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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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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四十九章:血咒

    桉朵儿激动过后,就一抓烟行云的手,转为哀求:“云哥哥,你帮帮我,让它过两三天就成熟,好不好?”

    烟行云一脸呆萌装。

    桉朵儿开始痛哭流涕:“云哥哥,我也不瞒你了。我中了毒,苏叶尊上说需要服用永夜紫苑——可能也不是服用,这么大一棵,我宁愿被毒死也不能被撑死——总之要很快用到永夜紫苑。再等三月,我恐怕……恐怕连根头发都不剩了……”

    烟行云眸中愕然。

    良久,他默默把痛哭的桉朵儿揽进臂中,开始温言劝慰:“桉朵儿受苦了,都怪我没及时发现。你这面色,确实不太红润。你放心,我有办法让这花提前成熟。”

    桉朵儿立刻振奋,一仰头,惊喜道:“有办法?”

    烟行云点头:“有办法。”

    刚刚还是凄凄惨惨,瞬时变成鸟语花香。桉朵儿处在劫后余生的狂喜中,连天玥都不禁被感染,吃吃娇笑。

    四人中,唯东之月盯着紫苑,微微敛眉,滢澈双眸中幽光闪烁,若有所思。

    从永夜紫苑处出来之后,几人便去了圣哲殿居处休息。圣哲殿的建造与韶华殿极度相似,亦是绵延于寒岭的殿宇,雕梁画栋,飞宇如翅,其间交错茫茫水瀑由天及地。

    桉朵儿变成独身一人,因烟行云嘱咐,他要在永夜紫苑处工作,尽早催熟花朵,而这需要费很多心血,所以就不能再陪桉朵儿。

    至于东之月和天玥,那是她绝对渴望不可求的。东之月就像开辟出另一重空间一样,哪怕桉朵儿的居处与他们紧邻,平日也捕捉不到他们的行踪。

    唯有东之月不在时,她才能偶尔见到天玥。

    但东之月怎会“偶尔不在”呢?他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黏在天玥身边,如影随形,如痴如醉?桉朵儿不禁好奇,但问天玥时,天玥也是一脸茫然,只说:“哥哥叮嘱,他有要事,只让我呆在院中,别随意出去。”

    这会儿东之月能有什么要事?他的要事不是该没日没夜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名园饮露,东城闲步——说人话,不是该没日没夜地撩妹?

    但既然东之月不透露,桉朵儿也没有兴致拼命猜。她的兴致被吸引在另一方面。

    她神秘地看着天玥,神秘地问:“夜之哥哥和你在一起,都做什么啊?”

    天玥苍白的脸顷刻殷红。这也是一个奇怪之处。自到了圣哲殿之后,短短不足两日,天玥竟苍白消瘦了许多,好像生了场重病,原本粉樱似的双唇都失去血色。

    这更让桉朵儿好奇,东之月都对她做什么了。

    这想法让桉朵儿自己都面红心跳。以东之月那颗追求新奇与极限的心,那身让人望而却步的风月技术,以桉朵儿亲眼所见的东之月对天玥的热情程度,他到底做了什么,才把天玥折腾成这样面无人色啊!

    天玥小声解释:“哥哥他对我很关照,知道我身子弱,并无过激举动,只是比以往要亲密一些。”

    桉朵儿直直点头:“懂,我都懂。”

    到底是你身子弱,他不忍对你有过激举动,还是他对你有了过激举动,导致你身子弱。这问题真跟先有鸡还是现有蛋一样。

    天玥又叮嘱:“榛榛,我和哥哥的事,你千万别告诉尊上,尊上会不高兴的。哥哥他很畏惧尊上。”

    桉朵儿再次点头,在心里回应,畏惧个锤子哦,东之月也会畏惧人,你脑洞让雷劈过吧?

