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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婉才反应过来,“王爷?!”
郑胤不答,苏玉婉挣脱不开,只好道:“王爷你放手!”
苏玉婉不知道他想干嘛,自己就这样被他牵了一路,自己是见识过这人醉酒的样子的,只希望他不要乱来。
郑胤抓着她的手一直来到花园,还是不肯放开她,花园空无一人,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冷风吹过,钻进衣襟,苏玉婉不禁打了个寒战,郑胤只是站在那儿,望着天上的月亮,一言不发。
苏玉婉试图抽出手,只听眼前人道:“你是谁?”
“!”苏玉婉瞳孔放大,她不敢抬头,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什么东西要被揭露的感觉。
郑胤突然放开她的手,“小婉……你为什么要叫小婉呢?”
苏玉婉没理解他什么意思,却听得眼前人干笑起来,“呵,也是,我真是疯了,不过字重了而已,我却总是联想翩翩,”他顿了一下,继续道:“陪我说说话吧。”
“……”
郑胤寻到一个石凳坐下,继而抬头看她,苏玉婉也只好坐下,夜寒风冷,苏玉婉刚坐下就激了一下,郑胤见她这样,忙将怀里揣着的暖炉放到她手里,“烤会儿吧。”
“谢王爷。”
郑胤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你知道玉婉喜欢什么吗?”
苏玉婉想了会,觉得自己没什么喜欢的,于是道:“不知。”
郑胤道:“她喜欢听曲儿。”
“……有吗?”苏玉婉有些哭笑不得,说来也好笑,大概他俩认识不久,苏玉婉有次和母亲去参加一个侯爷的生宴,当时郑胤也来了。那侯爷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唯一爱的就是听听小曲儿,所以生宴上请来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戏台班子,那些个优伶“咿咿呀呀”在台上唱着,苏玉婉在下面听着没劲,甚至都有了想睡的念头,突然母亲拍了她一下,苏玉婉惊醒,母亲道:“胡来!这种场合都能睡着,待会侯爷要是问起你你要是答不上来看我回去不家法伺候!”
苏玉婉瞬间坐直,母亲问道:“要你记的记住了吗?”苏玉婉一下慌了,喏喏道:“娘,我忘了……”
“蠢货!”母亲暗暗骂道,接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帕子,道:“就知道你记不住,还好我提前写下来,快,趁人还没来,再记一遍!”苏玉婉接过帕子,开始默念,母亲则在一边守着。
苏玉婉知道母亲此番用意,自己爹走的早,死前原是这位侯爷一员小将,后在边疆战死,朝廷按战功追封其连远侯,于是苏家地位就与这位侯爷地位不相上下,虽说是死后追封,但看着自己手下与自己地位平等,再加上这位侯爷本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刻薄人,所以常对熟人表示不满。母亲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想着自己是个单身女人,还带着一个女儿,即使有连远侯的牌在外头挂着,但论势力,论人脉怕是连一个小小县令都不如,总的来说,就是外强中干,一吹即灭。
于是母亲就想出讨好这位侯爷的想法,自己势单力薄,又是一个单亲女子,要是被别人看出苏家无一点震慑力,以后怕是要被人欺负惨了,还不如及时找个靠山,罩着她母女俩,这样一来,别人只会认为连远侯身前也是个体面人,人不在了,但依旧有人罩着苏家,你没辙的。也就是说,只要等苏玉婉出嫁了,自己就可以放下心来,不必强撑。
于是母亲各方打听,四处询问这位侯爷平日爱好,爱吃什么,爱穿什么,奈何这位侯爷非常自律,除了公务需要,平日就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打听也打听不到,这可把她愁坏了。
终于,有一次母亲出门买茶叶,偶遇那位侯爷,只见那侯爷进到一戏楼,找了个幽静地处,随后就有伙计问他要听什么,侯爷二话不说,只拿出银两往桌上一拍,伙计心领神会,似是很熟练一般将银两收了下去,跟后台说了一句,很快,台上的戏曲就换了,母亲看向侯爷,只见那侯爷将二郎腿一翘,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眼睛微眯,手还不时打着拍子。母亲当时就笑了,原来,这位侯爷爱听曲儿。
所以回来后母亲找来大量戏曲书籍,将有关各类曲目的历史,唱法都记了下来,然后就要求苏玉婉背下来,苏玉婉也不知道母亲要干嘛,问她,母亲只说“你抓紧背,以后苏家就靠你了”这类话,自己自然是一头雾水,但看着母亲一脸焦虑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背,而后母亲觉得成效不够,索性找来几个优伶每天按时教苏玉婉唱曲儿,苏玉婉本就对这东西一窍不通,哪能学得进去,母亲看得心急,眼看侯爷生宴快要到了,要是得不到侯爷赏识,恐怕母女俩以后日子难过得很。
一不做二不休,母亲找来柳条,只要苏玉婉走神就拿柳条抽她,别看这柳条细细的一根,打在身上没什么感觉,要是捆在一起打人的话,那滋味可就不好受了。但是为了苏家,母亲也只好狠毒这一回了。后来苏玉婉回想这一段时光,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打个寒战,毕竟,当时做着自己不爱做的事情,做不好还得受罚,论谁都心有余悸,也就自然厌恶这种事。
“来了来了!”母亲推着她,苏玉婉赶忙将帕子收回,做出一副认真听曲儿的样子。只见一行人过来,母亲向侯爷行了个礼,正准备拉她起来,只见侯爷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这个认真听曲儿的小女孩。
苏玉婉煞有介事地打着拍子,嘴里还哼着小曲,侯爷很是高兴,道:“没想到,苏家姑娘也爱听曲儿。”苏玉婉意识过来,赶忙行礼,“小女只是略懂皮毛,侯爷见笑了。”侯爷更高兴了,“既然这样,不知苏姑娘可否与老夫探讨一二?”苏玉婉看向母亲,母亲朝她使了个眼色,继而道:“献丑了。”
“王爷您慢点儿!”强哥儿在后面追着郑胤,郑胤边跑边道:“听说玉婉也来了,是真的吗?” “是是是,哎呦,王爷您跑慢点哟!”郑胤四处寻人,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人群中一杏色衣衫的女孩占据了他全部视线,苏玉婉正跟那位侯爷探讨戏曲的由来,侯爷很是高兴,终于遇上一个志趣相投之人,貌似这人懂的比他还多。
郑胤一步一步走过去,苏玉婉对答如流,说话有序不乱,不时还能唱上两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睿智的光芒。终于,二人探讨结束,周围人纷纷鼓掌,侯爷也是一番夸赞,一旁的苏母心中石头终于落了地,以后,母女俩就不愁没着落了。
郑胤鼓掌声最响,“好!”众人朝他看去,郑胤还在那鼓掌,“玉婉姑娘好生博学!真乃大家典范!”苏玉婉被夸得红了脸,只是道:“小女不才,让各位见笑了,小女先行一步。”说着便跟母亲离开。
不过,此时的苏玉婉只觉得,当初的自己为了生活,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生活迫不得已啊>︿<
第14章 包子
“你笑什么?”郑胤看着一旁偷笑的苏玉婉问道。
“啊?”苏玉婉反应过来,“没,没有啊。”
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郑胤在外面被晚风吹过后倒也清醒了六七分,他看向苏玉婉,只见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问道:“困了?”
