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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也是此想,二人议定便说起其他琐事起来,言笑晏晏。
两个孩子玩累了,阿娇命人上了点心来,霍去病率先取了一枚珍珠白糕,细细拂去上面的糖粉才递给芙公主。林虑公主逗他,“瞧瞧,没想着给母亲吃,头一个想着芙儿。”
霍去病老大不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芙儿喜欢珍珠白糕?”阿娇也逗他。
霍去病老实的说:“因为好几次看见芙妹妹拈珍珠白糕多。故而有此猜测。”
阿娇恍然大悟,笑着说:“昱儿倒是很细心。那你为何要将糖粉拂去?”“芙妹妹不喜欢上头的糖粉。”霍去病说。
得以贴心夫君,夫复何求!
“你这样关心芙儿,可愿时时刻刻同芙儿一处呢?”阿娇笑着问。霍去病再木讷也懂得阿娇的意思,他不禁红了脸,看了身边可爱的小女娃,满眼的疼惜,“若有一日功成名就,必亲迎芙妹妹。”
这话说的小大人一般,逗得大人们全乐了。阿娇笑的眼泪外溢,同林虑公主道:“谁说你这孩儿木头一样?孤瞧着顶会哄人开心的。”就如同当年刘彻在窦太主膝上,对阿娇说‘若有一日娶得阿娇姐姐,必筑金屋住之。’左不过是孩提间的浑话,等大了哪里还记得当日的诺言。
林虑公主也捂嘴笑了一通,又想起那段‘金屋藏娇’的典故,生怕皇后思及生气,忙道:“昱儿说话莽撞惯了,殿下万不要同他见识啊。”
“他倒有个好志向,一心念着功成名就。”阿娇笑,并未因想起旧事影响心绪,“皇长姐巴巴儿的要给襄儿定亲,偏孤的芙儿拦在头里也不好。这便先定下婚事,嫁娶还早,左右等着看咱们昱儿什么时候功成名就。”阿娇撑不住又笑了。林虑公主听闻只有赞同没有反对的。于是芙公主和霍去病的婚事就这样议定。林虑公主亲去和皇帝说,皇帝见长姐、二姐都同自个女儿结亲,也很高兴,无不应诺。
婚事到这里算是个了结,林虑侯养子陈亓昱尚芙公主,平阳长公主之子曹襄尚卫公主。霍去病本就对芙公主很上心,算是愉快的接了旨。曹襄没想到芙公主早有议婚人选,还以为能凭自己的本事夺得美人心。不料这样快两桩婚事全部议定,着实在家中闹了一番。次日去御书房,连正眼也没瞧卫公主。卫公主不懂为何曹襄哥哥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只默默受了。
是夜,阿娇哄了两个孩子睡熟,徽娘前来伺候,忍不住道:“芙公主那样小,殿下竟也舍得。”
阿娇笑了笑,“难为了芙儿和昱儿青梅竹马,如今芙儿有了好去处,日后林虑公主自会护着她,有公主护着,便不会委屈了。”
徽娘很是不解,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芙公主又是皇后的半个嫡公主,哪里会被欺负去?何况皇帝无比疼爱芙公主,又怎么会任由旁人欺负?皇后这话说的矛盾又奇怪。待要再问,又怕僭越,耐了性子侍奉阿娇睡下,越想越心惊,皇后的古怪让她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将疑虑完完整整说给哥哥吴越听。吴越不敢怠慢,当夜回了翟黎。
翟黎深思良久,什么话也没说。
第96章 搜宫
皇帝睡得极不安稳。
彻夜的噩梦惊扰; 让他在梦中也倍感身心疲惫。
他梦见皇后被圣旨打入冷宫; 临去前花容失色; 苦苦哀求; 而高高在上的自己却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皇后被宫人拖下去; 想开口阻止,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有一瞬间,竟看见眼中那抹释然的神色。看来,是故意为之了。
可为何要这样做?
皇帝茫然不知所措,他从没想过要废黜皇后,在不知不觉对皇后在意之后; 就更没有这个想法了。可为何会梦到皇后被打入冷宫?
