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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仰头看着新爹,眨了下黑葡萄般又大又黑的眼睛,他不会洗。
秦二转身就走。
孙子一脸惊恐,扑腾着从木桶里站起来,要追亲爹。
晋阳候夫人跟她二儿子在屏风处遇到,看眼二儿子湿漉漉的胸口,忙把儿子扒拉开:“哎呀,我孙子啊!”
秦二瘫着脸跟在娘身后出声提醒:“你孙子在弟媳肚子里娘。”
晋阳候夫人回头惊奇的看二儿子,一手指头指着跑出来这个,眨了下眼睛失声道:“这个不是你遗留在外面的?”
秦二头一次黑了脸。
晋阳候夫人也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一声,想在说一句,看眼儿子黑了脸,果断转头笑眯眯的冲着光溜溜的小孙子道:“好孩子,祖母来给你沐浴啊。”
秦二:“……”
……
七天后。
若翾从宝典里爬着出来,朝守在门口的新师兄有气无力的喊:“净师兄,帮个忙呀!”
小沙弥微微一笑,把师妹背起来去师父的禅房。
若翾瘫在师兄的背上,耳朵里还是嗡嗡的念经声,难受的晃了晃头问:“师兄,小白脸呢?”
小沙弥:“……?!”
“噢,秦世子。”
小沙弥恍然大悟:“世子被师父请进幽潭尚未出关,师妹。”
若翾:“……”
大惊失色的从师兄的背上跳下来,风一样的朝师父的禅房跑,师父,小白脸被瘫的,真的师父。
小沙弥看着师妹跑远了,有点傻。
“师父,你徒儿要当寡妇了怎么办师父!”凄厉的声音让禅房颤了颤。
老和尚跟大弟子在礼佛,小徒弟这一嗓子喊,把屋里两个和尚都镇住了。
大弟子朝师父震骇道:“师父,小师妹的音波功好生了得。”
老和尚高深莫测的看眼大弟子,微微颔首:“你小师妹非同凡人。”
大弟子心中一震。
老和尚敲了下木鱼,让大弟子现行退下。
大弟子朝师父行佛礼,在门口的适合和小师妹撞了个正着。大弟子生得他师父真传,手持佛珠冲小师妹微微一笑:“哦米拖佛。”
若翾急啊,胡乱的冲着大和尚喊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把大和尚扒拉开一头冲进师父的禅房:“师父啊!徒儿要成寡妇啦!”
准备跟小师妹交流感情却被小师妹嫌弃的扒拉到一旁的大和尚:“……”
小沙弥追了上来跟大师兄行佛礼:“大师兄,宝典里的长明灯又灭了一盏了。”
大和尚顿了下,把师弟领走了:“同师兄去看看。”
若翾扑在新师父对面,把新师父手里的茶杯抢了,连喝了五杯才算完,然后匀气喊:“师父,小白脸折腾狠了,容易瘫啊!”抹把头上的汗,深深叹了口气。
老和尚捏着佛珠开始念经。
若翾只觉得耳朵窝里一阵嗡嗡嗡的念经声吵得她想骂爹,终于明白孙悟空是有多想杀了朝他念经的唐三藏了,木着脸提高声音喊:“师父,你歇会,我耳朵疼!”
老和尚顿了下。
若翾继续喊:“长明灯我点了,经我念了,她的魂我送了。这个身体这个异世不是我要来的,我来了我接受她的一切,你让我送她走,我也送了,没人问我愿不愿意,我都做了。师父,我愿意要小白脸。”
小白脸有多糟糕,她都会要他,也愿意要他。
“师父,你把小白脸弄瘫了,能问下我的意愿吗?”
这句话对她来说是诛心的,老和尚睁开眼看着小徒弟:“即使他是你的劫数?”
若翾微微一笑:“什么是劫数?我来到这个异世不就是我的劫数?”
