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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方便,进屋再说吧。”冯淑嘉回神笑道。
虽是后院,然而今日新店开张,人群涌涌,喧嚷嘈杂的,也不见得有多清静。
上次大礼是打赢了汾阳王的侄儿,这次的大礼还不知道有多劲爆呢,当然不能在这空阔的后院侃侃而谈,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
萧稷闻言笑着点点头,当先一步,替冯淑嘉推开书房的门。
待两人进去,分主宾坐定之后,采露上了茶点,很有眼色地守在门口放哨。
“不知君公子这回的大礼,又是打赢了谁?”冯淑嘉玩笑道。
因为此次合股做生意的事情,两人来往多了,相互之间见面时也不像以前似的互相戒备,偶尔也会像朋友似的说上两句玩笑话。
萧稷对于这种变化乐见其成。
总好过他一腔真心,冯淑嘉却总戒备着他别有什么阴谋。
“要非说是打赢么,也可以。”萧稷神色颇为认真地思考一番,惹得冯淑嘉不由地扬唇一笑。
相处得多了,她才发现这位君公子真是位不可多得的妙人。
冯淑嘉也不催促,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对于冯淑嘉的不追问,萧稷早就习惯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不过是才刚十一,却总是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乍一看十分惹人发笑,然而想到她往日做成的那些事情,萧稷可不敢小觑了她去。
没人接话,萧稷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接道:“我已经派人把安掌柜的家眷都从安期生的手下安全解救了下来,这么算起来的话,我这也算是又打赢一场了。”
冯淑嘉搁下茶盏,挑眉诧异:“君公子好本事!”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但是还未曾料想得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从安期生的手下把人抢了回来。
安期生是个外强中干、满腹奸邪的脓包,安远志可不好糊弄,更别提还有汾阳王在背后盯梢了。
虽然石进曾经禀报说,安期生此人自视甚高,对于安掌柜极其家眷的处置完全都是自作主张,安远志和汾阳王并未牵扯其中。但若是裁云坊真的和汾阳王私底下的谋算有关,以汾阳王那么谨慎的人,又如何不会派人盯着?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人只怕都不是个简单的商人。
冯淑嘉心底计较。
那厢萧稷闻言,容色故意露出一丝得意,言语却极为诚恳:“冯姑娘所托,在下怎么不全力以赴,以求达成!”
冯淑嘉默了默,貌似这件事情是眼前的人自己主动大包大揽的吧。
想当初她不过是在安期生趁着当众致歉之机生事时,借着安期生的污蔑将安掌柜给强行扣了下来,想打听清楚裁云坊内里的那些勾当罢了。
谁知道眼前的人主动凑上前来,给她分析眼前的情势:
“……那安期生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当众丢了面子,如何肯善罢甘休?……能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是傻的,他难道不明白你扣下安掌柜的用意?……说不得,早在安掌柜来之前,他就拿捏住了他的命脉!听说,安掌柜子孙兴旺,家眷极多,而且因为他的干系,多在安期生手下讨生活……”
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显然是早就都调查清楚了,现在却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地揣测分析。
冯淑嘉见状乐得凑上一角,便顺势多问了一句:“那以君公子之高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萧稷见鱼儿上钩,便忙谦逊地说了“不敢”,又趁势立下军令状:“冯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在下去做,在下保证,定叫那安掌柜绝无后顾之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实话,当时面对这样赤诚相帮的萧稷,冯淑嘉心里是警惕戒备的,要不是秉着借机试探清楚萧稷底细的原则,也怕在行动过程中暴露了武安侯府的行迹,早早地惹得敌人注意,只怕她也未必肯接住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事后,萧稷为了表现自己的诚心诚意,还特地让冯淑嘉指派一个人“辅助”他。
对方如此诚意满满,冯淑嘉也不好做得太过,直接指派了石进这个故友前去帮忙兼盯梢。
当初她之所以那么爽快就同意了萧稷入股芙蓉裳新店,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如今再想起往事,冯淑嘉自己都很诧异自己当初对眼前这人“莫名的冲动的信任”。
冯淑嘉感概的当口,萧稷已经在那里继续表功了:“除此之外,安掌柜得知家小安好,再无顾虑,将该交代和不该交代的,一股脑儿地都交代清楚了。”
安期生事情做得太绝,也就不要指望安掌柜对他还有多少情义了。
更何况,安掌柜的一家老小如今都被他解救了出来,好好地“保护”着,虽然他做不出株连无辜的事情来,但是安掌柜又怎么会不担心。
“哦,他都交代了些什么?”听萧稷这么说,冯淑嘉倒是装不了淡定了,连忙倾身急声问道。
“交代了许多,事无巨细,凡是他所知道的都一一交代了。”说起正事,萧稷郑重起来,道,“即便是他不清楚的,只要是我们想知道的,他也会根据所知,竭力分析一二。刨除那些生意上的正常往来,安掌柜发现,裁云坊的绝大部分收益,都被人如期神秘地转走了。”
裁云坊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绣坊,又背靠兵部尚书和汾阳王两座大山,几乎做了京城大半权贵的布帛成衣等生意不说,更是搭上了内务府的关系,这么算下来,盈利应该极为可观。
而现在这么一大笔财物却被人给悄悄地转走了!