冷宫中,皇后兀自嘤嘤哭泣; 近身侍婢百灵因阻拦宫人动粗; 被乱棍活活打死。那绝望悲痛的眼神竟是出自他最想保护的人。
‘娇儿,不要哭了,朕这就放你出去!’皇帝大叫。
面前的人儿鬓发散乱也顾不得理一理; 哪里听得见他的话; 还在撕心裂肺的哭泣。皇帝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才能解救阿娇。远远的有宫人前来,他赶紧拦住那些人,‘快!传朕旨意,赦免皇后; 放皇后出冷宫!’
那些宫人倒是能听到他的话,可没有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可笑可笑,居然自称朕?活腻了吗?’
皇帝气极,‘朕是皇帝,朕命令你们放了皇后!’
那群人说说笑笑,再不理他,往前走去,边走还边议论,‘我瞧着废后那发簪不错。’‘是了是了,罩衫也不错,虽不能直接拿去卖,可以拆了金线。’‘还有那块腰佩,啧啧,真是上品。’‘这冷宫是什么地方,不需要咱们想法子,她自个便会乖乖拿将出来。’‘是啊是啊,哈哈……’
‘你们给朕站住!’皇帝简直怒到极致,可那帮人哪里还会搭理他。皇帝跟着他们走回冷宫,正见到冷宫的舍人抢夺阿娇仅有的饰物,扯落她的耳铛,不管是不是扯破耳垂,死命往下拽,阿娇痛呼出声,他们反倒哈哈大笑,像是看个什么可笑的玩意儿。
‘孤……孤一定要治你们的罪!’阿娇声嘶力竭的喊。宫人素玉又惊又怕,爬到阿娇脚边,护着阿娇,‘你们胆大妄为,殿下好歹还是陛下的嫔御。’
皇帝心酸不已,眼泪不由得落下,娇儿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他高声疾呼,‘不要这样对朕的娇儿!放开朕的娇儿!’
啊!!!
皇帝猝然惊醒,已是遍体冷汗。
“陛下!”今日长白守夜,他听到叫声,以为皇帝出了事,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忙得入内。
皇帝悲从中来,通红的眼眶,噬人的目光,长白脚一软,跪下道:“陛下是不是犯了头痛症?老奴去传御医。”
“不必了……”皇帝疲倦的摆摆手,头不痛,心疼。
“可是陛下,老奴心疼啊……”长白苦劝,“还是召御医瞧瞧吧!”
“朕说不必便不必了。什么时辰了?”皇帝青黑着眼框,疲乏是疲乏,却再也睡不着了。
长白道:“陛下,已经五更了。”
“嗯。”皇帝起身穿上鞋,“着人净身沐浴。”时辰也差不多了,沐浴毕便可上朝了。
华贵玄衣加身,珠帘盖住他的面庞,他还是受人敬仰,权利顶天的皇帝。下朝后留了陈蟜、卫青在宣室殿说话,自上次一役,匈奴人更为光火,在边境纠集军队,频繁滋扰,意欲报仇雪耻。不日大汉还将对匈奴作战,此次召来二人,是为大汉得力将军,听听他们的意见。
谈话已接近尾声,长白在殿外徘徊。皇帝略不满,将他传唤入内,陈蟜、卫青适时而退。“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永巷令在外求见,说有要事启奏。”长白道。
皇帝不悦,“没见朕与重臣说话么?有什么事那样着紧?”
长白也是这样和永巷令说的,但永巷令似乎很是慌乱无措,铁了心要面见皇帝才说原委。长白深知永巷令不是那等容易大呼小叫的人,便瞅准机会说与皇帝知道。
“倒是发生什么了?”皇帝狐疑,“把人带进来吧。”
永巷令苍白着脸,着急的几乎是滚进殿内的。皇帝看着不像样,道:“永巷令,你一向稳重,今日是怎么了?”
“回陛下,奴婢有要事启奏。”永巷令慌乱的眼珠乱转,结结巴巴道:“有宫人向奴婢告发,说皇后殿下行巫蛊之术,不知咒魇何人。”
!!!
