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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年纪的老嬷嬷吓得抱住了身边人的大腿,哭天抹地的大喊着冤枉,余下的两个人在那老嬷嬷招认之后,亦一并的点头“我们四个从前都是梁侧妃的人,都是侧妃娘娘找了来放在小公子身边的眼线,侧妃娘娘有意收养小公子,又要笼络着柳庶妃,所以就让我们在照顾着小公子的同时,让小公子与她疏远些,免得将来带回去不好带,小公子要亲娘,可自从侧妃与庶妃娘娘一并被关后,我们几个就在没有见过侧妃,更不用说想那个法子害公子,侧妃都自身难保,要是我们还不好好伺候着小公子,我们哪里还有命活,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三人口径一致的与萧衍坦白解释着,不敢有一点点的隐瞒,当三人抱成一团在一旁使劲的点头希望萧衍能够相信自己的当下,萧衍一个眼刀示意着身旁的人,一旁的汉子一脚踹在了地上的铁桶上,铁桶连着在地上连滚了好几番,把里头已经奄奄一息昏死过去的乳娘弄醒,乳娘睁开着现下厚重的眼,扯着嘴角,气息薄弱着“我……我冤枉……我说的都是实话……”
“庶妃托灶上给她送饭的老婆子找到我,与我这样说的,我没有半点的虚言……”乳娘觉得自己在这片刻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是人间炼狱,浑浑噩噩之间,看着萧衍端坐在那儿似如神祇一样的身姿,再一次的向着萧衍开口道。
“奴婢真的没有隐瞒,若有,定然入十八层地狱……”
乳娘现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被关在这每一处都是钉子的铁笼子中,哪怕就是轻轻的一个晃动,身上就又会被扎出无数个眼儿,她不指望着自己能活,只求萧衍能够赐她一个痛快的死法,也希望自己的死不会牵连到家里的人。
“我丈夫好赌,在外头欠下了赌债……就因为这个,我才帮了庶妃这一次,庶妃说了,只要咬死了是她做的,王爷就一定会相信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奶娘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对着萧衍说出了自己所能够说出的所有实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奶娘觉得自己原本用不着死,若不是因为柳庶妃,她现在还在正院里每天安安稳稳的做着活计,每天平安度日,等奶大了宸公子,往后就像那些被送到庄子上养老的奶娘一样,连死都会有个好地儿,而不是在这儿死的那样面目全非,奶娘不甘心,着实的不甘心。
“王爷,她丈夫确实好赌,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在刚生下小三子就来这府上做奶娘,这些年她所有的银子都被她丈夫拿走了,奴婢们作证,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侧妃那会亲自选上来教导的,每个人都只听命于侧妃,就连当初的庶妃看到我们都是恭恭敬敬的,自从梁侧妃被禁足于翠鸣居,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有一点点的放肆,那小公子就是我们的护身符,我们哪里还敢有一点点的不经心,且王爷又一直住在正院里,王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在奶娘拼尽着满身的力气与萧衍再一次的大喊冤枉,把所有的经过断断续续的全部道出时,一旁抱在一块的三人中,适才的老嬷嬷忙的与萧衍说道,希望萧衍能够相信,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去把灶上的老妈子找来,再去把柳庶妃梁侧妃一并的带到这儿,本王有话问她们!”
萧衍的脸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几个人心中一沉心里没底,再看那铁笼子里早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奶娘,越发的没了数,心跳的恨不能到嗓子眼,生怕萧衍在找人把他们扔进那木桶里头,又或者是拿着那烙铁,烙满她们的全身……
不多时,灶上那个专管的老妈子被萧衍的人直接提溜了过来,连带着住着的那一间屋子也被抄了个底朝天,三张统共五百两的银票藏在了床脚下拿那银票做垫脚的东西,萧衍看着那银票,再看跪在地上早已经吓到魂飞魄散的老妈子,只冷哼了一声。
“本王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王府里的一个老妈子也能够那么有家底,随随便便一个拿来垫脚的东西都是五百两的银票,传出去,旁人若不知道的,还不知我这王府里是藏了金山还是银山,让你们一个个阔绰的恨不能流油!”
那老妈子原本还在灶上打杂,素来都是不声不响的人物,突然被闯进来的几个汉子给提溜着往正院走,早已经是吓得六神无主,再看柴房里那个一人高的铁笼子以及那个在里头血肉模糊的人影,当场吓得跌坐在地,趴跪着往萧衍的方向不停的磕头。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是奴婢的错,是庶妃娘娘指使奴婢那么干的,与奴婢无关的,奴婢就是给她带句话,就是带句话啊,五百两的银子,奴婢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一时间见钱眼开了啊,求王爷恕罪,饶过奴婢这一回……”
在看清了铁笼子里到底被关的是什么人后,一下反应过来的老妈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萧衍,请求着他的宽恕与原谅!
柳茯苓在萧衍又一次的派人来请自己时,略显诧异,跟着那两个大汉来到正院的柴房里,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再看那铁笼之中的血色身影,柳茯苓的心就这么“咯噔”一下的漏跳了一拍,连带着步子也不自主的向后趔趄了一下!
