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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缺的身体尽管因为中毒而十分病弱,但他至少练了二十年的武,而水濯缨才不过练了三年多而已,即便即墨缺不用任何内力,身手也还是在她之上。
“我知道你想杀我。”即墨缺平静地说,“但现在不是我们自相残杀的时候。这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在这里能活多久,能不能逃出去。我们两个都活着,生存的机会就大一分,死了其中任何一个,活着的那个也许就因为少了一份力量而无法逃出生天。”
水濯缨不说话,即墨缺停顿了一下,见她没有动作,这才继续说下去。
“你要是愿意的话,先把我们之间的恩怨放一放,我们相互协作帮助,合力从这里逃出去,一切等到了外面再说。你的青丝剑我还给你,我不会伤你,但是你会不会伤我,由你自己决定。”
他说着便从对面把青丝剑剑柄对着水濯缨递过来,碰了她一下。
水濯缨接过青丝剑,没有对着他,但也没有收起来。
“好,在这地下我不动手,但是只到从我们逃出去的那一刻起,在那之后我不做任何保证。”
即墨缺说得并没有错,在这不知是生是死的险境中,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份能够逃出去的机会,她要废了即墨缺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但同样也不能对即墨缺失去戒心,放松警惕,这个人的满腹阴谋诡计丝毫不在她之下,谁知道会趁着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
即墨缺见她答应,松了一口气,水濯缨听见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像是在探查这个完全黑暗的空间。
“你身上有没有带火镰?”
“没有。”水濯缨说。她当时是睡到半夜被绮里晔叫起来的,只穿了一身衣服,除了当时抓起肚兜塞进了衣袋里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带。
等等……肚兜!
她之前根本就没有工夫想起肚兜,几乎把它忘了个一干二净,这时候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掏衣袋。
肚兜还在衣袋里面,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浆,幸好并没有淹没整个衣袋。肚兜身上只沾了一点泥浆,身体是温热的,有心跳和脉动,显然还活着,不过似乎没有知觉,软绵绵地瘫在她的手上一动不动。
水濯缨戳了戳肚兜圆鼓鼓的小肚皮,它没有反应。去掏它肚子上最敏感的那个兜,这次肚兜一下子在她手上蹦了起来,气愤地一通呜哩哇啦,然后又一下子掐断了声音,随即开始更大声地哇哇乱叫。
——竟然敢趁本尊还晕着的时候偷看本尊的隐私!……艾玛卧槽!怎么这么黑!本尊瞎了!本尊这么英明神武的存在,竟然瞎了!
水濯缨把它脑袋朝下往衣袋里面一塞:“没死就好,安静点。”
肚兜后腿上的两只小爪子露在外面,扑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衣袋里面挣扎出脑袋来——本尊不要待在这种侮辱本尊的鬼地方!要在大胸上面!
蹭蹭蹭地沿着水濯缨的衣服往上爬,结果刚刚出衣袋就一头扎进了一团泥浆里面,不得不赶紧退出来呸呸地吐着。水濯缨刚从沼泽里出来,衣服上面全都是臭烘烘的泥浆,她也没顾得上去理会。
——算了还是待在衣兜里面吧。
即墨缺听到它的声音,回过头问道:“这里有动物?”
水濯缨说:“是我带进来的一只宠物,刚刚醒过来。”
肚兜不服气地在她的衣袋里面扑腾——谁是宠物!你们人类才是本尊的宠物!
“这里是个房间。”
即墨缺刚刚已经碰到边上的墙壁,绕着墙在周围走了半圈,量出这个空间是长方形的,长大约四丈,宽三丈,中间有两排巨柱作为支撑,规模堪比中原皇宫中的大殿。
水濯缨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里是一处埋在沼泽底下的墓穴。不过这么大规模的墓穴,顶部一般都有特殊的承重结构,以保证被深埋在地下的时候不至于承受不住地面的压力而坍塌。而刚才他们下来的顶部只有那一层薄薄的石板,并不太像是大型墓宫的穹顶,除非墓宫的建造者一开始就不打算把它埋得太深,这也不太符合常理。
她像盲人一样举着青丝剑用来探路,也在这处大殿里面探查起来,这里似乎十分空旷,除了一根根巨柱以外什么都没有。走到大殿尽头,才碰到了一处半人高的高台,有石阶可以上去。
台上有一个很大的座位,是以石料砌成,黑暗中看不见是什么样的,水濯缨也不敢随便伸手去乱摸。只是凭着青丝剑的触感,能感觉到这座位构造复杂,上面还铺了毛皮,应该相当华丽。
“这边有一扇门,可以打开。”
即墨缺在大殿另一边叫她。水濯缨走过去,他朝水濯缨伸出手来:“这里如果真是墓穴的话,可能会有危险,我们最好走在一起,免得失散。”
水濯缨没有理会即墨缺伸出来碰到她的手,越过他往前走去。
“我听得见你的声音,不会失散的。”
即墨缺并不介意,只是在黑暗中笑了一笑,放下了手,也跟着她走过去。
这大殿旁边似乎是一个侧厅,规模小得多,里面总算有了一些家具。不过基本上是木制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东西,全都腐朽得要命,也就是因为深埋在这种地下密闭空间里,才没有彻底烂掉。水濯缨不小心撞上了一件桌子还是椅子之类的家具,立刻就哗啦啦散成了一地的碎片和粉末,一股浓浓的尘土味道和腐烂味道扑鼻而来。
走到墙壁边的时候,水濯缨在那里的一张石桌上发现了一对烛台,烛台上面还插着燃烧了一截的蜡烛。
有正在使用的蜡烛,这附近可能就有打火石之类的取火物。水濯缨撕下身上沾满泥浆的衣服,先包住了双手,免得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这才开始在石桌周围摸索寻找。即墨缺在不远处听到了动静,也过来和她一起找。
