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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瑞觉得徐伯卿简直脑袋抽风了,灵枢怎么可能跟他回徐府,。
赵天瑞欢快的答应了徐伯卿的提议,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徐伯卿一边展开草席一边说道,“你已经输了一半。我今天在县城买了两套女装,刚刚已经给灵枢送过去了,而她已经收下了。”
赵天瑞并不相信,“乱说,灵枢连你递给她的鸡蛋都不吃,怎么会收下你的衣服。”
徐伯卿将草席往地上一铺,随意躺好,“信不信由你。反正明天就可以看到。”
徐伯卿心情已经大好,躺在草席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赵天瑞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将防瘟疫的方法记录了下来。却是再也睡不着。
姜令仪也睡不着,她展开包袱,那套浅蓝色的衣衫下边还有一套鹅黄色的女装,有些湿,但不严重。她想起徐伯卿回来时浑身湿漉漉还滴着水。而这两件衣衫却没有湿透,看来他将这个包袱保护的很好。
他还是那样细心。
姜令仪心里不是不感激的。
她将衣衫展开,铺在草席上。她想起了姑母。她十三岁进徐府,姜氏瘟疫治好后身体一直很差,姜氏一生无所出,脾气也不好,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骂姜令仪。那一年,程锦儿过门,程锦儿心高气傲,向来不把姜氏这个婆婆放在心里。
请安也是三五天来一回做做样子,后来,程锦儿怀孕后,更是连样子也不用做了。
姜令仪十五岁那年,程锦儿难产而死,姜氏就一直想将姜令仪嫁给徐伯卿做继室。
平心而论,姜氏待她说不上有多好,不过姜氏却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是那一世还是这一世。
姜令仪轻轻的抚摸着衣衫,心里百感交集,她不打算再回徐府,这两件衣服就当做是留恋吧。
她抖了抖包袱,里面还有一把梳子,一面铜镜。几根发带。和一双绣鞋。
姜令仪有些惊讶,又有些狐疑。忙拿起那对银坠子细瞧,银坠子确实是真的,姜令仪百思不得其解。
姜氏从来不是一个细心的长辈,这些年派婆子送年节礼,都是一些吃食,姜家人背后没少说她。
姜令仪后来才知道姜氏在徐家并没有多少地位,她自己也过得十分拮据,姜令仪细看这衣衫,样式虽然普通,做工却很精美,还有这梳子镜子,打造的都很精细。就算姜氏想起送自己两套衣服也没什么,她如何会想起送梳子。
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并不是姜氏送的。
天色渐渐的亮了,雨在夜里停的,天依然灰蒙蒙的。
姜令仪将所有的东西依然包进了包袱里放好。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到厨房里忙活起来。
赵天瑞自从到了这文江县,便再也没合过眼,后半夜勉强眯了一会,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徐伯卿却起的很早,来到厨房,一眼便看到姜令仪仍旧穿着那声男装,他只问道,“衣服不合身吗?”
姜令仪头也不抬,一边加火一边说道,“太合身了,姑母从未见过我,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徐少爷能不能告诉我。不过我很奇怪,那银坠子是怎么回事?”
徐伯卿听了反而笑道“没想到,你确实比以前聪明不少,衣服是我买的,坠子是母亲交给我的信物,好方便与姜家的人相认。我还在想,也许你发现不了,没想到是我小瞧了你。”
姜令仪笑了笑,“徐少爷过奖了。”
“你还是叫我徐少爷,看来我们之间注定只能当陌路人了,你吃了天瑞给你的鸡蛋,却拒我于千里之外。你的想法我已经十分清楚了,不过你对我却有些误会。”徐伯卿逼近一步说道。
姜令仪抬起头,他们之间离得很近,似乎能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声,她的心跳猛的加速,“什么误会?”
徐伯卿微笑道,“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也知道我心里只有锦儿,送你衣服不过看我母亲的面子,你却对我这样戒备,莫不是心里对我尚未忘情。”
姜令仪有些羞恼,用力的将徐伯卿一推,怒道,“你才自作多情,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徐伯卿哈哈大笑,“你不敢穿我送的衣服,就是不能对我忘情。”
姜令仪噌的站起身来,“谁说我不穿。你看着锅里,别煮糊了。”
她起身回房,解开了一头秀发,将刘海梳了下来,依着记忆的样子梳了双髻,用发带细细绑好,又换了衣服,鞋子。
刚刚换好衣服,就传来敲门声,姜令仪打开门来。
赵天瑞站在门前,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有惊艳,有不解,居然还有气愤。
姜令仪恍若未觉,招呼赵天瑞,“一起吃早饭吧。”
赵天瑞一脸不高兴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厨房时。
徐伯卿刚好望过来。
姜令仪提着裙鋸款款走进,她一身浅蓝色的衣裙衬的整个人有一种娴静的气质,发带随着秀发垂下,随意而灵动。
她很瘦,腰身盈盈一握,慢慢的走过来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气质,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保护。
她的脸上却偏偏含着一股坚毅的神色。让人不敢轻视。
她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不再低眉顺眼,顾盼之间,神采奕奕。
徐伯卿从未这样仔细的打量过一个女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姜令仪。
一个女子的气韵比容貌更重要,姜令仪的五官本自不错,可是前世的她畏畏缩缩的,这美便打了五分折扣,再往顾盼生姿的程锦儿身边一站,便生生的被比成了泥土。
现在的姜令仪,虽然容貌没长开,身量还未长成,已经有了一种端庄优雅的动人之姿。
徐伯卿这样的打量着姜令仪。
赵天瑞十分的不高兴,有一种心爱之物被觊觎的沮丧。
然而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十八章 认尸
几人匆匆的用了一点稀粥。便开始新的一天的忙碌。
因为县府守卫的几个衙役也被隔离起来,徐伯卿就将常青几人留了下来,他交代了几句。便携着姜令仪出了门。
临行前赵天瑞将两张纸递给徐伯卿,“记得呈给你爹。”
徐伯卿颔首,将纸收入怀中。
常青早已经将马车清洗过一遍,又用苍术细细熏过,又通了一晚上的风。
姜令仪上了马车时,已经感觉不到这马车被用来迁徙过病患。
她刚刚坐好,徐伯卿便掀开帘子坐了进来。
他刚好坐在她的对面,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这几日相处下来,姜令仪已经没有第一次见到徐伯卿的那种胆怯了。
她不躲闪,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我们先去哪里?”
