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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辗转往复,最终把目标锁定在燕州一带,前天查到了这个隐藏在深山中看过去普普通通的小村庄上面。“雀网”传信给绮里晔,绮里晔立刻从东越北边南下赶到这里,三天的行程被硬生生地缩短到了不到两天。
一行人马奔驰的方向,前面路上远远地出现一个正在往这边走的人影,看身形纤细秀颀,活脱脱是个绝色美人的身材,就连那走路的姿势都颇有弱柳扶风之态。
拓跋焱一根汗毛没少地从引荒楼总坛里面被放出来,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管不了那么多。水濯缨被他放在船上顺着河流漂了下去,还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得赶紧去距离这里最近的县城,派人去找水濯缨。
看见绮里晔一行人,连忙朝这边跑了过来:“喂!停下!”
绮里晔猛然勒住马,见是拓跋焱,没什么好脸色地蹙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本宫赶时间,有事之后说。”
“艹!”拓跋焱一下子就因为他的语气不爽了,“老子要说的就是你家爱妃的事情,不听是吧?现在不听之后别求着老子!”
绮里晔猛然策马朝他逼了一步过来:“爱妃怎么了?”
拓跋焱端着个小巧精致玲珑漂亮的下巴:“你家爱妃现在已经不在引荒楼总坛,老子把她从那里救了出来,单凭这事,你是不是该对老子好好表达一下感谢和崇拜?”
绮里晔根本没管他:“那爱妃现在在哪?”
“这个……”拓跋焱一下子噎住,“老子把她放在船上,沿着溪水流了下去,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儿了……”
绮里晔:“……”
纵马奔过拓跋焱旁边,一把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拎起来,随手甩到后面另一个“蛇信”杀手的马背上:“带路!”
拓跋焱哇哇大叫:“艹!不要一个个的都拎老子的后衣领!”
水濯缨之前在溪流里面漂了整整一夜,水流的速度不比马匹奔跑的速度慢多少,追上去也要好几个时辰的时间。沿路要在溪流周围一直寻找,有很多地方都不能骑马,这速度就更慢了。
而且端水的上游部分有不少分汊,每到一个分汊处,无法肯定水濯缨到底是漂往了哪个方向,绮里晔都得分出一两个人沿着分汊河流往下找。
他自己则是一直沿着主河道往下。等到进了夏泽国界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他和拓跋焱以及四五个暗卫,时间也过去一整个白天,都到天色全黑的夜晚了。
“等等……那边!就是那艘船!老子之前就是把她放在那艘船上的!”
一行人骑马经过端水岸边一处布满卵石和沙土的沙滩时,拓跋焱突然激动地指着前面的浅滩上大叫起来,那里搁浅着一艘破旧的小木船,正是之前水濯缨漂流下来时乘坐的。
绮里晔立刻过去查看。小木船上空无一人,但是船身完好无损,旁边的沙滩上可以看到一排脚印从船边延伸到岸上的树林里。
这脚印十分宽大,一看就是男人的,而且比一般体重的人踩下去的印迹深得多,很显然这个人带了一件相当沉的重物,才能压出这么深的脚印。
这件重物……十有八九就是水濯缨。
绮里晔周围的温度和气压一下子降了下去,整个人弥漫出一种阴恻恻凉飕飕的恐怖气息,周围的黑暗一瞬间仿佛都更加浓厚了几分。
他的爱妃这是被一个男人抱了或者是背了?
拓跋焱早就见识过绮里晔丧心病狂的醋劲,他虽然单细胞但并不是傻,这时候果断机智地缩在一边不吭声,坚决不提起他自己之前其实也背过抱过水濯缨。
绮里晔沿着那串脚印往树林里走去,所到之处就像是能喀喇喇结出无数寒冰来一样,脚步落下去地面上就像是开出一个能把人吞噬进去的无底黑洞。
后面的“蛇信”暗卫们跟在主子身边时间长了,现在都有了经验。没有一个敢凑上去找死的,都离得远远的跟在绮里晔后面,免得一不小心变成主子的出气筒。
脚印到树林里面就变得断断续续,到后面彻底没了,但前方山坳里面的大谷村也已经出现在眼前。绮里晔朝着村子走下去,从衣袖里面放出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金色小蛇来,让小蛇在地面上自己往前游去。
这种金色小蛇能辨别出最细微的味道差距,甚至包括每个人身上的体味,但只在很小的一片范围内有用,一般被用来在小地方找小东西。
这一条是之前在北晋的时候绮里晔培养出来的,记得水濯缨身上的味道,现在被绮里晔带上了,本来是打算用来在引荒楼总坛里面找她的。要是水濯缨在这个村子里的话,只要是一般情况下,金色小蛇在这里就可以发现。
金色小蛇落下地来,果然毫不犹豫地朝着山脚下的一套五间大瓦房游去。绮里晔随后跟着,到了那房屋的院子外面。
夏泽本来冬天天气就不算冷,今年又比往年更加暖和,房间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小蛇爬向其中一个房间,绮里晔从窗口望进去,一眼就看到房间里面距离窗口不远的床上,棉布被褥下面并排躺着一对人。
其中一个半张脸埋在枕头和被子里面,只露出一边眉眼,但绮里晔就算用后脑勺看也认得出来,这赫然就是水濯缨。
水濯缨闭着眼睛,神情宁静,似乎是睡得正沉。她旁边还躺着另外一人,跟她挨得很近,但脸转向另外一边,被子盖得更高,完全看不见是什么模样,只能看到披散在枕头上的黑发。
跟在后面的“蛇信”杀手们虽然距离较远,但一个个目力极佳,全都也看见了房间里面同床共枕睡着的那两个人,顿时感觉头皮一炸全身一麻。
这这这……什么情况?