“王……王爷……”柳茯苓尴尬的扬起唇,蜡黄的脸,现如今泛着青紫,显得那样的不好看。
而她再看萧衍的目光时,里头藏满着心虚与怯弱,她觉得自己在萧衍的眼里看到了一条黄泉路……
第一百一十七章:黄泉路(1)
“似乎不用问,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萧衍端看着柳茯苓现下的这个模样,心里头的那个答案便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确定,萧衍这会暴怒起的青筋在告诉着柳茯苓他这一刻的心绪。
那是一种怒到极点的标志,被萧衍从江南带回至今,柳茯苓所能记住萧衍的神色不过哪几种,现下,好像又多记住了一个!
“刚才有人劝我说,她不相信一个母亲会去陷害一个自己拿命换回来的孩子,更不会拿她来为自己搏命,拉自己出那院子,我信了,从你进来对着宸儿的那一番哭诉,那一番与我所说出的真挚的言语,我一直都在相信你,可你却狠狠的让我失望了,失望的不是旁的,失望的是,你竟然那自己亲儿子的去命去赌,去博,你知道宸儿在睡着了以后,在生着病的时候,还在喊着你,还在喊着娘亲,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的心,这样对待他对你的感情,你怎么配做他的娘,你怎么有脸做他的娘!”
“那王爷你呢,声声叱责我做那样没有血性的娘,那王爷又是如何做宸儿的爹,又如何知道我在这府里过着怎么样寄人篱下卑躬屈膝的日子,从我第一天进入这府里,我就知道,我比人低下,我需要有依靠,可我的依靠竟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家世是我无法仰望的女人,我每天伏低做小乖乖的做着一只狗该做的事情,为自己的主子尽忠,有什么脏的累的,她不触碰到,害人的都是我在做,我什么都做了,真的什么都做了,可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过的连她身边的奴婢都不如!”
萧衍冷哼着一声,话语里在没有了适才的那番好气,恶狠狠的一眼扫在了柳茯苓的身上,把对她所有的那些愧疚撇除,却不知道,在自己的一番叱责说完之后,柳茯苓竟然会有这样的一番诘问问向自己,萧衍一瞬间的似被咬住了舌……
而柳茯苓则在看到萧衍现下的这番神色之后,只无谓的勾起唇角,凉凉一笑。
“临了了,我生了个孩子,她派了这四个老东西在我身边,每每我想与孩子亲昵上一下都不行,她们这些年收了我多少东西,像个吸血鬼一样的每天都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让我向祖宗一样的伺候着她们,若是惹得她们不喜,还要硬生生的被告一状,这些王爷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当初的你把我从江南接入府里是为了报恩,你认为我救了你,你就要照顾我一辈子,给我最好的,可其实,你那根本就不是对我的照顾,而是对我的凌迟,我与自己的孩子亲近我还要看这四个老东西的脸色,我还要奉上无数的金银,若王爷你来的院子里勤了,我还要看她的脸色,每一次你从我这儿离开,我都会被喂药,明明我还有机会给宸儿在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可她连生孩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是利用了宸儿,可我那是为了自保,若现在不想着法子把她铲除或者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了身,那么以后,死的只会是我自己,一旦她出来,我便真的连自保的机会都没了,更不用说是去照顾宸儿,我若恶毒,那也是被逼出来的,王爷不信,你们只管问问她们,再去问问那送饭的婆子,她成天的在我的饭菜里都加了什么,我会变得面黄肌瘦,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吃那些饭菜,每天就喝那一点点的稀粥,若不然,我现在早就心悸而死,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儿与王爷说上这些!”
柳茯苓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着萧衍厉声诘问,这么多年,她进了王府这么多年,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悔,现如今她无所顾忌的通通向着萧衍发泄着,当一长串的话说完,柳茯苓觉得自己竟然那样的舒畅,那样的爽快,就是死都觉得再也无所遗憾。
而当柳茯苓的话说完,余下原本看到希望的三人与跪在一旁的老妈子再一次的变了脸色,为着柳茯苓的指控,纷纷摇头。
“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吗,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们不成,你们自己摸着良心问一问,问问看,我所说的事情你们都做过没有,若是敢说谎,我在这儿诅咒着你们口舌生疮,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柳茯苓现如今最不怕的就是那个死字,死有何惧又有何谓,可恨的是自己没能够把梁廷容拉下马,好让自己的儿子以后能够过的安生,她清楚的知道,一旦梁廷容能够崛起,以后,在自己不再时,梁廷容第一个所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
“请王爷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看在我为你生了宸儿,在这府里委曲求全多年的份上,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宸儿,他从小就畏惧您,畏惧的不是旁的,而是因为你一向多在战场,生宸儿的那一年,王爷领兵出征西北,回来的时候,宸儿都已经过了周岁,没过多久,王爷又去了回乞,再回来时,宸儿便又不认识您,对父亲这个字,宸儿一向模糊,他还小,跟在我在这么个娘亲的后头确实会活的辛苦,求王爷把这孩子交给王王妃亲自教养吧,就是到了地下,我也会感念王爷与王妃的恩德,哪怕是我不得超生,我也不会对您有一点点的怨念!”
母亲爱子之心能够做的也只有如此,她已经不打算再活,活着也只是给儿子多添屈辱,倒不如死了,死了往后或许能够给自己的儿子换来另一份的天!
像是在嘱托,又像是在说着最后的遗言,柳茯苓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一把拔下了发上的那根银钗,在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刻,一把,刺进了脖颈之中,饮钗自尽……
鲜血随着拔出的银钗喷射而出,溅落满地,腥红的血点点落在这杂乱的柴房里,从一滴然后形成一滩,柳茯苓半边的身子被鲜血染透,跌倒在地就这么躺在萧衍的怀里,嘴角绽放着一抹从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