老和尚没说话。
若翾敛了笑颜,淡淡道:“师父是得道高僧,您能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好奇,我自己本身就是离奇的存在,有高僧存在并不是让人意外的事。我来这里没想过害任何人,也没有要针对任何人。我家是医药世家,救死扶伤是天职,我虽不认同家训这点,但我依然是个医生,救人是我本分,但我不会认为谁都该去救,我不会做很多事,只做我认为该做而要做的事。师父,您如若想让我普度众生甚至为救苍生而为己任,您找错人了。”
老和尚端详着小徒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
若翾用无神的眼珠子和新师父对视,即便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没移开眼珠子。
老和尚起身从暗柜里拿出一窜佛珠,珠子是用十二颗莲子窜起来的,每颗莲子上有一篇经文刻印,老和尚让小徒弟把手伸出来。
若翾没动。
老和尚高深莫测道:“此佛珠从栽种到刻经文,受七七四十九天佛礼熏香都是经由你师祖一人经手的,今日为师便将此佛珠赐赠于你,你可接受?”
若翾摇头,她不接受。
老和尚的老脸有些龟裂:“当真不愿意?”
若翾把双手藏在背后:“师父,您说我的劫数在小白脸?”
老和尚看眼小徒弟把手藏背后,最终叹息一声,把佛珠收起来:“你的命改了,为师看不清你的运数;而本该早死的人,却因你而活着,徒儿,你可知世间任何事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为师给你佛珠的用意,你聪慧自是猜透了这其中关键。”
若翾突然朝他伸手。
老和尚一顿。
若翾冲着新师父笑眯眯道:“师父,佛珠呀!”
老和尚差点扯断自己手里头拿了六十年的佛珠,小徒弟翻脸可真比翻经书还要快。
若翾毫无悔意,扑上去抢了给她的佛珠,没有带在手上,往兜里一塞,兴高采烈的喊道:“拿回去给阿狸玩,它肯定高兴。”阿狸最喜欢玩圆滚滚能当球踢的东西了。
老和尚:“……”
“师父,该把小白脸还给我了。”
“……快走。”再不走,把小徒弟按地上揍一顿给打瘫了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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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骂我男人是狗,你个猪
第一次站在心湖的时候,小白脸朝着她脸上亲了口就撒丫子跑了,那叫有贼心有贼胆,没脸皮受着。
再次站在这个地方,若翾有些复杂。
宝音寺信徒最虔诚的地方,却是埋葬着最肮脏最下作手段的地方。
小沙弥看眼新师妹,又看眼心湖的夙愿树,手持佛礼:“师妹,师兄只能送师妹于此,师父说能否进得去夙愿空洞,全凭师妹能力了。”
若翾回礼:“有劳师兄。”
小沙弥有点担忧,但也不敢违背师父的话,看两眼师妹,走了。
走出十步远回头一看,两颗黑葡萄大的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溜,师师师师妹从夙愿树里穿过去了……
小沙弥又跑回去。
哪还有师妹的影子。
大师兄都做不到以身为剑直插夙愿树心腹,而师妹瞬息之间已不见踪影,小沙弥被震惊了,抓了佛珠跑回去找师父解惑。
夙愿树外形枝条跟柳条一样,都是垂体,不过夙愿树历经数百年,垂下的直跳数不胜数,不知道那届的老和尚脑子给抽了下,硬是把垂到湖面的柳条干给折了半截,然后枝条便开始沿着湖面展开生长……就有了后来的夙愿缠湖的美景……
若翾站在树干上,手走八卦两极仪,银针从八卦阵里如雨飞至树干,抓着一条柳条如鱼般朝着夙愿树顶端飞了上去。
身下,八卦银针被树干打飞出来,纷纷落到湖里。
若翾挑了挑眉梢,抓着柳条回到原来的树干,柳叶刀一出,手中的枝条砍断,反手抽在树干上,树干轰然一声,一个八卦图形的木头被打落湖心。
若翾挥了挥面前的树云臭味,从八卦洞里钻了进去。
树洞很深,中间被挖了一条道,只能通一人的空间,若翾一进去失重感随之而来,身子迅速的下坠,速度很快,她想找固定点,问题是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和尚,居然在树里面挖了洞还抹了油,任凭你武功再高,有多少阴谋诡计,来这里你也无计可施,只有去做自由落地运动的份。
若翾想骂爹。
但她不敢张口,一张口嘴里能吃一嘴的香油。
砰!
