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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东之月就能恢复记忆。
但描述时,封印之间的感应越强越好,至于怎么才能感应强,按照暻和的指示,如果桉朵儿没理解错的话,那就是,呃,那就是……
桉朵儿觉得非常羞怯,非常茫然,非常无助。
也有那么点,那么一点点,祈盼……
“小姐?”暻和在一边清唤。
桉朵儿沉浸在思索里,暗暗描绘那一边对东之月讲述往事一边……的画面,对暻和的叫唤置若罔闻。
一边讲述往事一边造宝宝?俗话说得好,一心不可二用,那种时刻,东之月能听进去她的讲述?就算东之月的九曲玲珑心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桉朵儿可没这本事,她能分毫不差地对东之月讲述?
或者,她跟东之月商量一下——“夜之哥哥,要不你先忙活,我歇着?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桉朵儿越想越迷茫,越想越……兴奋。
暻和再唤一声:“小姐?”
桉朵儿喃喃自语:“要不让夜之哥哥也先别动?”
暻和轻咳了一声。
桉朵儿猛然醒悟,正襟而立,大义凛然道:“为了救出夜之哥哥,维护西冥的繁荣和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边说,心里边哇啦啦吐成一团。
暻和温柔地点点头,说:“小姐女中英豪。不过,有两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小姐。”
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只银边小沙漏,轻轻搁到桉朵儿手中。
暻和说:“这沙漏一进幻世,就开始流失。小姐在幻世里,不可长久停留,沙漏流尽之前,务必离开。对,务必离开。”
桉朵儿看看巴掌大小的沙漏,心里开始打鼓。
暻和又说:“另外,小姐对夜之讲述往事时,你们两人都必须心无杂念,最最不能去想除对方之外的其他人。”
桉朵儿不禁好奇:“若想了呢?”
暻和说:“小姐若想了别人,幻世之中灵力异动,可能会将小姐带向不知名处。夜之嘛,他若想了别人……”
暻和凝视桉朵儿,目光深不可测。
桉朵儿不禁抖了一抖,问:“他若想了别人,会怎样?”
暻和说:“他若想了别人,那么,他想的是谁,回到现实中后,就会将你当成谁。”
桉朵儿觉得自己听见世上最扯的事。
但这是西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发生的。
东之月想的是谁,回到现实中后,就会将她桉朵儿当成谁?万一东之月正想着某个汉子……
但转念一想,她是一边跟东之月造宝宝一边对东之月讲述,那种时刻,东之月怎会去想汉子?
桉朵儿摇摇头,赶走满脑子花花绿绿的想法,慎重对暻和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暻和大哥,我会当心的。”
暻和的眼神却仍旧幽深,注视桉朵儿片刻,突然说:“不过,有一个人,一个女孩子,如果夜之当时正在想,是没有关系的。”
桉朵儿惊声问:“谁?”
暻和缓缓吐出两字:“天玥,就是夜之口中的玥儿。”
桉朵儿在惊诧和疑惑之后,不知为何,突然生出几丝恍惚,喃喃问:“为什么?”
暻和此时的神情,竟然与桉朵儿大同小异,不知今夕何夕似的,说:“因为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说完,眸中雾色散开,恢复清朗与睿智,对桉朵儿柔声道:“小姐有任何疑惑,出了幻世之后,我自会解释。”
“哦,对了,”暻和做出最后的提醒:“小姐不必担心在幻世之中遇见静淞。”
桉朵儿回过神来,双眸闪亮,问:“为什么?”
暻和沉默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丝奇特的表情。
其实那表情非常温馨,细看就是掺杂了疼惜、无奈、以及若有若无的得意的神色,衬在暻和本就温润的脸上,真如春风般令人舒展。
暻和就带着那表情,温情地、甚至有些顽皮地开口:“因为堂妹的鬼把戏,事前被我识破了。我使了点小手段,将她困在幻世的入口处。她进不去。”
桉朵儿点头了然,却被暻和的表情彻底吸引。
片刻,她试探着问:“暻和大哥,你是不是,是不是,嗯,喜欢你堂妹?”
暻和不答,脸上的温情之色仍旧柔柔洋溢。
桉朵儿突然一跳,几乎是扑到暻和身前,一抓暻和的双手,激动无比地说:“暻和大哥,你文武登峰,能谋善断,丰姿玮仪,性格又这么温润和善,整个西冥,就你配得上静淞。你快去追静淞吧,我绝对看好你。我求你了,你哪怕霸王硬上弓,也赶快娶了静淞吧!”
桉朵儿在进入幻世的最后一刻,脑中灵光闪过,终于问起一个颇有深度的问题——“暻和大哥,那幻世既然是夜之哥哥的往事,其中必然有从前的夜之哥哥。我怎么断定自己碰上的夜之哥哥,是被静淞带进去的夜之哥哥,还是从前的夜之哥哥?”
暻和解释:“夜之是幻世的开创者,也是支撑者,他一进去,必与幻世里的夜之相互融合。你遇到的从前的夜之,也就是现在的夜之!”
桉朵儿的脑子还在抽筋,暻和的双臂却已开始挥动,最初舒缓优雅,只如微风过处的一池荷叶。海水却开始飞舞盘旋,漩涡正中心,月光搭建琼楼玉宇,桉朵儿恍惚看见一只玄裳缟衣的鹤,抟扶摇而上九天。桉朵儿脑中被浓雾一罩,便没了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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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 第148章:父亲的秘密
光影剧烈交错,古城拖着绵长尾影从四面倏忽闪过,峰谷雾岚中飞雨落花氛氲缭绕,桉朵儿半梦半醒,只觉这处境好生熟悉。
最后一刻,好像被一股巨力一吸,化成阳光下的一点泡沫,忽闪无迹。
寒烟空濛,粼粼水波直连向岩层尽头的一线黯蓝苍穹,月光如素锦洒落。
桉朵儿愣了一会儿神,方才醒悟。
这不就是三元之城的天真湖?
