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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琪挣扎了一下,“我脑袋都快掉了,马上就要被当成妖魔鬼怪杀掉了,临死前抱怨几句怎么了?说我来历不明,我不过就是尽忘前世之事,凭什么就把我当成妖魔鬼怪啊,我看祁山那个道士就是想借题发挥。”
耶律斜轸狠狠地将杨琪按进了雪堆里,“皇上,童言无忌,您切莫在意。不过琪琪说的确实有道理,祁山结党营私,已不是朝夕。此次若皇上再对他纵容,只怕他的朋党之辈与日俱增,迟早有一日他会败坏朝廷的纲纪,乱了大辽的根基。”
“有了有了——”杨琪挣扎着从耶律斜轸的手里挣脱了出来,目光闪闪的看着皇上,“我刚才给皇上拔了毒蜂的毒刺,这算救驾有功吧,皇上能不能饶我一命?”
皇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音洪亮,早知道这丫头不简单,却没料到她竟然真敢开口跟皇上谈条件。
皇上指着杨琪,对耶律斜轸说:“这丫头天真无畏,还真有当年萧皇后的几分模样。”
“这丫头就是个牛犊子,怎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耶律斜轸跟皇上客气道。
杨琪若不是知道皇上与耶律斜轸之间的秘密与明争暗斗,瞧此番雪地里的一番情形,她还真当这一君一臣的关系是处于良好的状态。
如今皇上的态度也暧‖昧不明,既没有说饶她,也没有说杀她,还真叫人难以揣测他此时心里的想法。
鉴于对方高高在上,杨琪也不敢太过放肆的追问。
恒王隆庆还在宫里昏迷,他被人错当成太子,而真正的太子就在这恒王府之中,这不就施施然来了么。
隆绪是听下人报告,说杨琪来访,这才将自己从沉闷的房间里解放出来。
见到皇上,他神色淡漠的有些奇怪,就连说话时也带着一股子疏离感,“父皇,儿臣还是送你回宫吧。你若不在,母后会着急的。”
皇上的神色也不大好,大约是因为两人之前吵了架的缘故,“比起朕,你让你母后更为操心!都是当太子的人了,日后又是一国之君,还这么不懂事。这回若不是庆儿,只怕掉进冰湖里的那个人就是你!你说说你们二人作为皇兄,居然还没有佑儿乖巧,成何体统!”
隆绪的脸色布了一层怒色,却还是让自己心情平和,“儿臣不会像隆庆那样顽劣得跑到冰湖上去跳舞!”
皇上一口怒气堵在胸口,脸色也变得苍白,浑浊得双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缓了好一会儿,皇上才又开口,这回声音颇有些无奈,“你与隆庆半斤八两,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皇上,天冷风寒,臣与太子殿下还是送您回宫吧。”耶律斜轸暗地里给杨琪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这之后赶紧回南府,不要在外面乱跑。
皇上挥手拒绝,“免了,朕的轿子就在外面。”
就像来时一样,皇上与随行的人一起走了。
耶律斜轸与隆绪跪在恒王府门前送行,等着长长的随行队伍离开,二人才起来。
“太子,你与皇上吵架了?”耶律斜轸问,他想从隆绪的口中知道皇上的态度。
皇上对杨琪段文态度实在奇怪,而且他明知道躺在皇宫里的那个是恒王隆庆而非太子,好像也并没有澄清的打算。
隆绪愤恨的冷哼一声,“祁山算是个什么东西,父皇信他的话都不愿意信我!琪琪若真是不祥的妖怪,我早就死在北山之上了!”