屁股落地的时候,若翾没形象的趴地上,朝黑黝黝的树洞竖了个中指。
轰然一声。
两处的火把被点燃,照亮了整个树洞底部,这是个很大的密室,可惜若翾眼瞎,打量不了这地方。
“阿弥陀佛。”
若翾脸色一变,单手撑地旋身而起,背地里揉了下屁股,然后两手合十,略弯腰跟着应和一句:“阿弥陀佛,请问老和尚怎么称呼?”
“老衲了空。”
“了空大师见谅,我师父还没给我取法号,要不,您先丫头叫着?”若翾嬉皮笑脸,心中却发悚,这老和尚只出声便知内力在她之上,又守在这门卡,来者不善啊。
了空大师已经天命之年的人,手持佛礼念佛珠,盘腿坐在石门前,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浑浊视不见何物:“老衲再次守门五十余年,你是第一个从此道闯入的人,你来此,有何求?”
若翾揉着屁股走到了空对面坐着,稍稍头:“求什么都可以?”
了空摇头:“不可。”
若翾撇嘴:“那我还求什么,求了你也没有。”
了空:“既如此,女施主哪来的便回哪去吧。”
若翾摇头:“那可不行,我从这摔下来不容易,两手空空让我滚算怎么回事!”
了空持着佛珠的手朝一旁指:“你若能打赢了老衲,这便是你应得的。”
若翾死鱼眼:“我眼瞎。”
了空:“!”
“那便正好,老衲也瞎了一只眼,你也不算占老衲便宜。”
若翾木了脸:老和尚要点脸吗?男人打女人,高僧打小徒,一只眼瞎打两只眼瞎,占谁便宜呢?
了空可不跟你扯脸面问题,能来这夙愿空洞的,不是武林至尊也是武林中人不能小觑的,了空先出手,一掌打在地上,身子盘旋飞起,冲着女施主飞撞了过去。
若翾没想到老和尚说打就打,老和尚内里雄厚,一掌打在地上的石块齐齐朝她砸了过来,若翾神色一凛,几道残影闪过若翾冲到老和尚身下,仰头怒:“你为老不尊,欺负个女人算什么?”
老和尚是打坐姿势,身子凌空而坐,念了声‘阿弥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不出手,何时方能送你出关?”
若翾惊险的躲开老和尚打来的掌力,手一扬,柳叶刀朝老和尚劈了过去,老和尚只出手,柳叶刀却绕过他的手朝他后背刺了过去,老和尚一惊,旋身躲过,柳叶刀冲到墙壁上轰然一声炸出火光,下一刻又从石壁里飞了出来,跟长了眼睛似的,追着老和尚不放。
若翾双手抱胸,阴险的笑了:“了空大师,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转身朝后面的石门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对了,了空大师,我要过了这个门,我能拿走的是什么?”
老和尚被一把小刀子追得气喘,偏偏这把刀子震不碎,打不残,还咬着他不放,见女施主要走,手中如来掌朝着石门口来了一拳:“女施主休走。”
若翾劈开老和尚的金刚掌,皱了皱眉:“少林金刚拳?”
老和尚凌空跳跃到她面前,老脸冲到她面上:“你这是耍赖,快让这刀子收回去。”
然后话没说话,小刀子又追着他来了。老和尚手很快,抓了女施主的肩膀要躲小刀子,若翾反应也不慢,手腕一翻,银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