皇妃娘娘都堂而皇之地睡到别人床上去了,瞧着那么平静安宁的表情,被子都盖得整整齐齐的,也没有什么挣扎过的迹象,怎么看也不像是被迫跟别人睡在一起的。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的主子被戴绿帽子了?
那他们现在算不算是捉奸在床?
一个个齐刷刷地再次往后倒退一步,战战兢兢地望向绮里晔。
绮里晔霍然冷笑一声。
那笑声就好像是周围的空气中已经凝结满了森寒的坚冰,在他的这一笑之下,寒冰铺天盖地地一块块碎裂开来,碎裂成满地尖锐锋利如剑刃一般的冰凌,带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杀气和寒意。
他大步朝院子里面走过去,直接砰一声一脚踢开了房间门。水濯缨被这声音惊醒,猛然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绮里晔已经一把将被子底下另一人狠狠揪了出来,对着她森然冷笑。
“好啊,爱妃才离开本宫多长时间,都睡到别的男人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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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合为一更了,字数还是七千字不变
第139章 我喜欢你性格,不喜欢你性别
水濯缨一脸懵逼地:“……啊?”
绮里晔全身杀气更盛,森然冷笑:“你还装傻?这种渣滓杂碎一样的男人……”
说着便把手里的人重重往前甩出去,结果还没脱手,目光就猛然在那个渣滓杂碎一样的男人身上停住了。
水铃兰的衣服领子被他抓在手里,整个人挂在空中缩成一团,抖得不可开交,几乎快要哭出来,用一种满是恐惧的目光哆哆嗦嗦地望着绮里晔:“东……东越皇后……”
绮里晔:“……”
“你神经病吧?”水濯缨总算反应过来,恼火地把水铃兰从绮里晔的手上放下来,“看都不看是谁就动手?要是铃兰被你伤到了怎么办?”
幸好刚才绮里晔还只是把水铃兰拎起来,而不是直接一掌拍下去,不然就算有十个水铃兰都变成肉饼了。
绮里晔一下子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满脸尴尬之色,只不过被他极力掩盖在紧绷的面容下面。
他刚才在端水河边看到那一串脚印是男人的,自然就先入为主地以为跟水濯缨在一起的是个男人。水铃兰只露出了一头黑发散在枕头上,这个时代不管男人女人留的都是长发,光看头发根本分辨不出性别。
半晌之后才硬撑着理直气壮地开口:“你跟她睡在一起干什么?跟女人睡在一起也不行!”
“不然我睡哪儿?”水濯缨一阵无语,“你当这里是凤仪宫,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这里又没有多余的床,大冬天的难道要我打地铺不成?”
水铃兰家里就三个房间,两个丫鬟睡了一间,玉花璇睡了一间,没有多余的床铺,这种乡下地方也不是想弄一张床马上就能弄一阵床来。
水濯缨总不能跟一个受伤的病人去挤一张床,就只有跟水铃兰一起先睡一晚了。水铃兰虽然取向特殊,但跟她好歹是姐妹血亲关系,肯定不会怎么样,她还是放心的。
绮里晔一把将她拖过来揽进怀里,启动蛮不讲理模式:“本宫说不行就是不行!”
水濯缨哭笑不得,当着水铃兰的面也不好跟绮里晔争论这种事情,只能先敷衍他:“好好,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拓跋焱从后面蹦出来:“还不是全靠了老子!他在引荒楼总坛附近遇到了老子,老子带他来的!”
水濯缨看见拓跋焱一根汗毛不少地出现在这里,一阵诧异:“你没被引荒楼的人抓走?”
拓跋焱得意洋洋:“抓是抓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后来又客客气气地把老子放出来了,动都没敢动老子一下。估计是见了老子威风凛凛的模样,心生畏惧,不敢瞎招惹老子。”
水濯缨立刻转向绮里晔:“他可能是作为诱饵被引荒楼故意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带路,你们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拓跋焱:“……能不能把老子说好听一点?”
绮里晔冷笑了一声:“没有。引荒楼现在老巢暴露了,自己都难保,估计没有什么心思玩跟踪。”
他当时得知引荒楼总坛的地址之后,立刻调遣了一万千羽精骑南下,以战争的规模准备围剿引荒楼。
现在这一万千羽精骑应该已经到了东越燕州一带,就算引荒楼里再怎么高手如云,面对上这样一支精锐军队,再加上足以以一敌百的数十个“蛇信”杀手,他就不信端不掉引荒楼总坛。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玉花璇坐着轮椅开门进来,手中还扣了三枚毒菱,一副随时要射出去的姿态。
“出什么事了?……”
她在隔壁房间听到这边的响动,自己从床上挪到了轮椅上,过来查看。
“没事没事。”水铃兰赶紧拦住她,“是东越皇后找到濯缨了。你既然认识濯缨,应该也认识东越皇后吧?”
玉花璇笑笑,把手中的毒菱收了起来:“当然认识。我也一样欠着东越皇后的……”
她话没说完,那边拓跋焱就激动万分地朝她蹦了过来,一双比女人还要漂亮水灵的眼睛里面全是亮闪闪的红心形状。
“这位美人,请问贵庚……啊不,请问芳名啊?”
玉花璇现在在养伤,身上装扮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穿的只是农家常见的棉布衣裳,头发也不过是松松一挽,几乎什么首饰都没有。但她是属于那种盛装打扮的时候火辣性感美艳逼人,天然去雕饰的时候又别有一番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