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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要娶一个傻子时,并不大感到惊讶,而是先去了解着,娶这么一个傻子,自己会得到什么,从记事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辈子若坐不上那个位置,我和我母妃就会沦为砧板之上的鱼肉,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朝着那个位置努力,可到了现在,若能够换,我情愿用那位置,换你好好喊我一声萧衍,人真是善变的,你说是不是?
丫头,你醒醒,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受着,我向你保证,你说东我绝对不说西,你看好不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醒醒吧……”
萧衍忍不住的一声接着一声的长叹,干涩的眼现下泛酸眼里有已经湿润了一层,萧衍强忍着,可声音却已经变了调,囔囔的,听的人越发觉得心中难受。
这一番话发自萧衍的内心,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这样的剖白,可这,只怕也是最后一次,战场之上杀伐决断金戈铁马的睿亲王,朝堂之中冷心冷面,从无交情可言人情可攀的萧衍,一向为人所震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可那一抹的温柔,却即将要离自己而去。
就在皇帝推门入内看着洛卿语的时候,萧衍握着洛卿语的手,将其抵在自己额间之时,那一滴泪,到底没能够忍住,还是落了下来,正滴在洛卿语的手心。
洛卿语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她,满心的气愤与不甘都得不到舒展,她所经历过,走过的人生轨迹,似如幕布电影般的从她的眼前一遍一遍的划过,从楼梯上被人推搡而下,看着萧衍亲在穆昭静的脸上,她厮打着穆昭静,所有的所有……
梦里有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告诉她,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之人,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真心错付,与其这样不痛快的活着,倒不如早早的去了,还图个清静自在。
是啊,与其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女人被萧衍压在身上,进进出出,倒不如离开的自在,就算不知道自己将来离开之后会去到天堂还是地狱,可那里绝对没有背叛才是。
当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自己认同的时候,洛卿语觉得自己陷入了黑暗,身子轻飘飘,就好像是魂魄出窍了一下,那一刻,洛卿语竟然觉得就这样挺好,离开了确实不错。
可就在想要毅然决然的去往永生之处的时候,那带着哭腔似无无比委屈却让她十分熟悉的声音,就这么灌进了洛卿语的脑海之中,喜翠姑姑苦苦与绝望与的哀求声,让洛卿语所感知着的黑暗里,出现了一点一点微笑的星辰之光,让洛卿语想去安慰一下她,告诉她,自己没事,就是想走了,不想再在这儿待了,可那个时候,洛卿语发现自己没有力气,连抬手,把眼前的黑暗尽数撇去的力气都不曾有。
洛卿语想要冷笑,可这漆黑一片的世界里,没有光,当深情款款的声音与那一遍一遍的解释,一遍一遍的剖白细语传入耳中的那一刻,洛卿语觉得,好像看到了光,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光,让洛卿语想要伸手试一试,,去把云雾拨开,把黑暗拨开,去扇上那人一耳光,打他一下,让他好好知道,什么叫做珍惜。
当意志力战胜所有的一切想要去做一件事情时,洛卿语在这灰暗带着光线看不见的世界里,挥手伸出一记,“啪”的一声,脆耳到这个声音能够在屋内回荡的时候,萧衍觉得自己的脸上一痛,可就是那种痛感,让他浑然从放空的状态下惊醒,眼里脸上都带着震惊与喜悦……
不止是萧衍,屋子里,所有听到声音的人都在看着洛卿语与萧衍,就在萧衍的脸被狠狠的一记抽中的时候,秦氏,德贵妃,都看到原本气若游丝的洛卿语这会正在长吸着一口气,就好像是憋坏了一样。
“太医,快,快来给王妃把脉,快……”最先反应过来的秦氏不顾形象的大喊出声,不消一会,便见门外的太医们,鱼贯入内,为首的太医最先让萧衍让位,好让自己给洛卿语把脉,在探过脉象的那一瞬间,无比惊讶,只让人赶紧的把吊命的参片给拿来,让洛卿语含着。
之后几位太医逐一把脉,各自面面相觑,对这出奇的事情只有惊讶,不药而愈,这样的事情,真是毕生难见!