他总觉得皇上就是着了魔一样,祁山那个道士说什么,皇上就信什么。
杨琪钻到耶律斜轸与隆绪二人之间,直到皇上的队伍离得很远,她才小心翼翼的从恒王府里出来。
“只要隆庆在一天之内醒来,我不就没事了。”杨琪还挺乐观。
耶律斜轸与隆绪对视一眼,杨琪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可想法也太过天真了。
若皇上真有心加害她,就算隆庆能醒过来,皇上也有的是办法让他醒不来。
“我会回宫一趟,先看看情况。”
隆绪一回宫,消息就传出来,掉进冰湖里的并非太子而是恒王。
恒王隆庆的地位虽然不比太子隆绪的地位来的重要,可同样身为皇子,隆庆自然也备受重视。
耶律斜轸又得到消息,说祁山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要把恒王隆庆送到恒王府,做一场法事,向天公借助力量,让妖魔现形,唤醒昏迷的恒王。
祁山摆明是冲着南府来的,耶律斜轸岂会不知道。所以他早早的就吩咐杨琪,不要再到恒王府去。
第二天一大早,隆庆就被送到了恒王府。
恒王府里里外外贴满了符纸,祁山带着二十个道童在恒王府里又是洒圣水又是摇驱魔铃,美其名曰驱逐妖怪。
皇上与皇后为了见证“奇迹”的到来,都驾临了恒王府。
这一天,好生的热闹,就连南府的人也都被叮铃铃的声响吸引得不住的往墙的另一头看。
祁山黄符漫天的洒,他的桃木剑朝飘扬的符纸一刺,稳稳的刺中了一道符纸。
他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
随即他脚步飞快的冲出恒王府,那二十名道童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浩浩荡荡的跟在他身后跑。
☆、155 神的使者
祁山摇着驱魔铃,不顾南府侍卫的阻拦,带人冲进了南府。
他径直的朝蘅芜阁奔去,立在蘅芜阁的门前,张大双眼瞪着一片虚无上空,好似真的看到了什么一样。
“好重的妖气!”祁山大喝一声,说完便转身从身后道童手端的一个黄铜盆里捏了一把黄符,撒向了天空。他大手一挥,桃木剑直指蘅芜阁的院子内,“来呀,速速将祭台香案摆上,待贫道除魔卫道!”
道童们听命行事,很快将祭台香案摆在了院子内。
生怕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祁山从圣杯里沾了一些所谓的圣水,弹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祁山见皇上与萧皇后就在身后,也殷勤的为他们二人弹洒了一些圣水。
皇上呵呵笑了笑,萧皇后明显露出嫌恶的神情。
耶律斜轸将皇上与萧皇后请到蘅芜阁的阁楼上。
祁山带人贸然闯进南府,耶律斜轸似乎没有一点儿怨言,还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让萧皇后好奇不已,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斜轸,祁山今日可真要斩妖除魔咯。”
耶律斜轸轻轻一笑,福身回道:“依臣对那丫头的了解,她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
一个祁山,就算他的表演再厉害,在杨琪面前也不堪一击。
要说起演技的话,杨琪可不输他半分!
萧皇后往楼下一看,一脸了然。
楼下,杨琪就坐在石桌旁边啃着大香梨。
她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祁山在院子里装神弄鬼。
不经意间看到楼上的皇上与萧皇后,她又是跪拜又是作揖,看上去好生的淘气。
说起装神弄鬼,看来杨琪的身边真的有一只鬼。若不是这只鬼将杨琪的住处告诉了祁山,祁山又怎么会一来南府就径直准确无误的往蘅芜阁的方向来!
祁山在祭台前乱跳了一阵,嘴里一直是念念有词。
他飞快的跑到杨琪跟前,摇着驱魔铃在她身边顺时针绕了三圈,又逆时针绕了三圈。
杨琪受不了驱魔铃刺耳的声音,于是抬起手来捂住了耳朵。
祁山猛的窜出了好远,用桃木剑直指杨琪的鼻尖,“妖怪,终于找到你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他将驱魔铃往祭台上一扣,含了一口圣水喷在桃木剑上,随后大声道:“来呀,将贫道前日捉来的妖蛇拿上来!”