作品相关 第二百七十四章 坦言私情
“那他知不知道那么一大笔银子都被谁给转走了?又作为何用”冯淑嘉忙接连追问道。【Om】
萧稷摇摇头,颇为惋惜地答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除了安期生,别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察知?就是安掌柜,也是借着职务之便,看过账本,细心对账,这才发现了蛛丝马迹的。”
冯淑嘉蹙眉,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
安期生名义上是裁云坊的东家,但是其实不过是挂个名,处理些日常琐事而已,裁云坊实际上应该是掌握在兵部尚书安远志的手里,甚至是和汾阳王也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大笔银子的输出,不是安期生心生不满,暗自藏私,就是被安远志甚或是汾阳王给弄走了。
“你觉得,这是安期生的手笔,还是他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冯淑嘉皱眉,低声询问萧稷的看法。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虽说算不上是对萧稷彻底信任了,但是对他的能力却是极为信服,遇事也喜欢和他商量一二。
萧稷和冯淑嘉心里想得一样,闻言缓声答道:“到底是傀儡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听话了,还是主人家别有打算,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以安期生的能耐,未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裁云坊的大半收益挪作私产……”
冯淑嘉点点头,颇为惆怅,又带着一丝欣喜,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惆怅的是万一事情真的和安尚书和汾阳王有关的话,处理起来会比较棘手一个裁云坊芙蓉裳应对起来就很吃力了,若是这其中还有安远志,甚至是李奉贤的手笔,那可就更难对付了。
欣喜的是,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除了前段时间在大通码头被劫走的两船私盐,他们又掌握了揭露敌人阴谋的新的线索,多了一分胜算。
“多想也无益,总得顺藤摸瓜,查出些实证才好。”冯淑嘉轻舒一口气,不再做这些无谓的感叹,抬头问萧稷,“你打算怎么处置安掌柜?”
萧稷眼底一闪,旋即又恢复如常,态度谦逊:“人是冯姑娘力主扣下来的,在下不过是顺势搭了把手而已,至于最终要如何处置安掌柜,自然是由冯姑娘做主。”
萧稷在冯淑嘉面前除了身份,一向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冯淑嘉又如何会没有注意他一瞬间的迟疑,闻言便展颜笑道:“我一个姑娘家,实在是不好出面处置此事。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君公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彻底了结此事吧。”
顺水人情而已,相对于对方对自己的帮助,简直就不值一提。
冯淑嘉的决定让萧稷很是诧异,他是留着安掌柜别有他用不假,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说,安掌柜对于冯淑嘉来说也是一招暗棋,以武安侯府的能力,不会连安掌柜和其家小也护不住的。
冯淑嘉就这样把人交给了他,是信任他吧!
萧稷莫名心底一热,觉得两人之间的冰墙总算是慢慢地消融了,被在意的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冯姑娘放心,在下定然不辱使命!”萧稷一脸郑重地抱拳立誓。
倒是冯淑嘉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手岔开了话题:“君公子帮了我这么大一忙,不知道想要什么报偿?”
萧稷一脸不赞同,刚要开口说,就又被冯淑嘉打断。
“我知道君公子不是那等施恩望报的人,不过,各人有个人行事的准则,我们武安侯府也不是那等知恩不报的人。所以,还请君公子也不要让我为难。”冯淑嘉笑语殷殷,态度却很坚决。
萧稷心底失笑,他一再帮助冯淑嘉,就是为了报答冯异当初的活命之恩,哪里需要冯淑嘉再反过来报答他。
不过,看冯淑嘉一脸坚持的模样,萧稷也不忍见她为难,便笑道:“非是在下不愿意说,只是,眼下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冯姑娘报答的地方。不如,冯姑娘的许诺在下暂且留着,等到将来需要了,再向姑娘讨回,如何?”
冯淑嘉见状,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完全没有预料到,将来眼前的人提出的报偿,会让她那么为难。
眼下正事说完,冯淑嘉又说起了私事。
“方才玉儿姐姐过来,君公子应该知道吧。”冯淑嘉轻啜一口茶,轻声道。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语气。
萧稷倒也大方,没有回避,坦然答道:“在下是瞧见潘姑娘走了,这才进来的。”
这么坦荡直率,倒是让冯淑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萧稷见冯淑嘉一时愣住的模样,呆呆的倒是带有几分不似平时淡然精明的别样的可爱,嘴角不由地翘起,坦然解释道:“若似先前不知道潘姑娘的心意也就算了,如今既已明了,当然应该避嫌,免得瓜田李下,惹人误会。”
好吧,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不像眼前这位君公子似的,面对她时坦率得连处理感情烦扰都能直率言之。
冯淑嘉默默地反省自身,反正这事情要是搁在她身上,她可没有办法对着一个外男坦荡承认并且谈论。
冯淑嘉一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端起茶盏连喝了两口,这才重新淡静下来,放下茶盏,认真地和萧稷说道:“可是,你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玉儿姐姐她,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否则,前世她也不会一路从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力挫后宫许多比她娇美、比她娘家更有权势的妃嫔,步步高升,荣登后位,最后又成为大梁的实际决策者摄政太后了。
顿了顿,冯淑嘉迟疑道:“我虽然不明白这些事情,不过,也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拖得越久,只怕越难处理,伤害也会越深。”
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