苏玉婉摇摇头,道:“王爷才是,王爷离席这么久了,怕是皇上会派人来找您。”郑胤皱眉,“我不想回去。”
“……”你可真任性。
郑胤又不说话了,苏玉婉走也不是,说也不是,这个人好像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约莫待了半柱香的时间,郑胤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他道:“寒霜降下来了,回去吧。”
苏玉婉搓搓手,心道:“你可算要回去了。”
郑胤起身,见苏玉婉跟着,道:“跟着干嘛?回去啊。”
苏玉婉:“王爷不是要回宴席吗?”
郑胤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我回我屋里,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
苏玉婉:“那宴席……”
“无妨无妨,”郑胤摆摆手,“到时候叫下人通报一声即可。”
苏玉婉心想:“那你把我叫来的意义就是跟你一块吹冷风??”
不过苏玉婉也确实困了,懒得纠结太多,向郑胤行礼后,转了个身,往相反方向走了去。
身后的郑胤目送着她直到那人看不见为止。
真是疯了,竟把她认作玉婉了……
苏玉婉回屋后,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刚刚宫女又添了新炭,简单洗漱后,苏玉婉爬到床上,床上也是暖和的很,不远处还有阵阵檀香传来,但是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好一阵子也没睡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郑胤问她“你是谁?”的时候,自己彻底慌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席卷而来,她想,自己来这人间第二遭了,且不说身份地位如何如何,单是死死护住这张皮就要费多大心思。自己现在一边要忙着应对郑胤和李巧嫣两人,又要不要别人发现这就是那个含冤而死的昭王妃,本想着把仇报了,把气解了,自己潇洒离开,倒也不失传奇性,可那个郑胤倒好,居然问她自己是谁,尤其是那双眼,似乎早已把自己看透。
想到这儿,苏玉婉不禁打了个冷战,既然想要待下去,就得吃得下去苦,等那个李巧嫣禁足结束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有的是法子对付她,要是她先说输了,岂不是步了前世的后尘,难堪不难堪的,没人会在乎,关键是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啊!!!
而且,我还有好些个问题没问郑胤……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收拾的收拾,打扫的打扫,为期三天的祭天大典终于圆满结束,所有人终于可以回去了。
苏玉婉心情也不错,虽说这次祭天大典自己差点被人劫了去,好在郑胤及时救了自己,还遇到了少时同伴,得知他过得很好,自己也很欣慰,苏玉婉出了房门就看见郑胤在院里等她。
只见郑胤身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袍,袖口还有蜀绣做边,头戴藤萝簪,左手握一手炉,在院里来回踱步,见苏玉婉出来,立马停步,苏玉婉也是一愣,道:“王爷?”
郑胤轻咳一声,问道:“准备的如何?”苏玉婉道:“已经收拾妥当,王爷有何吩咐?”郑胤四下望望,“也没……既然收拾妥当,就跟我上马回去。”
“?”苏玉婉一脸疑惑:跟你?
郑胤见她没跟上,“愣着干嘛?走啊。”
苏玉婉:“……”
郑胤来到马车旁,强哥儿早已等候多时,“王爷。”郑胤微微点头,继而踩上下人的背上了马,苏玉婉还没搞懂他说话的含义,站在那不动,郑胤见她没动静,道:“上来啊。”苏玉婉回过神来,慌张道:“不,不不不!这是王爷的马车,奴婢怎敢与王爷同乘一辆车?!奴婢在后面跟着就好。”郑胤拉开车帘,“叫你上来你就上来,本王的话都不好使了吗?”
无奈,苏玉婉还是在郑胤的淫/威下上了车。
其实马车里的空间很大,苏玉婉和郑胤分别坐在马车的左右边,中间有一竹帘相隔,苏玉婉心里紧张得要死,一直抠着手指,对面那头的郑胤倒好,不紧不慢优哉游哉喝着茶,只见他拿起茶盏,茶盖轻轻拂去茶水表面的茶沫,慢慢品尝,好像全然不知道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
苏玉婉也不纠结了,索性把头伸出去往外看,马车行进得很快