当然,是幻境里的三元之城。
桉朵儿使劲揉揉眼,就见天真湖的正中心,碧波涟漪荡漾,水质清透如镜,落瓣似疏星点缀。水面漂浮着两个人。
看那逍遥的姿势,应该是高级别的游泳,而非溺水,不需要她桉朵儿扑过去施救。更主要的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是东之月。东之月若能溺水,那简直比鸭子能溺水还逆天。
桉朵儿的注意力却被另外一个人吸引。
远远看过去,乌发如海藻包绕周身,更显出那身体的柔弱娇小,简直不足一握。
桉朵儿能看到的有限,却无端端被触动,生出一股年华一瞬的茫然。
她觉得那幅画面静谧极了,静得溢出忧伤,就好像天下一切至美事物一样,隐藏着绝艳易凋的颓丧情调。就像……对,就像东之月本身一样。
桉朵儿感怀一会儿,猛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在完全不合适的地方文艺青年。
忍不住掏出那只小沙漏看一眼,细沙已流出极细极细的一束。
时不我待。这事儿要是半砸了,自己可以直接在这幻世里化成一棵歪脖子树,再不回去见江东父老。
桉朵儿深吸一口气,调节调节情绪,一个急窜从岩石后冲出,想对湖中喊话。
凛凛杀意如雪芒刺过,桉朵儿尖叫一声,白羽打眼前飘摇而过,脖子已被人捏住,按在岩石上。
东之月白衣翩然如一束皎月,目光清厉,不发一眼地盯着桉朵儿。
桉朵儿的目光,却再次被东之月身边的女孩子吸引。
苍白洁净的女孩,肌肤晶莹得几乎透明,小唇微微开启,看上去既惊诧又胆怯。整个人透出的柔弱,仿佛一株风一吹就散的蒲公英。
桉朵儿看着那花露似的女孩,只觉心底的怅然如烟雾般散开,其中流衍缕缕若有似无的寒意。
东之月的手指略一紧,桉朵儿浑身一激灵,猛然发现自己又开始犯文艺青年了。
桉朵儿淹了口口水,对女孩友好地笑了一下,问:“你贵姓?”
女孩还没开口,桉朵儿接着说:“你是天玥对吗?天玥,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你的夫君借我用一会儿,用完马上还你!”
女孩瞠目结舌。
就听东之月冷然问:“你是谁?你不是三元之城的人!”
桉朵儿很容易就捕捉到,东之月眸色中的那一缕惊讶。
桉朵儿有些了然,对东之月甜甜一笑,反问:“你说呢?”
东之月的神色更冷,却也更疑惑,甚至有一星半点的忐忑。
桉朵儿盯了东之月半晌,慢慢的,眼圈儿一阵阵发红,伴随一声哽咽“爹爹”,在目瞪口呆的东之月和天玥之间袅袅回旋。
桉朵儿又叫了一声:“爹爹!”
东之月眸中的薄雾散去,问:“你是谁?你母亲是谁?”
桉朵儿哑声反问:“我母亲是谁,你不知道?”
心里的声音一直在怒吼盘旋——豁出去了!豁出去了!豁出去了!
然后,伴随万丈佛光放射普照,桉朵儿听见被普渡的声音。东之月深沉地问:“你母亲,是木蝴蝶?”
桉朵儿的睫毛已润湿,颤声问:“你说呢?”
说着,手心一张,掌心一颗玉珠闪闪发光,正是三元之城入口的令牌,东之月曾经给她的。
桉朵儿说:“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母亲让我来找你。”
她的睫毛再抖抖,说:“母亲说,我和爹爹长得一个样。”
东之月凝望她,眸中海天盘旋,飓风骇浪,渐渐平息之后,终于,微微点头,小声说:“你跟你奶奶一模一样。”
桉朵儿大喜:“爹爹,跟我独处一会儿,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桉朵儿这时候发现一件奇特的事——东之月的手,竟然还捏在她脖子上!
是的,东之月在听闻桉朵儿是她的女儿之后,竟然还捏着桉朵儿的脖子。虽然力度接近于无,但并未完全松手。
相比于现实中的东之月在得知桉朵儿是他女儿之后,那疯癫的反应,幻世里的东之月,是多么的沉得住气啊!
桉朵儿发现这问题,却不打算多研究。在她潜意识里,总觉得幻世里的事,会抽象和禅意许多。
于是,桉朵儿小声说:“爹爹,跟我独处一会儿怎样?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看一眼东之月身边娇怯怯的天玥,桉朵儿突然改变主意,直接说:“不用独处,天玥听着也无妨。”
她猛然忆起暻和的话——东之月听她讲述时,心里想着其他任何人都不成,独独想着天玥会没事。
终于,东之月完全松手,相隔三步距离,静静看着桉朵儿,说:“你要说什么?”
桉朵儿一颗心猛跳如捣鼓,定了定心神,猛地一扑,便死死搂住东之月的脖子,八爪鱼似地紧粘在东之月身上,几乎能嵌进东之月的肉里。
暻和关照过,越近越好。事到如今,她作为东之月的女儿,自然不能跟东之月近成造宝宝的姿势,但这样紧粘着,也算得上近吧?
于是,桉朵儿开始讲述。从她认识东之月的起始开始。
往事变成流光从眼前心头划过,桉朵儿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溶洞,根须在四周紧缠密绕,盘旋又飞逝,构成纷繁广阔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