    桉朵儿是在某个下午察觉出自己不对劲的。

    骨子里一阵紧一阵的痛,又湿又沉,脑子里却又热得跟木炭烧烤一样。她想象是着了风寒,但圣哲殿的大夫瞧过,又言明非风寒之兆,至于是什么之兆,他们全都疑惑,只能开点普通汤药。

    骨头里的痛一阵阵游走,开始汇聚到前臂。她瞥一眼,见前臂雪琢般的肌肤下,血脉怒张,隐隐泛一层淡红弱光。

    东之月的血咒。

    她不知道这会儿血咒怎会作祟,更不知道血咒做起祟来怎会让她难受得不行。她身上难过,心里也很难过,她开始想念东之月。

    迷糊中,有人摸她的额头,淡淡叹气。

    她觉得心底有些细弱的痛,好像一丝银线从血脉中生出,漫无目的地迁延,另一头却始终空荡。另一头的人到底去哪儿了呢?

    她变成一株失去方向的向日葵,急欲重新聚起对阳光的感知。

    她握住那人的手腕,清润如玉。她开始哭诉:“夜之哥哥,我生病了,带我回家。”

    “哦,宝贝,”她感觉那人俯身,将脸埋在她颈项间,氤氲的松针香味让她沉重的身体慢慢舒展:“宝贝,快了,很快就带你回家。”

    “你不要我了,”她哭起来,很伤心:“你不要我了,你对我见死不救!”

    那人竟低低地笑:“宝贝,那不是我,那是从前的我。那个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严肃一点,便充满爱怜:“宝贝,亏欠之处,我自会补偿。”

    桉朵儿混沌的大脑无法分析那人的话。从前的我?从前的我不是我?这是什么说法?

    她只能晕乎乎地问:“那这会儿的你呢?这会儿的你怎么又是你?”

    那人认真地说:“因为血咒。血咒唤醒了我,让我暂时从从前的身体里挣脱出来。但只有这一会儿,我立刻又要回去。”

    桉朵儿急了:“立刻要回去?”

    那人点头:“宝贝,我跟你说过,这整个幻世都需要我以灵力支撑。我不能离开以前的身体太久。不完全融入进幻世,我的灵力会不够。”

    桉朵儿哭起来,抓紧那手腕,剧烈摇头:“不行,你不许走!我生病了,你不许走!不许走!我求你……”

    那人心疼地安慰:“宝贝,不是生病,是血咒在起作用。血咒能让我保持对你的感知。”

    但桉朵儿不想听,哭得更厉害:“……你别走,我求你,我乖乖听你的话,给你当丫头,什么都侍,再不烧你的房子,你别走……”

    叹息环绕悄然降临的雨丝。乱花过,满地狼藉。

    桉朵儿睡一阵,茫然睁眼,窗棂敞开,透过婆娑枝叶,望见庭院大门半开,风吹拂,微微摆动,好像正有足迹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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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紫苑 第五十章:凉薄

    桉朵儿惶然跃下床,在窗口站立片刻。身体的不适未见丝毫好转,反而有变本加厉之势,骨子里沉痛得好像一堆碳火在湿木柴下奋力燃烧。她盯着雨后清湿的院落,确定那不是做梦——真的有人来过。

    桉朵儿没怎么犹豫,就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出了院门。不知为何,她心里充满这种预感:她失去一切退路,只能赶快找到东之月。

    她非找到东之月不可。

    草茎甩下一串串水珠,叶脉一滴露珠滑落,桉朵儿已行出几丈远。

    她在这幻世里,偶尔是有点灵力,就跟上次半夜追逐天玥一样。

    更神奇的是,这灵力不仅让她健步如飞,还让她感受到东之月的存在。

    她不顾一切地往一个方向走,越走景致越凄清,殿宇好似流星般从两侧划过,周围淡烟寒野,霜露重重。

    脚下落定时,竟是沧桑古堡的至高处。黯灰色天空仿佛浓墨晕开,古藤从颓败的窗口垂下,蔷薇如霜河沿墙面和地面一路蔓延。

    穹顶又高又深,幽暗神秘的壁画被雾气掩住,露出光怪却庄严的边边角角。桉朵儿看见大厅里自得其乐的两人。

    东之月执着天玥的纤手,让她连转好几个圈儿,被手臂绕住,正好依进他怀里,像某种奇异的对舞。天玥轻灵的笑声响彻古堡。

    “这就是我和哥哥初见面的方式?”

