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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义果然听了暗喜,忙说道,“在家待不了几天。”又转过头对着徐老夫人说道,“娘,您看,大哥的葬礼已经办完了,我的生意也不能耽搁太久,我这几日就要出门了。”
钱氏一个劲的给徐正义使眼色。
徐正义终于磕磕绊绊的说道,“娘,这些年,我们夫妻异地而居,连个嫡子都没有,钱氏渐渐年纪上长,我想将她娘俩一起带出去。”
听到钱氏要跟着去,徐老夫人怒道,“她走了,家里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我早就说了,等伯卿”
徐老夫人还没有说话,徐正义已经说道,“伯卿守三年孝,钱氏都过三十了,娘,我的意思是,如今大哥也没了,以后当家做主的就是伯卿了,我这个做叔叔的,不能指着侄儿讨生活吧,不如分了家算了。”
徐老夫人指着徐正义气的直哆嗦,“我还没死呢,你就要分家。”她气火攻心,一时晕厥过去。
徐伯卿忙吩咐人唤大夫。
一时松鹤园大乱。王妈妈忙急着给徐老夫人顺气。
姜氏看着徐老夫人那副虚弱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
徐叔文也将众人陆陆续续的请了出去。
众人都候在了松鹤园的大厅,大夫过来,为徐老夫人号完脉搏,又开了药。
徐叔文小声的埋怨道,“二叔太过分了,这会子分家,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徐伯卿心里知道这事却不能拖,只叮嘱道,“叔文,我想的是与其强留二叔一家,不如断臂求生。让他分了出去,你能支持我吗?”
徐家如今就像一盘散沙,强行聚在一起也不会同心。
这个道理徐叔文自然明白,他对着徐伯卿说道,“大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徐伯卿点了点头,很欣慰的说道,“好,好,叔文长大了。”说完,便对着王妈妈磕了一个头,慌得王妈妈连连后退,又去扯徐伯卿。
徐伯卿说道,“王妈妈也听到了我和叔文所说的话,您老是从程家跟着祖母嫁过来的老人了,就跟我们的长辈一样,如今想请您给我们做一个见证,两房一分为二。从此各自为家。”
这么大的事王妈妈如何敢做见证,只是不断推迟。
徐伯卿冷静的说道,“徐家子嗣稀薄,祖父早逝,如今与程家又有了隔阂,祖母病重了,实在是事出从急,也不需要王妈妈做什么,只需要做个见证,等事情了结后,再禀告给祖母就行。所有的文书,我自会和二叔拟好,再去官府出立个字据。这些王妈妈不用担心。”
事关重大,王妈妈看了看徐老夫人道,“只怕老夫人知道后,”
徐伯卿眉眼之间满是坚毅,“都言绝处逢生,想是极有道理,想当初父亲为官时,虽说是门庭若市,却也不过烈火烹油,如今虽只剩下我和叔文,只要兄弟齐心,也一定会让徐家振兴起来。”
王妈妈连连点头,“我一个婆子,不懂那些道理,只知道大少爷你如今的神色就像老爷子当年一个样子,想来大爷在天之灵,看到少爷这样,也会安息的。”
徐伯卿和徐叔文,并王妈妈一起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徐正义似乎是在埋怨钱氏不该怂恿自己在这个时候挑出分家的事来。钱氏也在埋怨徐正义先是在外另安家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继而又说他乱许承诺,出尔反尔。
姜令仪只是冷艳旁观。并不出言。
徐伯卿几人走了进来。
大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徐伯卿只是扫了姜令仪一眼,便走到徐正义面前。
徐正义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想了想,自己是长辈,又觉得不应该,咳了一声,这才说道,“伯卿,若是今日不方便,我们改日”他说话的时候,钱氏一直在后边扯他的衣服。
徐伯卿只是淡淡的说道,“二叔,我同意分家。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文书拟了出来,祖母自然是跟着我,至于徐家的产业,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即便以后不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们也是至亲的人。”
徐正义听了有些懊恼,脸色有些羞愧起来,“伯卿,你是不是怪我。”
徐伯卿摇了摇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祖父父亲都不在了,二叔想分家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只是希望二叔明白,以后不管二叔在何处安家,都要记得,您的根在这里。”
徐正义眼眶微湿,心里更加羞愧,分家时倒也并没有格外的狮子大开口。
姜令仪在一旁冷眼旁观,只是强撑着忙了大半夜,身体有些疲惫,此刻胸中微微有些疼痛,嗓子有些发甜,拿了帕子,微微咳了一下,帕子上沾了一点血丝,姜氏觉察到姜令仪的异样,便扶了姜令仪道,“是不是伤还没有好。我们回去吧!”
徐家既然已经分定了,倒也没什么看头了。
姜令仪点了点头。
☆、第九十九章 送药
姜令仪和姜氏慢慢的退了出去。
徐伯卿听着姜令仪咳嗽一声,便拿眼角扫了过来,他看着她慢慢退出去的身影,她本就偏瘦的身姿此刻看在他眼里格外的虚弱,他心里发闷,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情知姜令仪那日被打伤了之后,又好强,一直强撑着,他越想心里越是后悔。
徐正义在一旁唤道,“伯卿,伯卿。”徐伯卿回过头来,继续与徐正义详谈。
姜令仪回了房,便由着静雨打了水,只洗了把脸,便躺下。
姜氏坐在一旁问道,“要不要,去请个大夫看看。”
姜令仪笑了笑,“没事,只是昨晚跟进跟出,闹了半夜,有些犯困,姑母,您也去睡一睡。徐正礼死了,您不会要跟着不眠不休吧。”
姜氏笑道,“还知道说笑,可见没事,你睡一会。我让丫头们按你的那个方子熬点补气血的粥,你醒了就喝点。”
姜令仪点了点头。她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便睡着了。睡梦中总觉得有板子打在背上,痛入骨髓,她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也睡不踏实,不知何时感觉耳旁似乎有人在问,“她一直睡得不安稳吗?”