现下的洛卿语脉象平稳,不复刚才脉如丝线浮沉无状之像,这是真的没事了!
“到底是皇上洪福齐天,天上的神仙都给皇上的面子,知道这丫头是皇上的儿媳妇,再不敢把她带走的,真真是天可见怜!”
德贵妃听得洛卿语就这么离奇的好了之后,心里虽有不尽的疑惑,可现下,还是甜嘴儿的奉承着皇帝,盼着皇帝能够少怪罪些儿子,不让那些心思不正之人钻了空子。
“天也不早了,既然老四媳妇儿没事,皇上就早些回宫吧,等她好全了,再让老四带着她,来给皇上您叩头谢恩。”府里眼下为着洛卿语这突然的好了,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德贵妃将手自然且亲昵的挽在皇帝的手腕之间,开口说话道。
皇帝见人没事,点头与德贵妃一齐向外走着准备回宫,刚过门槛,看到跪上地上的穆昭静母女,步子停顿,冷冷吐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送到庄子上,静思己过,无诏,永生不得回王府!”
第一百零二章:弃世(4)
“皇上……”
“敢多嘴一句,你就自行把人领回去,让广平侯自己来找朕,朕准他,告老回乡!”
皇帝的一句话,就好像王母鬓上的那一支金钗,生生划出一道银河一样,可惜的是,萧衍不是她的牛(郎,自己亦不是她的织女,有情人不能相守的故事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送到庄子上无诏再不准入府,那和自己去道观修行,又或者直接回府,有什么区别,比起这个,穆昭静宁愿死别,这样,或许还能够让萧衍记住曾有个女人爱他入骨,能够让自己在萧衍的心里留下一点点的印象!
思及此的穆昭静勾起嘴角之上似绽放出一朵极致到荼蘼的彼岸花,在皇帝声音落下的时候,打晃着站起身,脑子里闪现着一出画面,她想就这么撞在这儿靠近的柱子上,血溅当场,是不是萧衍还会存有那一丝丝的愧疚之感。
可惜的是,没等她有动作,皇帝身边带来的人已经把她架走,让她趴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长凳之上,三寸的木板在那扬起落下的一瞬间便狠狠的责打在了穆昭静的后臀,负责杖刑的人下了死手,丝毫没有留情,每一下,都能听到耳边似如风啸而喉之声,一记又一记,打的长凳之上的穆昭静,脸色发白,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的她,唇瓣上已经咬出了血,满头的虚汗,眼前一阵的模糊。
穆昭静不愿意叫喊出声,死死的咬紧着牙关,硬挺了过来,当心底里不停地在数着板子声时,她的眼始终没从自己不远处那敞开的门前离开,那里躺着的女人与现下的自己,好比一个天上繁星,一个地下凡尘,三个月的时间,她们之间的地位,生生的调换,就在这一刻,穆昭静才醒悟,就是今儿个,自己在这儿被硬生生的打死了,萧衍也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忘记了身后的板子落下了多少次,当这个认知出现在脑海,在心底里深种之时,穆昭静昏死了过去,眼角滑下的那一刻泪,倾诉了她所有的委屈,就这样自下颚滴落!
