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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煜含含糊糊地解释完他和叶晞的事情,看水濯缨脸上的表情有叹息之意,小心翼翼问道:“皇后娘娘可是觉得我做的不妥?”
“这事也说不上什么妥和不妥。”水濯缨摇头,“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娶妻或者纳妾?”
这个时代不存在娶了老婆就不能风流的说法。丈夫有再多的小妾姨娘通房丫鬟红颜知己,妻子都不能拈酸吃醋,否则就是犯了七出之条之一的善妒。即便已经娶妻成家,也大可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要是当时沈则煜愿意把叶晞娶过来,一床被子遮了丑事的话,叶晞现在就不至于过得这么惨。虽说这基本上是她自找的,但她作为中书令嫡女,不是那些买进来的丫鬟瘦马青楼倌人,沈则煜跟她有了实质关系,也一样把她扔在那里连个名分都不给,这有点不太好。
沈则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水濯缨这个问题。他流连于花丛之中,不过是聊慰寂寞麻醉自己,但不想给任何女子名分,所以找的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叶晞纯属意外。这种原因,他总不可能对水濯缨说。
他察言观色的敏锐度何等之高,自然一眼看出来水濯缨神情中的隐隐不赞同之色,只是她并没有说出来要求他怎么做而已。
“是我对不起叶姑娘。”沈则煜低声笑了笑,“不管错在谁身上,我作为男子占了她的清白,总该负基本的责任。”
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水濯缨已经听见屋顶上传来好几次玄翼催促的声音,再不回宫她恐怕就得被绮里晔加倍地收拾。
“下次遇见再聊吧。”水濯缨告辞,“你府上还有病倒的美人儿等着你回去照顾呢。”
沈则煜勉强笑了一下,送水濯缨出茶楼。
他回到沈府中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行风居里一大群环肥燕瘦的美人儿,包括那两个“得了急病”的姑娘,纷纷朝他包围上来。
“哎呀,大少爷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诗诗姐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大少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奴家也觉得身体不适呢,今儿晚上大少爷不来陪奴家,奴家可不依……”
平日里沈则煜可以轻轻松松地在这十多个美人里面周旋自如,哄得所有人都开心满意,但现在看着围绕在周围的这些莺莺燕燕,对着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只有一种想要远远避开的感觉。
他草草地随便敷衍了两句,便摆脱开这些美人,去后院找叶晞。
行风居里没有女主人,所有的丫鬟都住在一排多间的厢房里面,叶晞也没有特殊待遇。她的房间跟其他人的房间一模一样,小小的一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
沈则煜进来,叶晞正在整理她的衣服。以前她作为叶府六小姐的时候,这些琐事自有丫鬟帮她做,如今她自己的身份都是个丫鬟,没有人伺候,只能自己动手。
叶晞看到沈则煜进来,吃了一惊:“大少爷……”
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不可能像其他丫鬟一样主动去勾引沈则煜,在沈则煜面前撒娇卖乖。沈则煜因为她的身份关系,也极少主动来她这里,更不用说是在这个时辰。
沈则煜带上门,转过身来,平静地望着叶晞,那目光像是一片毫无波澜的灰色静水。
“叶姑娘,你可愿意嫁给我为妻?”
叶晞手里叠起来的衣服啪一声落到了地上。
沈则煜叹息了一声,帮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回到床头。
“那天夜里强占了叶姑娘的身子,本就是我的不对,叶姑娘帮我揽下所有的责任,而我连一个名分都没有给叶姑娘,实在太不应该。如今叶府只是宣称叶姑娘失踪而并非死亡,失踪的人还是可以找回来的,叶姑娘若是愿意的话,我便去向叶府提亲,正式娶叶姑娘过门为妻。”
叶晞呆呆地望着沈则煜。
“为什么……”
为什么他之前连个妾都不想纳,现在却突然要娶她为妻?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沈则煜望着她,“不过是因为我对叶姑娘心存愧疚而已。”
叶晞不傻,看得出来沈则煜很显然是在敷衍她。别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愧疚,就算有,也早就应该觉得愧疚了,不可能到了现在才幡然醒悟。
他突然改变想法,必定是有理由的,而这个理由并不是因为她。
叶晞低下目光,沉默地点了点头。
沈则煜再次轻叹了一声。
“我可以给叶姑娘正妻的名分,并且不会纳妾,叶姑娘作为沈府少夫人,院子里那些丫鬟们也可以自行处置。但是……有一点希望叶姑娘明白,别的东西,我给不了。”
叶晞沉默片刻,再次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她知道沈则煜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她不知羞耻地自己送上门来,借着失身于他的理由赖着不走,毫无名门闺秀的风范气度可言,沈则煜必然更加不喜欢她。
当初她想着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当一个丫鬟她也心甘情愿,如今沈则煜愿意娶她,她还苛求什么?
“那好。这两天我就会跟叶府交涉,让他们先把叶姑娘接回去,之后我再向叶府提亲求娶。”
沈则煜说完,没有再在房间里多留,走了出去。
叶晞软软地在床边坐下来,望着沈则煜的背影,一阵失神。
……
水濯缨回到皇宫中,刚一进紫宸宫,就感觉里面一股阴森森冷飕飕的气氛扑面而来。
房间里一位绝色美人斜靠在扶手椅上,以手支颌,凉凉地望着她。那姿态就像是一只黑暗山洞中的千年妖魔,等着偷偷溜出去玩的宠物意识到了错误,乖乖地自己回来。
“心肝宝贝儿,我允许你自己出宫是因为怕你在宫里闷坏,你既然有力气玩到这么晚才回来,那我以后还是让你彻底出不了门算了。”
水濯缨一向很识时务,立刻靠过去窝进他的怀里,拉着他的袖子赔笑:“后面几天我不出宫了,就在宫里陪着你。”
绮里晔冷哼了一声:“后面几天你月事快来了吧?”