徐伯卿十分满足惬意的表情“我们先去城里,我父亲今早就会到了,我得将这防疫的方法呈给他,以便他及早的在各个村庄设下标识牌,还要把隔离的地点告诉父亲,让他们把太医送过去。然后我们再去你所住的村子。”
姜令仪点点头,并不说话。
到了县城,徐伯卿将马车停好,嘱咐常青留下来陪着姜令仪,自己便离去了。
姜令仪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便掀开车帘往外边瞧了一眼。
街上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半个行人,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姜令仪便放下帘子坐好。
“吁,”来人停在了马车前,“你是常青吧?”
常青忙答道,“我就是,不知大人是?”
那人一笑,“这我可担不起,我们罗大人是朝廷下派的使者,专协助徐大人解决这场瘟疫的,罗大人现在要去疫区巡视,听说你车里有个女子要去认尸,那就跟上来吧!”
常青也不敢询问,忙驾了马车跟在那男子身后。
此次受灾的一共有五个村庄,因为庆山村在文江下游,受灾最重。
朝廷的旨意是凡发现的尸体若有亲人生还,皆由亲人埋葬,若尸身无人认领,则使者罗大人便会命人就地掩埋,然而,因为洪灾发生在半夜,所以死亡人数数不胜数,而活下来的多数已被隔离,只有极少数由赵天瑞诊治无病的被另行安置的几个人跟着前来认尸。
所以罗大人调派了很多人手前来帮着埋尸。
一路浩浩荡荡的。
常青到底心细,跟在队伍后面走的极慢,不让姜令仪下车”。
这样一路来到庆山村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姜令仪将口鼻蒙好,下的车来。房屋,田地,树苗,满目苍夷,这里就像是一个人间炼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这时一个官兵叫道,“大人,这里发现三具尸首。有没有人来认。”
罗大人朝这边看过来。
姜令仪缓缓的走过去,这里是张大宝的家,张大宝家里有个老母,姜令仪若没记错,洪灾之前,他刚刚娶亲。
罗大人一身官服,坐在马上,看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那女孩子瘦瘦小小的,罗大人一路走来,看见尸鸿遍野的,绕自己见多识广,也是胆颤心经,又见这女子是徐大人的长子徐伯卿特意交代过的,当下便温言道,“小姑娘,你若是害怕,就不要走过去了,只说一声这家户主的名字便是。”
姜令仪扬起声音道,“谢大人好意,小女子并不害怕。”她探过头去,看见三个人紧紧的偎依在一起,那三人经水泡过,尸身已经浮肿,如今天热,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面目全非,姜令仪转过头去,对着记录名册的侍卫报了名字。
她的脸上太过镇定,连罗大人也暗暗吃惊。
从村头走到村尾,全村两百一十七口,除了自己,无一生还,她并非胆大,只是强迫自己牢牢的记住每一个场景,这些尸体逝去时已一种逃离求生的姿势,告诉姜令仪,他们只想要活着。生命是这样脆弱,活下来是这样的不容易,她一路走来,越发的看不起前世的自己,她从天灾中逃生,却死在了自己手里,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最后,在姜家的屋前,姜令仪看见了父母,他们死在了一颗树下。他们十指相扣,牢牢的抱着那棵树,她记得这棵树,她醒来时就是卡在了树枝中间,活了两世,她从来不知道,她在树上待了两天,而她的父母就死在她的脚下。
这样一想,已经悲凉彻骨。
姜令仪扑通一声跪下,泪水汹涌而出。她不断的磕着头,手被地上的枯枝刮破了也没有感觉。
他们临死也要陪在她的身边。他们拼死也要她活着。
她却将自己的一生断送在一份遥不可及的爱情上。她抬起手便朝自己的脸上打了两耳光,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刚刚活过来的她只想着改名换姓,远离徐家,远离徐伯卿,现在的姜令仪只想好好活着,为了父母,为了自己。她再也不要被动了。
她就是姜令仪,不是灵枢。
他们说她配不上这个名字,她偏要配给他们看看。
她要活着,就只能以姜令仪的身份活下去。堂堂正正的。
她逃避了上辈子,难道还要继续逃避这一辈子吗?
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哭道,“哥哥,嫂嫂,我来迟了。”
这个声音是这样的熟悉,不用抬头,姜令仪也知道是姜氏来了,她心里的悲痛还没有压下去,整个人又升起了一种恐惧的心情。
姜氏终究还是来了文江县,从她出嫁后,第一次回到了姜家。
姜令仪记得祖父去世那年,她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