他话音一落,一个很清秀的道童便将一个暗色的瓮端了上来。
祁山将手伸进瓮里,等他的手再从瓮里出来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条吐着芯子的小白蛇。
杨琪张大嘴巴,她原本是很害怕蛇的,可居然觉得这条小蛇好可爱。
眼看祁山操着明晃晃的刀子就要砍下蛇的脑袋,杨琪忙大喊:“慢着!”
祁山脸色变了又变,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拿着刀子指着杨琪,手居然还在发抖,“你你你——你这个妖怪,不要靠过来!”
杨琪不过是从石凳上起身,压根儿就没靠近祁山的打算,除非她想被祁山手里的刀子捅上一下。
真要是有这么一下,祁山完全可以先斩后奏,说自己是除了妖魔鬼怪。
“你自己装神弄鬼,还说我是妖怪,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杨琪昨天晚上睡着之前,还在胡思乱想今日会被祁山怎么对待。最利落的无非是一刀下去人头落地,最残忍的不过是凌迟,最难受的不过火刑……各种各样的死法,杨琪能想到的差不多都想了个遍。
祁山冷哼一声,更是振振有词,“如今恒王昏迷不醒,还不都是你这个妖物在作祟!”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谁都能信口雌黄,我也可以说如今恒王昏迷不醒,是受了你这个妖物的影响!”杨琪朝他手里的白蛇示意了一下,“白蛇可是神仙的使者,乃是祥瑞之物,你不仅抓了它,还要杀了它,用它的血来祭你的剑。还说恒王昏迷不醒不是因为你!”
祁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往阁楼的方向瞄了好几眼。“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杨琪冷笑一声,“我可是有证据的,证据就是你头一天抓了白蛇,第二天一早恒王就掉进了冰湖之中,还真是巧哇——”
祁山慌乱之中,甩手丢掉了白蛇
白蛇飞快的游走,在雪地里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祁山咬牙切齿,抄起桃木剑向杨琪冲去一阵乱砍,“好你个妖怪,皇上在此,你竟还敢妖言惑众!”
祁山追着杨琪满院子的跑,不大一会儿,恒王府差人来报,说是恒王醒了。
杨琪目瞪口呆,被自己的好运气有些吓到,她指着气喘吁吁的祁山,趁热打铁又控诉他,“之前恒王昏迷,果然是因为你抓了白蛇,触怒了神灵!不然恒王怎么会在你放走了白蛇后就醒来!”
杨琪说的煞有介事,连耶律斜轸也不由得相信了。
白蛇是神仙的使者……
萧皇后也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皇上似乎有些生气,他拍案而起,站在高高的阁楼上大声质问:“祁山,那条白蛇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贫道在宫里的冰湖附近抓……”
祁山吓得慌了神,不由得就说了实话,等他意识到这么说明显会将自己陷于不利时,住口的时候已经晚了。
“简直就是混账东西!”皇上怒喝。
祁山头一天在冰湖附近抓了白蛇,隆庆第二天就掉进了冰湖,这种莫名其妙的巧合,让人忍不住真的相信是祁山触怒了神灵,然后神灵降下来的天罚,加诸在了隆庆身上。
如此一来,杨琪不仅保住了脑袋,还拿了个除妖的功名。
得知隆庆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皇上与萧皇后摆驾回宫,往南府送来了许多赏赐。
这之后,耶律斜轸问杨琪,“白蛇真的是神仙的使者?”
连耶律斜轸都唬住了,杨琪的演技是有多好!
她忍不住洋洋自得,“那是我胡说的。”
“那怎么祁山一放走白蛇,隆庆就醒了呢?”耶律斜轸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巧合吧。”杨琪眨了眨眼。
耶律斜轸宠溺的晃了晃她的小脑袋,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什么巧合,还不快跪下来感谢本大爷!”
蘅芜阁里多了一道人影。
杨琪定睛一看,不由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