有个声音回答,“是。”
姜令仪慢慢的睁开眼来,她看到了徐伯卿正坐在床边,他正细细的打量着她,眼睛里是掩饰不了的关切和内疚。
姜令仪拿出衣袖挡了脸,“你不忙吗?来做什么?”一面责怪静雨,“你怎么放他进我房间的。”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
静雨有些委屈,现在整个徐府大少爷最大,他想进来,自己如何能阻止的了。
徐伯卿只是托了药碗,“你把它喝了,我有事和你说。”
两个人隔得这样近,姜令仪有些不习惯,脑子里回放的都是那些不快乐的记忆,她别过头去,“你,出去,等我起来。”
徐伯卿毫不相让,他的神态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不用了。”说着他拿了一个枕头,“我替你垫在身后。”
姜令仪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他,也不再坚持,就着他的枕头半靠在床头。
徐伯卿也不说话,只是递过来那一碗药。
姜令仪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徐伯卿接过碗,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在里边下毒?”
姜令仪怔了一怔,她果然没有想过这一层,果真是她太信任他吗?她摇了摇头,“你是一个君子,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
徐伯卿的笑容多了几分爽朗,带着一点感慨道,“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你还能说我是一个君子。”
姜令仪垂了头,声音也有些感慨,“你本来就是君子,不管经历什么,都没有变,变的是我。”
徐伯卿站起身来,说道,“这药是天瑞开的,我按着药方抓了,已经给了静雨,你好好养着。这几日不要负重,也不要逞强。”
姜令仪听到赵天瑞的名字,有些异样。
徐伯卿见了,恍若未见,他唤了她一声,“令仪。”
姜令仪“啊”的一声,她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徐伯卿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如今二叔二婶已经分了出去,父亲也死了,祖母也病了,阿珠我也打发走了,我希望你能忘记一切,好好的和母亲的过几天安生日子。你不要再回文江县了,就住在满园,我保证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你也不必去松鹤园了。”
姜令仪只是一瞬就明白了,他要她放过徐老夫人,这便是他要和她谈的条件吗?姜令仪冲口而出,“你怕我害她,那你应该逐了我出去,而不是将我留下来。姑母嫁入你徐家十余载,连一点骨血都没有留下。你可曾想过她的心情?当初别人害她时,你怎么就看不到?”
徐伯卿静静地等着她说完,这才开口道,“阿玉就住在绿苑,我找了两个婆子照看她,我的意思是,等她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记养在母亲名下,由母亲亲自抚养,你觉得如何?”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脸上的神情很认真,说完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答复。
姜令仪的怒火瞬间便熄灭了一大半。
她果然心动了。
姑母两世的遗憾,或许可以用这个孩子来弥补,她再体贴,也终究比不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带给人的充满希望的喜悦,她的神色中带了一丝期冀,当然更多的是幸福来临之前的不真实感,她小声的问道,“那阿玉呢?”
这便是同意了。
徐伯卿安下心来,他能想的,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他淡淡的说道,“阿玉绝不能留在府里。”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只是半回了头,“你好好休息。”
“徐伯卿,我还是想和姑母一起去文江县住一段时间。”
发生这么多事情,她想冷静,不想面对他。
他偏着头,读懂了她的意思,她只是说去住一段时日,并没有说一去不回,他点了点头,“好。等你把这药吃完,我就送你们去祖宅。”
他走了之后。
许是因为吃过药的关系,姜令仪觉得有些倦,便撤了靠着的枕头,平躺起来。
她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她也喜欢孩子,那一世她也一直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开始期盼着日子快快过去,期盼那个能给人带来温暖的孩子能够早日到来。她相信徐伯卿答应的事情自然一定能够办到,不过她依旧没有告诉姜氏,她太明白希望过后失望的感觉,所以她不敢告诉姜氏,就怕到时候空欢喜一场。终于要离开徐府了,能够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她想知道跳离这恩怨情仇,能不能给自己带来片刻的宁静。
白天睡够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姜令仪披了衣衫,打开窗子透风,静雨听到声响,忙爬了起来掌灯。
姜令仪挥了挥手,“你这几日忙来忙去也没睡好,白日里又照顾了我一整天,快去睡吧,我吹吹风就好,不用人陪着。”
静雨打了个哈欠,有些欠意的歇下了。
八月下旬,天气渐渐转凉,这风吹在身上有一种萧索的悲凉。风中似乎夹了琴声,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姜令仪知道这定是徐伯卿在弹奏,还是不受控制的走出园子。
☆、第一百章 归程
微弱的月光洒落在石子路上,把姜令仪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她闭上眼睛,细细的分辨,弹的是一首思亲,那曲调哀哀凄婉,听的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姜令仪依在院门,静静的听着这曲音,脑海里很多的事情一闪而过。可是出现最多的依旧是徐伯卿的画面,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