水濯缨:“……”
不要这么直接地拆穿她好么。
这人记她的月事日子记得比她还要准,每次在她月事快要来之前的那几天,必然是他啪啪啪最疯狂的几天,非得把来月事那几天损失的福利提前补足了不可。
绮里晔懒洋洋坐起身:“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水濯缨听他这个语气就反射性地心惊肉跳,难道古代人都兴什么情人节纪念日了,她想不起来还没好果子吃。想了一遍没想起来有什么重要节日,小心翼翼问道:“什么日子?”
“你的生日。”绮里晔随手将她圈进怀里,“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就等着你回来。”
水濯缨顿时更是一阵头皮发麻。
生日礼物……在夏泽那次她的十四岁生日,绮里晔送了她一对他们的人偶,开始时她看着还觉得萌萌哒憨态可掬,结果那对人偶随即就栩栩如生地表演了十二种姿势,从此彻底刷新她对于生日礼物的认知——至少在绮里晔的生日礼物里面,日这个字才是重点。
绮里晔做了个手势,外面立刻有宫人抬进来一个巨大的红木箱子,足有四五尺见方。
水濯缨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个宫人从箱子里面取出一个个金丝楠木镶嵌宝石的木质构件,很快拼接成一张双人大床的骨架。跟古代的床明显构造不一样,倒是跟现代的床架有点相似,只是中间没有填充进床垫。
然后另外几个宫人又从箱子里面取出一大叠浅黄色的皮料,至少看着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皮,经过加工处理,看过去轻薄柔软而极有弹性,跟布料差不多。皮料完全展开来,是一个长方形的套子,大约就跟那张床一个大小。
宫人们再打了数十桶的水进来,这时候水濯缨已经大概猜出这是什么了。宫人们将水灌进皮套里面,皮套便成了一个大大的水垫子,放在床架当中大小正好,极有质感地微微晃动着,看着就感觉应该很舒服。
“这是南疆不久前出现的水床。”绮里晔搂住水濯缨的腰身,“在那边本来是为了给部落王后治病用的,只是这制作水垫子的兽皮太难得,整个南疆也就那么一张床而已。我觉得这床不错,花了好几个月才让人从南疆搜集了一批新皮料过来,现在制作出来的这张床质量更好。”
他靠近水濯缨的耳边,含住她的耳垂,缓缓地吮弄碾磨。
“心肝小宝贝儿,我们今晚在这上面做怎么样?感觉肯定不一样。”
水濯缨:“……这是我的生日,你难道就不能送点我用的东西吗?”
“有啊。”
绮里晔从善如流地再拿过来一个匣子,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缀满了白银铃铛的黑色丝网,响起一片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那张黑色丝网一展开,水濯缨才看出那居然是一件渔网情趣装,网格上缀了成串的白银小铃铛,足有上百个,打造得极为玲珑精巧,一动起来就发出交响乐一般纷繁而动听的声音。
“这就是专门给你用的,正好跟这张水床配套。水床一晃起来,你身上的所有铃铛也跟着一起响,那场面……啧……”
水濯缨:“……滚!”
……
这一整个夜晚,水濯缨在那张水床上险些没了半条命。这兽皮水垫的水床跟现代的水床相差巨大,远没有那么稳固,轻轻一动就摇晃得天翻地覆,没法当做睡觉的床铺,就是专门用来啪啪啪的,那种感觉只能用不可描述四个字来形容。
后半夜水濯缨终于不堪忍受,逃回了房间里的硬床上,但那种晃来晃去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连睡梦中都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被汹涌的巨浪水波推过来摆过去,不断地上下翻涌起伏,没有一刻安稳过。
以后谁再跟她说水床有益身体健康,她非跟这人没完,特么这种床简直就是新式的刑具!
还有那件铃铛渔网装,虽然后来被她忍无可忍地扒下来扔到了房间角落里,那种叮叮当当的声音仍然没完没了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梦里汹涌滔天的巨浪浪尖上挂的都是无数的白银铃铛,铺天盖地地一起响起来,简直能让她崩溃。
绮里晔倒是十分满意,难得一次只折腾大半夜就放过了她,抱着她仍然睡在房间的大床上面。
他这个皇帝当得不能更任性,上早朝的时间基本上是看心情,有时候跟水濯缨折腾得晚了,干脆就不去上朝,反正也有青翼替他传达朝上的政事。
不像是历史上许多勤政的皇帝,一天到晚都埋头在没完没了的奏折和公文里,他处理事情的效率极高,大部分费时费力的琐事全都下放,本人只亲自做最关键的那部分决策,但仍然能把最高的统治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但今天早上没能清静,水濯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间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以及青翼的说话声。
“主子,娑夷族的长老们来求见您。”
当初被绮里晔暂时安置在皇宫中的几百个娑夷族族人,在绮里晔登基之后,专门给他们在崇安城附近划出了一片地区,让他们在那里自己发展,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少数民族自治区。这才安顿下来没多久,娑夷族长老们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