻嘻打趣说:“半路学什么写字,就你还想去考什么女状元不是?还不如挑几个花样子给你外婆外公做两双鞋。”

    大姐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大姜氏闭了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怕这个闺女了。

    大姐这叫半桶水,她练起字来是真发狠,一天能写百十来张,手腕子坠着手头块儿,膀子练肿了鼓出来几个红红的包也咬着牙练。

    字写得不错,形有了少了魂,风骨一时练不起来,看起来有那么回事儿,品起来就少了那么点意思。

    她又着急,练字本来就是场消遣,磨性子用的,她反而当成一个目标一个任务,字里头都透着俗气。

    她原本就不识字,有时候照着帖子练半天,连自己写的啥都不认识。

    大姜氏这话刺激到她了,她把写了一天的字揉成团,不敢砸自己的娘,就往鹊娘身上砸,鹊娘都不躲一下,垂着脑袋垂着眼,整个人浑身透着一份胆怯一份乖巧。

    大姜氏说:“这丫头倒是懂事。”

    大姐刚想说她要是懂事,能干出不要脸勾搭男人的事儿?

    都是些不要脸的狐狸精!

    外头来个丫鬟说:“二姑娘房里的秋萍姐姐说要见姑娘。”

    秋萍进来,一双眼睛哭成鱼泡,颤巍巍地让大姜氏大姐救命,大姜氏盯着她半天说:“有事儿不找你主子,跑这儿哭什么丧?”

    秋萍说那个郎中先生怕是要被打死了。

    鹊娘身子抖了下,牙齿咬得嘴唇发白,心里说打死吧,死了清净,死了谁都不知道她被这牲口给玷污了。

    秋萍把他当心上人,一门心思想着先生要是治好了太太,说不定就能找上门提亲呢?

    宋偲一双鹭鸶大长腿,头发往头顶竖起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胡子刮了就是玉面郎君,哪个小娘子见了不心动。

    再把他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收回去,少了猥琐,人就斯文下来,人前人后拱手作揖,秋萍是把他当正经人家的郎君了。

    她求情的时候都带着羞涩,小声小气的,大姜氏盯着她看,她就轻轻地低下头。

    大姐说:“人被关到哪儿去了?”

    “张大人给提出去了,谁知道是死是活呢!”秋萍不敢说,她听别人说的,郎中先生嘴巴不干净,张大人要割了他的舌头。她怕说出来这事儿就成真了,要没了舌头,郎中就不是郎中了,先生也没得做了。

    她就喜欢他满口的甜言蜜语,她心坎儿跟着他的舌头一块疼,像是割舌头的刀往她心口山扎似的,整个人都在淌血。

    她没爱过人,第一次爱上,就把整个人都输了。

    她背弃了原主子,就为了这么一个才见了一面不到,也不知根不知底,只披着一张好皮面的臭男人。

 第九十八章用刑

    张鄂倒没拨宋偲的舌头,还得留着问话呢。

    审问人的法子太多了,抓出来的敌方的探子,到了他手上,死之前得先脱一层皮,咬舌头没力气,想摔了碗碟用碗茬子结果了自己,就把你手筋挑断,想撞墙,就把你髌骨给剜了。

    然后用小刀子从你心口上剜肉,一个时辰割一刀,一边割你一边上金疮药,长出点嫩肉再接着割。

    再硬的嘴到了张鄂的手里,从他打娘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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