穆昭静身上所承受的每一下,都在撕扯着广平侯夫人的心,看着女儿已经血肉模糊的后臀,广平侯夫人终没能忍住,跪行着来到皇帝与德贵妃的面前,不住的向着二人磕头着。
“请皇上开恩,请娘娘开恩,绕过侧妃一命,是妾身教女不善,养不教母之过,妾身愿意替女儿接受过错,余下的都由妾身来承受,哪怕是加双倍都可以,求皇上与娘娘开恩……”
广平侯夫人一下又一下磕着头,向着皇帝与德贵妃苦苦哀求着,德贵妃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自然知道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的滋味,可如今,皇帝要拿着穆昭静做茧子,杀鸡儆猴,没有皇帝的示下,她便是一句话都不能说的,虽心软的觉得那孩子不至于如此,可眼下,也只能是视而不见。
“慈母多败儿!”皇帝在广平侯夫人的哭闹声里冷然的开了口,一句话说完之后,拂袖着徒步朝外走去,就在皇帝踏步离开的那一瞬间,广平侯夫人跌坐在地,大起大落的心在这一刻,受不住的直接昏死了过去。
那儿尚余下十杖还未曾责打的穆昭静在看着自己母亲模糊的身影跌倒在地之后,惊叫着,撕心裂肺的痛溢满全身,最终也与广平侯夫人一样,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晚风轻拂的夏夜里,两辆马车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自睿亲王府门前行驶在宽敞的青石板道之上,马蹄声跺跺作响,一辆马车朝着京郊而去,里头躺着的是衣衫带血面如死灰的穆昭静,另一辆则是载着广平侯夫人去向侯府,也就是在这一夜,穆昭静的事,传遍京城整个大街小巷,也让京中内外府邸之中的侧室们好好醒了醒神,敲了一记警钟!
晨鸡初叫,凉风习习,红日带来的曦光洒向整个大地,日光还未带来炙热,这是整天里,最是舒适的时候,喜翠姑姑端着熬好的药入内,撑起屋中的雕花窗扇,让外头带着露水的夏日香气冲淡些这屋子里的闷热焦灼。
萧衍照旧着昨夜的姿势,紧握着洛卿语的双手,靠在床沿之上假寐,那一个巴掌之后,洛卿语不曾睁眼,不曾醒来,脉象平息显示着并无大碍,太医们昨夜全都宿在了这里的左厢房,一个都不曾回宫,夜里请过两次脉,都道无事,这才让喜翠姑姑提溜着的心放下。
“王爷,早膳准备好了,你先吃些,我把药给王妃喂了。”喜翠姑姑弯腰附耳低唤着萧衍起身,想让他一会去矮榻上面躺着,这么弯腰弓着的姿势睡着,万一把个骨头在睡疼了,那可不好。
萧衍闻声抬起朦胧的眼,只觉得像是一阵云里雾里一般,再适应了好一会之后,才看向床榻上的洛卿语,发现她还是这么睡着,忍不住担忧的伸手在她的鼻尖探起了鼻息,在感受到那一阵匀称的呼吸声后,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等这丫头醒了,一定好好抽她两下,害的满府上下的人都对她那样担心,真是个祸头子。”喜翠姑姑端看萧衍的动作,就知道他与自己一样,为了宽慰萧衍,只苦笑着打趣。
“她能醒来和平常一样就好。”萧衍勉强的扯了嘴角,恹恹的一笑,随后去到净房之中,自己梳洗着,又把穿在身上过夜早已经褶皱的衣衫换了下来,自寻了一套家常的深褐色长衣穿在身上。
喜鹊姑姑的心里何尝不是那样想,醒了没事就好,洛卿语走这一趟鬼门关,可算是把所有人都吓破了胆,现下,喜鹊姑姑只盼着她无事,无事便是最好的!
晾着太医所开的补中益气的汤药,喜翠姑姑扶起紧闭着双目的洛卿语,让其靠在自己的身上,舀着手中赤褐色的汤药,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喂进洛卿语的嘴里,那种苦到发涩的滋味,只让洛卿语吐着舌头,迷迷糊糊道“这……这什么呀……”
吐口而出的一声嫌弃,听得揽着洛卿语的喜翠姑姑差点没把手里端着的汤药给倒了,本在净房中带着发冠的萧衍也听到了那个声音,跑得着急的他,连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