    桉朵儿一愣,立刻领悟出他们正做着的事。

    天玥失去记忆,东之月在指引她重复以往的经历。他要把他俩以往共度的时光,重新演练一遍。

    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东之月笑得温柔而爽朗:“我们初见那晚雷霆万钧,一场血战一触即发,像你这样,跟宴会一样。玥儿,不是我挖苦你,你的演技真不怎么样。”

    天玥红着脸紧咬下唇。她真瘦弱,短短两天就清瘦得脱了形儿,活脱脱一个病西施。

    但东之月又说:“这世上有什么雷霆万钧之势,能为难到我?一切只在于我的我心境。你从远处向我靠近,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宴会。”

    他垂头吻她的面颊,如水黑发垂下,与她的融合在一起:“你让我心醉神迷。”

    良久,桉朵儿听见天玥轻轻的抽泣:“哥哥,是我对不住你。我竟然忘了我们所有的经历,忘了我们相爱过。我背叛了你。”

    东之月低声安慰:“傻姑娘,我们重新演一遍,就跟真的一样,不就又记起来了?”

    天玥停止哭泣,声音却依然忧郁:“哥哥,我们经历了很多事,对吗?要重演一遍,谈何容易?”

    东之月低低笑起来,充满宠溺意味:“傻姑娘,我们每天演一点点,一点点,等演完时,说不定我们正好白头。一生这样度过,不是很好?”

    桉朵儿心里苦涩。东之月再宠她,她却永远也成不了他的那个人,能让他甘愿一辈子沉在一场戏里。

    但东之月说完后,沉默良久,却又叹气。

    桉朵儿听见他说:“只是,恐怕时间不多了。”

    很奇怪,从天玥的表情看,她压根没听见这句“时间不多了”,但桉朵儿却清清楚楚听见了。

    她听见东之月落寞地说——时间不多了。

    她不懂,什么时间不多了。

    她听见东之月接着喃喃低语:“玥儿,你忘了我们相爱过,这一点也不要紧。你以前爱过我,这会儿也爱我。我记得所有这一切。我全部都记得,就跟一直在发生一样。我每天在心里重复往返地演练,就跟我们这会儿演练一样,一直演到白头。我其实觉得这样过一辈子并不坏。”

    低语中,天玥的欢笑声重新环绕古堡,在薄雾中起起伏伏。她轻快地从东之月怀里跳开,退后一丈,唤道:“哥哥,我们再来一遍。”

    说着,她开始姗姗向东之月靠近,蔷薇如帷幔拥簇。清雾压下,拉长两人的距离,好似真的隔了重山复水。她遥遥对东之月伸出手:“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东之月的笑容像蒙了层露水:“很好,终于不再像宴会了。”

    他亲切地说:“多么像豪门小姐调戏良家妇男。”

    桉朵儿再盯着自得其乐的两人看了片刻,就有些撑不住了。

    骨子里那又湿重又灼热的痛感再度加剧,活脱脱一条大蛇对她启开猩红湿热的口。

    顺着墙壁滑落倒地时,桉朵儿才发现,自己正缩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怪不得她能观赏那二人,他们却没发现她。

    耳边还有对话声伴随阵阵欢笑飘来掠去。他们可真快乐。桉朵儿的眼皮越来越重,想开口唤一声“夜之哥哥”,却觉那画面离了她万重距离,喊破喉咙也没用。

    她在心里默念“夜之哥哥”,睡了过去。

    也不知昏睡多久,再睁眼时,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惊呼,天玥惊道:“榛榛?你怎么在这里?”

    二人看似要回去,正经过楼道,与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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