“这里有火石。”
果然,即墨缺片刻之后就有了所获。黑暗中听见哒哒几声火石撞击的声响,这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火石倒是仍然可以使用,一下子就敲击出了火星。
水濯缨借着火星的光亮,把蜡烛端过去,火星很快就点燃了蜡烛,微弱的光芒终于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亮起来,闪烁着照亮了周围,以及在她面前的即墨缺。
第48章 蚩罗诸侯王王宫(9更)
看见即墨缺的时候,水濯缨吓得差点又是一剑刺过去。他全身上下都裹满了黑色的泥浆,只有脸上稍微擦了一下,这时候看过去就跟个刚刚从泥沼里面出来的怪物一样,黑暗中乍一眼看到,十分惊悚恐怖。
再一看自己,样子也差不多,同样是满身臭烘烘的黑色泥浆。这时候已经从沼泽里出来一段时间,泥浆稍微有些干了,黏在身上的感觉怪异而难受。
这时候两人都顾不上什么形象,先弄清楚这里的情况,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水濯缨和即墨缺一人端着一只蜡烛台,在周围照了一遍。终于可以确定这里并不是墓宫,就是一座年代极为久远的宫殿,只是在漫长的沧海桑田变迁中,不知道为什么而沉到了沼泽底下。
这个侧厅里面有摆放不少家具,条几,坐垫和屏障之类,像是用来会客的地方。家具的式样极其古老,风格有点偏向于乌坦一族,不过跟现在天壤之别,至少是在上千年之前的东西,有一些都叫不出名字来。水濯缨对考古没有研究,对乌坦的历史也不熟悉,判断不出是哪朝哪代。
从这里留下来的东西数量来看,这地方应该是在比较紧急的情况下被遗弃的,因为侧厅里还留着很多物件。条几上放着茶具和果盘,果盘里面甚至还有早就变成泥屑状的不明物质,估计是那时候留下来的水果。
这个侧厅的建筑构造估计是没有隔壁那座大殿那么坚固,已经塌了一小半,塌下来的地方全是泥土。
隔壁的大殿有点像是中原皇宫中用来早朝的大殿,只是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大殿中两排一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巨大石柱,上面雕刻着似马非马的纹饰,还装饰了华丽的金箔。大殿尽头是水濯缨刚才碰到的那处高台,上面是一张铺着毛皮的座位,估计是王座之类。周围的墙壁上画满了大片大片的壁画,线条粗放恣意,那个时候用的颜色估计十分鲜艳夸张,现在虽然早就褪了色,图案模糊不清,看过去仍然有一种原始的粗犷张力。
“这里应该是蚩罗族那个年代的诸侯王皇宫。”即墨缺说,“历史上这一片草原和山地交界的地区是一位诸侯王,羌留王的封地,他们的图腾就是柱子上这种神兽,翻羽兽。”
水濯缨一看柱子上那些纹饰,像是长着翅膀,尾巴特别长的马,雕刻得倒是十分精美。但她这个时候对几千年前的文化遗产没有兴趣,只关心怎么出去。
大殿倒是完好无损,只有天顶的角落里开了那一处小洞,不知道是被什么砸穿的,小洞上面就是泥沼。大殿有门有窗,只不过全都被泥土封住了,以他们两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挖出去。
水濯缨开了透视能力,这次倒是一眼看到,大殿尽头那张王座的后面,有一个不小的密室。
她不能把透视能力暴露给即墨缺,假装随意地走过去,在王座后面的墙壁上敲敲打打半天,说:“这堵墙壁后面好像是空的。”
打开密室的机括她其实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是个简单的手柄,就藏在王座的后面,不过还是不好说出来,免得即墨缺起疑。
幸而即墨缺对于暗室机关之类似乎也颇有研究,过来查看一番,很快就发现了那处机括。两人合力拉下手柄,王座后面一面石墙轧轧地升了起来,露出后面的密室。
密室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奇珍器物之类,大约是个皇室的藏宝库。不过几千年的一个诸侯国,物产也丰富不到哪里去,水濯缨和即墨缺一个是东仪皇后一个是西陵皇帝,什么样的财物珍宝没见过,见了这些东西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最为吸引人目光的是密室中间的一棵七宝树。足有一人来高,黄金为枝,白银为叶,上面挂满了琉璃、珊瑚、砗磲、玛瑙、琥珀、赤珠、孔雀石等珠宝,颗颗硕大晶莹,色泽艳丽。这棵七宝树大约是藏宝室里最贵重的一样宝物,要是拿出来放到外面,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这种七宝树在东仪国库里也有一棵,比这棵更高大,上面挂的珠宝品相也更好,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一棵是几千年前的古物。水濯缨现在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只草草扫了那棵七宝树一眼,就转开目光去看其他地方。
藏宝库的三面墙壁外面还是完全被泥土掩埋,根本没有出路,这周围应该还有其他连在一起的建筑物,但是都被埋了,水濯缨的透视能力也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她的目光在一面墙壁上扫过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第49章 蚩罗墓的线索(10更)
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五尺长两尺宽的画卷,画卷上画的是水墨山水,笔法奇特,和现在作画的风格相差巨大。水濯缨对于上古时期的书画所识不多,上面的古文字又一个字都看不懂,也看不出这是哪位名家所作,只是看那上面密密麻麻题了无数人的落款,盖了无数个印章,估计在那个年代是十分出名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