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皇后怎么了?!”
永巷令伏地不起,哀哀戚戚:“有宫人向奴婢告发,说皇后殿下行巫蛊之术,不知咒魇何人!”
巫蛊始于楚地,因其得用狠辣慢慢流传到中原各地,为历代君王所禁止。更有明令规定,如果某个人家里饲养的蛊虫已经成形,并且致人死亡那这个人要处以极刑,家人流放三千里。更遑论巫蛊竟出现在永巷中。
皇帝惊惧异常,梦中场景霍然摆在面前,已分不清现实与否,只如寒入骨髓之人一般,颤巍巍说出几个字:“朕要亲查!”
永巷令不敢怠慢,慌得命人把告发的宫人带进来。皇帝定晴一看,却是一向得用的素玉,素玉一副死人气息,哆嗦害怕,见到皇帝行礼下跪,整个人不稳,摔倒在地。
“素玉,你可知污蔑皇后是何罪?!”皇帝厉声道,他不能相信阿娇会咒魇他。
素玉哆哆嗦嗦,半晌说不出话来,永巷令踹了她一脚,“你当时怎得在我面前说的那样顺畅?!”素玉这才闭上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陛下,奴婢告发皇后殿下在殿中行巫蛊之术!”
“这些朕知道了!”皇帝不耐烦的说:“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素玉稳了稳心神,“那一日,奴婢为公主皇子煮好甜汤正要端进去,就听见后厢房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时不时传出女子的喊声。皇后殿下这些日子总爱招来巫女大人为皇子公主祈福,奴婢本不觉得什么。送了甜汤回来,还是这般无二。奴婢一直对巫女等怀有一丝好奇,而且殿下从来不允许我们宫人在巫女大人祈福时打扰,所以便偷偷去瞧。谁知……谁知……”
她面色苍白透明,好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惶恐不敢言。
“说!”皇帝阴沉着脸。
素玉浑身一震,接着道:“奴婢看见,奴婢看见巫女大人不知从何处得来一鬼胎,满身是血,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另一边放着巫蛊娃娃,上头写着生辰八字。不知咒魇何人……本以为只是祈福,孰料竟是如此行径。奴婢吓得魂飞魄散,又怕被看见,慌忙跑回屋子。可是,可是还是被巫女大人的侍婢碧云看见了,她勒令奴婢不许乱说话。可……可这等大罪,奴婢哪里敢瞒着,思来想去,只好去永巷令大人那里求主意。”
“是的。”永巷令接着道:“素玉来奴婢这里说了缘故,奴婢见是椒房殿其事,也不敢放肆。偷偷命人查了一通,巫女楚服确实频繁出入椒房殿,有宫人说,她几乎同皇后殿下同食同寝。奴婢这才慌忙来禀报陛下。”
巫蛊咒魇,同食同寝?
皇帝呵呵冷笑,朕的好皇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传皇后到宣室殿!”
椒房殿中,芙公主兴致勃勃的同阿娇念她今日所学,刘据被乳娘抱着看姐姐,一边听姐姐说话。子女双全,岁月静好,莫不如是了吧。
徽娘将炖的软糯的米糊端上来,递给宫人,让她帮乳娘一起哄刘据吃。楚服穿着宽大的巫服,面如血色。阿娇见她来,温言道:“这几日你身子不适,怎得还来了?”
楚服美丽妖娆的脸庞头一回露出虚弱的笑,“承蒙殿下惦记,但是给皇子公主的祈福却不能断。”
阿娇恍然,笑了,“你很是有心。”
楚服亦笑道:“那我这便等小皇子吃过抱过去了。”
阿娇点点头,“据儿身子康健甚少生病,多亏了你。”说罢一个眼神,徽娘会意,取来沉甸甸的金子塞到碧云手中。楚服瞥了一眼,笑道:“殿下总是这样客气。”
话不多言,等刘据吃完米糊,阿娇便把他交给碧云抱着。楚服福了一福离去往后厢房去。她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